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皇圖霸業談笑中 不勝人生一場醉 (18)煙花(一)

第十五卷 皇圖霸業談笑中 不勝人生一場醉 (18)煙花(一)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着許大虎的手指看過去,看向丁玲瓏。

丁玲瓏在眾人的目光中,掀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讓所有人震驚的臉。

彎彎是最震驚的一個,她看到了和芙蓉仙子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她心跳如雷,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柳琵琶反倒是最先鎮定下來的:「閣下可是丁玲瓏丁大俠?江湖傳聞丁大俠盡得摘星門易容術的真傳,千變萬化,高深莫測,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只是不知丁大俠為何要扮成我們大師姐的模樣?」

她看看丁玲瓏,又看看彎彎:「丁大俠若是想和我們開個玩笑,也該選我大師姐不在的時候啊。」

丁玲瓏冷冷的說:「你仔細看看,我這張臉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眾人聞言仔細看,丁玲瓏的樣貌和芙蓉仙子比起來,眉毛要粗一點,下巴的線條要剛勁一點。

丁玲瓏盯着彎彎:「你知不知道芙蓉仙子姓什麼?她姓丁,叫丁芙蓉,你知不知道我和她是什麼關係?她是我的親妹妹,你連我都不認識,你怎麼可能是真的芙蓉?」

彎彎從來沒聽說過,不光是她,在飛花奪艷門中,除了百花仙,沒人知道芙蓉仙子姓丁。

飛花奪艷門的眾弟子看向彎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丁玲瓏接着說:「你臉上的人皮面具很精巧,應該是千面人魔的傑作,你到底是誰?你把我妹妹怎麼了?」

柳琵琶悄聲問丁香:「你仔細看看,這真是我們大師姐,還是有人假扮的?」

丁香也說不準:「要不你在她耳下摸一把,要是沒有戴人皮面具,那就是真的。」

殿外眾人也在交頭接耳。

丁玲瓏惡狠狠地說:「你不說我就殺了你。」

不用丁玲瓏出手,跟着眾人上山的天煞門鄒先生,親眼看到彎彎殺了無壽仙,他一直咬牙忍着,直到丁玲瓏站出來揭破彎彎並非芙蓉仙子,他才慢慢摸進大殿。

趁著彎彎心神恍惚之際,他拿出袖中的判官筆,當做暗器投向彎彎的背心。

彎彎心神慌亂,正想着該如何應對當前的危機,剛聽到背後一點破風聲,便感到胸口一悶,判官筆尖從她胸口冒了出來。

「小姐。」聽到判官筆破空聲的丁香扭頭一看,忙撲向受傷的彎彎,卻只能扶住出氣多進氣少的彎彎。

「等一等。」柳琵琶伸手在彎彎耳前一摸,摸到了一點異樣,她手一用勁,彎彎臉上的人皮面具應手而起:「彎彎?」刀

丁玲瓏和殿外的慕容賦都已飛掠過來。

慕容賦說:「怎麼會是你?」

丁玲瓏則急忙問:「芙蓉在哪裏?」

彎彎看了一眼和芙蓉仙子長得很像的丁玲瓏,對慕容賦招招手。

慕容賦忙蹲下。

彎彎因疼痛顯得有點猙獰的臉上,浮現一絲殘酷的笑意,用近乎沙啞的聲音說:「我把她給殺了,你永遠也別想再見到她了。」

彎彎大笑幾聲,便再也發不出聲了。

慕容賦和丁玲瓏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相信彎彎說的是真的,要是芙蓉仙子還活着,彎彎絕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假扮成芙蓉仙子的模樣,帶領飛花奪艷門眾人上大光明頂來。

慕容賦和丁玲瓏呆若木雞,飛花奪艷門眾女不知所措。

鐘不離走進大殿:「如果沒有其他人出來爭奪魔教教主之位,那麼我宣佈持有羅剎牌的許大虎,便是新任魔教教主。」

大總管在殿外大聲道:「賭局輸嬴已定,請押對的人下山再領銀子。」

殿外的人開始散去。

許大虎叫了起來:「我不要當魔教教主。」

「你們把受傷的包紮一下,還沒死的都動手幫忙清理一下,地方收拾乾淨了,才好準備新教主就職。」鐘不離吩咐魔教中沒死的教眾。

他將許大虎接到教主寶座上:「我可聽說你是洛陽許家的公子,你家老爺子賺錢的手段,那可是絕頂高手的級別,你可是他的親兒子,你好意思出來闖蕩一番,雙手空空一貧如洗的回去?」

許大虎說:「那我成了一個大魔頭,我爹會更失望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官上任三把火,魔教以往給別人印象差,那是以往的教主不懂經營,不注重形象方面的投資。」鐘不離巧舌如簧:「可現在是你當家,全由你說了算。你想吃齋念佛,把這裏拆了蓋成和尚廟也沒問題。」

他指指地上的死屍:「你看看為了爭一個教主之位死了多少人?你要是不做,他們又會開始爭奪,死傷就更多了,換個有野心的人當上了教主,意圖指染中原武林,那又將會是一場武林浩劫,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不肯做教主造成的。」

許大虎還是很猶豫:「但也有可能是個好人做教主呢?」

「那個好人就是你。」鐘不離拍拍許大虎的肩,用一種非常肯定的語氣說:「我打算給你投點資,我們把這個魔教崑崙一月游給弄起來,丁玲瓏倒挺適合扮東方不敗的,我們再派點人手把惡人谷給找出來,爭取讓崑崙這一帶的旅遊更富有吸引力。」

許大虎問道:「那樣還算江湖幫派,武林中人嗎?」

鐘不離說:「當然算是了,武林中開幫立派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獨霸一方,賺點銀子嗎?再說了,我記得你的武功不怎麼樣對吧?那你打算教你門下的教徒什麼?要是他們武功不精,又無所事事的出去給你闖禍,殺那些手無寸鐵的人,豈不是更糟糕?有點事給他們做,繁榮了一方經濟,還能大家都有錢賺,有衣穿,多好啊。」

許大虎說:「你說得也有點道理,可我很久沒回家了,我想回家去看看我爹娘。」

「何止是有道理,簡直就是真理,就這麼決定了。」鐘不離對柳琵琶招招手:「那個誰,你過來一下,你對大光明頂的地形熟嗎?」

柳琵琶點點頭,芙蓉仙子變成彎彎,飛花奪艷門上山的大部分人都死掉了,她現在也沒了主意。

鐘不離拍拍許大虎:「你現在帶許教主去倉庫選幾樣像樣的禮物,他要衣錦還鄉,許大虎,你儘管回去,等過了元宵節你再回來,這裏就交給我好了。」

許大虎也不願留在這裏面對死屍,忙跟着柳琵琶去後面。

小師弟看丁玲瓏和慕容賦半天沒反應,推了推丁玲瓏:「丁師兄,慕容大哥,你們沒事吧?」

鐘不離走過來,毫不猶豫的點了慕容賦和丁玲瓏的睡穴,他扛起慕容賦,對小師弟說:「帶上丁玲瓏,我們有急事要去京城。」

他挑着沒有屍體的地方下腳,往外走:「這裏的裝修風格太舊了,我打算去京城找畢生花來幫我重新設計一下,工程很浩大,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有一個人已經先他們一步到了京城,正是帶着芙蓉仙子的易何安。

雷公公調動大量東廠高手,死傷慘重的幫彎彎謀取魔教教主之位,可是功敗垂成,上頭怪罪下來,將他秘密處死,對外宣稱暴病而亡。

雷公公死了,易何安也不用再亡命天涯了,回到他在京城的藥鋪,打算好好過一個年。

高德走到院子裏,看到芙蓉仙子在院子裏對着一棵梅花樹發獃,忙把芙蓉仙子拉到涼亭里,拍掉她頭上的雪花:「身上有雪,會着涼的。」

芙蓉仙子現在雖然能走能吃,可是卻不會說話,傻傻獃獃的,好似一個兩歲的小孩,不樂意就哭,高興就笑,常常對着一棵樹,一朵花,一幅畫發獃。

芙蓉仙子對高德笑了笑,笑容純的像一個小孩,眼神中卻全是迷惘。

自從芙蓉仙子醒過來以後,非常害怕易何安,只要易何安一靠近就哭鬧,反而願意和高德在一起,易何安除了給芙蓉仙子試藥,平時也不太喜歡接近芙蓉仙子了。

高德拍拍芙蓉仙子的頭,像是對一個小孩子的語氣:「你待會要是乖乖的吃飯,我會給你特別的獎勵喲。」

芙蓉仙子點點頭。

這邊到了京城的慕容賦和丁玲瓏,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晚飯後,小師弟硬拽着他們出門:「今天元宵節呢,呆在屋裏幹什麼啊,當然是出去看燈啦。」

在擁擠的人群中,慕容賦和丁玲瓏還有小師弟被擠散了,他百無聊賴的隨着人群走着,心中很是茫然,周圍的喧嘩和熱鬧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個輕盈的身影從他身邊走過,卻在他眼前跌倒,他下意識的伸手想去去扶起那個嬌弱的女孩,女孩臉上的笑臉面具掛在了脖子上,露出那張讓慕容賦魂牽夢繞的臉。

芙蓉仙子被高德帶出來看燈會,她跌倒後面具也滑落下來,可她看到一個長相很俊朗的少年對她伸出了手,這個少年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她覺得這個人很親近,讓她很放心。

芙蓉仙子握住了慕容賦伸出來的手,對慕容賦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眼神清澈如山泉,慕容賦忍不住將她拉起來,一把抱在了懷裏:「這是夢嗎?如果是,我一輩子都不要再醒過來。」

跟在芙蓉仙子身後的高德看到這一幕,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這時,城樓上的煙花被點燃,夜空變得絢麗而美麗。

高德看到慕容賦抱着芙蓉仙子的側影,覺得他們的神情比煙花還要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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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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