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血屍屍妖

第595章 血屍屍妖

聽我說是這樣的金銀,華子都擺出一幅不屑一顧的神態,他以為滿地鋪的全都是金磚銀錠,沒想到竟然一些假冒偽劣產品。

我無奈搖頭苦笑,這如果要是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來鋪的,那造價未免大的太離譜了,而且這樣的情況足以說明滿清開始走向摔落,或者說墓主人覺得應該把東西留給後人,而不是帶入墓中。

華子不同意我的說法,因為很顯然的事實就擺在眼前,慈禧的墓裏邊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金山銀山,有着數不清的珍珠瑪瑙,難不成說是慈禧將東西都留給了她自己,給咸豐就這樣糊弄了?

對於華子的說法,我不否認也不贊同,確實也存在這樣的可能性,人死了之後,即便是皇帝也一樣,沒有了號令天下的能力,那自然會任由他人左右。

根據史書記載,咸豐駕崩之後,慈禧和慈安一併成尊,統稱聖母皇太后,做出了很多荒誕的事情,之後更是有「二宮垂簾」的說法。

其實,早知道咸豐帝病危之時,這兩位就開始大肆收斂錢財為己用,所以捨不得給咸豐帝在墓中放入大量的金銀玉器,這樣的說法也是可以成立的。

殉葬渠的那些瓷器可能就是最好的證明,那些東西放在那樣的年代,就像是現在磚窯裏邊拉出的磚瓦似的,對於一個帝王來說,着實未免太過於寒酸了。

慈安去世之後,慈禧罷免的恭親王,從此更是大權在握,收斂錢財更加肆無忌憚,不斷送往她為自己修建的陵墓中,在一定程度來說,滿清的覆滅和她有一定的關係。

當然,這些僅僅是我個人的想法,至於真正的歷史是什麼,那就交給史學家們去挖掘,而我們要挖掘的則是這個陵墓。

走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便走到了那條金銀石子路的末端,一時間四周的空間也變得空曠起來,一個直徑超過十二米的圓形祭壇,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祭壇一共是分上下兩層:下層大,上層比下層小了一圈,類似縮小版的天壇。

當然,這個祭壇也是相當的精美,雕欄玉砌刷著金漆,雖然有脫落的跡象,露出裏邊的灰色原料,但也不難看出昔日雄偉的榮光。

在四周一共有四個直通向上的階梯,下層的階梯是五個,上層的階梯是九個,寓意著「九五之尊」的意思。

上層的中間處,有一個類似廟宇般的小房間,四周是八根旗杆護著,但旗幟早已經腐爛消失,只能看到所剩無幾的殘留的絲線垂掛着。

程數問我們:「看到祭壇了吧?你們還要什麼想說的嗎?」

我苦笑着搖頭,事實勝於雄辯,自然沒什麼能說的,華子卻不想認這個慫,說什麼陳宮提到這裏是個六重陵,那六重到底在哪裏?

程數想了想,說道:「如果殉葬渠是第一重,那這裏應該就是第二重,我們就是從挖下來的盜洞鑽到這裏的。」

華子說:「還是你們的情報有誤,所以這一次一定回去給我們多加錢,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有道理。」

沒想到還真的有人附和,其實想想也對,華子是在為所有人爭取利用,有人會這樣也在情理之中。

我立即沉聲道:「這都到這裏了,就不要起鬨架秧子了,完全不符合道上的規矩,如果沒有這張地宮繪圖,你們就不來倒鬥了嗎?」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華子的話也被當成了開玩笑。

程數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顯然她明白是在幫她說話,要不然這些人真的有可能向她索要更高的雇傭金,這個行業的人性太少了,更不要說講道理,畢竟她總不能帶着兩個人把這個大個墓給盜了。

郝驚鴻開口道:「不說這個了,我們先上去看看,確定一下接下來的路。」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就順着階梯逐個上了祭壇,其實也就是幾步路的事情,很快大家就到了祭壇的中心地帶,便是那個房間的前面。

梨兒姐看着那個祭壇中的房子說:「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在祭壇上建造房子的,不知道這個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說法嗎?」

我想了想說:「按照清代建築的風格來說,裏邊應該是皇天后土,或者也可能是仙帝級別的神明。」

「難不成是玉皇大帝?」華子轉頭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這光靠猜也沒用,進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郝驚鴻將蒼狼從背上放了下來,對琉璃說:「麻煩幫我照顧一下老狼,我要下去看看情況,確定接下來我們走的方向。」

琉璃沒有說話,但非常給面子地點了點頭。

我對郝驚鴻說:「師兄,你自己當心着點!」

郝驚鴻說:「放心吧,我已經吃一塹長一智了,不會再胡亂砰任何不該碰的東西,如果這次整個祭壇再塌了,那我們就全軍覆沒了」

華子笑着說:「不錯不錯,知錯能改就是好同志,快去吧!」

看着郝驚鴻離開之後,我便專心致志地取觀察眼前這個建在天壇上面的廟宇小殿。

從建築風格來說,這確實和寺廟中的建築非常相似,只不過同樣佔地面積的,它比我見過的所有的都要高,有點像是廣州新電視塔的模樣。

華子笑嘿嘿地說:「大飛,你看這房子在所有房子裏邊,也屬於美女級別的了,要身材有身材,要個頭有個頭。」

沒有理會他的想法,我繼續打量著,這個房子雙門為木且緊閉,在房子的兩側有兩個平放的半圓小窗戶。

窗戶上是用紙貼的,是那種黑色的紙,手電筒光完全照不進去,幾乎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黑色的鉛紙,所以現如今還沒有自然腐爛,相信再過幾百年一樣如此,畢竟「鉛」是具有穩定性的,上面不可避免地一腳落了灰。

華子走上前推了一下門,結果門是背反鎖的,他立即就不悅起來,提腿抬腳就準備踹門,我連忙攔阻他,讓他不能如此的粗魯。

我示意自己看看情況,也許不需要這樣暴力的手段打開,畢竟在墓中多少還是要有些忌諱的,是我們來打擾人家的陰宅,再和土匪似的就過分了。

走上前,彎下腰通過門縫去觀察,發現裏邊是用古老的門閂卡在,完全不用太過於專業的手段和傢伙事,直接利用匕首進去,慢慢地撬動就能打開。

過了差不多二十秒,伴隨着一聲脆響,輕輕一推兩扇門便被緩緩打開。

那一刻,我們全都下意識後退,當手電筒照往裏邊的時候,發現裏邊正在緩緩地落灰,隨着我們手中一束束手電筒光正在盤旋出漩渦。

最令令我們驚訝的是,在裏邊有一尊塑像,呈現一種坐姿,但即便是這樣坐着也足足有三米多高,身穿着黃色的龍袍,上面綉著幾條五爪龍,暗合九五之數。

在龍袍的下擺位置,橫著斜向是許多彎曲的水波紋,專業名詞稱作為「水腳」。

水腳之上還有許多翻滾的水浪,之上有立着山石寶物,這也是有職業名字的,稱之為「海水江涯」,代表着福祿不限和延綿不斷,另外還有一統山河和萬事昇平的寓意。

塑像頭戴着紅頂大檐圓帽,頂部還有一串類似佛塔的珠子,正中間是一尊金色的佛像,此外脖子上面還掛着一百零八顆佛珠,整個塑像端坐在一把金色的龍椅之上。

「這他娘的誰啊?好有氣派啊!」華子忍不住驚嘆道。

我打量著這尊男性的人物塑像,通過衣着神態,不難看出是滿清的某位帝王,而出現在這裏邊的,應該就是整座皇陵中墓主人的泥塑金身了吧!

這泥塑迎面就給人一種皇家的威壓,尤其是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已然是不怒自威,就是假的也相當的有氣勢,可見雕刻工匠的手藝已經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

在塑像前面,擺放着一個香案,上面有着一些祭祀用品,其中最中間的香爐和一左一右的燭台最為吸引目光,香爐中有沒有燒完的三炷香,燭台上也有兩根半截長的白蠟燭。

然而,這些並不是最吸引我的,我的注意力完全在中間那塊靈位牌上,上面雕刻着漆金的小字,看來這裏並不是祭壇,準確地來說是設在陵墓中的靈堂。

令牌上面寫着:「謚協天翊運執中垂謨懋德振武聖孝淵恭端仁寬敏庄儉顯皇帝。」

一時間,我完全明白了,這裏確實是咸豐帝的皇陵,這就是他的謚號,這下就確確實實肯定了,其他一些不解問題也就瞬間恍然大悟。

只不過,又出現了新的問題,按理說墓里是不可以設置靈堂的,稍微懂點風水的人都知道這是大忌,畢竟靈堂是活人為了祭奠死人而設的,這樣的情況在場的都沒見過,按照風水理論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靈堂是親人對於故者的緬懷,大多數在靈堂正中放着靈柩,前面設立香案,上面是靈牌、蠟燭三牲祭之類貢品的等,兩邊放着鮮花和花籃,後面高懸橫幅,為了逝者治喪,前面有演奏哀樂的樂隊以及本家的守靈人。

這樣的地方是墓主人死了幾天之後建立的,如果出現在滿清時期的紫禁城中,那就完全說得過去,在這裏就未免有些太扯了。

我非常的費解,其他人也沒有見過有哪個斗中有這樣的擺放,大家都是一頭霧水,誰也說不出個真想來。

忽然,華子開口問我:「你知道守靈人嗎?」

我失笑道:「這個肯定誰都知道,怎麼了?」

華子說:「在水滸裏邊那個宋江不是叫什麼孝義黑三郎,他就是因為給他老娘守靈三年得的美名,你說他守靈是在什麼地方?站他老娘墳前上?」

我無奈地搖頭說:「你這是看得哪一版?盜版吧?宋江得的名號是因為他個子不高皮膚黑,在家裏排行老三,做人有情有義,所以江湖上才稱他為孝義黑三郎,這和守靈怎麼能扯上關係呢?」

華子有些不悅地撓著頭:「老子不是看書看的,是有一次無聊去看相聲聽說的,沒想到竟然是在忽悠人,回去老子就把那家相聲館給砸了。」

忠叔說:「華子說的這話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古代守靈是在家裏守,有錢的地主老財就是在墳墓旁邊搭建一個草棚,確實有讓孝子守滿三年的說法,至於皇家是怎麼守靈的,沒研究過也不知道,或許就是這樣的吧!」

「肯定就是這樣的,這才算是真正的守靈。」

華子本來沒話可說,但是聽到忠叔這麼一說,立即也又來了勁,還把手搭在忠叔的肩膀上,大有狼狽為奸的架勢。

此時,程數沒來由的叫了一聲,把我們都嚇得不輕,立即做出防守的狀態,這才發現程數已經走到了塑像的後面,整個人站在那裏,不知道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驚醒。

「怎麼了這是?」

我在追問的時候,人已經沖了過去,當我看到後面的東西,同樣也差點沒忍住叫出聲來,這還是因為程數發生了,我心裏有了準備,否則也會被嚇一跳。

在泥塑金身的後面,站在一個身影,她穿着一襲紅衣,背對着我們而站,即便還沒有看清楚模樣,但從體格上不難判斷出一定是個女人。

程數叫的聲音不小,但那紅衣女人依舊保持着原地不動的狀態,彷彿她也是一座塑像。

在墓中碰到穿着紅衣的女人,那肯定不是什麼好兆頭,她的黑髮猶如瀑布灑落,雙腳竟然是現如今絕跡的三寸金蓮,上面穿着一雙精美的繡花鞋。

華子吞著口水問我:「大飛,你說這娘們是人是鬼是粽子啊?」

我端著槍一直瞄著說:「老子認為粽子的可能性更大,傳說中鬼是雙腳離地的,你看她雙腳平平穩穩地踩在地上,肯定是個大粽子。」

「喂,你到底是人是鬼?要是人你就慢慢轉過來,要不聽話老子就數到三直接開槍,到時候不要怪老子辣手摧花啊!」華子已經對着那紅衣女人的背影叫囂起來。

然而,紅衣女人沒有絲毫的動靜,華子也不管太多,便已經開始倒計時起來。

只是等到他數了三個數,紅衣女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如此華子再也忍不住了,扳機都扣了一半下去,要不是我摁住他,這一槍就直接打出去了。

「華子,你先等等!」

聽到我這麼說,所有人都非常詫異地看了過來,而華子更是皺着眉頭,問我等什麼?

我分析道:「沒看清楚是人還是粽子,絕對不能胡亂開槍,萬一傷及到一個普通女人的性命,那不是鬧着玩的,這個你就沒想過嗎?」

華子撓著頭問:「那我們該怎麼做?萬一從正面一看,是一張猙獰的醜臉,這傢伙可是穿着紅衣服的女粽子,發起飆來誰都扛不住的。」

藍蓮疑惑地問:「華子哥,聽老人們說穿紅衣服死的女人會變成厲鬼,但沒聽說穿紅衣服死的粽子有什麼啊!」

華子說:「那你就不知道了,曾經我聽張四爺說過,粽子穿綵衣是有說法的,一般人根本就破不了,後來還是採取了綁炸藥的方式,那才把問題給解決的。」

我用手電筒照了照伸出,發現這個房間的深度不過六米左右,是可以直接照到牆壁的,裏邊完全是一覽無遺,除了那個紅衣女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什麼。

我們這些人能站着這裏沒有慌亂,更沒有拔腿而逃,便已經說明我們這些盜墓賊的賊膽絕對夠大,不過這並不能代表我們什麼準備都沒有,大家的槍口一直都是對着紅衣女人的后心,隨時開始動手搶佔先機的。

也有人摸出了黑驢蹄子,不論是不是真的有用,畢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而且一直保留到現在,那說明還是有它存在的道理。

梨兒姐分析道:「不論是人是鬼是粽子,站在一直不動肯定是不對勁的,不是被控制了,那就是一尊雕像,我看是我們想的太多了,轉過去看看情況不就一目了然了?」

華子對着她翻著白眼說:「想去你自己去,老子不奉陪!」

梨兒姐冷笑道:「真是個膽小鬼,老娘去就去,沒見過一個男人膽子像你這麼小的,真沒出息。」

「說話就說話,為什麼搞人生攻擊呢?老子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跟你說了也沒用!」

華子滿口好像很有理似的,但很明顯心虛了,而梨兒姐沒有繼續和他打鬧,顯然她已經是當家人了,面對這樣的情況選擇謹慎,這說明她比以前更加的成熟老練。

「你給老娘等著看!」梨兒姐最終忍不住放了一句狠話,直接朝着那個紅衣女人走去。

她剛向前走了沒有幾步,一隻手就搭在了肩膀上,直接把梨兒姐嚇得原地跳了起來,她正想要轉頭罵人,可是當看到這隻手的主人,她選擇把罵人的話咽了下去。

當然,梨兒姐還是不悅地問:「有事嗎?」

琉璃冷冷地說:「不要去看她的臉,否則你會死的。」

這話並不長,卻像是一枚重型炮彈一般,瞬間在我們當中炸開,一時間所有人頭連連後退,最終跟着琉璃退出了這個靈堂。

出門的時候,華子想打香爐和燭台的主意,但是被琉璃當下阻止,他心中即便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他也不敢不聽琉璃的話,只能耷拉着腦袋跟着出來。

等到走出靈堂,便立即重新把門關好。

我忍不住內息你的好奇,主動問琉璃:「那紅衣女人到底是個什麼?為什麼我們不能看她的臉,難道看了就會中邪嗎?」

琉璃看了看我,過了一會兒才說:「她的紅衣不是顏料,而是人血染的,只是由於時間太長,早就沒有了血腥味,像這種穿着血衣下葬的,一定會成為血屍的。」

「什麼是血屍?」我連忙追問道。

琉璃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但她說:「和普通粽子不同,子彈是無法打入她的身體,只要她動起來,一定就會死人,而且絕對不止一兩個。」

華子說:「琉璃大小姐,你說的不就是對於粽子的另外一種稱呼,只要她是只粽子,哪怕他銅頭鐵臂,有我們這些高手坐鎮,也一定會拿下她的。」

琉璃沒有再說話,顯然以她的性格說的已經夠多了,她直徑朝着祭祀台另一邊走去,去看另外三條階梯的情況。

這時候,我才想到郝驚鴻去探路了,而蒼狼則是背着孫武,看樣子他的傷勢比想像中的還要重的多,到現在還不能自行走路。

蒼狼已經昏睡了過去,如果他不是傷勢特別嚴重,必然會詢問郝驚鴻為什麼沒有回來,因為他是很關心郝驚鴻的。

我用手電筒順着階梯照着,卻沒有發現郝驚鴻的身影。

不是吧?難道我這位師兄又遇到什麼危險了?他這次出門沒看黃曆嗎?多少有點太倒霉了吧?

華子不耐煩地叫喊道:「郝驚鴻,你他娘又跑哪裏去了?你難不成每一次都等著大飛用寶貝換大家幫忙,把你找出來吧?」

華子的聲音在空曠的墓中回蕩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我心說自己想的又應驗了?這就是所說的好的不靈壞的靈嗎?

緊接着,華子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大聲喊叫的時候,忽然就看到有人手持手電筒從遠處走了過來,導致華子這一口氣沒喊出來,差點把他自己噎死。

「你搞什麼啊?老子以為你又出事了!」

面對華子的大聲質問,郝驚鴻沒有說話,不過還是用手電筒光打了他安全的信號。

等到郝驚鴻走回來,他瞥了華子一眼,說:「第一天下斗嗎?不知道這裏邊不能隨便亂喊亂叫,尤其是喊別人的名字,會給人招來不幹凈的東西。」

華子沒好氣地說:「我這不是擔心你嘛,到頭來還怪我!」

郝驚鴻身上全都是灰,好在並沒有增添什麼新的傷,我便暗暗鬆了口氣問:「師兄,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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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胎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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