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秦朝少年

出了長安，李白打算前往稷下學院。

稷下在大陸的東方，大唐往東，途徑大秦等國。

稷下學院，佔地面積極廣，相比一般的城鎮，還要大了許多。

那裏強者雲集，自學院學成出來的學生，更是遍佈天下。而且稷下有三賢：老夫子、莊周、墨子，每一個都絕頂強者，站在大陸巔峰的存在。

其中老夫子，更是號稱世間最強者。

有一句古話叫做，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

在大陸，即使是三歲的小孩，也能斬釘截鐵地告訴你，世間最強的人，是老夫子。這既是傳說，也是一種堅定不移的信仰。

夫子的年齡有多大？大概就像滔滔江水，日夜奔流，而不知源頭。

夫子的實力有多高？大概就像高聳入雲的雪山以及九重之天那樣望不到巔峰。

曾經，唯一能與夫子媲美的強者是太古魔導——姜子牙。

姜子牙繼承了太古的知識，並將它們以機關術和魔道的形式分別傳承給後人。

然而，夫子預感到了這種做法的危險，對天地根源知識無節制的探索，曾經人為的創造了非人生命體，魔種，並一度威脅到了人類的存在。

姜子牙一心要重現舊神時期的輝煌，聽不進夫子的勸告，這種分歧終究導致了兩位偉大智者的決裂。

於是，夫子創辦了稷下學院，成為與莊周，墨子並稱的「三賢者」之首，廣收大陸的天才們為弟子，不論出身，不論技藝，不論種族，因材施教。漸漸的，稷下成為青年精英們所嚮往的聖地。

即使身為修道之人，能得到孔夫子的指點，也是無上的光榮。

這便是關於稷下學院老夫子的傳奇。

也正是李白前往稷下的原因，他隱隱覺得自己的劍術修為已經到了瓶頸，一時難以突破。

所以，他想去拜訪一下老夫子，或許能得到他的指點。

大唐前往稷下，途徑各國，其中就有大秦。

如今的秦國，掌權者是嬴政，嬴政登基很早，那是十年前，他還是一個年幼無知的懵懂少年。

那時，秦國因先帝早逝，年幼的帝王嬴政管理偌大朝政心力不足，由秦宣太后羋月垂簾聽政。

而嬴政有着天生的帝王之氣，被預言為將是一統大地的王者，他從小展現出驚人的御劍天分和膽量，他的王者氣魄讓秦宮滿朝對其充滿了期許。

幾乎所有人都臣服他，懼怕他，逐漸養成了他的高傲自大和肆無忌憚。

如果說嬴政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那就是唯我獨尊的日子太無聊了。因此他對那個神神秘秘的黑衣御醫的實驗室產生了濃郁的興趣。

那是宣太后羋月絕對禁止他涉足的地方，但禁地往往更能激起人們的好奇。

一天，嬴政摸索著，進入了那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裏面佈滿了古怪的機關儀器。更令人恐懼的是，還有着一個因為實驗而傷痕纍纍的少年。

房間，很暗，就像黑夜，無盡的黑夜。

看着那個少年，傲慢的嬴政起了捉弄之心。

「想出去嗎？」

少年的眼睛裏寫滿了渴望。

「做我的沙袋，讓我滿意的話，就下令放你出去。」

少年待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里，不知時日，連他自己都忘記已經這樣多久了。

他太渴望外面的世界了，忍受嬴政的拳腳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嬴政玩心很重，時常把少年當做沙袋。

當有一天，當他揮出拳頭時，出乎意料，少年竟然擋下了這一擊。

「怎麼敢反抗朕！」

天之驕子的嬴政被激怒了，他很生氣，但也很不解。

鼻青臉腫的少年微笑着辯解：「不，不是反抗。只是，想試着能不能變強……再強一點……」

少年其實一直都很清楚，來看自己的是什麼人。他是未來秦國的主人，可更重要的是，他是自己困境中唯一的希望，就像只有日落時才會從狹小窗戶里照射到房中的一縷陽光。

「如果有一天，我能站在陽光下，我會在離你很近的地方，保護你。」

少年曾這樣對嬴政說，無論如何，嬴政還算是唯一對他不錯的人，起碼不會折磨他。

多麼荒唐，嬴政曾嗤之以鼻，但他還是選擇相信少年所說，儘管他時常欺負少年，但孤高傲慢的他覺得少年只能被自己一人欺負。

他曾想過下令讓那個黑衣御醫放了少年，但就在他下決定時。

房間空了，少年不見了。

幾天後，太后羋月帶他去看一個擁有奇怪而堅硬的軀殼的傢伙，聽黑衣御醫說那個傢伙不會生長，沒有臉，或者說……他的臉永遠被封在軀殼下。

「看，阿政，這是你的新奴隸，以及兵器……是不是很有意思？」

美貌依舊的羋月掩嘴笑道。

奴隸露出了扭曲的微笑……令人心顫。

「太好了……阿政你看，我終於能夠跟你一起，站在陽光之下了，現在我能保護你了。」

軀殼下的傢伙竟然就是那個被自己欺負的少年。

嬴政忽然感到深深的憤怒。

對沉迷於吹捧的自己感到憤怒，對無力扭轉既成的事實感到憤怒，對凌駕於自己之上，-替自己做主的人感到憤怒！

這樣的自己，更不用說實現那可憐傢伙的小小心愿，解救他出來，令他屹立於光明之下。

對這樣的自己，他感到憤怒！

自那一天起，嬴政暗自立下誓言，未來的秦國只能由自己一人說了算。

……

這便是十年前的秦宮故事。

十年後的今天，嬴政已漸漸掌握了秦國大權。

當時的那個軀殼下的少年依然站在嬴政身邊，只不過，現在的嬴政已不再需要他的保護，反而是嬴政一直在阻止那個黑衣御醫對他的實驗。

嬴政再不是十年前那個傲慢無知的孩子，也沒有那麼好忽悠了……十年的時間，嬴政察覺到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隱隱間，他覺得羋月太后與黑衣御醫之間有着驚人的秘密。

終於在一個月前的夜晚，嬴政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也終於知道羋月太后一直以來青春常駐、美貌留存的原因。

原來，羋月和黑衣御醫都是傳說中嗜血如命的血族！

羋月太後為了永保青春，常常會吸人鮮血，而黑衣御醫為了提高修為也同樣如此。

血族臭名昭著的傳聞，在大陸上早有流傳。嬴政一直半信半疑，心想世間怎會有如此邪惡的生物？直到他親眼目睹了羋月太后和黑衣御醫的鮮血宴會。

發現秘密后，嬴政極為憤怒，自己的帝國中怎能有如此邪惡之物存在？

一個月來，嬴政都在想辦法驅逐黑衣御醫，只因忌憚血族強大而不敢輕易動手。

或許，現在就有這麼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