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時候的一些糗事
東山下的那條大河，是我們暑期洗澡游泳的必去之地，大河上有一座橋，還有一個堤壩，兩者相距至少500米，原來我們洗澡都在堤壩附近玩，後來大橋下面水深，大夥覺著玩起來比較嗨，都去那面玩了。堤壩就成了女人們打卡洗澡的聖地了。
剛開始學游泳的時候，見我的表叔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水裏，過一會兒才出來，非常羨慕，我誤以為他能夠在水裏呼吸，所以才能在水下遊了那麼久。
於是我就在淺水的地方，試着把我的頭扎進水裏，然後我試着呼吸，我的媽呀，當水立刻進入鼻孔里的那一刻，我趕緊把頭從水裏面抬起來，差點沒嗆死我，我一個勁的咳嗽，再吸一吸鼻孔里嗆出來的鼻涕，吸進嘴裏，然後咽了下去！
這不對呀，我心想，水裏沒法呼吸，他們都是怎麼進行潛泳的？
當我問我表叔的時候，他哈哈大笑說：「人都不可能在水裏呼吸，你想潛泳，就得憋氣，至於在水裏能游多久嘛，那就看你能憋多久了。」
聽完，我算是明白了，然後一點一點學起了潛泳，到後來還是學會了這一門技能，不僅會潛泳，還會仰泳，還會狗刨，還會踩水，不過中途還是喝了不少水，也有可能是尿和水混合在一起的水，因為很多人都在水裏面尿尿，更有甚者，在水裏直接拉粑粑，粑粑順着河流的方向流走，倒霉的就是在下游洗澡的人，還有人在水裏面放屁，只要是屁放出來，在他的背後就會冒幾個泡泡！！
自從我們游泳的技能提升了以後，大橋下面的深水處成為了我們游泳的根據地，堤壩那種淺水的地方就留給了村裏的女人們。
大橋的橋面距離水面也有一定的距離，初步估計能有個三五米，有人就大膽說：「咱可以來點刺激的，就是從橋上面往下跳，水深，應該沒什麼問題！」
大夥都震驚了，都在懷疑這能行嗎，萬一出了意外咋辦？
說這話的人就是我一同學，名叫孔濤，他說完這話，自己也是很猶豫，不敢往下跳。
估計他想想還是很刺激的，所以就跟我們說：「還是我來打個樣吧，我要是跳了，你們有沒有跟着跳的？」
我們都給了他肯定的回答。
他聽完，立馬跳了下去，我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他那裏，當他「撲通」落水的那一刻，我們的心也是「撲通」一聲，心想：「不會有事兒的吧？」
過了安靜的幾秒鐘之後，我們看他浮出了水面，嗷嗷大喊：「爽！！！太爽了！！！」
看着他沒事兒，我們都放心了，於是，我們都試着從橋上往下跳，再後來這種方式變成了我們的跳水表演。
這種沒有保護的跳水，終究是要出狀況的，有一位老哥，我確實是叫不上來名字了，他可能是姓郭，就當他姓郭好了，在他跳水之前，喊了一句：「來來來！看哥們的表演！！」
話音剛落，他「砰」一下子，扎進了水裏，當他從水裏起身的時候，還甩了一下他飄逸的長發，順便擺了個造型。可沒想到的是，在他的腦門兒左側流下了鮮血！！他摸了摸頭，感覺不好，趕緊叫人騎車把他送去了衛生所。據說他腦殼被石頭磕破了，縫了二十多針。
還有一次，我那位7+8和8+7等於幾都算不明白的同學，跳下去的時候腿抽筋了，還好水下有個人在游泳，把他拉上了岸，要不他真的要把命丟在那裏。
有時候天氣太熱了，我們在橋下洗澡，遠在堤壩處還能模糊的看到我們村那幾位開放的女人在那裏洗澡，當然了，她們是不可能像我們一樣，脫的一乾二淨，估計也就是簡單的搓一搓身上的灰，洗洗長頭髮，就完事兒了，而我們這邊，看到這樣的場景，眼睛都放光，雖然看不清，但是聯想一下還是會想入非非的。
我們小時候洗澡都是不穿泳褲的，那時候的小孩兒應該連個內褲都沒有，更別說泳褲了，大人洗澡不好意思脫光光，就穿條內褲洗，小孩就不管那麼多，直接光溜溜的，也不怕別人看。偶爾我們在大橋上坐着排隊向下跳的時候，橋上會有路過的人，要是女生呢，她們就把頭扭過去，不朝我們這邊看，我們也會不好意思的用手捂著自己該遮住的地方。
夏天，除了下雨天，只要是炎熱的天氣，我們幾乎中午吃完飯都會去大河洗個澡，玩兩三個小時，甚至玩到天黑，天黑之後，水裏也特別黑，再想想東山的傳說，大家就都不敢玩，於是就都撤了。
如果玩兩三個小時，下午回家也就兩三點鐘，游泳是真消耗能量，回到家就餓了，必須的再吃一頓，那時候家裏園子裏的黃瓜都可以吃了，我就拌點黃瓜冷盤，吃上兩碗大米飯，那個滿足啊，要是有點零花錢，偷摸買點辣條就飯吃，那就更讓人羨慕啦。
偶爾回到家，還會趕上電視劇《小李飛刀》在電視上播，那我就一邊吃着辣條，一邊欣賞李尋歡的帥氣，那也是非常滿足的。
辣條在我家是禁品，因為我爸不讓我吃，說是垃圾食品，包括泡麵，都不可以吃，可是諷刺的是，時隔多年以後，我爸煮挂面的時候，竟然摻了一袋速食麵，還放了調料包！！！說這樣味兒好！！！
在沒有智能手機，沒有微信支付，沒有支付寶支付的年代，大家出門都會帶着錢包或者現金，所以在道邊能見到錢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兒了，還好我小時候眼神挺好的，有時候去大河洗澡的時候，就會看到路邊有兩塊錢、五塊錢或者五十塊錢，五十塊錢在那個年代算是大票了，當我發現是錢，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去踩在腳底下，發現附近沒人，趕緊蹲下去撿起來偷摸揣進兜里，然後趕緊撤。對於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見到錢就跟瘋子似的，怎麼可能還拾金不昧，再說了，就算想還錢，也找不到人。
撿到了錢，那肯定是要去小賣店買點好吃的了，喜歡啥買啥，非常開心。而且還得背着我爹媽，生怕被他們懷疑錢是我偷的，然後打我一頓。
要說偷，我想起來了，小時候偷偷摸摸的事兒，我還真是沒少干。
有一次，我去我鄰居家玩兒，他叫王東，也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偶爾在一起玩一玩，那天我去他家的時候，我看到了錢，他正在把錢放在了一個小罐子裏，然後把小罐子放在了老式組合柜上面。
我見錢眼開，就趁着他家沒人，偷摸溜進去，盜走了他家20元，這錢偷得是心驚膽戰，錢在我手裏我可好幾天都沒敢花，等又過了幾天，發現他家沒啥動靜，我才安心把這錢偷摸花掉。
當vcd非常流行的時候，碟片成為了家家需要的物品，當時看碟片看的太入迷了，電視台對我們來說，一點誘惑力也沒有，那時候真的是挨家挨戶的借碟片看，大家也都相互藉著看，看了一遍又一遍，後來聽說別的村子終於開了一家租碟片的鋪子，我找來兩位信得過的同學跟我一起去租幾張碟片看。去的時候，在路上，我們就商量說去了能不能偷摸拿幾張走，商量來，商量去，我們就按照我們自以為天衣無縫的方法來試試。
到了店裏，我說：「老闆，我們想租幾張碟片看看。」
老闆挺年輕的，瞅了一眼我們，又指了指掛在牆上的碟片封面，說：「都在這裏了，看看吧，想看哪個，我給你們拿。」
整面牆上都掛滿了碟片的封面，我們三個就分別指了指各自想看的碟片，一次指了好幾個，來打亂年輕老闆的注意力，然後在混亂中，我們偷摸順走幾個應該沒問題。
我就趁他沒注意，偷摸在衣服里藏了兩張碟片，當我們選好了三張要租的碟片后，想要走的時候，就被年輕老闆給叫住了，然後對着我說：「你，衣服里藏了什麼？趕緊拿出來吧！」
我說：「啥。。。呀？啥也沒。。。沒有啊！」
他又說：「行了！！趕緊的吧！！我都看見了，趕緊拿出來吧！」
接着他就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腳，當時的氣氛有點尷尬，我還有點害怕，因為他又說：「你叫什麼名？誰家的？信不信我把你爸叫過來？！！」一聽這話，我秒慫，趕緊老老實實的把碟片拿出來上交。
上交之後，他再沒說啥，撇了我一眼，我們就帶着租的這三張碟片離開了。這三張碟片是我看的最沒有意思的碟片，儘管內容很精彩，但是我的心忐忑不安，總想着把碟片還回去的時候會不會還會挨揍，這偷碟片的事兒會不會被我爸知道。
當我把碟片還回去的時候，年輕老闆啥也沒說，我才稍微的放下心來，接下來又過了一段時間，我爸沒有生氣打我，我才徹底的放心下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就是有點丟人，在我那兩位同學面前也很出糗。
還有一次更丟人，在東北有一種東西叫「紙pia機」（我只知道這麼叫，至於字怎麼寫是真的不知道，還請各位大神賜教）所以呢，紙對於我們小孩來說非常重要，我們需要用紙來做紙pia機。可是去哪能弄到紙呢？我一同學說：「旁邊就是村委會，有好多賬本，我們可以去那裏偷一些。」
我一聽說有紙，當時就紅了眼，覺著這主意不錯，然後我們選擇周六去偷。
周六到了，我們一共四個人就來到了村委會的後身，後身的窗戶有一扇是用木頭板一塊一塊釘上去的，其中有一塊木板折了，賬本露了出來，我們一致認為，就從那裏下手最合適，於是乎，我爬到窗台上，用手使勁向下一抓，賬本就像下雨一樣掉下來好多，我們趕緊撿，撿完了趕緊離開現場。可沒想到的是，我們在撤離的時候，被一討厭的傢伙看到了，他當時正在小河邊洗衣服，看到了整個過程，然後就喊道：「你們是不是偷賬本了？告訴你們啊，你們廢了，我把你們告訴你們學校老師！！！」
聽完這話，毀了，我們都倒吸一口涼氣，老師要是知道了，非的給我們扒一層皮不可，老師扒一層皮，回家我爸還得再扒一層。想想就害怕，於是，我們又把賬本從窗戶上還了回去。但是心有不安，那個周末過的很是不愉快。
等到了周一，果然，這事兒被老師知道了，眼看着我那幾位同學挨個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去，我心想，我也肯定逃不掉，不一會兒，我也被傳話到老師辦公室。
我帶着害怕的心，手腳發抖，硬著頭皮就往老師辦公室里走去，一路上我各種猜想，想想被挨揍的各種場面。
當我敲門，邁進第一步的時候，就看到了，我那三位同學低着頭，被老師狠狠的訓斥，並聽到響亮的嘴巴子的聲音。老師看我進來了，就說：「你來了？來，過來！」
我低着頭，挪動着我沉甸甸的腳，慢悠悠的走到老師面前，有點奇怪，老師沒打我，就問：「知道錯哪了吧？」
我小聲回答：「嗯，知道。」
然後我用眼睛偷摸看了一下老師，完蛋了，他氣洶洶的樣子讓我失去了不被揍的信心，duang！！duang！！兩拳打在了我的胸膛，我立刻被打的後退了幾步。
因為離老師遠了點，他又說：「過來！」
我又走上前去。
duang！！duang！！！又是兩套組合拳。
老師又說：「過來！！」
我又走上前去。
他又來了一套「如來神掌」。打的我的臉都感覺腫了。
「看你們還敢不敢這麼大膽，多大點年紀，就學會了偷東西，長大還了得？？」老師說。
我們都低着頭，沒敢說話。
老師又說：「你們四個，就在這給我站着，不許動，聽沒聽到？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們，你們要反了天了！！」說完我們四個又每人挨了一巴掌之後，老師就去上課了。
我們整整站了一節課的時間，
等老師上完課回來，看我們站的確實挺老實，就問：「你們四個，知不知道錯了！」
我們齊聲回答：「知道了。」
「別再有下次啊！再有的話，我還會更狠的收拾你們！趕緊回去上課去吧！」老師說。
聽了這話，我們都放鬆一下，因為應該不會被揍了。
等走出老師的辦公室，我看了看旁邊三位同學，有一位眼淚還在眼圈打轉，估計老師是打他打的最狠吧，因為他是第一個進去的。
老師這面我們算是熬過去了，但我心中依然忐忑，我還是害怕我爸知道，因為老師是我八叔，我害怕他對我爸說，那我就還得被揍一頓，愁啊，那時候多麼希望時間快點過。
後來等了十天半月，沒等到我爸的大嘴巴子，那估計是沒事兒了，我才放心。
曾經風靡一時的小霸王學習機，是多少人童年的回憶！！
我也不例外，對它愛的不得了，就是陷進去無法自拔的那種。
但是我家卻沒有小霸王，可能是家裏沒什麼錢給我買，再就是這東西確實有點耽誤學習，畢竟我爹媽是想讓我考上清華或者北大的，耽誤學習的事兒是絕對不會支持我的。
如果我說我想學彈琴，沒過多少天，我爸真就給我買來電子琴，讓我先學一學，練習練習，當時我還主動找了我們學校的音樂老師教我彈，學了大概三四天吧，我就不想學了，因為有點難，我實在是沒有那種天賦。可是我媽偏不讓我放棄，天天在家看着我，讓我練琴，有時候趁我媽中午睡覺的時候，偷摸從窗戶逃走，出去玩，玩完回來就是被我媽一頓臭罵。
我還想學笛子，我們小學音樂課教過豎笛，我吹着還可以，老師也誇獎我吹得好。然後我就想學個橫笛子，因為武俠劇裏面的大俠拿着橫笛吹，特別帥，也是沒幾天，我爸就給我買回來了，也是找了個會吹笛子親戚教我，沒教幾天，我又不想學了，因為太費氣了，沒點肺活量根本沒發吹，我這就又放棄了。
再有一點原因就是，聽說學習機傷電視，會把電視玩壞，可村裏有小霸王的那幾家，也沒聽說誰家的電視被玩壞了的。反正我就是不可能擁有了，想玩，我還得去同學和朋友家蹭，把他們當做太陽，我天天圍繞着他們身邊轉！
就算是天天去圍着他們轉，我有時候也摸不着手柄，要不就是去晚了，排不上號，因為還有別的人去他們家玩，不管是小孩，還有大人，大人也有玩的非常投入的，也是陷進去就無法自拔的那種，要麼就是他們不給我玩，甚至是去了，人家都不搭理我，我還得笑臉陪着，現在想想，真是噁心，一點兒臉都不要了！
可那時候確實是不要臉了，為了能玩上心心念念的坦克大戰，有一次我陪着他們熬夜，我就在旁邊看着，家我也不回了，我爸去找我，我也不回，就等他們玩累了，困了，我再把手柄拿來過過癮，沒想到啊，那次玩的有點猛了，忘了學習機的電源玩一段時間會熱，需要停一會兒涼涼，直接把人家學習機的電源給燒壞了，哎，這回可好，惹事兒了。
第二天我拖着疲憊的身體加上兩個黑眼圈回到家裏跟我媽說了這事兒，需要給人家賠錢，我媽當時火就上來了，開始罵我：「你個小癟犢子，昨晚讓你爸去喊你回來，你就是不回來，啊？你不回來也就算了，還給我惹事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啊？昨晚你要是回來，能把人家東西弄壞了嗎？！！」我就趴在炕上沒敢吱聲，原本想眯一覺的，我媽這一罵，我倒是困意全無，心想：「我媽要是不管我，我該怎麼賠錢啊？跟我爸說？還是算了吧，那我得被扒層皮不可，哎，愁人！」
可這時候，我爸偏偏從外邊回來，聽到了我媽在罵我，這時間趕的是真巧啊！！
我爸問我媽：「怎麼回事兒？？」
我媽說：「你自己問他吧！」
我趴在那裏，都快嚇尿了，哪還敢說話。
我爸看我沒說話，就又問了一遍我媽：「還是你說吧，到底咋地了？」
於是我媽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完，我爸上炕就是給我來了一套「無影腳」啊。
還好我躲得及時，就是大腿被踹著了，然後我爸開始訓斥我：「你個小畜生，我養你容易嗎我，你天天給我惹事兒，能不能給我消停點兒，玩那破玩意兒有啥子用？就不能老實在家待着看看書，練練字嗎？你看你那字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跟雞扒了的一樣，你要是在玩，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哎，我好難啊，原本還尋思睡一覺呢，這可倒好，還是起來去看書去吧，練練字也行，就算是裝裝樣子也好啊！
於是我從炕頭挪到炕梢，炕梢有個小桌子擺着我的書本和字帖，當我拿起筆，我弱弱的問了一句：「那。。。那賠錢的事兒？」
話音未落，我媽說：「那你別管了，還能把你賣了不成！！」
聽到這裏，我就再也沒說話。
這學習機我的真的太喜歡了，太想要了，然而，越想得到的你就越得不到，偏偏就是造化弄人啊。
又一年過完春節，我和我媽回娘家拜年，我媽就和我大姨說起學習機這事兒，我大姨說：「張力那麼愛玩，正好我們家小偉前年買的，現在不愛玩了，就讓張力拿回家玩吧，好像是電源線有點問題，其他的都挺好，你讓張力拿回家，配一個電源線就行。」
聽完大姨的話，我高興壞了，表面上我表現的若無其事，實際上我心裏樂開了花。心想：「我終於可以擁有一台自己的學習機了，我想啥時候玩就啥時候玩，怎麼玩都行，再也不用出去求人了，也不用看人臉色了！！」
等到大年十三我回到家裏，第一件事兒就是想着怎麼樣把電源線給配上，我又跑去另外一同學家借了遊戲卡，準備過過癮，我這激動的心啊，簡直太期待了！
電源嘛，我也不知道當時咋想的，我把電源線上的變壓器給去掉，直接給學習機接上220福特的電，結果悲劇了，只聽見bang！！bang！！bang！！！學習機差一點就爆炸了，聲音真把我嚇了一跳，原來學習機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壓力，所以在電線上帶了個變壓器，現在知道什麼都晚了，我腸子都悔青了，我的學習機啊，剛到我家，就壞掉了，我連一把遊戲都沒玩，就這樣被我給廢掉了，我真是倒霉啊。
壞了就壞了吧，今生註定與它無緣！！
那我就把遊戲卡還回我的同學，當我同學用這個遊戲卡玩遊戲時，發現，遊戲卡不好使了，電視上顯示的全是彩色的斜杠，可以斷定是遊戲卡被燒壞了，我的老天爺啊，這就叫禍不單行嗎？此時的我真是欲哭無淚，也只能揚揚嘴角，陪個笑臉。
我同學反問我：「這咋辦？」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讓我賠錢唄！
我說：「多少錢？我給你就完了。」
這話說的真是大氣，因為我有壓歲錢在兜里，不用求我爹媽幫我還，所以這次不用挨揍啦！
他說：「十塊錢。」
我說：「給你！」
說完，我就從我內褲上的兜里掏出來十塊錢給了他，給完還是有點心疼，十塊錢可以買多少辣條啊。
最心疼的還是我拿回來的學習機，我拿着它跑到我家後面住的舅姥爺家，他是焊接工，看看他能不能幫忙給修一修，我拿去給他一看，他說：「扔了吧！修不了了！！！」
這回我徹底死心了，心想：「我不就玩個遊戲嘛，太他媽難了！！」
在我這一直追尋遊戲事業的路上，只有那麼一次機會，我可以一直拿着手柄拿到手軟都沒人管我。
有一次我一叔叔家的弟弟在家和一群小朋友玩兒，門前兩棵大柳樹中間，大人們用繩子做了個鞦韆，我弟弟就在鞦韆上被四五個人推著盪了起來，結果，鞦韆越盪越高，我弟弟沒把住繩，摔了下來，別的都還好，就是一條腿摔折了！住進了醫院。
後來他出院回來的時候，腿縫了針，上打的石膏。我和我媽去看他，他正好在玩遊戲，我叔叔因為他腿不能動彈，哪也去不了，就給他買了一台，讓他打發一下時間。弟弟看我來了，急忙給我叫過去，讓我陪他一起玩魂斗羅，我媽就和我叔叔，我嬸嬸聊起了天。
那天我玩的是太爽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這麼玩過，根本沒有人跟我搶手柄，闖關失敗了，繼續來，好爽啊！
我弟弟看我這麼愛玩，就跟我說，我每天都可以來找他玩，反正他也走不了，我就去陪他玩，他正好有個玩伴兒。我也是真聽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我每天都泡在他家，午飯就在他家蹭飯，要是他家來個陌生人，可能真以為我就是這家的孩子。
在我生活非常滋潤的那些天，突然一個雨天的早上，我走到他家大門口，發現他家大門是鎖著的，當時我就有點失落，不知道他家裏人去了哪裏，玩不到遊戲，這玩遊戲的癮我該怎麼辦？
回到家裏，我媽跟我說，我弟弟去拆線了，我就知道，我離這樣的生活越來越遠了，當我弟弟回來之後，慢慢的他恢復了健康，這整天待在家裏打遊戲確實成了非常奢侈的事兒了。
有一天我去他家，他只玩了兩把就不玩了，可能是玩夠了，而我卻沒玩夠，我在屋裏玩，他和別的小朋友在外面的院子裏玩兒，當我的嬸嬸回來，看看我，我能感覺到她有點煩，煩這屋裏被我們弄的非常亂，當我出去上個廁所的功夫，我嬸嬸就把這個學習機給收起來了，屋裏弄的整整齊齊，當我回來一看，有點尷尬，玩不了了，於是我就撤了，撤的我是那個不情願啊。
這遊戲癮說戒掉那是真難戒啊，離開了遊戲機，感覺玩什麼都不好玩，玩什麼都沒有意思。曾經有一次我媽為了讓我在家做作業，不讓我出門，我倆在門前的小河邊上還爭吵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像瘋了一樣，不僅不聽我媽的話，還撿起石頭向我媽那面扔。我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我媽看到自己的孩子，像瘋了一樣，還拿石頭來打自己，當時的心裏是多麼的傷心。直到現在想想我都後悔，不應該那麼做，我也不願提起這件事情。我和我媽到現在誰也沒有說起關於這件事情話題。那天我鬧完了先回的家，我媽是過了一會兒才回的家，我倆就跟往常一樣，就像沒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兒。
再後來，我也實在是找不到誰家可以這麼瘋狂的玩遊戲，我就也不怎麼想着玩了，這遊戲癮我算是戒掉了，再到後來，我長大了以後，擁有了自己的第一台電腦後，我還專門安裝了小霸王遊戲機，也玩了一段時間，來補一補我童年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