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小巷

都說林以的顏值是a市無人能達得巔峰。

林以，這個名字是a市的傳說，a市一中，成績好，好到什麼程度呢？

全市統考，穩居第一。說來還有一個原因，林家的孩子大概都是超級大腦的存在。

林以之前，a市一中還有一個林兮，同樣是高中三年a市統考第一的神仙。

沒錯，那是林以的親姐姐。

a市的人都說林家是個只能仰望的存在。但，江晚除外。

江晚，a市三中的混世魔王，不作不死。

江晚的爸爸是人民警察，媽媽是醫生。

記得網上有一句話叫做：「打架打贏了跟爸爸走，打輸了跟媽媽走。」

江晚就是如此。

a市三中的學生一談及江晚，必說的話就是：「江晚啊，挺會玩的。」沒有其他原因，就是a市三中有個傳聞，大魔王江晚跟每個前男友都睡過。

相比於林以成績好，江晚就恰恰相反。同樣是a市統考，同樣是穩居第一，不同的是人家林以是正數，江晚是倒數。

說到成績，江晚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不給老師露一手，他們還真以為把我教會了。」

-

a市三中，高三樓。

已經是上午最後一節課了，距離放學還有十五分鐘。

高三七班這節是英語課，七班一大半的人都在懨懨欲睡。

後排的幾個男生低着頭也不知道在幹嘛，一眼望過去，最顯眼的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生左手抵在桌上，撐著頭。右手拿着筆在紙上勾勾畫畫。

為什麼說是最顯眼呢？全班都規規矩矩的穿着校服，只有她穿了一件紫色衛衣。

老師還在講著課，後排的一個男生站了起來，身子往前傾，跟前面的人講話。

「晚姐，今天下午有人約。」

江晚拿着筆，漫不經心的繼續在紙上勾畫，根本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說話的男生也不惱，繼續說道：「這次約架的是一中的人。」

正在畫畫的江晚手一頓，幾秒后又繼續寫。

「就是一中那個林以知道吧，那幫人……」

「江晚。」

講課的老師從李明甫站起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注意後排的一舉一動。

過了幾分鐘后終於看不下去了，出聲制止了他們。

江晚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老師，放下筆站了起來。

「你來講一下這道題。」

「……」

過了好一會，就在老師以為江晚不會開口的時候，江晚出了聲。

「老師，你在講哪個題。」

「第十九題。」老師好脾氣道。

江晚掃了一眼地上裝書的箱子，又掃了一眼講台上老師手裏拿着的書。

掙扎了幾秒，又問：「就老師我想問一下哪本書的第十九題。」

英語老師明明手裏拿着一本粉紅色練習冊，全科目的練習冊只有英語是粉紅色的，可偏偏江晚還問她在講哪本書。

顯而易見，江晚從發書到現在書都沒翻過。

江晚旁邊坐的是周蘇蘇，學習委員。

周蘇蘇把桌子上的練習冊推過去江晚桌子上，並指了指第十九題。

江晚低頭掃了一眼題目，慢吞吞的回答：「啊，這題填thanother。」

thanother…

班裏的同學默默地給江晚豎了個大拇指。

秀還是他們晚姐最秀。

提示框裏明晃晃的印着otherthan。

英語老師面無表情的看着江晚，想說什麼，可下課鈴響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

「江晚你下午來趟我辦公室。」

江晚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後者從桌兜里掏出手機從後門走了出去。

不出麥玉清所料，江晚下午果然沒來。

麥玉清是江晚的英語老師，只教高三七班。

帶江晚所在的班從高一帶到高三。

事實上，江晚下午根本沒來上課。

上午跟江晚說要和一中打架的那事沒得到江晚回應的李明甫給江晚發了個地址。

江晚收到李明甫信息的時候正戴着眼鏡坐在書桌前。

她的面前放着一本翻開的數學《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江晚拿着筆隨手在選擇題上填了個c。

剛剛填完，腦袋就被敲了一下。

「我操你媽！」江晚一轉頭就看到坐在自己旁邊的年輕男人。

「文明點。」男人道。

「好的哥哥大人。」江晚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

「哥哥我今天得走了，有點事。我下次再來找你玩。」江晚取下眼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叮囑：「哥哥你記得按時吃藥，人時姐姐也挺好的，你不要這麼排斥人家。我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好好學習的。」

「好。」

江晚把眼鏡塞進外套的口袋裏，站了起來。

「哥哥那我走啦，拜拜呀。」江晚拎起書包，朝喻因楚揮了揮手。

剛出大門，江晚臉上掛着的笑瞬間消失。

約架的地方是一條很老的小巷。江晚慢吞吞的走進小巷的時候，一中和三中的人已經碰上面了。

江晚右手拎着書包，左手抓着手機靠在牆上。

「說吧，一中哪個年級哪個班的，惹了什麼事。」江晚垂着眼眸，左手敲着手機屏幕。

「高一a班，林為。」領頭的那位淡淡的說。

江晚輕輕笑了笑：「回去吧。」

李明甫：「……不是……」

江晚抬起頭，面無表情看了李明甫一眼：「怎麼？」

「……」

到最後，因為江晚這個「中央空調」在，這場架沒打成，甚至剛碰上面就散了。

-

三十分鐘后，兩個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走進了小巷。

此時的小巷已經空無一人。

「以爺，你確定是這裏嗎？」其中一個男生說。

林以抽了抽嘴角，反問道：「這不得問你？」

三十分鐘前任輝火急火燎的跑到林以面前說林為跟人打架。

三十分鐘后，他們打架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

兩人又轉身走出了小巷。

誰知道，一轉身碰到了江晚。

林以：「……」

江晚低着頭在玩手機，頭也沒抬一下。

林以也站着沒動。

然後，林以看着江晚走着走着，走到他面前轉了個彎。

林以低頭笑了笑。

幾年不見，又刷新了新技能。

而江晚路過林以的時候，頓了頓，抬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