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沒有傷口的男人
一九八五年九月二七日，天氣陰沉沉的，雷公好像剛剛睡醒，肆意揮灑着他的起床氣，一道道刺目的閃電劃過華城漆黑的夜空。
西南方，一座廢棄的汽修工廠，佈滿了歲月的痕迹，工廠外荒草叢生，大門緊閉，窗戶伴隨着晚風吱呀作響。
一輛黑色華城本地越野車停在工廠門口，驚起滿樹烏鴉的不滿，好像入侵者闖進了它們地盤，打擾了它們的小憩。越野車上走下一男一女，男人四處觀望，確認四周沒人後，拉着女人的手徑直向工廠大門走去，女人一臉嬌羞的跟着男人走進了工廠。
男人有些迫不及待，藉著昏暗的月光，撫摸著女人的身體，向女人親去，女人攔住男人粗魯的動作
「大門還沒關呢，萬一有人來了看到了怎麼辦」女人有些做賊心虛
「放心吧，沒有人來的，這荒郊野外的，誰會往這跑」男人顯得有些急切「抓緊時間吧寶貝」男人一臉猥瑣
女人好像也認同了男人的話，這次沒有反抗，任由男人施為，恰在此時，雷公好像徹底發怒了，又許是給兩人助興，巨大的閃電劃過長空，恍如白日，照亮了這片沉寂許久的夜空。
「啊——」女人發出刺耳的尖叫，藉著一閃而過的亮光，女人看到了這輩子腦子磨滅的景象，一個男人做在椅子上，仰著頭，張大了嘴巴，一動不動，女人一把推開了趴在身上的男人，驚叫一聲拉住衣服頭也不回的逃了出去
「搞什麼飛機」男人很是不高興，正在興頭上被打斷，男人有些氣氛，回頭一撇，彷彿也看到了那句屍體，慌忙的連滾帶爬的追着女人而去，快速離開。
寂靜的工廠又恢復了往日的死氣沉沉，只留下烏鴉「嘎嘎的亂叫」，彷彿映照着不詳……
沉寂了一夜的華城終於迎來了磅礴大雨，老天爺徹底釋放了他的怒火，想要洗凈華城的黑暗……
「叮鈴鈴……」熟睡中的張默接到了局裏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警員快速的說了什麼，張默掛啦電話迅速起身穿衣，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兒，給保姆發了一條短訊，推門離去。
華城警局，一輛又一輛警車從警局出發向著西南方向而去，清澈的警笛聲打碎了華城夜晚的壓抑。
廢棄工廠，張默到這裏的時候，警方已經在勘察現場了。
「誰報的警？」張默對一名警員問到
「是一對小情侶」警員快速答到
「喊他們過來」，張默一邊看着忙碌的警員們工作，一邊說到
很快，報警人就被帶了過來，正式昨晚的那對男女。
「說說你們是怎麼發現的，什麼時間發現的，還有沒有什麼異常」張默對兩人說道
「我們…我們…大概是昨天晚上九點左右，我們過來玩，就…就正好打了一個雷，然後我們就看到了屍體，當時我們都被嚇傻了，等離開這裏，才想起來報警，別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男人有些吞吞吐吐，女人也跟着點了點頭
張默聽出了男人的吞吞吐吐，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深更半夜的一男一女跑到這荒郊野外做着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張默並沒有揭穿他們，擺了擺手就讓他們走了。
「查過了，沒有案底，身份乾淨，只是碰巧遇到了」警員適時說到，話剛說完，馮思寧也急匆匆的趕到了現場，
「不好意西，我來晚了」馮思寧氣喘吁吁的說道
「嗯」張默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隨即戴上手套鞋套走進了現場。
張默仔細的打量著屍體，頭顱上仰，雙目圓睜，瞳孔放大，嘴巴大張，雙手雙腳被綁在椅子上，掙扎過，屍體有些腐爛，甚至已經有蛆蟲生殖，在腐爛的地方爬來爬去，屍體的嘴裏都有驅蟲在向外爬著，看來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張默蹲下湊近仔細觀察，發現脖子上有輕微的電擊傷，張默頓時心中有數。
「現場勘查完了么」張默起身對警員問到，
「已經勘查完了，沒有任何痕迹留下」警員答到
「法醫怎麼說」
「法醫那邊說死亡時間超過五天，身體沒有明顯外傷，死亡原因不明，具體情況得等屍解結果」
「嗯」張默看了眼屍體繼續對警員說到，「保護好案發現場，把屍體帶回去，等法醫解剖」說罷轉身走出了工廠
…………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天空微微放晴，太陽也已經緩緩從地平線露出頭來，新的一天開始了
華城警局，會議室，刑偵大隊全員到齊，張默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文推門而入，「探長，法醫那邊鑒定結果出來了」
「那邊怎麼說？」張默問道
李文拿起驗屍報告，「死亡時間大概在七天前晚上十一點左右，屍體沒有任何外傷，沒有被下過葯，唯一的一處異常就是脖子上的電擊傷，但是並不致命，初步判斷為***所致，死前經歷過掙扎，瞳孔放大，好像臨死之前看到過什麼可怕的東西」
張默點了點頭，「死者身份查清楚了么」
「查清楚了，死者叫王重陽，男，37歲，華城本地人，早年間做過一段時間的進出口貿易，現在經營者一家慈善機構」馮思寧接過話
「嗯，案發現場有什麼發現么」
「撥案發現場沒有任何嫌疑人的痕迹，嫌疑人非常狡猾，現場沒有任何腳印，椅子是廢棄工廠原先就有的，綁住受害人的膠帶滿大街都是，沒有指紋，昨天晚上的大雨也把工廠外的痕迹沖刷的一乾二淨」
張默緊緊皺起了眉頭，「從受害人掙扎的過的情況來看，工廠可以確定是第一案發現場，但確實在別的地方被人用***襲擊失去了意識，才被帶到工廠，第二，嫌疑人到底是怎麼死的，這是首先我們需要弄清楚的」
「馮思寧，你去查一下，九月二十日，離工廠最近的道路監控，看看都有什麼人去過那附近」
「李文，你帶人去受害人工作的地方，了解情況，看看受害人最近有沒有跟人結怨，有沒有仇家」
「小孫，你跟我去受害人家裏看看，散會吧，馬上行動」
「是」警員分分敬禮離去，張默帶着孫警官直奔受害人家裏而去。
華城剛剛結束了數十年的混亂，百姓過上了平靜的生活，9.27案的出現給華城這攤平靜的水扔進了一塊石頭，激起層層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