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實戰中漲球
拉塞爾帶着對詹姆斯的承諾站在球門前，像小傑克那樣蹦蹦跳跳，沖着準備罰球的安東尼發出卡恩式的獅子吼。
小安東尼嚇得臉色蒼白，這不僅是獅子吼的威力還來自於平日裏的淫威，他求助的看向哥哥，安德魯微笑的沖着他翹起大拇指。
找到組織的安東尼立刻安心了，自信又回來了。
有哥的孩子，心不慌。
想到哥哥說隨便踢不要猶豫萬事有他呢，安東尼在哨聲響起后，不去看球門也不觀察拉塞爾的位置，直接一腳踹射，管他呢？萬事有哥哥兜著！
拉塞爾向球門遠上角撲去，足球從他原來站的位置衝進球網。
眾人看到安德魯向安東尼翹大拇指，以為這是一個戰術暗號，紛紛為小學生隊出色的心理戰叫好。
罰點球，踢中間，這需要很大的勇氣！
其實這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拉塞爾想太多了，他看見安德魯的手勢，以為對方會欺負他未成年射遠角。
「太狡猾了！」詹姆斯忿忿不平的罵一句。
「沒事，還有我呢！」亞瑟拍拍詹姆斯屁股安慰道。
亞瑟心裏盤算著，踢球門上角是對的，小傑克矮嘛，這長7.32米，高2.44米的球門對小學生來說太不友好了，邊邊角角全是破綻。
嗶！
哨響！
亞瑟堅定的打球門左上角！
小傑克意思意思的跳了下，看到足球怒氣沖沖的撞向橫樑彈出場外。
喜降大禮包！
「噢！尼科利！」
小傑克沖向小夥伴們，大家摟在一起，蹦蹦跳跳狂吼著尼科利。
2:0！
一場野球踢得如此戲劇性，也吊足了眾人胃口，有幾個觀眾也跟着大吼著「尼科利！」
意大利的足球氛圍就是濃！一場小孩子的野球也有人看着這麼投入。
2:0后，拉塞爾不再像之前那樣輕鬆，小腿肚有點打顫，壓力巨大呀！
他被人打進兩球，其實屬於正常表現，點球嘛，本就是五五分成的事，再加上他還小守不住空曠的球門是正常的。
人家小傑克是佔了自家豬隊友的便宜，屬於躺贏，倆人沒有可比性。
理是這個理，可當他站在球門前還是很想贏，想贏就會緊張，就會有壓力。
他的對手是一直以來被他們欺負的約瑟夫，他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殺氣。
小學生們這回是鐵了心要革命到底呀！
不能坐以待斃！
「約瑟夫，我一定會撲出你的點球的，你從來都沒有破過我的門。」
拉塞爾想給約瑟夫一點壓力，提起平日裏的戰績想讓約瑟夫心裏起波瀾。
「約瑟夫，你會射我的左上角，對吧！」
約瑟夫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今天都有上佳表現，不甘寂寞的他向總教頭安德魯大哥哥強烈要求要罰第三球。
安德魯此時已經徹底放飛自己了，以為穩穩吃定夏奇，誰知睡了一晩的夏奇脫胎換骨成「仙」了。已經放棄，準備裸-/-/-奔卻看到勝利的曙光。
他懵了，已經看不懂了。
這個世界和他唱反調？！
按理此時戰鬥力最高的他要出戰，鎖定第三個點球，讓對方背水一戰去。
可今天事事都是反的，算逑！讓小學生出馬吧！他們比我討喜。
「約瑟夫，你是最棒的，你是這麼多人里最有前鋒潛質的，
去吧，KO！ok？。」
安德魯伸手拳頭與約瑟夫的小拳頭對碰一下。
「嗯！放心吧！我會KO他們的。」
約瑟夫得到「有眼光」大哥哥的肯定，帶着KO收尾的自信，無視拉塞爾的挖苦和挑逗，戰鬥力爆棚的站在球門前，眼角時不時的瞟向球門左上角。
拉塞爾看到約瑟夫的小動作了，被我唬住了？踢我的右上角？應該是，他在偷瞄右上角（倆人的方向是反的）。
拉塞爾蓄力準備着。
倆人未戰先心理戰較量一番。
嗶！
約瑟夫助跑不猶豫把足球踢向右下角。
靠！
騙子！
小學生的「純真」出乎你的想像！
拉塞爾撲向右上角，他的右邊是約瑟夫的左邊，所以他想重心下沉下撈補救一下都不用做動作，撲錯方向了，無藥可救。
「尼科利！尼科利！」
精彩！
點球的扣人心弦讓孩子們演得淋漓盡致，大人們有好幾個人也加入口呼「尼科利」的隊伍中。
夏奇隊已經退無可退了，點球首輪是五球，已經丟了三球，夏奇若罰不進第三球，那就裸奔吧，跑男。
夏奇把足球用球衣擦了擦，放在點球點上，這時全場特別的安靜，你能聽到遠處特拉帕尼音樂學院練聲的聲音。
全場人都屏住呼吸！
空氣此刻都是靜止的！
這粒球太重要了，是續命？還是結束？
夏奇吐了口氣，告訴自己射上角是對的，就射遠角。
理是這個理，但你要有這個腳法呀！
若大的球門，把自己限制在一角，要有相對應的腳法做支撐呀，僅憑射門能力為8的腳法是不夠的，特別在壓力下。
夏奇射高了，他難以置信的看着飛遠的足球，心裏湧起悲傷，七星的潛力卻踢出一星的水準，難道中國人真的不會踢球嗎？每到關鍵時刻就會崩，中國男足是這樣的，他自己也是這樣的。
夏奇站在罰球點上，像作了一場長長的噩夢！耳邊「尼科利」的歡呼聲漸漸遠去，彷彿這一切都和他無關
我沒有奇遇！
我不是七星潛力！
中國人確實不會踢球！
「那孩子落寂的像巴喬。」
「這樣也好，有了敬畏之心，未來到了國家隊就不會踢飛點球了吧。」
「夏奇，你走吧，他們沒顧上你。」詹姆斯讓夏奇先溜走，裸奔的事拖拖再說，誰叫對方光顧著慶祝呢。
「我是中國人，一諾千金是我們的美德。」
賴皮可不行，別人不會說夏奇賴皮而是說中國人賴皮。
越是遠離故土越更要愛護着他。不能讓他被蒙羞。
夏奇開始脫衣服……
「對不起，夏奇，我不應該踢飛點球。」
詹姆斯看到眼神空洞，聲音有點顫抖拚命強忍着眼淚的夏奇，惱悔自己腳臭開了一個壞頭。
「不，詹姆斯，不是你的錯，我不應該逞英雄，我應該在比賽中直接贏下比賽，是我忘了傳球太自私了。」
夏奇真心的認為自己太自大了，如果在系統訓練場里認真訓練，如果專心去完成任務賺取金幣升級屬性后再回來，如果在比賽里多打配合，有系統的球生又怎會輸給普通人的人生？
「不是的，你一射一傳表現的很好了，夏奇我們求求安德魯吧，也許……」
「詹姆斯，我可以裸奔但絕不會向侮辱我的人低頭。」
夏奇堅定的脫掉褲子，不理外人的嘲笑，對詹姆斯說：「我絕不原諒罵我是猴子的人，有一天我會向全世界證明中國人也會踢球的。」
昂首挺胸向前奔跑，他不能讓眼淚掉下來，要讓它們倒流回去。他發誓有一天全世界的人會承認：「中國人會踢球！」
安德魯看着脫掉球衣褲子向繞城公路跑去的夏奇，心裏沒有一絲的喜悅。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了，其實自己也不像自己想像中那麼的恨他。
詹姆斯看到夏奇努力不流淚地樣子，心裏特難受，也不知道哪根筋犯錯，喊了聲：「夏奇，等等我。」
三下五除二也脫光光，跟上夏奇，這下心裏舒服多了。
「詹姆斯你不必這樣。」夏奇有些小感動，一句話哽住了喉嚨。
「我們是兄弟！」詹姆斯向夏奇擠擠眉頭說：「我們比一下，為我們尖叫的姑娘誰比較多？」
黑人要比華人早熟點。
「你？只有八十歲的老奶奶會為你尖叫，音樂學院的姐姐全是我的。」
「夏奇，你這個混蛋！你說反了吧！」
呵呵！發小呀！
………
球場上，梅開二度的巴爾迪尼看着遠去倆人的背影，突然一聲不吭的也脫個精光。
「巴爾迪尼，你想幹嘛？」亞瑟驚恐的問道。
「贏球不是一個人的事，輸球也不是一個人的事。」
「可賭約是夏奇一個人的事呀。」
巴爾迪尼笑了笑也就不跟亞瑟去辨了，加快腳步追上夏奇。
餘下的他人面面相覷，這是把他們放在火中烤，詹姆斯是夏奇死黨倆人穿一條褲子，可巴爾迪尼……
「你們考慮吧，反正我是要去陪他們。」
「也算我一個。」
誰的青春不中二？！
誰沒白板過？
發小的友誼真的很單純，夏奇一夥15人，最後有11人一起裸奔，雖然賭約只是夏奇一個人。
這就是兄弟！這就是友誼！這就是讓我們念念不忘的青春呀！
「走，我們跟上，給夏奇拍張照。」安德魯對弟弟安東尼說。
「站住！安德魯你太過份了。」超市老闆薩帕塔再次主持正義。
「薩帕塔先生，你不覺得夏奇未來會是一名球星嗎？這可是球星成長的故事，不留張照片記錄么？未來會有許多追星者來到特拉帕尼，就像巴勒莫一樣。」
安德魯心裏還跟一句這可是我以後泡吧的通行證！
「對喲！夏奇、巴爾迪尼、大衛都有明星潛質。拍張照片留在議會裏可以向遊客講許多故事……」
咦，大衛沒有裸-/-/-奔，想到這裏薩帕塔一臉惋惜的看向大衛。
心有靈犀的大衛嚇得一跳，大聲抗議道：「我是勝利的一方。」
眾人大笑：「為了特拉帕尼，剝光他，扔到夏奇那，拍照留念。」
當然這是開玩笑，除非大衛本人願意。只有傻子才願意！
一個人裸奔是耍流氓，一群人裸奔是行為藝術。
再加上他們還是一群半大的孩子，特拉帕尼城的人顯得特別的寬容，沒有人怒罵和報警，
反而拿出手機、相機在拍照，一群中年大媽還衝他們吹口哨呢，個別的還很過分，上前要合照還要夏奇配合她們一起擺各種Pose。
特拉帕尼城太小了，沒人報警，警察還是來了，送上浴巾溫柔的帶回警局。
由於年齡小，事出有因，又被貼上足球趣聞的標籤，在足球王國很愉快很輕易的得到寬恕。
警察蜀黍連筆錄都沒做，直接通知家長來警局領人，空閑時還坐下和朋友一樣，問問比分，誰進球了？聊聊某某球星，罵罵特拉帕尼隊的阿爾弗雷德主教練有多誤人子弟，鼓勵他們去島外那不勒斯隊去試訓。
………
夏家武館
「媽，我們的白板英雄被老爸帶回來了。」
夏奇臉都嚇白了，涮溜一下想鑽進自己的房間，想活命不敢見滅絕師太啊！
但父親的手更快，按下夏奇的後腦勺，像成龍電影里演的那樣，太極推手把夏奇逆時針轉個圈，屁股朝前夾在腰間，順手接過夏萍兒早就準備好的不求人。
竹筍炒肉，爆炒！
剛打一兩下，夏奇就哭了。
這讓妹妹夏萍兒萬分詫異，拉拉父親的衣袖，作個哥哥是真哭的手勢。
夏奇八歲後幾乎隔三差五的讓父母做做鍛練，練練乒乓混雙，這孩子越打越皮，從小練武的夏奇也就練出有淚不輕彈的最慫「鐵布衫」。
稍打幾下馬上認錯，認錯速度比誰都快，可就是堅決不改，更不會哭！哪怕你把不求人打折了也不能讓他哭，這小子又皮又抗揍。
這次，
哭了！
真哭！
孩子反常，當父親的就打不下去，但想放水，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給放了，還必須扳起臉訓導。
當家長的，真不容易。
「哭，也要打你！知道錯那了嗎？」
「我沒錯！」
咦！有性格！改風格了！慫娃變鐵憨了。
每一種變革，都會慘遭到「舊勢力」不理解和惱怒的鎮壓。
「啪啪！」
加大火力！爆上加爆大爆炒。
夏萍兒見夏奇屁股都青了，往日軟骨頭的哥哥還在堅挺，心有不忍，哥哥是親的，真打死了去那訛零花錢？
「哥，你哭有什麼用？認個錯唄。」
「我不是因為疼而哭，也不是為輸球裸奔哭，我是為自己不夠強大而哭。」
「咋的？你還想多強大？想反抽老子么？」熊娃子不認錯，覺得自己不夠強大無力反抗，作父親的越聽越生氣，又重重抽兩下。
真疼！夏奇擦擦眼淚繼續說：「安德魯罵我是中國猴子，說猴子不會踢球。」
「他罵我是猴子，我不反擊嗎？爸，你常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這種事，我能慫嗎？」
「我是輸了，裸奔也確實丟人，但我沒有錯，只是不夠強大。」
瓜娃子，你早說不夠強大是這個意思，我也不用多抽你兩下。
夏奇的哭訴讓父母無力反駁，歷史的原因華人在國外的地位連黑人都不如，黑人都常常遭到歧視，更不用說亞裔了。
自己這一代人常常忍忍就算了，可並不希望下一代也這樣苟活着，現在的社會大環境也允許孩子們去抗爭，不用像老一輩想抗爭都得不到大眾、媒體的支持。
父親扔掉不求人，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隨着祖國越來越強大，反-/-/-樺情緒被人操縱，日子確實沒以前安逸。
「你們知道嗎？本來我可以贏的，但我太自大了，老爸，我要踢球，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承認中國人會踢球，中國人有自己的球星。」
「嘖！嘖！哥，你挺會作夢，就你三腳貓的功夫還球星呢，再說了咱倆也不是中國人。」
「夏萍兒！你天天給祖宗敬什麼香？你的根在哪呢？歸化懂不懂？」
夏萍兒被夏奇吼一下，小女孩怕了，從小到大就沒被哥哥吼過，連忙躲在媽媽身後，偷瞄著熟悉又陌生的哥哥。
心裏不服氣，想頂嘴，可看看哥哥那噬人樣，再看看父母怒視自己的眼神，頂嘴的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夏品庭拍了下夏奇後腦勺：「歸什麼化？別說國內現在只是在討論歸化並沒有相關政策。就算有，我也不會讓你進那個黑洞的。好好踢球不好么？斷了腿，誰伺候你？」
「老爸，哪有那麼黑么？」
「沒那麼黑？只有更黑沒有最黑，主力靠錢買，外送漂亮姐姐、年輕媽媽，進了隊還要當孫子一樣伺候前輩，否則訓練場上等著斷腿。」
「好啦，你教育孩子就正經點，說這些幹嘛，國家這幾年也在反腐，你講的也都是老黃曆了，現在的國足除了菜一點，也沒那麼不堪。」
菜就是原罪！
以前范、郝、孫、楊那批人打越南、菲律賓隊是贏幾個球的問題，現在是能不能贏，你說菜不菜？
因為菜，一小部分人的黑史就擴大為全體的黑史，男足是被妖魔化最嚴重的一個群體。
在意大利生活四代人了，讓子女踢足球並不像國內的父母那樣激烈反對，在這裏踢足球是比較有出息的一種出路。
只是自家的孩子有這個天賦嗎？
夏奇被老媽安排到自己的房間，讓妹妹給他塗藥水，當然這不是免費的，在使用童工問題上，夏萍兒是莫談感情的。
倆大人在客廳商量著夏奇的未來。
「你怎麼同意小奇，送他去米蘭呢？」
「就我們這皮娃，讀書有前途嗎？」
倆人相視一眼，無奈苦笑。夏家武人基因難出文狀元，可能連秀才都很難。
「去領人的時候，遇到薩帕塔先生，他特意和我聊了聊夏奇，誇我生了一個好苗子。」
母親撇撇嘴半信半疑的說：「好苗子還會輸到裸奔？」
「安德魯可是特拉帕尼青年隊的，大夏奇五六歲呢。」父親敲了敲桌子又說：「辛普森找我想簽下夏奇。他是西西里島有名的球探。」
「拉倒吧，都養不活自己，還有名。」母親嘴上說的很不屑，眼角、嘴角卻帶着笑意。
作為媽媽最得意的事就是自己的兒子被人認為有出息。
「那是西西里島球源貧瘠，我當時留個心眼沒有馬上答應，打聽一下，你猜怎麼着了？」
「怎麼了？」
「傑克遜。」
「那個酒鬼？」
「是的，他是意，國青隊員。」講到這裏父親停頓一下，敲下茶杯。
老夫老妻了，母親秒懂！
掐著父親腰間二兩肉，笑罵一句：死鬼。起身給父親泡了一杯枸杞茶。
再賣關子，妻子變師太！峨眉派的。
父親趕緊揭開謎底：
「夏奇的那群小朋友告訴我，傑克遜拍了他們的訓練視頻去皮內蒂納了。
嗤！
酸牙！
意國最出色的青訓基地，在意大利生活，不懂足球就沒有朋友，所以哪怕媽媽是個偽球迷，她也必須要知道創造1.8億青訓轉會神話的皮爾蒂納，否則就太Low了。
傑克遜，酒鬼歸酒鬼，可足球眼界卻不淺，否則也不會足彩常常中獎，若不是常常中獎，他也生存不了。
傅雪心想，奇兒有沒有那天賦試訓一下不就全明了么？糾結什麼？就當全家都去旅遊，米蘭的時裝只是順帶的，必須要順帶！我絕對是負責的親媽。
一拍桌子，起身向外走。
「嗨，小雪你幹嘛去？」
「我把我鵝紙的青春記憶拿回來。」
「啥？」女人的思維比碧咸姆的圓月彎刀還要弧。
「我找那些老娘們，要回小奇的裸奔照，從今起我要收集他的一點一滴……」
瓜婆姨！
你孩子還沒進青訓呢，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做起球星媽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