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紙醉金迷

第七章 紙醉金迷

第七章紙醉金迷

景雪霏說到這裏,長嘆一聲,屋內一陣沉默。良久,蕭偉問道:「那後來……你爺爺逃出來了?」

景雪霏點頭道:「不錯,逃出來了,不過我祖父離開古塔時候正撞見了一批鬼子,雖然僥倖逃生,卻也受了重傷。回到家后,他僅僅來得及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草草交待給自己的妻子,也就是我祖母,便去世了。其時我父親尚未出生,直到數年之後我父親長大成人,祖母才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三十五歲那一年,我父親終於學成本門以及五大盜系的全部絕學,這才離開家鄉,遠赴日本……」

蕭偉奇道:「遠赴日本,到日本幹嘛去?」

景雪霏道:「我父親非常清楚一件事情,儘管他當時已盡數掌握五大盜系的絕學,可以將那一道『五行聚鼎』破解,但要想真正破解日本忍者在最後一道機關外設下的『隱術』,必須要學習日本的忍術,這可絕不是留在中國就可以學到的。」

高陽嘆道:「說得好,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們一家子……都是好樣的!」

景雪霏一笑,道:「我父親到了日本后,輾轉十數載,但一直未能找到機會學習到日本的忍術,他四十五歲那一年在當地……有了我。」景雪霏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神色之間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情。半晌兒,才繼續道:「因而我自小是在日本長大,而且有一半兒的日本血統。在我十歲那一年,我父親終於尋得機會,將我送入日本最大的幫派勢力,黑龍會,而且還認了黑龍會資格最老的長老山口太郎為義父。至於後面的事情,你們就可以猜到了,我一邊隨我父親學習五行盜術,一邊拜日本著名的火影忍者為師,不過,我父親不可能再看到這一天了……」

高陽道:「你父親……他老人家……去世了?」景雪霏神色黯然,點了點頭。

高陽又問:「那……你母親呢?」景雪霏搖了搖頭,似乎不願多講。高陽喃喃道:「那你……可真不容易……」

蕭偉聽到這裏也是感慨連連,嘆道:「確實不容易,不過為了這麼大一個寶藏,也值了……」

問景雪霏道:「那這次你和山口太郎一起來中國,是怎麼一回事兒?這『老棺材瓤子』到中國來究竟要幹什麼?」

景雪霏道:「山口太郎雖然名義上是我的義父,其實我對他的了解也不算多……」蕭偉插嘴道:「不錯,他絕對是只老狐狸!」

景雪霏笑了笑,道:「一個多月以前山口太郎通知我我,要我帶上人和他前往中國一行,至於具體做什麼,他當時並沒有講。我聽到這個消息十分高興,因為自我十歲進入黑龍會後,行動就一直沒有自由。學成五大盜系和火影忍術的全部絕學后,我曾經試圖離開黑龍會前往中國,回到古塔中完成五位前輩的遺願,不過一直沒有尋得機會。和山口太郎一行來到中國后,我們先是到了吉林延邊住了三日後,這才到了北京……」

蕭偉奇道:「延邊?『老棺材瓤子』到延邊幹嗎去了?你們這一趟來中國的目的不應該就是取盒子么?兩隻盒子中溥儀寶藏那一隻應該還在瀋陽郊外的古塔裏面鎮著呢,至於我祖父傳下的這隻雌匣是在北京,那『老棺材瓤子』去延邊幹嗎?」

景雪霏搖頭道:「至於這一點我也一直沒有想明白。」蕭偉抬頭看了看高陽,高陽也是眉頭緊鎖,兩人都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不大對勁兒的地方。

思索了片刻,蕭偉猛然想起來了:「不錯!趙穎的老家就在延邊,難道說……『老棺材瓤子』去延邊是為了趙穎么?這顯然沒什麼道理,趙穎除了與自己還有那麼一點點藕斷絲連的關係外,基本上可以說和這兩隻盒子中任何一隻都扯不上聯繫。」搖了搖頭,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裏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問道:「『老棺材瓤子』在延邊的那幾天,究竟幹了什麼?」

景雪霏搖頭道:「我不清楚,那幾天的行動並不是由我來指揮。」蕭偉又道:「那你們到北京以後呢,都幹了什麼?」

景雪霏道:「離開延邊后,山口太郎與我們講了此行中國的目的,尋訪那一隻藏有滿清關外寶藏秘密的覲天寶匣。我當時聽過後大驚,但仔細一想馬上心中釋然,黑龍會是日本最大的黑幫勢力,由他們來完成當年關東軍沒有完成的是事情,也屬正常。原本我考慮來到北京后就尋得機會離開山口太郎等人,現在看來還暫時不能走。就這樣,我跟着他們直接來到了位於北京西山附近山口太郎名下的一棟別墅,又住了整整三天。在這期間,我尋得機會進城尋訪我曾祖父說過的『那五』的後人,試圖先拿到寶匣的鑰匙,但一直未能如願。就這樣直到最後一天,也就是昨天下午,山口太郎突然通知所有人,當天夜裏開始行動。」

蕭偉道:「你說的,就是昨天晚上綁架趙穎的行動么?」景雪霏點頭道:「不錯!因為畢竟是身在中國,山口太郎將行動時間定在了凌晨四點。在行動之前那段空餘時間,我找了個機會溜出來前往故宮景福宮附近的那一處廢園,試圖尋找埋在那裏的寶匣鑰匙,卻沒成想在那裏遇到了你。」

蕭偉問道:「對了,當時你既然發現了我,怎麼不直接把鑰匙從我手裏搶走呢?」景雪霏笑道:「我不是強盜,如果我需要這把鑰匙的話,也會直接去找你去借的。」

又道:「不過我確實還是跟蹤了你,到了你居住的小區后,我原想上去與你談一談,問問你是否就是那五的後人,不過當時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沒有停留,立刻趕回了西山,所幸山口太郎並未發現我的行動。三點鐘整,我們一行準時出發,直接來到趙穎家中,將趙穎綁架后,搜索了整個居室。看到了你和趙穎的合影以及你們的離婚證書後,這才知道原來你和趙穎曾經是夫妻,並且,那張你與寶匣的合影照片說明了原來你和趙穎兩人都與那隻寶匣有關。我也同時糊塗了,那一隻寶匣不還在古塔內鎮著么,怎麼會……」

蕭偉聽到這裏,咧嘴一笑,不置可否。一旁高陽解釋道:「照片上的是蕭偉家傳下的寶匣,其實並不是古塔內那隻覲天寶匣的雄匣,而是崔二胯子從皇太極陵中盜出的雌匣。」

景雪霏問道:「崔二胯子?是怎麼回事兒?」蕭偉聽到高陽的話,再次狂使眼色。而高陽卻似乎沒有看到,原原本本將曾老筆記中的事情與景雪霏講了一遍。

景雪霏聽罷,良久才道:「怪不得,原來山口太郎是想先拿到蕭偉手中的雌匣,之後再回古塔取出雄匣,這樣有了兩隻盒子對照,更有把握打開那隻藏有寶藏秘密的雄匣。」

高陽點頭道:「想來應該就是這樣!」景雪霏道:「不過我當時並不知道這樣的情況,看到寶匣照片后心急如焚,如果這隻寶匣落到山口太郎手中,景家幾代人的努力就白費了。」

蕭偉問道:「那你後來是怎麼知道寶匣在文物局的保險櫃中的,最後又想辦法把盒子偷出來的?」景雪霏道:「這事兒說來湊巧,我們當時翻到了趙穎的日記,而我看到的那一頁正是講蕭偉將寶匣捐獻給北京文物局那一篇。當時我欣喜若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偷偷將這一篇日記撕下,然後趁著山口太郎命我去綁架蕭偉的機會,前往北京市文物局將盒子盜了出來。」

蕭偉問道:「那盒子現在在哪兒呢?」景雪霏道:「盒子非常安全,就在幾日前我租的一個房子裏面放着,如果需要,我馬上可以拿給你們。」蕭偉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高陽問景雪霏道:「那你現在准怎麼辦?」景雪霏道:「原本我以為自己已經拿到了那隻盒子,現在聽你們兩人所講,真正的溥儀寶藏那隻盒子還藏在瀋陽郊外那座古塔之中,所以寶匣的鑰匙倒暫時沒有什麼用處了,還是先放到蕭偉那裏吧。」思索了片刻,又道:「我決定明天一早動身前往瀋陽,必須趕在山口太郎之前,把寶匣取出來。」

蕭偉坐直了身子,道:「對了,你不是說能幫我們把趙穎和我媽救出來么?」景雪霏點頭道:「不錯!」

蕭偉道:「那什麼時候救?」景雪霏道:「現在!」蕭偉愣道:「就現在?」景雪霏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知不覺中,三個人已經聊了四個多小時的時間,走出沸騰魚鄉的時候,時間已過十點。蕭偉四處看了看,招過一輛計程車。景雪霏伸手將他攔住,蕭偉道:「怎麼?」

景雪霏道:「我們是去救人,計程車不大靠不住,況且加上你我和高陽,總共五個人,一輛計程車也坐不下。」蕭偉愣道:「那你說怎麼辦?你有車?」

景雪霏往四圍打量了一番,街角不遠處的便道上停著一輛七座的金杯麵包,說道:「跟我來!」說完話,當先往那輛金杯走去。

蕭偉回頭看了看高陽,兩人都不明所以。蕭偉快步跟上,一邊問道:「你……要幹什麼?」景雪霏不語,走到金杯麵前,從口袋中掏出一件東西,三捅兩捅將麵包車的門打開,笑道:「上車吧,你們兩個誰會開車?」

蕭偉張口結舌,道:「我說美女,這偷車……可是要判刑的啊!」身後高陽推了推他,兩人上了車。

高陽直接坐到駕駛座位上,蕭偉道:「哥們兒,你可是個二把刀啊,行不行啊?」高陽笑了笑,這邊景雪霏已經幫他打着了火兒,不多時,汽車駛上了中關村大街。

蕭偉坐在車中,心裏多少有些七上八下,自打跟趙穎結婚後這偷摸拐騙的的事情就再也沒做過,以現在自己和趙穎的關係,這種事情就更不能幹了,萬一要是讓趙穎知道了,麻煩那可就大了。

看了看坐在駕駛室副座上的景雪霏,看來這女人雖然骨子裏是中國人,但畢竟在日本呆的時間太久了,做事確實像小日本鬼子,不擇手段。

蕭偉問道:「對了,怎麼你……會開鎖?」景雪霏道:「金系的入門功夫里有開鎖一項,因而對於開鎖這門功夫我也略知一二。」

蕭偉拍了拍腦門兒道:「我想起來了,你剛才說過,金系是重什麼機關器械的,盜墓開鎖都屬於金系的,那……金系的開鎖水平怎麼樣?」

景雪霏搖頭道:「如果僅以開鎖一項,遠遠比不過『南張北譚』,更加比不過當年製作那一對覲天寶匣的高麗李氏制鎖家族,李氏應該屬於金系流入高麗的一個分支,專門研習開鎖制鎖,手段已經到了極高的境界。他們設計的那隻寶匣我就肯定打不開,要不然我也不會找你來要那隻寶匣的鑰匙了。」

蕭偉點了點頭,心中暗想:「如此看來,自己手裏多少還有一項法寶可以制住對方!」

其實直到此刻,蕭偉對景雪霏所講一切依舊處於半信半疑狀態,雖然整件事情從邏輯上講確實似乎沒什麼破綻,不過蕭偉並不敢確認這一切會不會都是山口太郎安排下來的圈套?

不管怎麼樣,既然景雪霏答應自己將趙穎與老娘救出來,不妨跟着去看看,即便是救不出來,大不了再被山口太郎抓住一回,反正自己手上還有砝碼,對方至少現在還不敢把自己怎麼樣!想到這裏,蕭偉將情緒平靜下來,開始在車上閉目養神。

沒有多久,汽車駛上了五環路,又過了大約半小時左右,金杯從五環路香山出口出去,停在了香山腳下一片別墅區前。

高陽將汽車停下,但沒有熄火兒。景雪霏遠遠觀察著前方那一片小樓,對蕭偉和高陽道:「山口太郎在北京的基地就在這裏。」蕭偉順着景雪霏的手指望去,那是一片別墅中規模最大的一座建築,問道:「咱們具體怎麼辦?」

景雪霏道:「我們需要分頭行動,我來解決掉小樓周圍的看守,高陽在車裏等候,你需要做另外一件事情,找到整座建築中央空調的主機位置,把這件東西投進去。」

說完話,景雪霏從隨身提袋中取出一個小瓶。蕭偉道:「我靠,不會難度這麼大吧,還中央空調?還主機?」指著景雪霏手裏的物品問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景雪霏笑了笑,道:「紙醉金迷!」蕭偉伸手接過,問道:「『紙醉金迷』?幹什麼用的?」伸手就要去揭小瓶的蓋子。景雪霏一把將蕭偉的手按住,道:「千萬不要亂動!這『紙醉金迷』是火影忍術中最厲害的一種迷藥!」

蕭偉猛然間醒悟,道:「我們幾個還有文物局的看守,都是被這個東西迷昏的吧?」景雪霏點頭道:「『紙醉金迷』的藥性極為厲害,只要一小滴散發到空氣中就可以迷倒幾十個人!」

蕭偉愣道:「那我一會兒怎麼整啊?自己不也被迷倒了?」景雪霏微微一笑,又從袋中取出另外一個小瓶,從中倒出兩粒小小的葯粒,道:「我們兩個人一人一顆,只要把這個服下,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蕭偉將信將疑,從景雪霏手中挑了一粒,直到看着景雪霏將另一粒藥丸塞入口中,這才將自己手裏的藥丸吃下。景雪霏看見蕭偉的舉動,微微一笑,再看了看一旁的高陽,表情之中似乎頗有深意,不過沒有說什麼。

蕭偉指了指景雪霏手裏解藥的小瓶,問道:「哦對了,裏面那些看守不會也吃過這東西吧,要是他們同樣吃過了,咱們再放迷藥不就沒用了么?」

景雪霏道:「這一粒藥丸只有一個小時的作用,過了時間就會沒用了,況且他們絕不會想到我會給他們下迷藥,所以不會提前服用解藥的!」蕭偉聽到景雪霏的解釋,這才徹底放了心。

景雪霏抬腕看了看手錶,對兩人道:「現在是十點四十五分,一會兒我和蕭偉下車後分別行動,蕭偉找到別墅的中央空調入口后,在十一點整,千萬記住,在時間上不能早也不能晚,準時將三滴『紙醉金迷』滴進中央空調的送風口,我會在十一點零五分準時動手,解決掉外面的所有明哨和暗哨后,我會到中央空調主機房接你,然後我們一起去救人!」

蕭偉心裏怦怦打鼓,手心也開始有些冒汗,問道:「我說你這計劃……沒什麼問題吧?」景雪霏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萬無一失!」說完話,將別墅中央空調主機位置詳細講給了蕭偉,又將具體如何操作的方法示範給他,蕭偉連連點頭。

一切交待完畢,景雪霏吁了口長氣,對兩人媚然一笑,道:「高陽負責在這裏接應我們,蕭偉,我們走!」蕭偉再次使勁兒點了點頭,隨景雪霏下了汽車,兩人迅速掩入到黑暗之中。

蕭偉神色緊張、滿手是汗,左手緊緊捏著那瓶「紙醉金迷」,按照景雪霏所說的線路,慢慢往前挨去。

遠遠可以看到景雪霏已經走到小樓門口,很親熱地與那裏站的兩名大漢打着招呼。蕭偉東張西望四處觀察了一番,這才藉著夜色的掩護,迅速接近了小樓。

按照景雪霏所講,這一棟別墅的中央空調主機位置就在小樓地下一層的一間室內機房中。蕭偉快速找到了那間半地下室的窗口,窗戶果然是虛掩的,打開窗戶迅速翻了進去,房間內黑漆馬虎,只有空調主機的聲音在隆隆作響。

蕭偉平靜了一下情緒,眼睛很快適應了房間內的黑暗。只見就在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內,正中位置放着一台巨大的中央空調室內機,兩邊各有通風管道伸出來。

蕭偉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十點五十五分,距離和景雪霏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五分鐘。藉助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弱光量,他很快找到了中央空調送風口的位置,掏出景雪霏交給自己的工具,輕輕在送風管道的上方打了一個直徑在一公分左右的的圓孔。

一切準備停當,再次看錶,距離十一點還有兩分鐘的時間。除了房間內中央空調主機的哄哄聲響以外,四周再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

蕭偉已經感覺不到剛才的那種緊張情緒,靜靜等了兩分鐘后,伸手揭開了手中的小瓶子,一股非常熟悉的甜香味道飄了出來。看準送風管道上方自己剛剛鑽出的小孔,往裏面滴了三滴,蓋好瓶蓋,用手指輕輕按住了送風管道上的小孔。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房門外的樓道中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響,蕭偉閃身到空調的主機之後。片刻之間房門打開了,藉著外面照進來的光亮,進來的正是景雪霏。

蕭偉鬆了口氣,閃身出來,問道:「怎麼樣?」景雪霏眉頭微鎖,道:「所有在別墅內的人都解決了,只是山口太郎並不在。」

蕭偉一怔之下,問道:「這『老棺材瓤子』幹什麼去了?」景雪霏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們必須趕快行動,以免夜長夢多,再出什麼變故。」

兩人快步走出房間。關押趙穎與蕭偉母親的房間就在地下室另一頭位置,來到門口,三名看守早已昏倒在地。

景雪霏低身去摸警衛身上的鑰匙,蕭偉早已迫不及待地衝上前去,取出隨身的開鎖工具三下兩下就將牢門捅開。一旁景雪霏笑道:「不愧是北譚後人,開鎖的手段果然高明。」

蕭偉咧嘴一笑,敷衍道:「瞎混口飯吃而已……」不再多說,推門走進了房間。

只見趙穎與自己母親就坐在房間的角落,人已經昏倒。蕭偉上前將兩人身上繩索解開,景雪霏已取出了解藥分別給二人服下,過不多時,兩人悠悠轉醒。

趙穎睜開眼睛見到眼前的蕭偉,脫口問道:「蕭偉,你怎麼又……」馬上感覺到身上的繩索已被解開,看到一旁的景雪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蕭偉伸手將兩人扶起,道:「來不及解釋了,她是自己人,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咱們快走!」趙穎和蕭偉的母親一臉迷茫,但沒有再問,四人快步走出了房間。

一小時后,大夥兒順利回到市區。蕭偉在車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詳細細講給了趙穎與自己母親,兩人這才恍然大悟。

將車子扔在中關村人大西門附近,大夥兒下了汽車。蕭偉問景雪霏道:「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辦?」

景雪霏思索了片刻,道:「你們幾個人的家都不能回去了,這樣吧,你先把你母親找個地方安置一下,我在四惠橋附近租了一間短租期的房子,應該沒有人知道,一會兒我們在那裏見面。」說完話,將地址寫給蕭偉,大夥兒在路邊分了手。

蕭偉直接打車將母親送到開影樓的老四那裏,叮囑老四一定要給老娘安排一個穩妥的地方先住下來。老四看見蕭偉一臉鄭重,也未多問,點點頭答應了。

蕭偉與母親分手,按照景雪霏的地址找到了那個地點,是位於四惠橋西南角的一個名叫「後現代城」的小區。

劫後餘生,蕭偉進了房間就把趙穎一把抱了起來,弄的趙穎滿面通紅。大家在屋中坐定,蕭偉恨恨地道:「弟兄們,山口太郎這『這老棺材瓤子』把咱們整得不善,一定得想辦法整整這日本『老棺材瓤子』,我的意思是,咱們趕緊報警,把這『老棺材瓤子』給抓起來!」

趙穎看了看高陽,兩人都沉吟不語。景雪霏搖了搖頭,道:「暫時還不能報警!」蕭偉愣道:「為什麼,只要有你作證,那老東西……」

景雪霏打斷蕭偉道:「不能報警有兩個原因,第一,我們畢竟還沒有十分充足的證據可以告他,如果單以綁架趙穎和高陽幾人的原因去告他們,這只是我們單方面的說詞,況且這也不是太大的罪,對於外國人,最多驅逐出境了事,而且我猜想山口太郎一定可以找到別人替他頂缸。咱們要是一下子弄不倒他,恐怕我們自己就麻煩了!」

蕭偉看了看趙穎與高陽兩人,只見兩人都點了點頭,蕭偉道:「你這麼一說,也還挺有道理!」景雪霏笑了笑,繼續道:「至於第二點是我自己的問題,文物局保險櫃中的盒子是我偷的,如果報了警,這件事情恐怕我自己很難逃干係。我這次回國的主要任務就是要拿到那隻盒子,至於拿到那隻盒子以後是交給國家,還是我們把它毀了先不說,但是一定要想辦法拿到那隻盒子,決不能讓山口太郎一夥兒人先得手……」

蕭偉插嘴道:「別啊,咱們死也得先把盒子裏面的寶藏找到才成啊……」景雪霏道:「至於不能報警,主要是因為一旦報警我就很可能沒有人身自由,也就一時半會不可能有機會去找那隻盒子,而據我猜想,山口太郎有龐大的身後勢力支持,他一定能想辦法洗脫干係,這樣的話盒子最後落到誰的手中,恐怕就很難說了!」

蕭偉道:「看來你的意思是,咱們要先回古塔把盒子取回來?」景雪霏點頭道:「是我自己去,不是我們!」

蕭偉道:「不會吧?過河拆橋,你可別忘了,即便你拿出那隻盒子,除了我也不可能有人打開……」

景雪霏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古塔內機關重重,你們去恐怕不太安全。」

蕭偉看了看趙穎和高陽,道:「我們不怕危險,我們幾個人都已經卷到這件事情中來了,所以有必要知道真相!況且說句實話吧,直到現在為止,我們還不能完全相信你,所以我們幾個得看着你點兒。」

景雪霏聽到蕭偉這句話,無奈地笑了笑,猶豫了片刻,點頭道:「那好吧,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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