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第94章 第 94 章

卻說那頭,明儀帶着小星團去赴了英國公府的賞花宴。

花叢堆里,一眾女眷見着明儀和小星團,一一行禮。

姜菱見明儀過來,忙迎了上去,一把將穿着鮮艷小襦裙的小星團摟在懷裏親了又親。

小姑娘頭上梳着雙鬟,用硃紅色細帶細著,粉雕玉琢的,眉眼肖似攝政王,自帶一股清雅之氣,膚如凝脂雪膩白皙,那鼻尖俏生生的和明儀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精緻,比那年畫上的小童還要好看上幾分。

這也難怪,爹娘長成這樣,孩子能難看到哪裏去?

小星團一雙滾圓漆黑的大眼睛看着姜菱,露出瑩白的小牙齒嘿嘿一笑,在姜菱臉上「嗯嘛」一下,甜絲絲地叫了聲:「姜姨母好。」

姜菱家中有三隻崽,大兒子和小女兒都跟他們爹爹一個樣老成,二兒子像極了她是只貪吃鬼。

被小星團這麼甜甜一喊,姜菱心都化了。

真不知道攝政王那樣的冷臉怪和明儀這樣的小辣椒,到底是怎麼生出像星團寶貝這樣的小甜寶出來的!

小星團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往四周望了望,問道:「蟲哥哥呢?怎麼不見他呀。」

小星團口中的蟲哥哥,便是姜菱家的大寶程硯清,小名蟲寶。

其實算起來小星團是所有孩子裏最早出生的,不過小太陽一直覺得自己是哥哥,喊她星團妹妹,叫着叫着大家也跟着一塊叫了星團妹妹,小娃娃想得簡單,聽見別人都叫她妹妹,便也開口喊別人哥哥。

兩個孩子年紀相仿,總在一塊玩耍。

聽說蟲寶在書房習字,小星團熟門熟路噠噠噠地跑去找蟲寶,身旁伺候的嬤嬤怕小郡主跌著,忙跟在她身後護著。

小星團走後,姜菱湊到明儀耳根旁道:「前些日子我夫君去了趟西北公幹,碰巧在那見着了那位。」

「那位托我夫君,把這東西交還給你。」姜菱將絲綢帕子包裹着的物件交給了明儀。

明儀細眉輕輕一挑,隱隱有些猜測:「哪位?」

*

京中世家子弟多是三四歲啟蒙。

滄蘭院小書房裏,蟲寶程硯清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案前練字,他小大人一般垂著頭一臉嚴肅,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寫着字。

忽聞窗口傳來甜膩膩的喊聲:「蟲哥哥。」

程硯清抬起頭,瞥見小星團托著臉蛋,直勾勾地看着他,臉蛋羞羞一紅。

小星團瞧著程硯清練的字,彎着眼睛誇道:「蟲哥哥的字好看!比太陽哥哥寫的還要好看。」

程硯清小小的虛榮心被誇得滿足,正經的臉上掛上了緋紅雲彩。

他從衣袖裏摸出藏在衣袖的糖果,走到窗前遞給了小星團:「給,你喜歡的。」

小星團「啊嗚」一口吞掉了糖果,看着程硯清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眯眯道:「最喜歡蟲哥哥了。」

程硯清別過臉,小聲道:「說了好多次了,要叫硯哥哥。」

小星團吮著嘴裏的糖盯着程硯清獃獃地笑。

她還不知道,這句「最喜歡蟲哥哥了」程硯清記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出嫁。

*

天色漸暗,賞花宴結束,眾女眷三三兩兩離開英國公府。

明儀將那用絲綢帕子包裹的東西收了起來,神情多了一抹釋然。

就著夕陽餘暉,明儀牽着小星團回了宜園。謝紓早帶着小太陽在正堂等著夫人女兒回來。

謝暉小太陽遠遠地望見阿娘和妹妹,從謝紓懷中掙脫開來,噠噠噠地跑上前去撲進明儀懷裏:「阿娘。」

明儀摸摸小太陽的腦袋問:「今日可聽話?」

小太陽重重點了點頭:「暉寶可乖了,不信你問爹爹!」

明儀朝謝紓瞥了眼,瞧著父子倆這模樣,心結似乎解了。也不枉她安排這一遭。

一家四口,親親熱熱一道用了晚膳。

「慈父」謝紓不忘給兒子女兒夾菜。

明儀很滿意謝紓的識相上道,對他今日的表現很是讚賞,當天夜裏沐浴過後,特意備了壺酒犒勞他。

長春院卧房內燭火融融,珠簾輕晃發出清脆響聲。

暖融融的帳間,明儀只披了一件輕薄裏衣連紗裙,遮不住她一身瑩白雪膩,三千青絲垂在她白皙肩頭,極盡媚態。

明儀埋頭靠在謝紓肩上,眸光微動,斟了杯酒仰頭飲下,又斟了一杯遞給謝紓:「夫君,好酒。」

謝紓目光落在她刻意的紗裙上,眼微微一沉,接過酒舉到唇邊。

他輕嗅了嗅杯中物,唇微抿了抿:「這酒似乎……」有些特別。

「是助興的暖情酒。」明儀紅著臉輕聲在他耳邊道。

謝紓低眸,喉//結輕輕一滾,手中杯盞「砰」一聲倒在地上,暖情酒流淌了一地,他低頭噙住明儀微啟的唇,低聲道:「我不需要這個,只要你一眼,便夠了。」

明儀滿臉緋紅,暖情酒漸漸催化瀰漫全身,她投入地扯著謝紓去了榻上。

謝紓埋首於她懷中,正動情,門外傳來小星團的敲門聲:「爹爹,阿娘。」

明儀:「……」

謝紓:「……」

小星團在門外顫著哭腔,可憐兮兮地道:「嗚嗚嗚嗚我做噩夢了,好可怕睡不着了,要阿娘講小故事!」

孩子怕得厲害哭了不得不管,守門的雲鶯只好將小星團給放了進來。

小星團抱着一本小故事冊子,熟門熟路地跑到明儀身邊,爬到榻上,要明儀講故事。

可是小星團的阿娘,此刻正被方才服下的那杯暖情酒折磨,額間微汗,軟在榻上動不了。

明儀後悔自己今晚喝了那暖情酒。

且這暖情酒只她一人喝了,謝紓沒喝。如今只她一人如火焚身,謝紓倒瞧著格外冷靜。

謝紓看了眼,面頰泛著赤潮的明儀,眸色微黯,抱起女兒道:「阿娘今夜飲多了,有些醉了。今晚換爹爹給你講。」

說着他一派沉靜地翻起了故事冊子,用低沉清晰地嗓音,耐心地給女兒念起了故事冊。

小星團靠在爹爹溫暖的懷裏聽爹爹念著故事,剛從噩夢中醒來的小星團格外扛睡,睜著大眼睛怎麼也不肯乖乖睡。

明儀靠在一旁咬着唇隱忍着。

謝紓翻著故事冊,餘光落在明儀身上,空閑的那隻手沒入錦被之中。

明儀睜大了眼,看向一本正經給女兒講故事的謝紓:「……」

這個男人是怎麼做到一心二用做那種事,還能這般淡定正色的!

謝紓放緩了語速給小星團講故事,明儀額間的細汗越來越密。

終於在講完第十二個故事後,女兒閉上眼打起了小呼嚕。

雲鶯進來抱走了熟睡的小星團,「嘎吱」推門離開。

一室寂靜,獨獨聽見明儀一抖一抖的吸氣聲。

謝紓指尖晶瑩望着明儀,低笑:「夫人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

「你……」明儀眼裏含着水光,「你就仗着你自己沒喝那酒。」

謝紓眉一挑:「你想讓我喝嗎?」

明儀呼吸一窒,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她明白,若謝紓喝了那酒便意味着今夜將會瘋狂。

可她來不及制止,謝紓已做出了行動。

「謹臣自罰酒一壺,夫人可滿意?」

一、一壺……

一杯都夠嗆,更何況一壺。

明儀這才開始害怕,謝紓唇畔的酒液昭示著疾風驟雨激將來臨。

暴風雨前的平靜格外短暫,只一瞬疾風驟雨席捲而來,令明儀難以招架。

謝紓額前的碎發滾著汗水珠子,深沉的眸光蘊著飲酒後的勁。

「爹爹,阿娘。」外頭幾個守院的婢子攔不住衝進院裏的小太陽,守門的雲鶯剛巧抱着小星團出去了,小太陽天真地踏着步子推進虛掩的房門。

明儀:「……」今夜是怎麼了?好事多磨。可如今箭已離弦,不可能半道收回了。

更何況,看謝紓那樣子,根本沒打算停下來。

兒子踢踏踢踏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明儀心吊在了嗓子眼。

這四周敞亮,他們做什麼事會被小太陽瞧見。

眼瞧著小太陽就要進裏屋,謝紓抱着她,躲進了不遠處的柜子裏。

櫃門關上那刻,明儀視線一暗,徹底陷入了黑暗。明儀的背抵靠在櫃壁上,昏暗逼仄的空間悶而狹小,交雜的呼吸聲縈繞在耳邊,感官變得格外敏銳。

明儀細聽着櫃門外的聲音,小太陽的腳步聲踢踏踢踏在屋裏繞了一圈又一圈,謝紓酒意上頭,旁若無人,大膽且放肆,消磨著明儀的理智。

偏在這時,小太陽的腳步聲停下。

「找到了!」

「暉寶看見阿娘的裙角了!」

「爹爹,阿娘。」

「你們躲在柜子裏,是在和暉寶玩捉迷藏嗎?」

明儀:「……」

謝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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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麼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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