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再重現

「九十分！」謝舒媛投其所好地給卓翔答題，起初看着討厭，仔細想來這也沒什麼不好。

廈門大學，鄧渼淼算著屈指可數的日子，可頂可不挺，媳婦是要嫁過來的，恐怕到時候得回去娶親。就算現在要啥有啥，卓翔也沒少遭殃。她的日子好數，自己就麻煩了，現在2023年，還有十多年在這乾耗，她七年後才來。

「就快要定勝負了！」卓翔不堪重負地倒頭依偎在燕姣的中學校服的大領子上。

「睡覺去？」燕姣把她的下身搬上床，推着她的脊背悄悄兜兜地轉上床，等她好些了還能玩，大中學都是緊張奮戰狀態，將來沒仗打了就南下廈門北上長城。

卓翔能側身睡了？活像個耍雜技的難受，拿出輔助儀器后奇迹般立着睡，燕姣再也不能和她近距離，離得遠遠的出房間。

夜幕降臨，斗轉星移，長眠不起的卓翔痛覺欲絕得遊離了這個自己。

房子塌得跟進了鬼子似的，不僅如此，軍閥還囚籠放火呢？難以想像讓大夥死活都看看，這還是新中國的子孫後代能幹的事？

「救命！大哥哥不要我們了！我們……還是……忘了……救命……魯迅先生……救命……恐怕他們誰的話都不聽了……啊……」

「在我這裏，你們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卓翔抬手縮短他們龐大的身形，倒回五十年前，還能捧在手裏寵在懷裏，疼在眼裏愛在心裏。

「爹～」

「別動！」

披着狼皮的卓翔想摸他們圓厚的小腦瓜子，他們抵觸又憤恨。卓翔不能明目張膽地偏寵他們，在他們眼裏無異於出師不利。卓翔只想干一致對外的活，根基初入淺陋，如果擄走他們就連根拔起了。

「喂！」卓翔撈起枕頭底下的手機，貼著儀器倒下都拿不到，放得嚴實透頂怕玉石俱焚了。

「卓翔！我想你了！」鄧渼淼被迫陷入單身狗的困境，跟同學們一起玩，一個人所在台上的角邊打電話給自己的人。

「2038！剛剛好！」卓翔興奮地起來，出了儀器又無力地倒回去。

「你說的輕巧，我現在怎麼辦？」鄧渼淼望眼欲穿地縮頭縮腦撇眼看星星。

「你讀完就回來吧！」卓翔懷疑手機跟儀器砸上了，掛斷電話丟到遠遠的吊床上。

「啥味兒？」都成為中學生的燕溓、燕姣甩掉書包住在卓家，卓翔正在做飯，再怎麼折騰，這煙塵滾滾的就是遏制不住，萬事開頭難。

「我倒要看看！」

卓翔煎出一大盤雞蛋羹，因為他倆愛吃，還拿出凍藏的排骨大肉下鍋，至少泡開了就能吃。

「讓她去農中上廈大？那得多要命？」宏宸忠獲假回家陪父母，正在回家的車上，為卓翔出車禍的事哭得五臟六腑都報廢出來了。

「那樣她的成績必須是滿分！已經有先例了吧？」鄧渼淼心疼肝火地廢除了讓她返鄉的路徑，上網查到已經有小不點考上南大的新聞。

「最好是這樣！」宏宸忠費解為什麼要這樣關注她、強求她，就算自己靠自己也不至於如此，希望卓翔能過了不得不走的這一關。

鄧渼淼幫卓翔算了一筆賬，與其讓她家自費，不如自己動手給她更省錢，仔細算來，她的童年和青春又毀了，卓翔還有彌足珍貴的感情，這些損失終會形成一個眾望所歸的句號。

卓翔參加小升初的工作時受到了冷酷的欺負，所以她只剩下了真情，彎著嘴角捂臉流淚。鄧渼淼給她發來壓縮包，她又要出門去打印文件，順便去一個地方拿個東西。

商業城裏的遊樂場，卓翔找准了一家店，只要做個學習遊戲就能拿到布娃娃抱枕一個，說了不能運動和遊玩，沒說不能這樣。

「計時開始！」老闆放開了時流，卓翔害怕事倍功半，緊張手滑地拿起筆在稿紙上作答。滿眼都是紙上疾書，滿腦子都在運轉，滿心弛張熱情。

「時間到！」

卓翔溜手放筆，失落又遺憾地仰天長嘆，就算給個吊偶也認了。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得了九十八分，老闆把頂櫃角角的大白熊扔給了她。

「謝謝！」卓翔咧嘴未遂，腳底下還有鄧渼淼送來的試題，一手抱起白熊一手扛着試卷，任重道遠回了家。

「我回來了！」卓翔一手沉碎一手勒烴，腦供血不足預警。

「卓翔！」媽媽給她開門，看見兩樣東西都高興，只是她臉黑色蒼，伸手把試卷接過來。卓翔本想讓媽媽分擔，不想讓她知道表哥出手的事，她剛從廚灶下來也不能拿熊。

「你又被欺負了？」

鄧渼淼給卓翔打電話，手機在她兜里稱晃接通，讓他無意間聽到了這句話，本該在預想中的事始料未及的發生了。

「媽！我有你們和未來就夠了！」卓翔放熊到沙發上，扛起試卷進房間，她實在沒有力氣埋頭苦幹了，鄧渼淼憾疼得哭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