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Better late than never

客隊更衣室

沖洗后，伊布坐在夏奇旁邊換衣服，忍不住心裏的疑問，問道：「里卡多，今晚怎麼這麼神啊！首秀就戴帽。」

平日裏訓練，這小子天賦比我低一點點，技術比我差一點點，人長的沒我帥一點點，智商沒我高一點點，人緣沒我好一點點，就勤奮…，

可愛佬不是說：成功來自99%的汗水和1%的天賦，那1%的天賦比99%的汗水更重要嗎？怎麼就搶了本神的風光呢？

「茲拉坦，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夏奇抬高下巴，比劃個拔刀出鞘的動作。

咦！你鄙視誰？

伊布有點凌亂，難道對男人來說，女人不是比刀更重要？再說了，本神的口碑比你這頭葡萄牙種馬好上幾百倍好不好？

「哦，哦！里卡多你不會今晚上又要當逃兵了吧。」

「逃兵？嗯！女人，哪裏有足球好？」

「女人，有兩球呢……」

男人嘛，都是段子高手！話題被伊布帶歪了，更衣室一人一個葷段子講的熱火朝天。

夏奇見隊友們講黃段子講得很帶勁，他也有幾個來自後世的葷段但是臉皮薄怎麼也說不出口，又憋得難受。

15歲花季是談戀愛的季節不是耍流氓的年紀！開車開不過這些老司機。

菲戈見他一臉便秘的表情，出於好心，坐在他身旁問道：「里卡多，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路易斯。」

菲戈雖然聽到夏奇說沒事，但真的是出於好心仍然仔細打量夏奇。

這一打量，發現夏奇的弟弟正努力的把浴巾頂高高着，而聽維埃拉講故事，入神的夏奇和其他人並沒有發覺。

「里卡多，你？哈哈，哈哈！」

年輕真好，聽段子都會有反應。

夏奇順着菲戈目光往自己身下看，天阿，好大一朵蘑菇，糗大了！

該死的，誇雷斯馬！敏感體！

夏奇立即衝進浴室。

身後，哈哈！哈哈哈！

「里卡多你需要的不是冷水澡而是左手姑娘。」

「里卡多，打掃衛生的那位胖大嬸，我幫你叫了，不用謝謝我，我喜歡助人為樂。」

「里卡多，別急着洗，我還有一個更帶勁的呢。」

維埃拉很得意自己的黃段子能讓人有反應，平時很少捉弄人的他也忍不住拿夏奇開玩笑，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25歲荷爾蒙正旺盛的身體，15歲懵懵懂對異性正好奇的靈魂，還未開過葷的夏奇，有反應其實也很正常不過了。

眾人正拿夏奇開涮呢，大救星穆里尼奧拎着一瓶香檳進來了。

「里卡多呢？」

「哈哈！哈哈！」

穆里尼奧被笑得莫名其妙，本場最佳球員都會獎一瓶香檳呀？

有啥毛病么？

我這麼帥，肯定不是本澤馬！

是香檳！

穆里尼奧認真看看香檳的商標，要不，我換一瓶？

穆里尼奧檢查香檳的表情讓球員們憋著難受，穆里尼奧也看出大夥兒的不對勁，他決定不等夏奇洗完澡出來早點離開這個奇怪的地方。

「嗯，那個哈維爾，里卡多洗澡，不等他了，你和我參加新聞發佈會吧。」

關上更衣室的門，裏面笑得更歡了：「哈維爾，這是怎麼了？」

足球，更衣室的事是不外傳的。

「頭，他們是為絕殺而高興。」

穆里尼奧聳聳肩，

我信你個鬼哦！

魔力鳥穆里尼奧的新聞發佈會，十次有九次是沒有硝煙的戰場，這次也不例外。

《米蘭先鋒報》記者：「本次比賽三粒進球全是誇雷斯馬打進的，你是否專門為你的小老鄉打造核心戰術？」

一聽就知道這位是神聖聯盟的媒體，滿嘴的酸味+挑撥+找事。

穆里尼奧：「場上的11人都是核心，每個人都為戰術服務，而不是戰術為某個人服務。」

挺理智的，不上鈎，那再加點料吧。

《米蘭先鋒報》記者尤希克利：「你讓馬里奧首發，是不是認可他有首發的實力？」

濃濃的陷井味道，可穆里尼奧並不害怕，不但不怕還勇於踏入，這就是性格張揚的魔力鳥。

「馬里奧確實有首發的實力。」穆里尼奧知道面前這位記者不懷好意，但不懼挑釁，沒有迴避問題直接肯定正面剛上。

「踢半小時的首發？」魚兒上鈎了，小小反擊一下。

「難道你們不知道，巴洛特利先生的脖子以下全是天才？我以為他是特例，現在我聽了你的提問，我想你們意大利人可能都有這個毛病吧！」

新聞大廳其他國家的媒體哄然大笑，特別是英超的媒體更是幸災樂禍，看到意媒氣的臉色蒼白，心裏那是個舒暢，幸福果然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

面對穆里尼奧無差別式的攻擊，尤希克利更高興了，魚兒咬鈎了再加點料：

「如果主裁判沒有偏袒給了三分鐘的補時，那麼你的意甲首場將是被弱旅逼平，你不認為這正是因為你的戰術不恰當造成的嗎？如果偉大的馬里奧在場上的話，又何必要靠裁判幫忙呢？」

尤希克利睜眼說瞎話，一下子點爆穆里尼奧，他開始懟天懟地懟裁判懟媒體，上帝之下就是我的模式開啟……

「我的戰術問題？如果巴洛特利先生沒有在場上睡覺，我的戰術早就讓我們領先了而不是落後，

主裁判照顧？就是因為他的照顧，我的對手才會如此放肆的去謀殺另一名球員的職業生涯，如果是正直的主裁判他至少要出三張紅牌。

先生們女士們，如果你們看不清真相，我建議你們去配一副眼鏡，當然也許你們用不着，裝睡的人確實不需要。意甲曾經也叫小世界盃，02世界盃嘛，我能懂得。」

一棍子打死一船人，這很穆里尼奧！

把其他中立的意媒和神聖同盟一起拍死，魔力鳥的火力例來無差別掃射，尤希克利終於明白為什麼戰績彪柄的穆里尼奧在英倫會人人喊打了。

《米蘭先鋒報》的尤希克利本來在心裏暗罵自家主編缺德，盡欺負實在人，現在聽了穆里尼奧的發言，做缺德事似乎有了偉光正的理由。

………

巴洛特利只是二愣子並不是弱智，頂替自己出場的誇雷斯馬錶現越好當然越顯得自己越蠢。

當大部隊拎包走出更衣室的時候，他很自然的落在後面。

「嗨，馬里奧！」

低着頭無精打採的巴洛特利突然見腳下出現另一雙不屬於自己的腳擋住了去路，還讓自己差點就撞進他的懷裏。

巴洛特利沒好氣的用力一把推開：「走開，別擋道，get。」

好沒禮貌，又有了偉光正的理由。

尤希克利心裏暗罵：粗鄙的黑鬼，臉上卻堆滿了虛偽的八顆牙笑容。

「馬里奧，能打擾你幾分鐘嗎？」

「我沒時間！」

「馬里奧，你知道米蘭球迷很喜歡你嗎？」

尤希克利問的很有技巧，他說米蘭沒說AC米蘭也沒說國際米蘭，巴洛特利哪裏能分得清這裏面的奧秘呢？但他也沒上當，低着頭，根本就不理會旁邊嘰嘰喳喳的麻雀。

他只是有些時候會短路，絕不是弱智，就自己今晚的表現，體育類記者能會有幾個是好鳥？不理就對了。

尤希克利只能放大招：「米蘭孤兒院的孩子們很喜歡你。」

巴洛特利不算是孤兒，但他從小在養父母身邊長大，與家人分開，在種族歧視比較嚴重的意大利從小沒有朋友和孤兒沒啥不同，

他想起萬聖節組不起小團隊，獨自一人又要不到糖果無比失落又孤單的看着別家小孩成群結伴笑哈哈的從這一家跑進從那一家跑出，那時的他和孤兒院的小孩又有什麼不同？於是駐足了。

看到這招很管用，尤希克利心裏沒有喜悅反而打心底鄙視+討厭自己，可一事無成的中年男人總會被生活污染墮落忘了初心，最終還是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伊麗莎白修女院的孩子們很喜歡你，你是他們的偶像。」

巴洛特利又驚訝又自豪又驚喜的看着尤希克利，原來自己也可以成為孩子們的心靈支柱。

尤希克利趕緊讓身後的攝影師上前，播放一段事先早就準備好的錄像。

錄像里孩子們穿着AC米蘭的球衣，表演顛球技巧，然後沖着熒屏高喊：「馬里奧哥哥，我們喜歡你，加入我們吧！」

孩子們的笑聲和純真打動了巴洛特利，特別是在失落的今晚填充着他的心房。

「你喜歡他們么？」

「當然。」

「他們也喜歡你。」

「為什麼他們身穿AC米蘭球衣？」

「不是馬上就要米蘭德比了嗎？你知道的，每年德比都會有許多流血、鬥毆事件。」

「這不就是德比的魅力嗎？」

「可孩子們不懂德比的意義，修女嬤嬤也不會和他們說這個，孩子們希望今年的德比不流血不掐架，他們全是你的球迷為了和平他們脫下國際米蘭的球衣，穿上AC米蘭的球衣。雖然很幼稚但很可愛，對吧？」

巴洛特利點點頭，被人說服了。

「馬里奧，你願意和孩子們一起踢場球嗎？」

「當然。」

尤希克利問得很有技巧，他沒問巴洛特利願不願意穿AC米蘭的球衣，而是問巴洛特利願不願意和孩子們組隊，小孩們穿AC米蘭俱樂部球衣，巴洛特利願意那當然就順手遞上AC米蘭的球衣。

巴洛特利看到鏡頭裏孩子們向他招手邀請他加入一起踢球，腦袋本來就有坑的巴洛特利在驚喜又自豪又滿腔愛心下，哪能不上鈎。

三下五除二脫下國米標誌的外套，穿上AC米蘭球衣，指著自己的胸口沖着鏡頭喊：「我愛你們，我願意和你們一起踢球……。」

「馬里奧，這是一場互換身份宣傳和平的比賽，現在我們和孩子們一起唱AC米蘭隊歌……」

如果你知道這全段的實情，也許你也會批評巴洛特利對國際米蘭不忠但絕對不會火冒三丈，孩子們是天使，為這些天使犯任何錯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但是如果你和其他人一樣只看到新聞里巴洛特利着急的脫下國際米蘭球衣換上AC米蘭球衣，唱對手隊歌。

再配上新聞下方誤導的標題：穆里尼奧二十分鐘換人，金童馬里奧易裝唱AC米蘭隊歌。

試問哪位內拉祖里會不火冒三丈？

至於真相，

穆里尼奧是不是開場二十分鐘就換人了？巴洛特利是不是唱AC米蘭隊歌？

官司糾紛不存在！句句都是實話。只是沒在新聞里說孤兒院，那是因為新聞篇幅太短只有短短的幾秒，這構不成違法，最多是失誤。

《米蘭先鋒報》根本就不怕來自國際米蘭的怒火和報復，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反而越生氣越好，等社會輿論一邊倒時，再搞一個新聞調查把孤兒院的事情播放出來，再賺一次反轉熱搜，妥妥的穩賺不虧。

巴洛特利被國際米蘭冷處理了，這還是巴洛特利的經紀人拉伊奧拉帶着完整的錄像親自在莫拉蒂辦公室等了三個小時后才得到彼此都能接受的結果。

拉伊奧拉能拿到完整的錄像帶，不是《米蘭先鋒報》主編心軟了，而是拉伊胖子八面玲瓏，所以說球員選擇經紀人很重要。

知道真相的莫拉蒂可以原諒巴洛特利，但對他的無腦行為仍然很氣憤，在意大利國際米蘭和AC米蘭、尤文圖斯的恩怨情仇哪裏需要別人來講解嘛！

現役球員穿死敵的球衣，莫拉蒂再怎麼把巴洛特利當兒子，風口浪尖上也只能先把他下放到二隊。

這件事件對國際米蘭來說就是一場地震，這是競爭對手給自己人挖的坑，讓人同仇敵愷。

特別是夏奇，畢竟他並不是與巴洛特利有競爭關係的誇雷斯馬，而是來自十幾年後巴洛特利的小迷弟。

夏奇幫巴洛特利整理東西，並給巴洛特利一個大大的擁抱。

「哥們，別泄氣！下周就播放全段錄像了，人們會重新喜歡你的。米蘭德比，我會替你報仇的，我們用進球打他們耳光。」

穆里尼奧發現意甲環境比英超更惡劣，他不但不收斂反而動力十足，提前兩星期就開始攻擊AC米蘭攻擊尤文圖斯攻擊神聖同盟媒體……很快銓釋了什麼叫狂人。

「有的人在比賽未開始的時候就害怕了，開始使盤外招了，可惜，經過這件事，國際米蘭的更衣室變得更加的團結。

我和國際米蘭不會起訴先鋒報，因為我們喜歡你們討厭我們又拿我們無可奈何的樣子，

今年的米蘭德比和國家德比你們會看到一位藍黑巨人勢不可擋，哪怕你們再怎麼努力搔擾我的球員，也阻止不了我們向著勝利前進。」

意甲歷史上第269次米蘭德比往年提早兩禮拜進入口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