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厄運之子

李白大笑，幾個官兵他壓根沒放眼裏，抽出葫蘆又是幾口酒下肚，此時的他也感覺到了醉意，走路都有些不穩了。

「一篇詩，一斗酒。」

面對官兵，李白一手執劍，一手提壺，吟著詩歌，舞著長劍。

「一曲長歌，一劍天涯。」

李白的詩歌與劍術似乎渾然一體，每念完一句詩就完成了一式劍術，每完成一式劍術就放倒了一個官兵，待得他一句天涯說出，最後的一個官兵也被震飛了出去。

此時，李白似乎還不滿足，趁著醉意，一個踏步便躍上城牆。

「欲……上……青天……攬明月！」

他嘴裏一邊吟唱，手中長劍一邊舞動，硬生生將這句詩刻在了城牆上。

刻完后，李白一聲長笑，腳下一躍衝天而起，便欲離開。

狄仁傑見狀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瘋子鬧完事就想走？

劍刻城牆，這種挑釁長安挑釁大唐的事，哪能讓他這麼容易就走了？

「狂徒休走！」

狄仁傑大喊，雙腳一蹬就要追向李白，速度也是極快。

但李白一心想走，在場也沒人能留得下他，見狄仁傑要追，李白反手抽出背後已入鞘的長劍，朝着來人的方向猛的一劈，一道強大至極的劍氣轟然而下，寒芒畢露。

狄仁傑根本不可能接下這麼一道強絕劍氣，震撼之餘，他只能閃避開來，任由劍氣劈斬而下。

不出意料，劍氣劈在了城牆上，未傷一人，只是在城牆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劍痕。

「狄仁傑，後會有期，哈哈哈……」

李白的速度很快，三步兩步咫尺天涯，一會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聲長笑回蕩在城牆內外。

「竟如此之強……」

狄仁傑望着李白消失的方向，心有餘悸，剛剛的劍氣着實令他心中大驚，生了一陣冷汗。

「此人到底什麼來頭……」

狄仁傑沉思了會，半響轉頭看向了那個陰暗的城角。

「或許小傢伙會知道…」

……

大唐，地處大陸中部，而大陸的北部，是一片稱為北夷之地的地方。

北夷之地的人們，至今都以部落的形式生活，他們尊崇的圖騰為蒼狼。部落之間自古流傳著這麼一個傳說，太古時期，北夷之地的統治者並非人類，而是妖族。

當時的妖族極其強盛，有着諸多族群，像陰毒詭異的蛇族、魅惑人心的狐族、翻雲覆雨的龍族……以及作為妖族之主的狼族。

當時，狼族在眾妖族中格外強盛，統領着其他的妖族部落。而狼族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們的族群中出了一位不世天才，妖力之強已經達到了神的級別，這位狼族妖神，守護著北夷之地的眾多部落，保護着他們的領地，不被當時中原之地的，那群自稱為神的傢伙們侵佔。

只是到了後來，狼族妖神和以及眾神都離開了大陸……他們去了哪裏也無人知曉，時至今日，人們已經見不到神的蹤影了。

妖神的離開，同時也導致了妖族逐漸的衰弱，他們再沒有出過像妖神那樣的強者，妖族……沒落了。

以至於在後來的人類遷徙，不得已接納了人類。而且人類繁衍的速度很快，漸漸的，他們傳承接管了很多妖族部落。

但是，生活在這裏的人們依然尊崇著那位傳說中的妖神，也依然傳承著妖族的蒼狼圖騰。

這就是北夷之地蒼狼圖騰的傳說。

……

北夷之地，冬天來得相對較早。

處於大陸中原的大唐，如今夏季剛過，北夷就已是寒風凜冽，四處飄雪了。

這裏的冬天格外寒冷，自極北之地呼嘯而來的冰冷空氣如刀一般劃在人們臉上，冰寒刺骨。

風雪中，一個小部落里的破舊草屋裏，偶爾有三兩個老婦人忙碌進出，手裏不時拿着熱水、刀具、篷布，她們是部落里的接生婆。

在這寒冷的冬天，新生兒的降臨或許是唯一的溫暖了。

嬰兒很快降臨了，隨着一聲稚嫩的啼哭聲，草屋中熱鬧了起來，接生婆的報喜、母親的喜悅、屋外父親破門而入的歡呼，彷彿所有人都在為小傢伙的到來而歡喜。

然而，有一個人卻不這麼認為，他是來自花剌子模的一個巫師。

花剌子模，西域諸國之一，與北夷之地相鄰。花剌子模想要吞併臨近的樓蘭國，因此常年四處掠奪，以增強國力。他們歧視着北夷之地的部落民族，因此常常逼迫着其周邊的部落為他們進貢馬匹牛羊、皮革絨草。

而如今這位巫師之所以會出現在部落中，就是來索取進貢物品的。

每年，這裏很大一部分收入，都會被花剌子模的巫師來搜颳走，部落的首領們其實很是無奈、不敢反抗。

畢竟北夷之地眾部落，都已經沒落了……

如今，巫師剛好來了部落，剛好路過草屋，而草屋中的嬰兒又剛好降生，他觀了觀天象，掐指一算，大驚。

「今年己亥，屬陰；本月酉月，屬陰；今日丁丑，屬陰；現時酉時，屬陰。生辰八字全陰，此子大凶，將帶來厄運，留不得！留不得啊！」巫師指向草屋內，手指甚至有些顫抖，驚道。

巫師一語驚了所有人，皆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旁邊頭戴羽冠的部落首領也是驚疑地看了眼自己部落的巫師。

顯然，他不相信花剌子模巫師的話。

部落巫師神情凝重，對首領點了點頭，道：「大巫師說的沒錯，今日今時降臨的新生兒，確實八字全陰，無一陽柱；這樣的嬰兒，在部落間傳言中是會帶來厄運的，真乃留不得！」

「來人，此乃厄運之子，留不得！將他驅逐出去。」部落首領一聽，直接下令。

對他們來說，這不是迷信，而是實實在在的部落傳說，首領對此深信不疑！

「不，這是我的孩子，他不是厄運之子，他只是一個孩子啊……」

嬰兒的父母拚命的想要保護孩子，不讓人靠近。但雙拳難敵四手，首領的屬下直接搶走了嬰兒，母親踉蹌跑了出來，跪倒在首領面前苦苦哀求，首領卻只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子八字全陰，將會帶來厄運，留不得，留不得啊。」首領嘆道，他原本也為新生兒的降臨感到歡喜，但部落的傳言，全陰之子確實會帶來厄運，他必須為部落着想。

嬰兒被帶走了……他的命運似乎就此被決斷。

兩個部落成員將嬰兒帶出了部落，他們走了很久，確保離部落足夠遠，才將嬰兒放在了一個結冰的湖面上。

這裏經常野獸出沒，嬰兒的命運幾乎可以預見，部落成員放下孩子后便走了。

在他們走後，不出意外的來了一群野獸，那是一群蒼狼……

狼群將嬰兒圍了起來，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吃掉嬰兒，而是帶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