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道宿命

「可是，大哥呢，他為什麼沒有出現，難道他也……不，不會的……」露娜的心中不斷地閃過各種念頭。

悲傷中的她，全然沒有發現，一個神秘的黑衣人漸漸靠近了房間，沒有任何動靜，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房中那個傷痛的女子，沒有出聲，沒有動手。

他的眼睛好似是個深邃的黑洞，吞噬一切，但偶爾溫柔的目光，又讓人疑惑，彷彿他與兇手二字沒有任何關係，但他手中，那把鮮血滴落的長刀，又顯得如此殘酷無情！

「誰？」

露娜終於發現了屋外那股異常的氣息，她猛然轉頭望去……入眼的是一個黑衣人，那人處在黑暗中一時難以看清面貌，不過那把滴著鮮血的長刀如同一顆巨石，砸在露娜的腦海，頓時，她的怒火如滔天巨浪般翻騰！

他就是兇手！

無盡的怒火化為力量，露娜閃身而出，速度快到極致，如同瞬移，剎那間出現在屋外。

「告訴我，為什麼？」

她竭盡全力壓制住自己的怒火，盯着黑暗處的那個黑衣人，咬牙狠道。

「小妹……」

然而，黑衣人的聲音令她心中一驚！

「還記得你小時候的那件事嗎。」

黑暗處，傳出露娜極為熟悉的聲音，黑衣人緩緩走出，屋檐處昏暗的燭光照在了他滿是血跡的臉上。

「大……哥……」

露娜震驚之極，這張熟悉的臉……這個拿着長刀的人竟然是她的兄長，鎧！

「不可能！這……不可能！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露娜搖頭後退，驚恐地問道。

「小妹，這些都是我做的……」鎧沉道。

「還記得你十一歲那年，劫匪闖入村莊挾持了你，我將他們全部斬殺的事嗎？」

露娜沒有回答，鎧的親口承認，讓她滿臉震驚，不敢相信。

眼前這個曾經讓她崇拜的男子，她的哥哥……竟然就是殺害自己全家的兇手！

露娜無法相信……

「其實，當年我的目的並不是要救你，我只是單純的無法控制自己，想要擊敗那群人而已。」

「不……不，大哥，我一直都那麼崇拜你，崇拜那個可以保護村莊，保護小妹的哥哥！」

「這不是真的，哥哥，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露娜吼道。

「小妹，這是真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大哥，那可是你的父母，那些可都是你的弟弟妹妹啊！」

「你怎麼下得了手？你想要繼承人的位子，我可以讓給你，可你為什麼連家人都要殺掉？」

露娜嘶吼著，有些歇斯底里，看着眼前的男人，到了現在，她依然不敢相信！

鎧除了一絲冷漠，臉上再無情緒，若非要說有，那就是戰意！

他看了眼屋內倒下的父母，冷道：「我對繼承人的位置沒有興趣，我所做的這一切，只是單純的想要擊敗你。」

「自我成名以來，勇士之地再沒有我的對手，空虛感、寂寞感無時無刻的折磨着我。有一天，我感覺到了你在魔法上的天賦，我異常興奮，我知道你將會成為我唯一的對手！」

「所以，我教導你、保護你成長，直到你慢慢變強，甚至超過了我，我很欣慰，因為，我有對手了……」

「你！簡直是個瘋子！」露娜吼道。

她忽然想起了一條傳言，魔道能賦予人強大的力量，但也能令人陷入瘋狂。

而她的大哥，

鎧，正陷入這樣的瘋狂。

「為什麼要把我當做你的對手？」她痛斥鎧。

「勇士之地有如此多古老的魔道家族，強者如雲，你大可去挑戰他們！」

她想不通，鎧是很強不錯，在勇士之地也很有名氣，但他的實力只不過排在前列而已，並不像他說的那樣沒有對手。

「他們已經敗了……」

鎧冷笑，同時心念一動，一套深藍戰甲自身上幻化而出，戰甲上光芒流轉，氣息更是強大得令人心顫。

「這是一件舊神戰甲，乃我外出遊歷時，在一神秘洞穴偶得。得到戰甲后，我以神秘人的身份，逐一挑戰了那些魔道家族的老傢伙，甚至連聖騎士團的首領都與我有過一戰……無一例外，他們全都敗於我手。」

「只是，沒有人知道，擊敗他們的那個神秘人就是我……」

「而如今，我終於有了新的對手！」

「動手吧，小妹，拿出你的劍。」鎧冷道。

露娜搖頭，她萬萬沒想到，令哥哥拔劍指向家人的緣由，竟然就是自己！是自己的變強才害死了父母，害死了家人。

「你還在遲疑什麼？你不想報仇嗎，拔劍啊，擊敗我啊！」

「不，哥哥，一直以來，我那麼崇拜你，想成為像你一樣的強者，你教導我愛護我，這一切我不會忘記！既然，你把我當做你的對手，那就出手吧，殺了我！」

鎧丟掉了手中的長刀，轉身走入了黑暗。

「沒意思，一個不反抗的對手，沒意思……」

看着那個孤寂離去的身影，露娜無比痛苦，她知道，這便是魔道的殘酷。……

世間最強者老夫子曾說過，對至高的，作為天地根源知識魔道的追求，極易讓人失去對生命的敬畏之心，從而步入歧途。

鎧就是最直接的反照，這是魔道的宿命，不知不覺間，哥哥替她背負了這份罪惡……

……

長安城外。

一個身穿白衣，腰間系著葫蘆的劍客剛出了城，提了提腰間剛打滿酒的葫蘆，他心中暗想：「還是喝酒作詩，仗劍天下的生活適合我。」

此人便是李白。

他搖頭笑了笑，想到前幾日武則天讓他入朝為官，陪她左右，這種枯燥無趣的生活，他李白怎麼可能答應？

儘管武則天再三邀請，他也沒有點頭。一是拘束，二是官場勾心鬥角，這些都不適合他，他已經閑雲野鶴慣了……

不過，武則天比較開明，儘管李白拒絕，她也沒有為難於他，反而對他的劍術稱讚有加，據說還下令讓狄仁傑保留了他在城門上刻的，飽含劍意的詩痕。

後來，這種種事迹傳開了，劍仙李白成為了長安的名人，名氣越傳越廣……甚至在短短几個月後就傳遍了大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