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騎射之術
郭嘉認輸了，他覺得這個投降輸一半的選擇還算合理，尤其是在明知必敗無疑的前提下。
胡封毫不客氣的搶走了他的酒壺，併當着他的面揣進懷裏。
原本還意氣風發，智珠在握的神采頓時變得萎靡起來，整個人彷佛失了魂一般。
李傕笑了笑，扭頭看向張綉：「去叫陣，試試他們的底細。」
張綉猶豫了，如果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殺出去，給予對手蔑視的眼神。
可在接連經歷呂布，馬超的雙重打擊后，這位北地槍王收斂了許多。都說中原卧虎藏龍，萬一再敗一陣豈不難看？
「還愣著做什麼，去啊！」李傕倒是不知張綉心中所想，否則只會一笑置之，據他所知，袁術麾下似乎並無驍勇之將。
眾目睽睽之下，張綉實在說不出拒戰之言，於是只能硬著頭皮沖了出去。
「張綉在此，誰敢一戰？」
張綉終是沒有搬出「北地槍王」的稱號，萬一再碰到一個像馬超這種，豈不是自取其辱？
「敵將休狂，張勳在此！」
伴隨着戰馬的嘶鳴，袁軍陣營殺出一將，手持一桿長槍。
四目相對，無言的交鋒悄然展開。
張綉不敢大意，暗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雙方士卒紛紛吶喊，為己方大將擂鼓助威，聲勢一時無兩。
哈！
兩人同時催動胯下戰馬，氣勢洶洶地向著對方殺去。
當！
張綉一出手即是殺招，手中長槍不斷變幻，揮發出陣陣寒芒。
這正是百鳥朝凰，片刻之間，張綉已刺出數十槍。
再看張勳，胸膛處已是一片血紅，身上的胸甲亦是破碎不堪。
撲通！
剛剛還生龍活虎的袁術大將此刻已是一具屍體，彷佛在昭示著戰場的殘酷。
張綉愕然，顯然沒預料到這個結果。
是對手太弱，還是他變強了？
雙方士卒亦是陷入了短暫的寧靜，本以為會是一場惡戰，誰料竟結束得如此之快。
片刻后，西涼軍陣爆發出響徹雲霄歡呼聲。
反觀袁軍將士，則是暗地裏罵娘，彷佛在責怪張勳不自量力。
紀靈臉色難看，同時對張繡的武勇暗自吃驚。
他與張勳同殿為臣，彼此之間自然免不了切磋武藝，兩人的武藝其實在伯仲之間。
觀其武藝，恐怕也只有小霸王孫策能與之匹敵，奈何他不在此地。
正欲跳過斗將緩解，一旁的年輕武將忽然站了出來。
「末將雷薄請戰！」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年輕人像極了當初的張綉，他只是欠缺一個機會。
紀靈語氣一頓，一時陷入兩難之境。
眾目睽睽之下，他總不能直言對手不可敵，那樣豈非挫自己銳氣，漲他人威風？
「北地槍王張綉在此，誰敢一戰？」
血淋淋的戰績讓張綉重拾自信心，又回到了曾經年少輕狂的時代。
紀靈還在權衡利弊，一旁的雷薄卻已經按捺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扛着大刀便沖了出去，似乎是要為用刀之將正名。
「來得好！」
張綉正是信心重燃的時刻，見有人出戰頓時一臉興奮，他此刻頗有無敵寂寞之意。
然而，雷薄比起剛剛的張勳還不如。
嗤……砰！
僅僅只是錯身而過的瞬間，張綉手中長槍便刺穿了他的喉嚨。
「蠢貨。」
紀靈暗罵一聲，心知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否則他們就要不戰自潰了。
「陳蘭，橋蕤，你二人分率三千精騎從兩翼出擊。」
「這……將軍，西涼鐵騎素來驍勇……」
橋蕤有些猶豫，
在明知敵軍騎兵厲害的時候，以騎兵對騎兵，這個決定似乎不太明智。
「哼，我正是要告訴天下人，咱們南方鐵騎不比北地差。」
這個想法很獨特，也很有挑戰性。
南船北馬，這是古人總結出來的經驗，也是兩地環境差異所造就。
「當年西楚霸王曾率江東子弟大破暴秦，難道如今我等便不行了嗎？」
紀靈也有他的考量，還懂得引經據典，愣是說得橋蕤啞口無言。
他總不能直接說：你不是西楚霸王，帶不出這種強大的軍隊。
……
「竟敢主動以騎兵出擊。」
李傕得知敵軍騎兵前壓時，心中無比震驚。
若是紀靈選擇以重步兵結合弓兵，他倒是還會頭疼。
騎兵對騎兵，這不是送嗎？
呵……
「主公，會不會有詐？」李利也覺得這事透著詭異。
郭嘉嗤笑道：「平原上無險可守，只要我軍不冒進，縱然有詐也無妨，在下倒是覺得，紀靈認為他麾下騎兵勝過我軍。」
「那就告訴他，什麼是馬術，什麼叫騎射，去吧。」
李利與張綉當即各率一部兵馬前往迎戰。
戰場上，雙方鐵騎剛一相遇，袁軍騎兵便發起衝鋒。
張綉卻忽然調轉方向，彷佛是被對方的氣勢所攝，倉皇而逃。
橋蕤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解，難道真如紀靈所說，他們的戰騎更勝西涼鐵騎？
「將軍，是否追擊？」
「追！」
橋蕤顧不上多想，萬一錯失良機，少不得要被治貽誤戰機之罪，說不定還會按逃兵罪處置。
追了一段后，橋蕤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不論他們怎麼奮力去追，都只能跟在敵軍騎兵後面吃土，而且還會有士卒不斷被襲來的弓箭打落馬下。
這份騎術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夢，對方的戰馬也似乎更優於他們，更快，更持久。
「傳我將令，全軍停止追擊。」
橋蕤很快冷靜下來了，敵軍並非害怕而撤退，而是在誘導他們追擊。
退而不亂，這哪裏是潰退？
然而他們剛準備撤走，張綉便又率軍殺了回來。
「將軍，是否迎戰？」
「撤！」
橋蕤權衡再三，覺得戰略性撤退總比全軍覆沒好。
然而同樣的問題再次擺在眼前，他們追不上敵軍，卻也甩不掉他們，反而因為撤退而陣型大亂。
這正是善戰之軍與新軍的差距，一名合格的騎兵，首先要具備出色的馬術。
「跟他們拼了！」
橋蕤一臉憋屈，這打得是什麼仗啊！
張綉這次卻沒有選擇撤退，而是給予敵軍迎頭痛擊，先前的戰術本就是為了打亂敵軍的陣型。
同樣的場景也在李利那邊上演……
「你們這兩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