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chapter 122

第122章 chapter 122

斯悅在一月初收拾行李去了里台,里台是個比青北好太多的城市,青北的霧經久不散,特別是春日與冬日,天一直灰濛濛,像積攢了幾十年灰塵的破布蓋在城市上空。

而里台雖然也沿海,卻在大部分時間裏都是朗朗晴空,襯著同樣湛藍的海,里台比青北宜居多了,不管是對人類而言,還是對人魚而言。

溫荷和斯江原也很贊成斯悅搬過去,但他們年歲已老,不願意再挪動,只盼望斯悅可以時常回去看看。

里台的城市建築也偏向童話風,設計感極強。

如果要打比方,青北就是海中巋然不動的霧中燈塔,而而里台就是海面上自由翱翔的海鳥。

這個城市的居民生活悠閑,靠旅遊拉動經濟,賺了錢就花,國內做普查時,發現里台雖然賺了不少錢,但多數人都沒什麼存款。

連旅遊宣傳語都是:活在當下。

-

酒吧的位置選得很好,周陽陽說,不是酒吧一條街,酒吧一條街雖然熱鬧,可太亂,什麼人都有,斯悅在這邊還沒定下來,先得低調,不要惹麻煩。

斯悅按照白簡給他的地址,找到住址。

海景大平層,斯悅拖着行李箱,由保安引到門口,保安態度很熱情,幫斯悅拿着行李,一路刷卡刷卡刷卡輸入密碼輸入密碼輸入密碼,好幾道門禁,穿過上上下下好幾座花園,斯悅已經快頭暈了。

「仰悅先生,到了。」保安說。

斯悅差點沒反應過來。

他改了名字,所有的身份都換了一遍。

白簡說叫仰悅。

是白簡需要仰頭才能看見的月亮。

「謝謝。」斯悅接過行李,開了門,剛進去,一道黑白影子便飛撲過來,一隻邊牧嘴裏含着著飛盤,「汪!」

這是入夏的第......幾代了?

入夏在兩年前過世,中間,安小木給它找了對象,入夏聰明得不正常,智商高過其他邊牧,它只生了一窩崽子,後來崽子又生了一窩崽子......

斯悅也記不太清了,目前這隻才八個月大,叫青鳥,是女孩兒。

青鳥在娘胎里發育不良,生下來又總被欺負,是斯悅一點一點親手餵奶喂大的,她只和斯悅親,連白簡都不認,斯悅要走之前,安小木和她開了玩笑,說斯悅不要她了。

青鳥可能是真的聽懂了,兩天整水米不進,趴在狗窩裏,無精打采。

於是斯悅就把她帶上了。

白簡提前把青鳥送過來,這兩天都是一個姓周的阿姨在照顧她。

周姨是本地人,兒子女兒都在這邊。

她見本來正玩得起勁的青鳥突然朝門口狂奔,嚇了一跳,直到看見拎着行李箱,走進來的男.....男孩子。

斯悅將行李箱立在門邊,「我是,仰悅。」

周姨立馬變得拘謹起來,眼前的男孩子看着不過十八九歲,穿着T恤和牛仔褲,再簡單不過的穿着,可氣質卻像是富家公子,也是,能住得起幾百平的海景房的人,家裏能沒有錢嗎?

「您叫我周姨就可以了,我以後就專門照顧您,您有什麼需要,喜歡吃什麼,都可以和我說,我最拿手的就是做飯了。」周姨說到做飯的時候,臉上浮現出驕傲的神色。

里台別的不敢說,但是在吃上面的造詣,絕對是超過其他城市的。

「好。」斯悅蹲下來,摸著青鳥的頭,青鳥趴在地上,搖著尾巴,眼巴巴地瞅著斯悅。

離開了青北,認識斯悅的人少之又少。

斯悅之前在青北,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成熟點兒,把額前的頭髮撩了上去,還抹髮膠,看着利落許多。現在來里台,他把頭髮放了下來,沒怎麼打理,碎發落在額前,像剛畢業的高中生,和那個研究員斯悅完全是兩個人。

更何況,他現在叫仰悅,是一隻人魚,任憑檢測,都無法找出和以前的斯悅的相同之處,基因就是最好的證明。

「現在要吃飯嗎?早上徐瞭先生打電話說您中午會到,我一大早去菜市場買了嫩雞,做雙椒雞最好吃了,」周姨滔滔不絕,「徐瞭先生說您愛吃辣的,我再做一個辣拌海鮮,油炸魷魚須我也做得很好......」

斯悅抬起頭,「就您說的這幾樣吧。」

周姨哎了好幾聲,氣勢十足地走進廚房,這是這份工作做的第一頓飯,她一定要抓住主人家的胃!

廚房裏響起動靜,斯悅在微信上敲白簡:徐瞭先生,您為什麼叫這麼個名字?

白簡過了幾分鐘才回復。

[瞭,瞭月。]

[但不能和你撞字,於是就這樣。]

斯悅問他:你什麼時候過來?

[大概三個月後。]

白氏企業太龐大,想要完全地交付出去的可能性很小,只能把大部分事情先半移交出去。

斯悅回了個「知道了」。

以為就這樣了,沒想到白簡又接連發了幾條消息過來。

[在那邊乖乖當老闆,要聽話。]

[我可能中途也會過來的。]

斯悅才不信,白簡壓根脫不了身,那邊工作要收尾,還要安排好留在那邊的人和事。

就連在青北機場,白簡送斯悅過了安檢,斯悅在安檢時,回過頭,以為能像電影里飾演的情節一樣,一回頭,看見伴侶正深情款款地注視着自己。

結果他只看見了白簡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蔣雲蔣雨疾步跟在他的身後。

「......」

還徐瞭呢。

徐飛跑吧。

吃飯時,周姨緊張地看着斯悅,雙手在身前各種緊張的絞。

斯悅夾了一塊炸的魷魚,外層裹着蛋糊,像極了小酥肉,上邊灑了辣椒粉和蔥末。斯悅把蔥末抖掉,咬掉一半,蛋糊被炸得酥脆,但內里魷魚須還是嫩的,脆脆的。

「好吃。」

周姨鬆了一口氣。

因為徐瞭先生那邊提前說過,說仰悅先生最最挑食,食材本身是什麼不要緊,是其次,味道才是最重要的,味道不好,做什麼他都不會吃。

雙椒用的青紅線椒,辣味格外烈,辣拌海鮮也放足了味道,雖然辣得很,吃得斯悅頭頂冒煙,但胃裏還是舒適的,不會不適。

周姨喜氣洋洋的,「這辣椒是咱們本地產的辣椒,雖然辣,但是一會兒就過去了,不像有些辣椒,吃了胃裏都着火。」

她說完,突然一頓,然後跑去柜子那邊,拿了一串鑰匙過來,「徐瞭先生說,您的車在車庫裏,這是車鑰匙。」

三把車鑰匙,三輛車,讓斯悅換著開。

在斯悅過來之前,白簡真的將一切都準備好了,沒有半點遺漏。

「您下午在家嗎?」周姨見斯悅大口吃飯,吃得香,心裏歡喜得不得了,「下午我鹵點滷味怎麼樣,晚上吃滷味鍋子。」

「下午我不在家,我去工作的地方一趟,晚上會回來,晚飯您看着做吧。」斯悅喜歡和周姨這樣的人交流,對方性格很爽朗。

-

出門時,斯悅把青鳥也一起帶走了,這兩天它都沒出門,自己在露台玩兒。

不管是入夏,還是青鳥,它們在青北的家中,可以說牽繩子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白家有一座山頭給它們瘋跑。

可在里台就不一樣了,這邊人生地不熟,白簡也不想讓斯悅一來就高調地去買下一座山頭,那太惹人注意。

斯悅給青鳥扣上牽引繩,青鳥掙扎得跳起來,跳了一會兒,習慣了,便乖乖跟在斯悅旁邊。

里台日光明亮,亮得刺眼。

斯悅慢悠悠走在花園裏,青鳥這裏聞聞,那裏聞聞,他順便接了周陽陽的電話。

「喂,老闆,什麼時候開業吶?」

「我得去問問,還不清楚。」斯悅說道。

「擦,你他媽不是老闆嗎?」

「都是白簡在安排。」那照這麼說,他也是白簡老闆呢,正兒八經的老闆,連什麼時候開業都不知道。

「蕭暗什麼時候能有白簡那麼懂事,我也少生點氣。」

斯悅笑了聲,太熱了,他有些不太舒服,露出尖尖的犬牙,笑的時候整個人都十分明亮燦爛。

「他在幹嘛?」

周陽陽嘁了又嘁,「這兩天在捉小區的流浪貓,給他們做絕育手術,他在書房搞了一個簡易手術室,小區內的貓解決完了,他還要擴大範圍。」

斯悅知道,蕭暗這種性格,肯定是閑不下來的,在研究所時,他的薪資是最高的研究員之一,這輩子不工作,也不差錢了。

「他現在在幹嘛呢?」

「做飯。」

「我晚上要來找你。」周陽陽又說。

斯悅還沒說話,那邊就傳來蕭暗冷冰冰的聲音。

「不許去。」

周陽陽喊了聲煩死了,對斯悅說:「我先掛了,今天是我和蕭暗在一起多少年來着,十七年?還是十六年?」

「十六。」蕭暗說。

「那阿悅,我明天來找你。」

斯悅可以活幾百歲,但周陽陽還是人類,當年他們都是十八歲,現在都是三十五,可斯悅的三十五還是年輕小人魚,而周陽陽即將步入中年。

更別提蕭暗了,蕭暗本來就比周陽陽大了十歲,好像是十歲。

斯悅在花園裏逛了一圈,便拉着青鳥去車庫。

車庫裏的燈鋪得十分漂亮,地磚下和天花板上都有着璀璨的燈,亮如白晝。

斯悅讓青鳥在後座上坐好,再上了主駕。

黑色的賓利從停車位駛出去,停在斯悅對面的一輛卡宴閃了一下車燈。

後座車窗滑下來,一張三十多歲的英俊卻冷冰冰的臉露出來,他看着男生離開的方向。

「人魚?」

「以前沒見過。」

副駕駛的助理忙回答,「是新搬來的,家裏的生意在國外。」

「他叫什麼?」

「仰悅。」

「少見的姓。」

「他的愛人應該也會過來,因為物業那邊的資料顯示他已婚。」

「已婚?他伴侶叫什麼?」

「姓徐。」

「真可惜。」

車窗滑上去,助理知道自己老闆在可惜什麼,但沒敢做聲。

這個叫仰悅的,看着散漫,但那隻狗跳上車的時候,鏈子貼著車門狠狠颳了一道,他跟沒看見似的,那賓利買都買不到。

而且這人入住前,物業經理給每戶業主都發了消息,當然,這裏的業主一般不會搭理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都是他們的助理或者阿姨接收。

助理去查過仰悅,他家的確在國外有生意,資產上達千億,一直在國外,如今才回國,估計是想要進入國內市場。

而對方的伴侶,好像,只是一個普通人魚,徐瞭。

有錢人的眼光他不懂。

可能霸總都比較喜歡一窮二白的清粥小菜吧。

-

里台的建築風格是符合它本地的風水人情的。

當地人熱情好客,於是連建築物也都設計得別出心裁,花圃中的植物被修剪成奇奇怪怪的形狀,街角,斑馬線,石墩,紅綠燈燈桿......上邊不是畫了可可愛愛的人物與漂亮的風景,或者就是一些詼諧的宣傳語。

例如:闖紅燈真的有可能被撞飛哦~

再例如:店主討飯圖——麻煩進來行行好吧~

斯悅幾乎是瞬間愛上了這座城市。

酒吧在里台的大教堂旁邊,正面與一條香樟大道相對,大教堂的尖頂上停留着一隻白鴿,日光的光圈分裂出了數個顏色,像是天使頭上的光圈。

大教堂前是白鴿廣場,有人賣花,有人唱歌,也有行為藝術人。

四面許多餐廳,甜品店,書店,花店...

斯悅推開玻璃門,頭上的風鈴轉着圈兒地響起來,青鳥跟在他後邊,斯悅停下腳步,她也跟着停下,在斯悅腿邊旁邊蹲下。

角落裏一群人正在玩骰子,男女都有,都年輕,聽見風鈴響,紛紛回過頭來。

看着這帥得過了分的男生,小明星似的,還帶着狗,穿着黑色侍應生制服的男生回過神來,「那個,我們店不讓帶寵物。」

一個女生給了他一下,滿臉抱歉的笑,「不好意思,我們店還沒營業,不帶狗也不行噠。」

斯悅摸了摸青鳥的頭,笑了笑,「可我是老闆哎。」

他話音一落,一群人立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手忙角落地收拾著桌子上的啤酒,骰子...

個個表情都慌得不行。

當然不是斯悅太凶了,斯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老闆的模樣,年輕,看着比他們還要年輕,像個學生,但他是老闆。

有人不確信的問,「真,真的嗎?你....你多大?」

「三十。」年齡也是假的,換算成人魚的年齡,他應該比周陽陽還要大點兒,但白簡不願意把他年齡往大了改,就改小了。

「那你一點都不顯老哎。」

「我是人魚。」

「啊,那你還好年輕哦,難怪。」

「老闆,我是侍應生裏面領班的,也是人魚,不過我今年一百了,之前的工作也都是酒吧,當過駐唱歌手,跳過鋼管,蹦迪氣氛組我也沒問題。」明游穿的是領班的制服,脖子上有紋身,耳釘打了個好幾個,左眼上有一枚寶藍色的眉釘。

斯悅坐在沙發上,青鳥趴在他腳邊,明游被斯悅的眼神看得有些緊張,他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職員的崗位已經安排好了,隨時都能開始營業,這是我和各個部門組長的聯繫方式。」他上前一步,將手裏的卡片放在了桌子上。

「好,那就明天吧。」

「不過我不一定能準時到,你們直接開門營業就行了。」

明游知道老闆是外地人,看起來好像也挺低調的,在這邊估計也沒什麼熟人,所以什麼花籃什麼剪綵,估計是沒有了。

「要不要請大師算算日子?」

「不用。」斯悅說,「又不是虧不起。」

「.......」

見所有人都石化了,斯悅抬起頭,粲然一笑,「放心,也養得起你們。」

老闆是人魚,一直負責和他們溝通的人沒有提過。

職員里有一半是人類,人類是分辨不出來人魚和人類的區別的,除非人魚露出自己不一樣的地方。

但對其餘人魚來說,靠近斯悅,會有一種不由自主想要與他交流,不受控制地想要聽他說話的感覺,他們就知道,對方是人魚,更加不是普通人魚。

普通厲害的人魚帶來的應該是壓迫感,而不是吸引力。

「你們玩兒吧,我走了。」斯悅拍拍青鳥的頭,一起站起來。

「就,就走了?」明游感到不可置信。

「我出去逛逛。」斯悅說。

他們目送著老闆離開的背影。

「好帥啊。」

「比我大學的校草還帥。」

「好有錢啊。」

「好樸素啊,好接地氣啊,好隨和啊。」

「我喜歡他的狗,好美,好靈,它好像聽得懂老闆說話。」

-

酒吧在第二天下午五點開始營業,五點至六點會提供大廚準備的限量晚餐。

酒吧內酒水幾乎攬下了全部有名有姓的酒的種類和品牌,國內外都一樣。內里設計將寧靜優雅與一些誇張大膽的元素融合,不管是燈盞,舞台,吧枱,酒杯,都是精心挑選的。

落日是橙色的光芒,照映在酒吧的窗戶上,幾扇偌大玻璃都被鋪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

周陽陽知道斯悅在這邊沒認識的人,他拖了一卡車的花籃,擺在店門口。

斯悅牽着狗,被迫站在店門口被拍了一張合照。

然後周陽陽就把照片發給了白簡。

[白簡:挺帥的。]

酒吧名只有一個字母:Y

生意從一開始便很好,酒好,酒全,這店就已經可以被打高分了。

時間過去快一個月,冷空氣從海面橫掃過來,里台氣溫驟降,天氣周邊。

白簡說青北天氣預報報有雪,但最後還是沒下下來,

說再有半個月就是除夕,他會提前過來,溫荷和斯江原也會同行。

說他很忙,很久沒見,他很想念他。

斯悅看完消息,喝完杯子裏的白葡萄酒,喚了聲鳥,一隻黑白邊牧登時從吧枱里跑了出來。

明游苦着臉,「老闆,您這狗賊得很,就欺負我手底下性格好的人,您和她說說唄。」

「走了。」斯悅抓起桌子上的牽引繩,彎腰給青鳥扣上,懶洋洋地牽着狗走出大門。

明游見老闆穿一件毛衣就出去了,再看見椅子上的羽絨服,忙追了出去。

「老闆,衣服。」不知道為什麼,明游覺得老闆比剛見到的時候要瘦了一些。

斯悅把羽絨服穿上,他剛來里台的時候,艷陽天,穿襯衫可以,穿衛衣也可以,這才過去一個月,氣溫驟變,如同小孩子翻臉,海面矇著一層灰濛濛的霧,像回到了青北。

前幾天酒吧做過活動,邊上還有很大一顆掛着彩燈的杉樹。

斯悅拉上羽絨服的拉鏈,帽子外圈的一層柔軟白鴨絨撓著斯悅的下巴,斯悅的臉白得如一塊潤白的玉石。

青鳥長著大嘴打了個哈欠,看向從卡宴車上下來的一名穿西裝的男士。

又是他。

「仰悅老闆,晚上好。」對方摘下羊絨圍巾,遞給自己的助理。

斯悅彎了彎嘴角,「您下班了?」

「嗯,仰悅老闆,喝一杯嗎?」

這人每隔三天都會來一次,來只會點一杯酷烈的加冰威士忌,喝完便走。

斯悅偌看不出對方眼底的興趣意味,那他就是白活了。

「不了,我等代駕。」

那人站在原地不走。

青鳥突然跳起來,對着空中的一片白撲去。

斯悅怔了一下,看着落在杉樹上的星星白點。

下雪了?

拍照給白簡看看。

還沒從兜里掏出手機,一輛很低調的黑色平治在門口停下。

人魚對自己的伴侶靠近是有直覺的。

斯悅攥著牽引繩的手指緊了緊。

白簡從主駕上下來,他關上車門,鏡片后的溫潤眸光將周遭的冷空氣都衝散了。

「阿悅。」

斯悅張了張嘴,差點喊出了白簡,他想哭,他拉着青鳥朝白簡跑過去,把人抱住,對方還是那麼喜歡穿大衣,身上的氣息還是又涼卻又溫柔的。

青鳥眼巴巴地看着白簡,她也想要抱抱。

白簡扣著斯悅的後背,「瘦了。」

斯悅掙脫白簡,看着落在對方肩頭的雪粒,「你也瘦了。」

所以讓往日的儒雅斯文中多了幾分鋒利感。

白簡抬手去摸斯悅的耳後,摸到了幾片鱗,他目光緩緩落在站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又看向斯悅。

「因為我,還是因為他?」

斯悅把下半張臉藏進羽絨服的衣領內,「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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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魚大佬聯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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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chapter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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