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找到新目標

與此同時，段越溪也在打量她，目光痛苦而複雜。

段越溪垂下眸子：「多謝陛下，救我母女性命。此恩情，越溪沒齒難忘。」

雲未央笑笑：「若只是為這個，你不必掛懷。與其說朕救你們，倒不如說朕在救過去的那個自己。」

大約是驚訝於她的坦白，段越溪抬起頭，張了張口，準備好的話忽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雲未央道：「你是想問朕為什麼救你？想從你這裏得到什麼好處是嗎？威脅蕭沐風、報復蕭家人？亦或是因為朕嫉妒你有蕭沐風的孩子，將你們囚禁起來折磨？」

段越溪抿了抿唇，沒有答。

這些都是合理猜測，誰讓她以前追求蕭沐風弄出那麼大動靜？

「朕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你，這些都沒有。等你身子好些，避過風頭，想帶着孩子回江南也好、在京中隱居過活也好，朕都會幫你安排。至於那孩子，朕瞧着她喜歡。若你有難處，也可以來找朕，放心了嗎？」

段越溪看向她，心中微微顫動。

像是堅硬的貝殼張開一絲縫，她的聲音帶了一絲悲戚之意：「上一次在蕭府，還有今日。臣女來京城后，只有這兩回是被人真心庇護著的。」

她怎麼也沒想到，發誓會娶她、護佑她的男人，竟薄情至此。

唯一肯給她一絲憐憫的，會是與她痴迷過同一個男人的雲未央。

雲未央默了默，不想再與她談論和蕭沐風有關的事。

「段姑娘與其為個不值當的男人傷懷，不如早些為自己和孩子今後做些打算。雖為女子，可此番遭遇也應當讓你明白，萬事須得靠自己才是。」

段越溪擦了擦眼淚，來之前心裏猶豫的事，轉眼間便做了決定。

「敢問陛下，是否有過開秦樓楚館的打算？」

雲未央驚訝地挑眉：「秦樓楚館？」

段越溪摸不準雲未央的意思，有些緊張的咬了咬唇，繼續解釋：「是的，若陛下能在京城中開設青樓，經營得當，應是不小的一筆收入。」

雲未央眯了眯眼睛，食指在桌案上輕輕敲了幾下。青樓啊，她何嘗不知這是個暴利的生意。

「段姑娘何意？」

段越溪神色堅毅：「若是陛下不棄，臣女自薦，可替陛下經營青樓。臣女自幼與父兄學習經商，也與旁支兄長一同在江南開了家青樓，一應佈置、經營都是臣女經手，現如今一日至少可凈賺五百兩銀子。」

嘶，一日五百兩，一年便是十幾萬兩。北幽國一個大縣，一年的稅收也不過二十萬兩。

不過雲未央考慮的更多。

對她來說，賺錢尚在其次，她如今倒是很需要一個收集情報的途徑。

京中官宦勛爵家的男子，宴客、聚會、玩樂，大多均繞不開青樓。若是能有屬於她自己的青樓，確實是很大的助力。

雲未央思量片刻，看向段越溪。

這個身量嬌小、柔柔弱弱，前些日子還困於男女情愛尋死覓活的女孩子，真的能撐起青樓這種生意嗎？

「口說無憑，想讓朕資助你在京城開青樓，你沒有真本事可不行。」

段越溪有些激動道：「臣女可以證明的！陛下給臣女五日時間，臣女寫一份詳細的經營策論給您。若五日太長……三日也可以的！」

看她認真的模樣，雲未央倒真是有些意外。

「當真？」

「千真萬確！」

雲未央居然被她說得有些心潮澎湃，罷了，試試而已，給她些重新開始的希望也好。

「那你先寫吧，朕看過再說。」

「多謝陛下！」段越溪笑了起來，眼睛都亮亮的，先前面上的愁雲一掃而光。

她沒想到雲未央真的會給她機會，雲未央居然肯信任她？

太好了。

現在旁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她要為在京城開一家青樓用盡全力！為了她的女兒，也為了，積蓄實力，狠狠打蕭家的臉！

雲未央還想再囑咐幾句，剛生產完，還是好生休息，不必趕着幾日寫好。

但段越溪沉浸在找到新目標的喜悅之中，彷彿身體也不痛了，精神也好了，謝恩后便趕着回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