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割裂的認知與真實
陽光透過樹梢，映射在別墅寬大的落地窗上。
鈺藏明一邊喝着茶水，一邊望着外邊被樹蔭所籠罩的花園。
而在不遠處，倉仲則和巴布洛-希恩攀談著。
起初，鈺藏明對他們談話的內容還是頗為感興趣的。
但很快，她就有些搞不清楚他們談話的內容實質。
什麼大巫？
什麼位面？
亂七八糟的……
他們好像在等誰，鈺藏明感覺有些無聊。
說起來，她現在的整個腦子都是有些懵的。
對於官方還有這種性質的機構，鈺藏明一直覺得那屬於小說傳記之類才會出現的橋段。
現在遇到一個「活的」，倒是有些頗為微妙的感觸。
而這一切，又回溯到她本身。
鈺藏明在努力回想，自己在此之前，是否有可能涉嫌違法的事情。
一如普通人第一次接觸到警察局，難免令人有些莫名的心虛。
雖然倉仲也多次解釋過，他們目前主要的職責是研究、探索和接觸。
但這樣聽起來，似乎更加令人感到不安就是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鈺藏明的目光一凝。
她忽然驚異地發現，在牆角有隻看起來頗為神異的蛤蟆。
那顯然並非通俗的品種，一身如火的赤色，帶着幾許說不出來的雍容。
這蛤蟆養的真好，也不知道要多少錢……
鈺藏明心頭一動，想拿劍當逗貓棒一般去逗弄一下。
直接上手鈺藏明自是不敢的，這玩意兒也不知道有毒沒毒。
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輕薄的劍身忽然變得異常沉重。
鈺藏明一下子沒拿動，
她隨即轉頭，這才發現那殷紅的劍穗正筆直地豎立着，宛如一個方向明晰的箭頭。
鈺藏明順着劍穗所指的方向，她依稀記得，那是他們來時的方位……
鈺藏明：……
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劍可能是活的，但卻是為了讓帶着它跑路」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
…………
倉仲並沒有理會，另外一邊鈺藏明的小劇場。
他表面平靜地喝了一口熱茶，腦子裏卻是波濤洶湧。
巴布洛-希恩是誠懇的，它並不忌諱展露那段晦暗而痛苦的過去。
事實上在與倉仲的交談中，它也是着重講解的這些。
因為對於易夏，它的了解也並不那麼深入。
而且按照巴布洛-希恩的理解，作為易夏凡物友人的倉仲，自然對此應當有更多的了解。
在涉及到易夏的部分，巴布洛-希恩只是略微講解其救贖自己的過程。
那是無比恢弘的、充斥着凡物所難以想像的宏偉和壯烈的史詩場景……
但巴布洛-希恩可以確信的是：
對於易夏而言，那只是一次尋常的、並無太多可書之處的凈化。
「……腐爛之鄉是一個充斥着無盡惡毒的地方，就連它的恆星，都並不帶來溫暖與光明，而是腐爛和扭曲……」
巴布洛-希恩的目光看向虛空，它那泛著些許金色光澤的眼眸透露出些許回憶的神色。
「那裏有着大量惡魔，它們從腐爛的扭曲之卵中誕生，順着那破碎的黑暗之淵侵蝕其他的世界……」
「曾經，我就是追溯著一群襲擊羽人牧民的怪異惡魔，找到了那處黑暗之淵的虛空痕迹……」
「我與我的戰友，曾經在複數的位面征戰邪惡……惡魔、魔鬼、那些為邪神所引誘的瘋狂信徒……」
「我們被傲慢所吞沒，於是最終淪陷在那腐爛之鄉，也是命中昭然。」
「那確是難以抵禦的扭曲，我的戰友一個又一個墮落、腐化……它們所行使的力量，遠超你們的理解……沒有多少凡物能夠在那樣的力量維繫最基本的理性……」
巴布洛-希恩回憶著那段痛苦的經歷，那是幾乎刺入它靈魂的恆久痛苦。
倉仲的大腦飛快運轉，他迫切地想要記下對方所說的一切。
也許，他需要一個記憶力卓絕的副手……
這一次，因為臨時有計劃需要抽調大量人手。
所以只有他一個人陪着鈺藏明過來。
卻沒想，收穫遠超預期……
巴布洛-希恩的回憶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它便從那段苦難的過去中抽離出來：
「再不會有人承受那樣的苦難了，至少在數百年之內是如此……」
「這是對於它們過高的預期，大巫對其的凈化很……徹底……」
「或許在尚未經歷這一切之前，我可能不怎麼會贊同如同大巫這般有些……粗暴的凈化。」
「但現在，我逐漸理解了一切……」
巴布洛-希恩如是總結道。
倉仲則陷入了沉思。
巴布洛-希恩的陳述中關於易夏的印象，與他以及同事們所進行的精準建模顯然有較大的偏差。
他所熟悉的易夏，是一位行事爽朗、與人為善、有着複數文明層級頂尖農業增幅效果的大巫。
按照其相關的活動軌跡來看，大概在異域也是友人眾多的交際型選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抵屬於頂尖卡池中偏向於核心發育增益、在戰鬥方面可能有些欠缺的史詩卡牌……
雖然同等規模戰鬥或許乏力，但用來碾壓更為低下的存在應當無往不利。
甚至，已經有研究院在選擇關於如何幫助大巫加快實力復甦方面進行研究了。
畢竟，在通過諸多途徑核校了易夏的相關身份之後，某些陣營方面的問題便無需過多考慮。
尤其對於研究者而言，種群的方向是唯一的方向，而並不摻雜其他的要素。
結果……
操使烈焰，焚燼世界？
撼天動地，凈化邪惡？
這還是他所熟悉的那位大巫？
倉仲有些茫然。
這一刻，他感覺到了真實與認知的割裂。
他覺得，自己或許對於巫的某些研究仍然並未切中要害。
至少，在關於大巫的相關研究方面，顯然還存在較大的偏差。
毋庸置疑，有某些隱藏在那簡短記述中的訊息被他忽略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咱們這位大巫，追溯到那古老的歲月，也不知道是哪個圖騰的部將……
而與此同時，多元宇宙的另外一邊
正在風雪中穿梭的易夏，遇見了一個持杖從寒雪中走來的蒼老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