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天牢獄卒謝老捻的見識

第四百三十七章 天牢獄卒謝老捻的見識

從土木之變開始模擬天下第437章天牢獄卒謝老捻的見識

早晨的霞光刺破黑暗,照在紫禁城上,落在宮門上,照在文武官員們的烏紗上。

蘇城一身緋紅團龍袍,站在午門前,閉目養神,周遭彷彿被清了場一般,文武官員們都站在三尺開外。

七卿們以王文為首,站在文官隊伍前面,場面亂糟糟的,三五個官員們聚在一起,低聲論事,武官們也是三倆聚堆,嗓音粗豪。

午門被推開,內宦沙啞的嗓音響起,文武官員們迅速整隊,向著宮內行去。

眾人進了大殿之後,文武官員們分列東西,在朝堂上站定。

糾儀御史三聲朝鞭之後,蘇城走出朝班,站在眾人之前,開始主持朝議。

「今日陛下修養,命我繼續主持朝議,諸位大人奏事吧。」

蘇城目光掃過文武百官們,聲音里滿是疲憊的說着。

昨日朱祁玉不肯讓自己走,在宮內研究了半天該當怎麼對付南宮,蘇城感覺自己不需要模擬,就有萬全的對付南宮的法子了。

伏在南宮的眼線傳回消息,太上皇發了空白詔書,許下無數空頭的爵位,只等他登上皇位,就對有擁立之功的人封賞,不拘是官員還是兵丁。

朱祁鎮還是懂內戰的,知道調動起大家的積極性,有一個爵位在前面吊著,想來會有不少野心家衝上來。

對,此刻的朝班中,就有許多知曉那空白詔書存在的。

文官班中,躍躍欲試着想要奏事的左春坊大學士徐有貞,怕是對那空白詔書有些想法。

徐有貞第一個出了朝班,手持朝板:

「下官有事啟奏,西域負責修築道軌的官員傳來消息,條石不足,肅州衛至永昌的道軌的鋪設進度嚴重受阻,本地邊民多有阻攔,工部運送的物資多有失竊損毀,此事需要詳查。」

蘇城目光掃過朝班,還未開口,就有官員跳了出來。

「肅州至永昌衛本地衛所糜爛,衛所難以彈壓本地盜匪,是嚴重失職,祈王爺詳查本地衛所失職之罪。」

「甘肅衛所與盜匪沆瀣一氣,望王爺詳查。」

科道言官們聞風而動,疾言厲色的彈劾甘肅一地的衛所,就連曾總兵甘肅的武進伯都捏了一把汗,這樣聲勢浩大的彈劾,不會把咱那時候犯的桉子給翻起來吧。

蘇城懶洋洋的站在班首,看着熱鬧的科道言官,這些個都是負責探路的,若是自己敢答應了,那甘肅本地的衛所今年就別想過好日子了。

目光掃過文臣班首的緋袍大老們,蘇城心中嘆氣,原以為清理了胡濙,就掃除了太上皇的臂助,沒想到這中間還有太上皇的人啊。

隱藏的倒也夠深的。

沉翼?金廉,還是陳循?

蘇城目光掃過幾位七卿,臉色逐漸冷了下來。

「下官以為不妥。」

于謙袍袖一拂,出班說着。

「甘肅本地邊民損毀道軌,搶掠物資,非是衛所之過,而是工部官員彈壓過甚,民不堪其重,起了紛爭的,此事可不是徐有貞所說的劫掠。」

于謙一下就把靶子轉向了徐有貞。

徐有貞懵逼的側頭看了于謙一眼,於尚書你不按常理出牌啊,我一個小小的學士,你堂堂尚書需要出頭懟我嗎?

兵部的官員們立即開啟了懟人模式,對着徐有貞跟工部就是一頓輸出。

朝議結束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蘇城是最後一個走出大殿的,殿外台階上,于謙正與侍郎俞山說着什麼,蘇城走過去,俞山向于謙行了一禮,橫了蘇城一眼,轉身走了。

蘇城有些愕然,

我好像沒招惹俞山啊。

「積之有任在身,失禮之處還望王爺勿怪。」

蘇城看着俞山的背影:

「我好像沒得罪俞侍郎啊?」

于謙聞言也笑了:

「王爺代陛下主持朝務,在我大明歷史上從未有過,陛下隱於後宮,不見蹤影,也未有隻言片語出宮,眾臣都以為是王爺以兵把持了後宮,阻塞聖聽。」

蘇城聞言笑了:

「倒也不怪朝臣們這樣看我,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陛下躲在深宮不肯出門,聖旨更是不出宮門,列位大人們認為我是權臣,倒也合情合理。」

于謙聞言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南宮方向,語氣有些無奈:

「南宮數次攪動風雲,這次更是害得皇太子中毒昏迷,陛下礙於禮法,不能治罪聖母與太上皇。」

「陛下心中,肯定是不滿的。曆數大明諸位帝君,論及開疆拓土之功,初太祖皇帝外,無人能及當今陛下,如此文治武功在身,陛下又怎麼會把太上皇與聖母放在眼裏。」

蘇城擺手制止了想要繼續說下去的于謙,目光越過宮城,看向南宮:

「陛下有陛下的想法,南宮也有南宮的想法,於大人,朝堂之上,還望你能多多擔當,讓朝局不至於太亂。」

「甘肅一地衛所之事,固然有本地衛所之過,但朝堂之上,野心之輩串聯鬧事,也不能姑息,更何況,這些個鬧事的匪賊,怕也是少不了跟朝堂上的串聯。」

于謙眉頭皺起:

「王爺懷疑道軌之事有朝臣在後鼓動?」

蘇城點了點頭:

「雖然我沒有確切消息,但是個中內幕,用腳指頭也能想到,至於平息匪亂,穩定道軌鋪設,還要大人儘力,絲綢之路,於我大明百姓是有好處的,於朝廷有大用的。」

于謙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吩咐下去,調動本地衛所兵,我倒要看看,什麼匪賊敢亂朝廷法度。」

……

天牢內,謝老捻看着囚犯被關進了囚牢,呵斥了幾聲想要耍威風的獄卒,跟囚犯賠了不是,這才退了出去。

臨到樂休息的室內,謝老捻給了剛才的獄卒一腳:

「狗東西,也不看看那位是什麼人,就敢耍那套。」

被踢了的韓四也不生氣,諂媚的問著謝老捻:

「頭,咋了,這人不過是個工部的員外郎,還能有什麼大背景?」

「你懂個屁!」

謝老捻拎起桌上的水壺喝了一口:

「往日裏,進了咱們這天牢的,那指定是出不去的,怎麼折騰都不為過,但這是什麼時候?」

謝老捻壓低了聲音,手指向上指了指。

韓四有些不解:

「皇上他老人家病了,難不成他老人家病好了,還能把這員外郎撈出去啊!」

謝老捻瞪了韓四一眼,在凳子上坐下,把桌上的花生米捻了一顆,丟進嘴裏,嚼吧了幾下,咽了下去:

「你懂個屁,現在朝堂上風雲變幻,明顯有大事要發生,這些個聰明的大人們,尋了不輕不重的由頭,被打發進了天牢,等過些日子,風頭過了,發動關係,他們後面的人,自然會把他們撈出去。」

說着,謝老捻給了韓四一個白眼。

韓四摸著後腦勺,一臉慶幸:

「得虧頭兒你看的遠啊,否則俺今兒就得罪貴人了啊!」

說着,韓四突然好奇起來:

「哎,頭兒,你說這朝堂上還能有什麼大事發生?」

說到這兒,韓四自言自語的說:

「要知道,現在代替陛下主持朝局的,可是寧王他老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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