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仙 第92章 西北告急

天外飛仙 第92章 西北告急

如今瑀都之變已了,但一場新的變故正在霖安發生。

水澹年見事情敗露,擔心會被秋後清算,於是決定先下手為強,打算在這之前舉兵起義。

可早有準備的永安行會,已然聯繫各方集合於此,其中還有各大幫派的勢力,就等著水家大房動手。

瑀都的四衛與鎮南王府的三千親衛,心中都憋著一股勁,誓要剿滅這些亂賊。

不管水龍吟如何強,畢竟只是江湖勢力,僅有高層還有些實力,大多數人不過就是草莽流寇。

水龍吟的萬餘名幫眾,以西湖作為據點,和八千甲士展開搏殺,一時間,竟略佔上風。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水龍吟一眾便敗退了下來。

正當緊急關頭,水家老祖轟然出世,不愧是天人之姿,揮手間風雲驟起,直將大軍擊散。

就連水如意等人也被牽連在其中,沈星流緊握黑刀,對抗這天人之威,早在來之前,他就已想到最壞的結局。

「飛雪、萱萱,三元合一!」

一聲令下,三道磅礴無比的氣息陡然爆出,如同江海般奔騰的浩然正氣,帶着排山倒海的氣勢迅速打去。

「有趣,居然是浩然氣?」水家老祖輕聲笑道:「莫非,瓊華學宮也要來插手老夫的家事?」

「哼,老怪物,這可不是你的家事!」顧飛雪冷哼一聲,「水澹年犯上作亂,合該一死,你怎可一再袒護於他?」

水家老祖輕推一掌,便阻住了浩然氣,笑道:「什麼是上?本尊不懂,依老夫來看,我就是上!小子,你很大膽呢!」

「飛雪,莫要與他廢話,」沈星流心中已明,「這老頭和他們是一夥的,沒有他的支持,想必水澹年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俠以武犯禁!

這樣的事情,在歷朝歷代屢見不鮮,受苦受難的只有普通民眾。

「小子,你很聰明嘛,」水家老祖語氣平淡地道:「不過,也就這樣了!」

話畢,只見他舒張開雙臂,體內冒出陣陣藍光,於空中凝聚出一尊巨大的神像。

「水神怒!」

神像雙掌合十,拍擊在一處,一股龐大的能量從其中宣洩而來。

只聽得「嘣」的一聲,三人的氣息瞬間便被壓制,而後各自受到不小的衝擊,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從空中墜下。

在此危急時刻,被水如意抱在懷裏的水果兒,果斷將懷中的銅錢掰斷,旋即爆出一道如淵似海的靈識。

「哦呀呀,小傢伙,你叫老夫過來有何事?」一陣強光閃過,葛老現出身來,卻見水果兒跪在自己身前,哭花了小臉。

「老、師···師父,求你快救救我姐姐,幫幫沈大哥他們吧···」

葛老眼中一驚,抬頭看去,喃喃自語道:

「好強的氣勢啊,難道是水家那老不死的?那三名小友危險了,唉,天機老兒的計劃,可不能被你破壞了···」

雖然水如意承受了些威壓,口鼻中吐血不止,但也不如另一邊來得危急,加之如意也在哀求葛老快去救助三人。

只見,他一步踏出,身形瞬間消失,便攔在了水家老祖身前,「我說,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對小輩出手,你羞不羞啊?」

水家老祖頓住身形,「你是何人?莫要來管閑事,不如把道讓開,就當本尊欠你個人情。」

來人顯露的實力,倒與他不相上下,這也讓水家老祖有些疑惑,如若只是路過的話,那倒還好,若是敵人,還真不好對付呢。

「哼!敢在老夫面前稱尊?這人情真是有點大呢!」

葛老無奈地聳了聳肩,那天機老鬼算無遺策卻不來幫忙,倒是讓他做了打手,「唉,也罷!就讓老夫唯一的小徒弟看看,她的師父有多強大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水家老祖咬緊牙齒,怒喝道:「那就讓本尊見見閣下的高招吧!」

說罷,水家老祖也不啰嗦,運起內力一掌拍出,同時身後的神像也張開手掌抓來。

但葛老紋絲不動,僅稍稍揮了揮袍袖,便飛出數道白光,將神像與水家老祖死死纏住。

「這裏可不是打架的地方,我們去天外天打吧!」

天人境已然超脫世間,舉手投足間,所蘊含的威勢極大,因此這種境界的高人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即便是半步天人,也都擁有着毀天滅地的能力,更有甚者還掌握了數種大神通。

水家老祖全身一震,令得白光節節崩碎,冷哼道:「果然是個硬茬子,也好,本尊就隨你去天外天!」

兩人相視一眼后,皆身化流光朝天外飛去。

水澹年高聲呼道:「老祖,您別走啊,我們該怎麼辦吶?」

本還想追去,下一刻,他就被水易年追上。

隨着葛老牽制住水家老祖后,勝利的天平再度倒向沈星流一方。

經過三天兩夜的激戰,叛亂勢力漸漸被鎮壓了下去。

......

水月別院中,唐萱萱正在為水如意療傷,好在救治及時,命總算是保住了,此時她的身子極為虛弱,一刻都離不開人。

就在這時,西北突然傳來急報。西域諸國組成了十三國聯合軍,並以吐合國為首,正在攻打被奪回不久的涼州城。

靖西將軍魏松迎率軍阻敵,已有十餘天,可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加之吐合殘軍逃出城時,放了一把大火,焚毀了城中大半的糧草。

因此,魏松迎命人衝出重重包圍,趕往瑀都尋求援助!

消息很快就傳入沈星流的耳中,如今北柔虎視眈眈,一心想要吞併南瑀,顧雲霆也被調往渤海一帶。

倘若西北失守,到時西域聯軍必將南下,瘋狂地劫掠中原百姓,那樣的人間地獄,沈星流再也不想見到了。

「星流,要不···你就去吧,」

唐萱萱輕輕地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這裏有我在呢,雖然這次無法與你並肩作戰,但我會為你祈禱,直到你凱旋歸來!」

「萱萱···」沈星流輕輕喚了一聲,旋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剛要說些什麼時,門外傳來一道又尖又細的聲音,「聖旨到!」

院中所有人趕忙來到別院門口接旨,侯公公手捧聖旨道:「諸位辛苦,陛下特准諸位站着接旨。」

眾人謝過,侯公公打開聖旨,沈星流等人微微躬身。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而今涼州危急,特命沈星流為征西大將軍,龐駿德為副將,即刻率領『風火山林』四營將士,前往西北禦敵,不得有誤,欽此!」

沈星流心中一驚,猛地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按理來說,他半隻腳雖已踏入洞天境,可還相差很遠,未能達到約定啊。

「沈將軍,接旨吧,」侯公公自知他心裏想什麼,輕聲笑道:

「如今情況危急,經過陛下再三權衡后,才下了這樣的決定,而且,沈將軍天縱英才,如今一年之約剛剛過半,陛下也相信您定可達成約定!」

沈星流心中瞭然,拱手道:「末將領旨謝恩!」

從侯公公手中接過聖旨后,沈星流深感責任重大,強壓下激動的內心,朝着尤在震驚中的眾人一拜。

「此番叛亂能夠解決,全賴諸位相助,沈某在此謝過,本欲和諸位痛飲幾大碗,可戰事緊急拖不得片刻,還請勿怪!」

各大幫派的話事人,有些不高興了,連連搖手道:

「將軍客氣了,若您再這麼說的話,俺可要不高興了!」

「這頓酒啥時候都可以喝···」

「對啊,我等靜候將軍凱旋,您可逃不掉哦!」

眾人哈哈大笑。

「拜見黑俠,俺是個粗漢子,也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一名壯碩如熊的黑漢子走出幾步,道:

「但凡您有需要,儘管開口,我等必效死力!」

眾人聽后紛紛點頭,齊聲道:「必效死力!」

但時候已然不早,侯公公輕聲道:「沈將軍,四營的將士正在城外等候!」

沈星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鄭重道:

「諸位的心意,沈某心領了,只要我有危險的話,定會向你們求助的,同樣的,諸位要有需要,也可隨時來找我!」

說罷,他看了一眼唐萱萱,微微笑了笑,而後轉身離去!

夕陽西落,身披戰甲的沈星流,與一身白衣的顧飛雪,在寬闊的官道上緩緩行走。

「這次你不去嗎?」沈星流輕聲問道。

顧飛雪沉思片刻,突然笑道:「就那些個爛瓜,你一人就可搞定了,還要我去幹嘛?我只想浪跡江湖,做不了什麼將軍的!」

沈星流頓住腳步,默默地凝望着飛雪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道路盡頭。

身後不遠處,龐駿德正牽着烏驪,此馬是水易年所贈,如今後者已是水龍吟總舵主了。

至於水梓淳二兄弟,卻不知所蹤,水易年也下發江湖懸賞令,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他們。

......

戰爭對於雙方都是殘忍的,沒有一方是真正贏家。

北柔與南瑀再度開戰,此番不死不休!

經過數日的趕路,沈星流率軍來到涼州城。

為了檢驗阮小五、何大力的修鍊成果,這次他將二人也帶上了,因為只有血與火才能淬鍊出男子漢。

八月初五,一則噩耗傳來,大瑀的上柱國大將軍親運糧草前往渤海,途中遭遇埋伏,被數十名金剛奴圍攻,致使顧萬武身受重傷,且不知所蹤。

有人說他死了,還說親眼看見他墜崖,也有人說,他殘了,歸隱了山林···總之,沒有人能找到他。

可這些消息瞬間傳遍江湖,傳到了顧飛雪耳中,當即他勃然大怒,一人一劍向北走去。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消息,瑀皇聽聞上柱國出事後,性情一夜之間大變。

不僅將數位高官打入死牢,還軟禁了敢於勸阻的眾人,其中就包括南宮皇后、樂嘉公主及顧孟氏,當然還有唐萱萱。

如今大瑀朝中人心惶惶,聽瑀皇近侍所說,陛下的眉心中隱隱有黑氣流露,似是著了心魔。

......

日月交替,又五日後。

由於顧飛雪的加入,即便他單打獨鬥,也致使北柔後方亂成一團。

沈星流與顧雲霆強忍着心中的悲痛,分別於涼州城外、渤海一帶擺下兩座大陣。

這兩座大陣皆被兩人完善到了極致,威力自不同凡響。

天地靈氣紛紛灌入陣中,一時間威勢滔天,殺得敵人潰不成軍。

兩人乘勝追擊,僅一戰便殲敵數十萬!

此戰中吐合國被滅,西域諸國望風而降,往後百年皆無戰事,靖西都護府也得以成功設立。

至於北柔國也如秋後螞蚱般,已蹦躂不了幾天了,若不是還有曙更支持,恐怕所有國土早就併入大瑀。

中原失土被收復一事,大振全國士民之心,民眾紛紛張燈結綵,逢人道賀。

盛世之下,幾家歡喜幾家悲!

涼州城外來了一個小姑娘,臉蛋髒兮兮的,全身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眼看着來到目的地,還未來得及高興,就因饑寒交迫而暈了過去。

待到醒來時,阮小蘭已躺在舒適的大床上。

「小蘭,你怎麼會在這兒?」她剛睜開眼睛,還來得及打量周圍,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急切地問道:

「你不是應該在瑀都的嗎?」

阮小蘭一下子就聽出來人的聲音,張開小嘴,虛弱地道:

「哥,哥,不好了,萱萱姐被陛下抓起來了!」

阮小五聽后,心中一驚,喃喃自語道:「看來傳言是真的,莫非陛下真的墮入心魔了?」

「小蘭不怕,我這就去稟告將軍,你在這兒好好休息!」

說罷,阮小五也不耽擱,安撫好妹妹后,快步出門,向著兵營趕去。

......

涼州城外,兵營中。

此時,氣氛極其壓抑,甲士們面容冷凝,好似下一刻就會爆發。

大帳內,獃獃地坐着一人,胡一筒滿身是傷,神色消沉,此次押送糧草,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可就在走到一處峽谷時,意外陡生。

而他的父親,為了掩護他突出重圍,以一己之力拖住了三名金剛奴,最終戰死。

本來胡一筒也想一死了之,可上柱國交給他一個任務,那就是找到沈星流,並轉交一封信。

大座之上,沈星流看完信,以手掩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風火山林四將,連同龐駿德、何大力守在帳外,以確保無人可探查帳內的事。

很快沈星流掀開門簾,走了出來,見到六人上前一步,他輕聲笑道:「幹嘛?要造反嗎?」

六人趕忙拱手,口呼:「不敢!」

營外響起一陣馬蹄聲,阮小五縱馬趕來,單膝跪地,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沈星流止住。

「我都知道了,小五你不必講了!」沈星流活動了兩下肩膀,「我估摸著···陛下是想逼我回去,那我就回去吧。」

龐駿德勸阻道:「將軍不可啊,要回···我們一起回!」

「老龐啊,你這不胡鬧嗎?」沈星流搖了搖頭,拒絕道:

「此次大軍好不容易收服西域,正是需要彈壓時,若大軍撤回,那不就等於是造反嗎?而且,若將西域拱手相讓,我們能對得起死去的將士嗎?」

王煜、岳濤兩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風驍拉住,林君軼上前一步,拜道:「將軍所言極是,眼下我們是不能動的,可您一人···」

「嘻···」話未說完,便被沈星流打斷,他微微一笑,道:「我一人如何?我一人便可比敵千軍萬馬!」

說話間,沈星流周身的氣息盡皆被放出,戰爭果然可以磨礪一個人!

經過多日的血戰,此刻的他已初步踏入洞天境的門檻,胸前更有八輪光團宛若耀陽般,緩緩旋轉不休。

......

五日後,沈星流孤身一人來到瑀都城外。

雖說這些天他一路走來,無數的江湖及朝堂人士,都曾勸阻他,不讓他回瑀都,但都無法改變他的心意。

瑀都中,安靜的可怕,街道上黑漆漆的。

今夜是八月十五,本可解除一日宵禁,讓百姓們觀月過節,可空中無月,被厚厚的雲層遮擋住了。

沈星流一步一步走向宮城,心中很是奇怪,因為他感到從皇宮傳來有一股不詳的氣息。

「咔噠!」

宮城門,應聲打開,好似知道他要來一般。

奉天殿前,一人獨坐龍椅,手中正把玩著一枚玉璧,身後的木架上綁着一人,卻是暈過去的唐萱萱。

「三叔,我來了!」沈星流止住步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瑀皇嘴角一揚,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嘿嘿,倒是來得剛剛好,不早也不晚呢!朕的好侄兒···」

「切,少套近乎了!」沈星流撇了撇嘴,沉聲喝道:

「你當初陷害我父親,我可以不怪你,但你不該!不該將項勇一家的消息透漏給月輪教!也不該動萱萱!她、他們與此事無關啊!」

「嘿嘻嘻嘻,朕若不這麼做,天下江山何以穩固?況且若無朕,他早死了!事後,朕也很後悔,便派人清剿了月輪教,若不動她,你會來送死嗎?」

瑀皇陰惻惻地笑道:「看來你都已知道了!那你可知我是誰嗎?」

沈星流抬起眸子看去,眼中冷靜無比,似乎看破了一切,「你?你應該是『魔』,我也是剛剛知道的,從你身上我感到一股與血魔一樣的氣息。」

「不錯!說的很好!看來那血魔是被你斬了?可笑啊,他的血魔大法,終究還是比不過我的吞噬大法!」

瑀皇眉頭一挑,大笑道:「而本尊就是黑魔,數千年前我曾叱吒風雲,這數十年的謀划就等今日!這場賭局我比那血魔更幸運呢!」

沈星流心中瞭然,之前他怎麼都沒想到,三叔的識物竟是一個魔頭,聽語氣他與血魔還認識,而且不怎麼對付。

如今三叔的意識被黑魔吞噬,若想救出他的話,還真有些麻煩呢!

「小子,我也不與你廢話了!」黑魔見他沉思不語,也知他在想辦法,旋即說道:「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沈星流毫不猶疑地問道。

黑魔笑道:「你將所有的內力交給我,我便放了所有人!」

「內力?」沈星流不解,「你要我內力,有何用?」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呢···也罷,就讓你死的明白點,」黑魔搖了搖頭,接着說道:

「你的內力,該來自這塊玉璧吧?」

沈星流雖沉默不語,不過黑魔從前者的些微反應,已是知道,被他猜對了。

「這玉璧有正反兩面,可分陰陽,你只得了陽的一面,倘若陰陽合一,便可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更可令人重生!」

沈星流咧嘴一笑,「原來你是想要重生啊!難怪需要我修鍊至洞天境呢,合著都是為你這魔頭做嫁衣啊!」

「也好,你想要的話,那就拿去吧!」

話畢,沈星流將黑刀插在地上,盤腿坐下,雙手高高揚起,大喝一聲。

「呔!」

一股股磅礴的能量,從其體內爆發而出,黑魔瞳孔一縮,翻手鎮壓下想要奪回身子的瑀皇,手中的玉璧「滴溜溜」地飛旋起來。

陰之一面的太陰真經,已被他練成,只要再得了陽之力,那他就算是真正的復活了。

雖說玉璧上的功法,天生就與魔道不能兼容,但黑魔所修的吞噬大法,卻可調合陰陽,強行納其為己身力量。

「嘩!」

熾熱的內力透過玉璧,轉化為一股柔和的力量,不斷被黑魔吸收。

沈星流對於力量毫不吝惜,他只想要身邊的人平安無事,就算是一死也毫無怨言。

「唳!」

一聲驚啼,響徹整座宮城,一隻渾身浴火的神鳥,從沈星流體內騰空而起。

正在吸收內力的黑魔眸中一驚,卻被沈星流反手吸住,無法抽身。

「你!你騙我!」黑魔驚慌萬分。

沈星流嘴唇煞白,「嘿嘿,這怎麼能算騙呢,難道···你不想要我的內力嗎?」

其實早在進入宮城前,他就與火兒定下計劃。

火兒盤旋了幾圈,而後身披白金色的火焰,一頭撞向黑魔。

「嘣!」

只聽得傳來一道巨大的爆炸聲響,兩者皆倒飛了出去,火兒化作一道流光飛回。

此時,黑魔全身浴火,氣息也隨之驟降,從半空中被猛地撞落,掉入奉天殿中。

沈星流也受到反噬,口中吐出一口嫣紅,眼中稍有迷糊,他單手捂著胸口,用黑刀拄著身子。

「萱萱、萱萱,我這就來救你!」

此刻,奉天殿騰起熊熊大火,轉瞬間,整座大殿陷入一片火海中,短短數十丈的距離,沈星流踉踉蹌蹌地走了一炷香的時間。

唐萱萱被他從木架上放了下來,他心中無比慶幸,還好萱萱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脫力暈倒。

「恩···」

突然唐萱萱睫毛輕顫,口鼻中發出一聲呢喃,緩緩睜開眼睛,驚呼道:「星、星流,你怎麼在這裏,還搞成這個樣子,你快走快走!」

原來在唐萱萱被抓住時,放出了九毒瘴蜂讓它前去報信,這才有阮小蘭出現在涼州。

本意是想阻止沈星流,不讓他回來,卻適得其反。

沈星流握着她冰涼的小手,笑道:「我怎麼不能來了,你在這裏,還要我去哪裏?我又能去哪裏?」

「咔!」

兩人還想說些什麼,身後的奉天殿已然支撐不住,發出一道崩塌聲,緊接着傳來陰冷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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