第五章 問話

林晨曦其實心中酸澀，誰經歷過這樣的打擊后還能不成長呢，更何況，她還憑空多出了一年多的歲月。

文菱非要拉着林晨曦去自己家吃晚飯，文菱的父母和林父是故交，兩家平時關係也好，常常走動往來，對於林晨曦像是自己的女兒那般，都很心疼她，並讓她有事需要幫助的時候一定要向他們開口，又說讓她住過來，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邊畢竟不安全，可是林晨曦一再拒絕，文家人也只好作罷。他們送林晨曦出門時，那擔憂的目光讓林晨曦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心中感動，原來這個世界還是有關心自己的人的。

路過一個無人的垃圾箱林晨曦將手中一個包裹黑色膠袋的東西扔了進去。回到宿舍已經是八點多了，王雅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她回來趕緊熱情的拉着她坐下。

「晨曦，我也不說什麼感謝的話了，顯得生分。這樣，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妹，只要有用得到姐的地方，儘管開口。」王雅秀手緊緊握著林晨曦的手，一臉真誠。

「嗯好，秀姐，其實我也有話要和你說，不然，你先把手鬆開，咱坐下慢慢聊。」

王雅秀被林晨曦拉着坐下就緊張的看着她。

「秀姐，上次那個女孩我認識，可以說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林晨曦停頓了一下，繼續道。

「前幾天剛剛倒閉的林氏集團，林世權就是我爸爸。」

林晨曦一邊說一邊一瞬不瞬的盯視王雅秀的神情。

「你是…怪不得，我早該猜到了，你姓林。」

王雅秀表情變了幾變。

「所以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王雅秀沉默了一會，看錶情就知道正在做着強烈的思想鬥爭。最後像是下定決心般嘆了口氣。

「晨曦，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說着王雅秀從包里拿出一個優盤。

一個小時后。

「原來真的是你。」

林晨曦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喃喃自語。

那天林晨曦看了王雅秀的筆記本，上面潦草的記着一些東西，幾個關鍵詞全部指向林世權是被陷害的，而幕後主使就是蔣家人，其中有蔣荷。一開始林晨曦是不願意相信的，但是當她看到∪盤裏的證據，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這些證據不足以搬到蔣家，沒錯，她要報仇，然後重新奪回林氏企業。

當晚，李老師放學回家，因為回來的有點晚，天有些黑，必經之路經過一個小巷子，剛進去沒走幾步，就被一個麻袋罩住了頭…

第二天，李老師請假了。

「聽說了嗎，李老師住院了！」

「住院？什麼病？」

「不知道，我猜可能是肝病。」

「為什麼？」

「每天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不順眼的，估計肝硬化了。」

「不會，一定是肺病。」

「不能吧，她那肺活量，一開口整棟樓都抖三抖，肺一定沒病，我看呢，應該是腦病。」

「怎麼講？」

「腦積水唄！」

「哈哈哈哈…」

教室里三三兩兩的討論聲，都是幸災樂禍的，可見李老師平時有多不受待見，林晨曦繼續超她的筆記，昨天文菱聽說林晨曦在班裏被孤立了，立馬把自己的筆記借給她，說是落下了三天的課程，一定要補回來，還以直報怨為什麼自己沒有和她分到一個班。林晨曦嘴角微微上翹，她何其有幸，有這麼一個好朋友，待她如親人般，在她無依無靠時給她溫暖和關愛，如同雪中送炭。

放學剛一出門，就看到文菱站在教室門外，像個望夫石似的望着這邊，林晨曦噗呲一聲笑了，走過去拉着她，往校門口走去。

「你不會在這等一天吧，今天可沒有人攔你，你來找我怎麼不進去？」

文菱左右看了看，湊近林晨曦低頭在她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你跟我說實話，李老師那事，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事？哦，你說那…怎麼可能是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昨天…」

「林晨曦，林晨曦！」

誰這麼沒禮貌，咋咋呼呼的，林晨曦心中腹誹著，她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打斷。

「林晨曦，張主任找你。」

「張主任？他找我什麼事兒啊！」

「不知道。」

跑的氣喘吁吁的學生擺擺手就朝着校門口走了。

「晨曦，你先去吧，我在大門口等你，咱們一會再說。」

「別等我了，你先回，明天課間我去找你。」

「那也行，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主任辦公室。

「晨曦來啦，來坐，你家裏的事情我聽說了，別想太多，安心學習才是主要的。今天找你來呀，是這位警察同志要問你一些事情，你一定要好好回答，如實告知。」

林晨曦點點頭，隨即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輕警察。

「你好，林晨曦同學。」

「你好。」

「來來，你們坐着說。」

張主任很是熱情。

「不用了，就問幾句。」

年輕警察拒絕，拿出本子和筆，開始記錄。

「好，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回答。」

「是這樣的，李芳老師昨天晚上放學回家的路上被人套麻袋毆打至住院，甚至有可能終身殘疾。我們了解到，她昨天上課時得罪過你，所以作為第一嫌疑人，需要問你一些問題。」

「什麼，毆打，還套麻袋？天呢，這誰這麼好？不是，我說的是這麼狠，真狠！呵呵！」林晨曦乾笑。

「哎不對，你剛剛說我是嫌疑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林同學，你不用害怕，我們只是調察，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你沒有關係，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年輕警察安慰道。

「嗯好，那你問吧。」林晨曦點頭。

「昨天放學后，也就是下午五點到六點半這個時間段你在哪裏，在做什麼。」

林晨曦作出思考狀。

「昨天放學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和我的好朋友文菱去了她家，那個時間是在她家吃飯，大概七點半我才離開。」

「有沒有證人？」

「有啊，文菱，和她的父母，都可以為我作證。」

年輕警察一邊手拿筆在本子上刷刷的寫着，不時抬頭看一眼林晨曦。

「那你有沒有過要報復李老師的想法，或者花錢找人幫忙？」

「我，我冤枉啊，警察同志，我怎麼會有報復老師的想法呢，雖然她挺討厭的，可我絕對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學生啊，而且你說我花錢找人幫忙，就更不可能了，我的情況現在學校里應該人盡皆知了，我爸爸他…所以…」

林晨曦更咽起來。

「幸虧爸爸生前給我的飯卡里充了足夠多的錢，不然我都要考慮輟學找工作了，我還哪裏有那個錢啊！」

林晨曦看起來很委屈。

「這…」

年輕警察看向張主任。

「啊，是這樣…」

張主任將林晨曦的家庭情況向年輕警察說明，又唏噓人生無常，命運多舛。

年輕警察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繼續向林晨曦提問。

「你覺得這件事會是什麼人做的呢？」

「這…我也不知道，畢竟不喜歡李老師的人太多了，這個真的不好說。」

隨後又問了幾個問題，年輕警察就收起本子就走了，走之前還讓張主任告誡，讓學生們最近小心點，畢竟兇手沒有抓到，每個人都有危險，張主任滿口答應。

林晨曦也離開了主任辦公室，快步來到校門口，四下張望沒見文菱，長長吁了一口氣，還好她沒等自己，還說就問幾句話，結果問了快一個小時，文菱要是還等她，估計真的會變成望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