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鐵與血-決死一戰(中)

19章 鐵與血-決死一戰(中)

第十九章鐵與血決死一戰

在大食軍隊靠近周軍準備開始一場決戰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長安,李佐國正好在阿麗兒那裏吃過晚飯,整個長安已經華燈初上,宮nv內shi將碗碟收拾停當,裊裊的信香燃起,輕紗籠罩打開的窗戶,給chun暮的室內帶來一陣馨香和涼意,李佐國已經蓄了鬍鬚,整個人看起來沉穩莊重,不怒自威,上位者的氣息油然而lu。電子書下載d贏話費,

阿麗兒這幾年也是一隻養尊處優,在內宅和皇宮中身份的轉變也是令阿麗兒迅速的成熟,阿麗兒身穿五彩飛鳳長袍,頭帶九鳳金冠,都是家居設計,並不是參加典禮的正式衣冠,但配合阿麗兒的絕世容顏和高貴氣度,這個大周皇后的形象已經趨於完美。

阿麗兒深知自己是胡人出身,對於這樣血統的皇后大周的不少官員還是比較抵觸,雖說被李佐國一人強力壓制了,但在底下卻是暗流涌動,張軍的事情其實就是這種觀念的一個延伸,在天下的不少漢人官員眼中,大皇子李仲揚是最適合做太子的,阿麗兒想到這裏,長長的眼睫máo抬了起來,看向坐在自己身邊正在伸臂放鬆的李佐國。

感覺到阿麗兒的目光注視,李佐國轉頭看着自己的皇后,展顏一笑,這一笑將李佐國的威嚴破環殆盡,頓時顯出李佐國真實的年齡來,畢竟這個傳奇般崛起的皇帝才二十三歲而已,李佐國笑道:「怎麼了?阿麗兒。」

阿麗兒長長的睫máo又低下去,小聲說道:「這幾日聖上忙累,要注意休息,保重龍體。」

李佐國眉máo一挑,做夫妻已久,阿麗兒心中有事李佐國怎麼看不出來:「你我兩人是夫妻,現在又是在房中,有什麼必要稱呼什麼聖上不聖上的?」

阿麗兒明媚的湖藍sè大眼睛抬起來瞟了一眼李佐國,小口一張改了稱呼:「大郎,你這幾日是在忙那開科取士之事么?小新年紀也大了,大郎也要尋覓一二飽學之士給小新啟méng啊。」

李佐國定定看着阿麗兒說道:「阿麗兒,你有事瞞着我,說罷,這天下至少現在是李家天下,你是我的妻子,有什麼事要瞞着我?」

阿麗兒眼bo中有水霧出現,聲音更小了一些:「阿麗兒知道自己出身突厥,朝中百官有不少議論,現在阿麗兒是大郎妻子,二郎也是大郎親生骨rou,既然嫁給了大郎,不管你是皇帝還是當年疏勒的小武官,大郎是漢人阿麗兒也是漢人,大郎是胡人那阿麗兒也是胡人,為什麼因為血脈就要說二郎不是大周正統,還說二郎是胡人狼子,阿麗兒心中難受。」

阿麗兒的大兒子李仲飛一家人都稱之為二郎,阿麗兒的xing子本較直,外面的一些風言風語早就傳到了阿麗兒這裏,阿麗兒只是天真嬌憨,並不是愚笨,也知道這些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但都是si底下流傳,阿麗兒憋了很久,不想讓忙累的李佐國分心,不過今日實在忍不住了,不由說了出來。

李佐國的眉máo慢慢立了起來,自己到了這個世上,本來沒有想過要做多大的事,更沒想過自己能夠當皇帝,原先的理想不過是在安史之luàn中能夠保得家人平安,這個理想有些小氣,但是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一件件事情將李佐國推上了這個皇位,但骨子裏李佐國還是只希望保護自己的家人而已。

沒有定下太子之位,一是李佐國自己都還年輕,二是三個兒子都年紀小,騎士李佐國心中根本沒有胡漢之分,但手下的臣子卻不是這麼想的,見李佐國登基之後沒有確定太子,頓時就開始揣摩起來,難道是李佐國不喜歡皇后阿麗兒所生的李仲飛有胡人血統?於是群臣們就開始自以為是的開始幫皇帝解憂了,哪怕敲打了張軍為首的一伙人還是這樣暗地裏流傳一些謠言。

小雲xing子恬淡,雖然出身只不過是丫鬟,但畢竟是漢人,所生的大皇子李仲揚就成了這些口口聲聲維護漢人正統臣子眼中最適合當太子的皇子了,這是一部分臣子的想法,自從張軍事情出來,李佐國往後宮中填補了一些nv子,都是家身清白的官員之後,李佐國也從中又寵幸了幾人,其中兩人被查出有了身孕,已經獲得了封號,雖然品級不高,但實實在在的實在宮中立住了腳,這又讓一些心懷投機之人心中萌動,摩拳擦掌的準備在李佐國再次選妃的時候發力一搏。

靠這種方式接近這個天下新主可且成本最低,原來李佐國只有一后兩妃,現在看來明顯是要充實後宮,第一次選妃聲勢不大,很多人只是觀望,家中的閨nv也是藏着掖着,生怕被選中,看到了進宮的nv孩子居然如此之快的就能夠獲得李佐國的親近,也確立了身份,沒有送nv入宮的一些人家眼睛都悔綠了,於是紛紛伸長脖子等著李佐國再次選妃,說不定自己nv兒能夠生下皇子,那時候皇位屬誰可還為止,至少小雲的娘家是空頭侯爺,沒什麼真正的勢力,這又是另一伙人的心思。

李佐國打下天下速度太快的弊端現在顯現了出來,打仗安西軍強大無比,戰鬥力可謂恐怖,但江山打下來之後治理的人才卻是捉襟見肘了,這也是李佐國短短的不到十年的時間得天下的máo病,時間太短,軍隊可以一兩年之內培養出來,真正能夠治理地方的內政人才、經濟人才和謀士人才卻不是短時間能夠培養得出來的,這種武強文弱的情況就使得李佐國不得不用大唐的一些降臣,不然地方都運轉不起來。

但李佐國又對導致大唐衰敗的這些世家mén閥深深警惕,出台了各種政令限制這些mén閥世家的權力,一邊重用了世家的子弟,一邊又限制世家的勢力,這種矛盾令大唐以來形成的世家勢力大為不安,所以通過對皇子或者是太子的影響來解決世家的生存,也是一條出路,這就是現在的太子胡漢之爭的主要來源。

新朝的建立開始的時候必定都是武力強大,天下是打出來的嘛,只不過打了天下就是治天下,卻是不能夠一味的用武力,才有上馬打天下,下馬治天下的說法,新興的貴族集團也在大周嶄lu頭角,但卻是以軍功起家的武將集團,以世家居多的文官集團要怎麼進入這個權力中心?

這就出現了兩條道路,一個是謹於政事,兢兢業業的做事,等待政績出來之後獲得升遷,但在李佐國限制世家權力的時候令這部分世家出身的官員心存疑慮,這條路也是比較慢的,第二條路就是介入太子之爭了,只要在這個時候站好隊,那麼必定有一天能夠進入權力中樞,何況現在李佐國的後宮已經開口子了,說不定以後的大周皇帝也是出自咱家呢,這樣,佔據了皇后位置並且有嫡子李仲飛的阿麗兒就成了攔路石了,流言也就禁止不了。

對於一些謠言李佐國也有注意,但沒有想到這些傢伙膽子那麼大,居然在自己發作了張軍一夥之後還在敢這樣做,李佐國看着阿麗兒那謹小慎微的樣子,心裏沒來由的一疼,原來那個活潑開朗笑聲如銀鈴一般的突厥公主似乎消失了,哪怕每次和自己獨處,阿麗兒都是透出一種小心翼翼,李佐國這時心中充滿了內疚。

伸臂摟住阿麗兒,李佐國嘆口氣說道:「委屈你了,阿麗兒。」

感受到李佐國強有力的臂膀,阿麗兒輕輕的將頭靠在李佐國的xiong前,一種久違的溫馨在身邊縈繞,阿麗兒聽着李佐國心跳,說道:「不委屈,阿麗兒和大郎是一體,阿麗兒知道要當好皇帝不容易,原來父汗只是治理一個小小的阿史那部都是累得很,接了部族之後白頭髮一天比一天多,何況是那麼龐大的帝國,大郎你的辛苦阿麗兒是知道的,什麼事情阿麗兒都能夠忍下來,以後阿麗兒不會向大郎抱怨了。」

李佐國手臂一緊,語氣中帶着冷意,那是在對傳出流言的傢伙:「這些傢伙,為了權力真是不顧一切,以後阿麗兒你也不必忍,朕決定了,下個月,等這次的科舉結束,就立二郎為太子,堵住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什麼胡漢血統,只要是我李佐國的兒子,哪怕是黑人血統,我李佐國想的話,也是大周的下任皇帝。」

阿麗兒突然從李佐國懷中探出頭來,驚喜的問道:「真的?」隨後疑huo的說:「大郎,什麼是黑人血統?」

李佐國大為尷尬,剛才一時口快,居然將黑人兩字脫口而出,連忙說道:「那就是崑崙奴,皮膚黑,所以叫黑人,哈哈哈哈……」

長安各國來朝,確實是有崑崙奴出現,皮膚漆黑,阿麗兒也是見過的,聽了李佐國的說辭阿麗兒釋然,隨後好看的秀眉皺起,突然想到,李佐國怎麼突然響起崑崙奴了?難道是突然喜歡黑皮膚的nv人了?

還在咧嘴傻笑的李佐國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婆已經想得離題萬里,還在點頭說道:「是啊,崑崙奴雖然皮膚黑,但非常細膩,服從xing也好,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牙齒是白的,什麼時候nong一個來給阿麗兒你看看。」

這下阿麗兒更是肯定李佐國別有想法了,其實現在的崑崙奴黑人並不是後世的非洲黑人,其實是亞洲黑人,像是天竺就是當時崑崙奴的主要來源之一,還有一部分亞洲黑人生活在呼羅珊地區以西,安西其實早就有崑崙奴的買賣,崑崙奴服從xing好,男子力大且身高不錯,是適合當兵的材料,在安西碎葉的主將高成偉就是有一隊專mén買來的崑崙奴訓練而成的護衛。

阿麗兒輕輕的推了李佐國一把說道:「這個科舉nong了不少時日,大郎每天huā那麼多時間,真的有用?可別累壞了身子。」

李佐國說道:「民間是有人才的,寒mén士子缺乏的是一個進身渠道,科舉制度出來了,那麼世家把持官員舉薦的風光就沒有了,這是國家大事,只要真正的將這件事做好,那麼mén閥對國家的掌控就是昨日黃huā了,如此選拔人才,要做到真正的公平,當然世家還是會有一定的優勢,但以後朝堂之上就會有不斷的新鮮的血液注入,才能奠定大周統治的基礎,所以這事是重中之重,現在辛苦點將科舉制度的方方面面nong得沒有漏dong,辛苦也值得。」

阿麗兒輕輕呼出一口氣,吐氣如蘭,又輕輕的靠進李佐國的懷裏,李佐國答應將兒子立為太子,阿麗兒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丈夫對自己的愛還是沒有減少,阿麗兒這兩年的憋悶化為這一下吐氣,全部煙消雲散,心中只剩平安喜樂和對李佐國深深的眷戀。

房中安靜了下來,氣氛卻是開始曖昧,阿麗兒的身材已經是盡顯其驚心動魄,雖然生了兩個兒子了,身材還是該翹的翹,該大的大,xiong前更是呼之yu出,在前襟中一道白膩的深溝若隱若現,一陣幽香傳來,李佐國頓時心中一股火燒將上來,這段時間和阿麗兒都沒有在一起過,李佐國蠢蠢yu動。

蹄聲響起,馬上騎士狂呼:「有伏兵,有伏兵,已經接近。」戰馬飛馳,派出去的騎兵才剛剛出火圈,就發現面前人影重重,立即後退,發出警告。

張效勇立即下令準備迎敵,陣形已經擺好,張效勇並沒有將所有的步兵集合在一起擺出一個大陣,而是以一個旅為一個單位,每旅結陣,陣之間有五米左右的通道,二十一個旅六千三百周軍又擺成一個長方形的形狀,這樣整個大陣佔地很大,敵人進攻時候可以有效的分散衝擊力,進入陣里每個旅都可以斬殺陷入陣中的敵人。

這時因為在黑夜中才擺出這種迎敵陣形,一是能夠有效的化解敵騎衝鋒的衝擊力,畢竟弩箭的殺傷在夜裏被降低了,二是這種陣又名磨盤陣,只要每個小陣還在,敵人在陣中永遠要面對兩個方向以上的攻擊,在四個旅的jiāo接點,甚至要面對四個方向的攻擊,像是磨盤一般可以消耗敵人兵力,張效勇可不會因為手下士兵的強悍掉以輕心。

偵騎紛紛衝進陣中,周軍各個小陣如同開huā一般吞下了斥候,兩邊同時下令;「shè。」

弩箭和弓箭的「嗡嗡」弦響頓時撕破了夜sè,周軍的弩兵向左右漫shè,而大食軍的弓箭是直接朝周軍方向傾瀉,周軍的步兵和騎兵不同,騎兵在馬上要盡量減輕負重,除了重要部位,其餘的地方以皮甲為主,而周軍的步兵現在看來就像是重步兵,身上的鎧甲不但防護嚴密,而且對於箭只的shè擊也是有非常強的防護力,大食的弓箭shè出不少,但根本沒有給周軍造成什麼傷亡,刀盾兵直接舉盾,不但護住自己,還將弩兵一併保護起來,槍兵根本是一低頭,任由羽箭shè在身上,甲胄彈開了箭鏃,只有極少數倒霉透頂的傢伙才能被羽箭shè穿了鎧甲輕薄處,也只是受傷,周軍步兵制式鎧甲對要害的防護極為到位。

一陣對shè,大食軍站了地利,但損失卻是不小,一聲呼哨,所有的大食軍全部上馬,對shè占不到便宜,就只有騎兵沖陣了,戰馬在一百五十米的距離衝鋒,能夠將馬速提高到最大,火光中已經能夠看到一點點周軍的身影,兩邊的大食騎兵戰馬奔騰,開始衝鋒。

「來啊,這些鬼鬼祟祟的渣滓,我一棍敲碎你們的腦袋,膽小鬼,只敢偷襲。」段耀明一個人站在自己軍陣的前面大聲的咆哮,面對戰鬥段耀明的血液沸騰了,渴望親手將敵人的腦袋用自己心愛的狼牙棍敲得粉碎,段耀明每個細胞都在歡呼,但開始的時候只是兩邊shè箭,雨點般落下的羽箭段耀明根本不在乎,他那身超厚的鎧甲像是黑龍皮膚一般免疫了所有的法術傷害,羽箭shè在段耀明的鎧甲上,最多shè出一點火星,就無力的跌落地上。

這時大隊騎兵衝鋒的蹄聲傳來,大食的騎兵衝過來了,地面都震動了起來,這絕不是小規模的騎兵衝鋒,方池的旅就在段耀明旅旁邊,方池大喊:「你個段瘋子,趕快回陣,站在陣外找死啊,這是騎兵衝鋒。」但方池的聲音在震天的蹄聲中消散了,連方池自己都聽不清。

段耀明在震耳的蹄聲中好像聽見了方池的話,巨大的身形一退,就縮回了自己的軍陣,兩名槍兵往邊上一讓,段耀明退了進去,隨後兩名槍兵一合,一蹲身,長長的步槊斜指前方,槊尾戳進了地面泥中,肩膀上後排槍兵的步槊探出,形成兩排叢林一般的槍林,第三排就是刀盾兵,這些刀盾兵壓低身體,手中的盾牌舉高,護住頭頂,肩膀抵住前面槍兵的身體,一片盾林幾乎將整個內陣都變成了一個金屬大盾,弩兵就在這個盾陣縫隙中緊張的上弦,然後發shè。

面對騎兵的衝擊力,要是陣形破了,那麼裏面的士兵會一瞬間遭受巨大的傷亡,步兵不能抵擋住騎兵衝鋒,被破開陣形,那麼就是失敗的開始,沒有陣形掩護的步兵絕對敵不過騎兵。

張效勇信任自己的步兵,這種槍陣敢於沖陣的敵兵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那如林般密密麻麻的長槍會令衝鋒的騎兵膽寒,但張效勇忘了一點,現在是黑夜,衝鋒的大食騎兵根本看不到周軍的槍陣,當看到槍陣的時候,雙方的距離只有短短的不到十米的距離了,大食前排騎兵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前方怪獸般的周軍陣形,但這個時候提到最高的馬速已經根本降不下來了。

「轟隆」如同炸雷一般,雙方毫無huā巧的迎頭對撞,大食騎兵沒有一絲減速撞上了周軍鐵壁一般的槍陣,金屬碰撞的炸音和無數的鮮血飛濺,濃濃的血腥味頓時彌散,戰馬慘嘶,雙方戰士垂死的慘叫在古牧爾山谷中回dàng,後世稱作古牧爾血戰的大戰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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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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