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和好

第342章 和好

「你原諒我了?」靳以堯不想要聽到從顧曉情嘴巴里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他寧願聽更多,甚至於可以是說一些恨他的話,再責備他的話。

因為,靳以堯從來不覺得是顧曉情對不起自己,是他沒有給她足夠的保護,因為從一開始就是他自作主張把人帶到自己的世界裏,卻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

儘管他能在事業上屢戰屢勝又怎麼樣,感情上,這才開始,就差點萬劫不不復。

顧曉情和他微微分開一些距離,隨即就發現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指還沒有挪開,緊緊的摟着。

對上那深邃熟悉的眼,顧曉情眼圈一熱,突然哭着撲進靳以堯懷裏!

靳以堯嚇了一跳,也不再追問她是不是已經原諒自己,是不是願意和自己從新開始,慌忙把人抱得更緊一些,「曉情?怎麼了,怎麼哭了。」

顧曉情趴在他懷裏,不管不顧,眼淚蹭在他的病號服上也不管。

自從被林慶英帶回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失態。

所有的心理建設都已經失效,所有的心理防禦都已經崩塌,顧曉情已經撐不住了,如果離開靳以堯,她如果想要給楠楠一個完整的家,就必須再去認識一個男人,得對對方從知根知底。

這些都是需要時間和精力和經營的,然而她都已經下定決心用一輩子去忘記這個男人,哪裏還在乎需要多少時間去談新的一個丈夫。

可是,她怕每一次見到那人,就不自覺的和靳以堯比較。

和其他男人接觸的越多,她怕自己想起靳以堯的頻率會越發頻繁。

有些東西已經深入骨髓,哪怕可以不斷的告誡自己,害怕受傷而畏首畏尾,選擇遠離有可能的傷害,也許她就不會再受傷,可和傷害成正比的幸福她也可能再也沒有辦法體會和享受。

她已經太累了。

故作堅強的那都只是表面而已,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靳以堯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感覺胸口一陣悶熱一陣滾燙,一陣酸楚。

她的愛憎全部都是靳以堯給的,也全部都還在靳以堯身上。

她只是沒有了勇氣。

「曉情……」

可是直到現在,顧曉情才知道,她一直都在渴求靳以堯,渴求他給自己安全感、給自己足夠多的關注和勇氣,卻忘了,靳以堯也會累也會怕,也會為此輾轉反側,寢食難安。

為什麼還要互相折磨?

既然都已經選擇了原諒,都已經選擇把過去的事情放下,為什麼還要單獨的對靳以堯懷恨在心?

不,那不是懷恨在心,心裏的烙印還在發疼,她卻不是因為痛只是因為委屈而哭。

「曉情。」靳以堯無措的低頭吻她,吻她的眼淚,吻她的眼角。

全是咸澀的淚水。

「我不想說太多了。」顧曉情被親的委屈又難為情,復而埋在他懷裏又蹭了蹭,才抬頭看他,破涕為笑,「你好煩啊,眼睛都睜不開了,全是你口水。」

靳以堯聽到自己胸口怦怦直跳。

為了什麼也不知道,好像行屍走肉面目全非到自己都已經不認識自己了,現在卻突然感覺到活着的感覺。

手臂摟着,箍在懷中,充實而滿足。

「曉情……」靳以堯低頭和她額頭相抵,「原諒我了,是不是?」

顧曉情帶着眼淚點點頭,「我、我很怕。」

「不怕。」靳以堯加緊了一些手臂的力道,保證的同時又提出道:「但是在談戀愛這個方面上,我還是一個新手,希望你能多多指教了。」

顧曉情瞪着滿是淚水的眼睛看他,故意扭曲他略顯得煽情的話,「你這話什麼意思,嫌棄你不是我初戀?」

「不不不。」靳以堯哪裏還會在這個時候去惹她,幾乎是忙不迭的改口說:「是我不對,沒有早點遇到你,沒有晚生幾年,如果和你一起念大學……」

顧曉情想起靳以辰,想起自己和他那段好像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夭折的感情,心裏僅剩下的那麼一點悵然若失也消失了。

「我是不是在做夢?」靳以堯低頭,看着顧曉情櫻唇上帶了點笑,眼裏的水光已經散去不少,全是明媚的笑意。

眼前的場景太過於美好,以至於給靳以堯夢幻的不真實的感覺!

雖然靳以堯近日來很少睡着,哪怕睡着做的也大多都是噩夢,遠遠沒有如今這麼好,稍微好一些的,都是時間像是回到了過去。

在兩人之間沒有發生任何矛盾,還是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接楠楠,他讓顧曉情煮夜宵……再在廚房的時候,從身後抱住她。

顧曉情離開后,他連那個廚房都沒有再敢踏進去一步。

是不是做夢?

顧曉情聽到靳以堯這問題,心想哪裏沒有經驗啊,不應該少的甜言蜜語這不是張口就來嗎?

然而仔細和靳以堯對視片刻,顧曉情才發現,他可能不是在說什麼情話,而是真的在擔憂,發現這一點,她心裏酸澀的要命,面上卻彷彿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喂。」靳以堯故作略有些不滿。

不等他說什麼,顧曉情已經踮起腳來,在他那薄薄的還帶着一點病態蒼白的唇上,親了一下。

靳以堯喉結微微一動,失了神一樣眨了眨眼,再專註的看着他。

顧曉情問:「還是夢嗎?」

「是嗎?」靳以堯竟然有幾分茫然的反問。

於是顧曉情索性勾住了他脖子,這一次,不再是蜻蜓點水般的輕輕一觸碰,而是舔了舔他的唇瓣,再挑起舌撬開他的牙關。

這恐怕是顧曉情這輩子第一次這麼主動的去親一個人,太難為情了,臉頰像是已經燒了起來。

而被她吻住的那個人也不知道是佔便宜占傻了,還是真沒反應過來……

在顧曉情忍不住要撤回的時候,靳以堯扣住她的後腦,迅速的回吻,激烈的在她口腔里攻城掠地。

一雙手也沒有閑着,迅速的掐住她的腰肢,將人更加用力的壓向自己!

他已經來了反應。

顧曉情耳根已經燃燒得紅紅火火,想要離開,卻發現被男人挾制的死死的,她已經有些呼吸不過來,承受不住靳以堯的熱情。

好在,在她覺得自己就要被一個吻給逼得窒息的前一刻,靳以堯鬆開了。

顧曉情呼吸急促,正要開口說先回去,但是沒有那個機會,她才喘息兩口氣,就一陣天旋地轉。這個原先還躺在床上,久久沒有醒來的男人,明明臉上還帶着病態的男人,現在竟然一把把她橫抱而起。

對於這個姿勢……在兩人還沒有鬧僵之前,顧曉情是非常清楚也非常熟悉的,知道靳以堯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你精神不太好,先休息一個晚上。」顧曉情立刻制止。

「下午已經睡了很久。」事實上沒有,在那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夢境的幻境裏面,他只會比現實中還覺得煎熬還覺得痛苦和疲倦。

可是這些,他都不會去和顧曉情說。

快步走進總裁辦公室里的休息室,靳以堯壓着顧曉情,在他雖然說是拿來休息和睡覺,這幾天卻一直都沒有用上的大床。

顧曉情阻止不了靳以堯的熱情,明明不管是對着誰都已經說了,和靳以堯不可能在一起。

甚至於,對她自己都反反覆復的不斷說,不能再和靳以堯在一起。

不能再重蹈覆轍,你會再一次受到傷害,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只有不付出,才能不失去,才不會因為失去而覺得痛苦覺得無法接受。

可正如真正的告別是沒有聲音的,如果她真的已經放下了,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強調,和所有人強調,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和靳以堯在一起。

這反而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怕自己做不到,所以想要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的「決心」,這樣,為了所謂的面子她或許真的能忍住,然後在漫漫的時間長河裏,忘記靳以堯,忘記當初那一段讓自己覺得刻骨銘心的感情。

可是現在,一切都回到了起點。

靳以堯的動作雖然急切,卻還是沒有弄傷她,十分耐心和溫柔的給她做了準備。

全是靳以堯的氣息。

眼睛裏是靳以堯,鼻子裏是靳以堯的氣息,身體里也是他,心裏也是他。

顧曉情原本還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然而在對靳以堯卸下了心防之後,再沒有半點抵抗能力,輕易的放任自己沉淪在這一場和好的情事之中。

翻雲覆雨,纏綿了大半夜,誰也沒有去洗澡,靳以堯釋放過後,將她牢牢的鎖在懷裏,深深睡着。

顧曉情有點怕他又再一次和白天一樣,可是耳邊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卻告訴她,那些擔憂只是擔憂而已。

還有話想問靳以堯,如果她今天沒有來找他,沒有遇到他在車上突然出事,她明天就要離開,那麼兩人之間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靳以堯是不是也會因為這樣,而心如死灰,再不會做任何努力?

可是……

渾身都酸軟的不想說話,總裁辦公室里的休息室不怎麼大,窗戶又關着,室內全是兩人縱情聲色后留下的氣味。

顧曉情紅了一陣臉,反應過來自己想的那些問題都並不重要。

兩個人的距離,等一個人走向另一個人,那實在是太遠,如果兩人都往彼此方向走,會節省一半甚至更多的時間。

靳以堯也許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回國之後,他已經做了足夠多,如果她再唯唯諾諾的,沒有半點留戀的樣子,也許,他也會徹底死心。

這是靳以堯最後的驕傲。

就像是那天她在南府,對着靳以堯提出那些一樣,靳以堯說了再也不會打擾她。

他已經伏低做小了太多次,可是每一次,都被懷恨在心的她無視甚至冷嘲熱諷和踐踏。所以,面無表情的成全和分離,也許真的是……是靳以堯在兩人的感情上,能保留的最後一點自尊。

顧曉情很累,她還是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可身旁的體溫和氣息太催眠,太讓人安心,顧曉情撐不住了,眼皮子沉重的掀合了一會兒。

——對了,得讓人告訴楠楠一聲,不然半夜如果醒來沒有看到她,肯定會鬧。

給阿里發個短訊?

顧曉情心裏這個念頭浮現,下一刻就陷入沉沉的睡眠。

次日醒來已經日上三竿,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間擺設,陌生又熟悉的……手臂和胸膛。

額頭被親了一下,「你醒了,餓不餓?我叫了早餐一直都熱著。」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曉情迅速的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肚子裏緊接着也十分配合靳以堯的話題,咕嚕嚕響了起來。

顧曉情話還沒出口,先是難為情的紅了臉起來。

靳以堯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雙臂抱着她,很快就壓住了她的唇。

「唔……」

一嘴的牙膏清涼氣息,還有剃鬚水的。

很顯然,靳以堯已經洗漱過了。

但顧曉情注意到他身上的穿着,卻不是上班經常穿的正裝,而是比較隨意的淺色POLO衫,下身一條亞麻色的休閑長褲,襯得那一雙腿得有兩米長。

「你不用工作?」顧曉情終於想起來這麼一句話,又想起什麼,驚得坐起身,「對了現在幾點了?!」

不等靳以堯回答,顧曉情已經迅速的摸起了自己的手機,並且撥打了阿里的電話。

很快被接通,對方給予一聲恭恭敬敬的應。

「楠楠醒了嗎?」

「小小姐已經醒了。」阿里在那邊說:「詢問過您在哪裏,得知您和靳總在一起后,就說找您也沒有什麼事,說她會乖乖吃飯,你不要和靳總吵架。」

顧曉情:「……」為什麼有一種被女兒看破的羞恥感?

雖然知道楠楠那麼屁點大,根本不懂什麼,但口口聲聲問了楠楠好幾次,要爸爸還是要媽媽,甚至還說爸爸已經不喜歡媽媽了,媽媽以後也會給她找一個新爸爸……

現在好了,現在爸爸媽媽再一次滾到了一起。

「小姐?」

「啊,沒事。」顧曉情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既然楠楠那邊不用擔心,她也就放心了,餘光看到靳以堯端著早餐進來,就要掛了電話。

可阿里卻在電話那頭突然說——「小姐,下午一點的飛機去M省,現在還有二十分鐘,我們還回嗎?」

啊!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回那肯定是要回的,曾經的恩怨糾葛都已經解決,留在這裏意義不大。

可是,那是她已經打算和靳以堯一刀兩斷之前的做法,而現在么……

顧曉情動了動自己的雙腿,身體還好,也許是昨晚靳以堯比較克制,又可能是的確已經很累了,只是還強撐著非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感覺到她的存在,來感覺昨晚那不是一個夢。

昨晚那一場事情里,顧曉情是清醒的那一個,靳以堯是不清醒的那一個,是她清醒的看着自己也跟着沉溺。

可沒關係。

顧曉情玩起嘴唇,看着靳以堯已經走到桌邊,把早餐點一樣樣的放在桌上,牛奶還冒着熱氣,但消玻璃杯握在手裏,卻只能感覺到溫溫的,並不燙手。

靳以堯把牛奶遞給她后,看着她半坐而起,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有自己留下的痕迹,只覺得饜足非常!

這恐怕是大半年以來,他覺得最開心最舒坦的一個時候了。

然而,前一刻的得意和滿足還沒有升華成幸福感,就聽到顧曉情說:「回,當然要回去。」

靳以堯表情微微一僵。

顧曉情心裏有事卻沒注意到他的神色,喝了一口牛奶,才又說:「但不是今天,你幫我改簽到明後天。嗯,對,其他的我晚點再和你說,先掛了。」

掛掉電話,顧曉情後知後覺的發現——某個高大的男人,把她面對窗戶的那一面的光芒給遮住了,她仰頭,看到靳以堯微微抿唇,艱澀開口:「你……」

哎喲喲,這一看就是對她剛剛和阿里說的話誤會了。

這兩人才和好,顧曉情滿心的感情都沒有收斂,見狀立刻朝他伸出了雙手,「先來抱一個,其他我再和你細細說。」

聞言,靳以堯破天荒小媳婦一樣,委委屈屈的在床沿上坐下。

那樣子,彷彿昨晚在她身上索取到累睡着的人不是他一樣。

顧曉情也就是由着他,然後粲然一笑,「怎麼,我們這證也沒有領,婚也沒有結,你打算就讓我那麼跟着你,當一個沒名沒分的小情人?」

靳以堯一愣,不過不用對方說第二遍,片刻后已經是反應過來,面上露出一道類似狂喜的表情,「你是說……」

顧曉情才不說後面的話,她向著靳以堯伸出手。

靳以堯發現自己的腦容量不夠用了,剛剛想通了那麼一件事,就好像耗費了他一整天處理公事的腦細胞,看到顧曉情朝自己伸出手,一時半會兒也沒明白,傻傻的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上。

顧曉情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靳以堯這樣的樣子,像是傻笑,又像是不敢置信。

他能這樣的表現,顧曉情當然也是開心的,於是也忍俊不禁的笑說:「拿來。」

靳以堯和她十指相扣,「拿來什麼?」

「戒指啊。」顧曉情說:「怎麼,上次我把戒指還給你,你一邊沒理,一邊直接當着我的面丟掉了,不過……」

都說了靳以堯最喜歡做的都是些表面功夫,看着是把戒指丟掉了,現在想想,恐怕在她一走,就火急火燎懊悔不迭的把那戒指撿回來了吧。

靳以堯一聽到這話,才終於收好了心神,再聽顧曉情主動問自己要戒指,動了動喉結。

「怎麼……」顧曉情看他這反應,眉輕輕一挑,「你還真的扔掉了,沒有準備?」

「這個。」靳以堯突然一臉慎重,看着她說:「之前兩次都太過簡陋了,你等着我,我要給你一場非常盛大的求婚儀式。」

「不用。」這差不多都已經是老夫老妻的關係了,顧曉情的臉皮可沒有那麼厚,明明還和其他人都在說,自己不可能和靳以堯在一起,眨個眼睛就又和好。

老臉實在是丟不起。

「一定要。」靳以堯卻在這件事上格外堅持,「你不能這麼要,這算是你給我求婚,還是說,你要給我求婚?」

看着靳以堯堂堂一介大總裁,卻一副和小孩子討價還價的樣子。

顧曉情哭笑不得,「就算我和你求婚好吧,你先告訴我,戒指放哪裏去了?」說到這裏,她往他手上也掃了一眼,原本也是戴着指環的,現在卻已經沒有了。

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顧曉情的好心情突然間空落落的。

「就在辦公室里。」靳以堯輕咳了一聲,「第二層抽屜你應該也看到了,但我不要用那個。」

顧曉情看他,不解的問:「為什麼?」

「那個比較有警示意義。」靳以堯正正經經的和她說那一對戒指的用處,「能時時刻刻的提醒我,感情上必須不能再犯錯,再犯錯老婆就要跑,我就要孤家寡人的一個人到老,會非常可憐。」

這樣的話,靳以堯竟然還能說的非常認真。

顧曉情「撲哧」笑出聲,見靳以堯那深邃的眸中還保持着認真情緒,她心裏動容,面上的笑容也溫柔和甜美下來兩分,「甜言蜜語說的很順溜嘛,說起來你昨天怎麼可以和我裝無辜呢?」

再怎麼好聽的情話,那也都是在討論過去的一件讓彼此都曾經不開心的事,顧曉情不想在這個時候討論那些,索性就轉移了話題。

她的話題跳轉的非常快,但好在靳以堯的條件反射弧已經跟上,反問:「什麼?」

「你說,你從來沒有談戀愛的經歷,而我有。」顧曉情說着微微一頓,見靳以堯英眉微微一折,似乎急於解釋,勾唇笑着繼續說:「可是你看,我這還沒有結婚過,你都已經是二婚了。」

「哪裏沒結婚過。」說到這裏,靳以堯聲音一壓低,「你和陳瑾淮……」

顧曉情心裏咯噔一聲,哎呀提什麼不好,非要搬起石頭往自己腳上面砸,她乾笑一聲,「這不是,我和他都是假的么,證都是假的,你和金秀盈的證不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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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得了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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