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約定的時間

「沒有那回事，清曦姐。」

張洋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葉清曦，心中猶豫不決。

說與不說僅在這一念之間。

可是，說的意義又是什麼？

這一切葉清曦會相信嗎？就算相信了，她又能改變什麼？以後的生活只會在無限的恐懼中度過。

這一切超出她的認知，超出她承受的範圍。

還從來沒有一種說法是人死了還能思考的。

這無意顛覆了人類對生命的認知，人都是在活着的時候，感悟到生命的意義，從來沒有死了還能感悟到生命的意義的。

……

「不是因為工資，也不是因為回家結婚？那你為什麼要離職？」

葉清曦實在有些想不通，低着頭沉思了片刻，又看向張洋，嘟著櫻桃小嘴，問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這樣新來的畢業生？」

張洋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清曦姐，根本沒有那種事，我離職純屬是個人的事，跟公司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非離職不可嗎？」葉清曦無奈地嘆了一聲氣，走到窗戶跟前的沙發旁邊坐了下來，黑色的眸子撲閃著，心中滿是失落感。

「嗯，是的！」

葉清曦本來還想再挽留一下張洋的，可是，看張洋態度堅定，只能無奈地默許了張洋的請求。

「好吧，雖然我有一千個理由想留下你。可是，沒辦法……你執行要離開，就算我再說一萬個理由還是無濟於事。」

「謝謝您，清曦姐！」

張洋站了起來道了一聲謝，畢竟葉清曦在公司很是照顧他，此次前來離職，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現在他可以鬆一口氣了。

「還有，你如果辦完事，想回來了，我隨時都歡迎。」

「好的，清曦姐，如果我辦完事了，能回來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的。」張洋堅定地說道。

「路上小心。」

「嗯，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清曦姐。」

在張洋離開辦公室后，葉清曦一直傻愣愣地站在窗戶跟前一動不動，直到樓底下張洋背影消失在眼前時，無奈地嘆了一聲氣，才坐了下來。

「早知道今天就不該來公司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就這麼白白跑了，哎……」

張洋站在十字路口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回頭又看了一眼公司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解決了一件事，這讓他不安的心多多少少平靜了那麼幾分。

……

「陳隊，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李元好奇地看着陳天浩，又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環境，他不知道陳隊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今天一上午他就感覺到陳隊神經緊張兮兮的，坐在辦公桌的椅子上愣神地看着手裏的文件，就一張紙足足看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是他打斷了繼續發獃的陳隊。

「去一趟哪兒通互聯網公司。」

「哪兒通公司？難道又接到什麼案子了？」李元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心裏默默嘀咕著，這讓他好奇是什麼案件。

「陳隊，這次是什麼案子？」

「沒案子！」

「沒案子？那我們跑去幹嘛？」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查車禍了。」陳天浩白了一眼李元，又提醒了一句：「前兩天發生的車禍你不記得了？」

「前兩天？」李元沉思了片刻，腦海中搜索著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突然他整個人一激靈，「陳隊，你是說前兩天凱迪拉克發生的事吧！」

陳天浩沒有說話，

只是點了點頭。

「這件事不是已經定案了嗎？為什麼去哪兒通公司？難道這件事和哪兒通公司有什麼關係？」李元心中打了一個疑問。

其實陳天浩這兩天一直琢磨著當時現場的情景，看着白色凱迪拉克的照片，腦海中又不斷地回想着當時的畫面，還有那個神秘青年男子口中所說的那個紅衣女子。

他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件事就像一塊石頭一樣，壓在他的胸口，讓他異常苦悶，神經也緊張兮兮的。

「北清路南通大廈？」

陳天浩說着拿出兜里的手機，按照之前的導航又重新導航了一遍，地圖上顯示的位置就是這裏。

「走，那棟樓就是。」

看着浮現在眼前的建築，陳天浩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局裏最近發生的案子比較多，他的加快速度，如果真的是自己多慮了，那就及時從這件案子撤出來，把這些時間投入到更複雜的案件上。

李元看着陳天浩，也是無奈的搖頭作罷，陳隊在局裏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人稱老年鋼鐵俠，只要是他接手的案子，沒有是辦不了的。

「等等我，陳隊，我都快趕不上了。」

……

葉清曦站在辦公室的窗戶跟前，望着來來往往的車輛，心中的惆悵不斷地湧上心頭，此時她的心情失落到極點，就跟外面的溫度一樣，冷到讓人打顫。

「咚！」

「咚！」

「咚！」

就在葉清曦繼續發着呆的時候，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被驚醒過來的葉清曦轉急忙過身，看向門外面，頓時有些興奮。

「難道是張洋？他是不是想通了，又回來啦？」

想到這裏，葉清曦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將額頭前散落的秀髮捋到耳根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邁著優雅的步伐向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怎麼了，是不是又後悔了？」葉清曦還沒有拉開門，就開始責備張洋，她是過來人，以前也犯過這種錯誤，年輕氣盛她還是能理解的。

「……」

「？」

「咦？你……你們是？」當拉開門門的一瞬間，她愣住了，葉清曦看到敲門的人不是張洋，而是兩個穿着警服的人，正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你好，你們是幹什麼的？」

「你好，我們是警察，你不要擔心，我們過來只是有點事想和你了解一下？」李元急忙上前解釋道。

看到警察，又是過來了解事情的，葉清曦頓時更加緊張起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會讓警察主動找上門，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難道公司出了什麼事？」葉清曦自認為公司合法經營，也沒有做過什麼違法的事，鎮定地問道：「不知道兩位是問什麼事。」

「能否先讓我們進去？」李元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見葉清曦有所顧慮，旁邊的陳天浩也開了口，「是這樣的，前兩天在南街發生了一起車禍，有個目擊者正好是你們公司的，這次過來就是簡單地了解一下。」

陳天浩說明了來意，葉清曦也不好意思一直讓兩人站在門口。

「兩位進來吧，這邊坐。」

她一邊忙着招呼陳天浩和李元，一邊又問道：「不知道兩位說的人是誰？我好確定是不是我們公司的人。」

「叫張洋，二十一二歲的小夥子，不知道你們公司有沒有這個人？」陳天浩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一聽張洋的名字，正在泡水的葉清曦突然停頓了一下，面色沉重，不過她背對着陳天浩和李元，兩人並沒有看到她的反應。

「怪不得張洋這麼着急要離開公司，原來是闖禍了。」葉清曦心裏想到。

從張洋走後，她一直想着張洋為什麼這麼急着離職，現在她明白了，這車禍十有八九跟他有什麼關係，要不他不會這麼着急，而且那會和她說話的時候，張洋的神情總是恍恍惚惚的。

「發生了車禍？」葉清曦轉過身，端著剛泡好的茶水走了過來，倒好茶水她也坐了下來，瞄了一眼陳天明和李元，略顯驚訝地問道：「事故嚴重嗎？有沒有人受傷？」

一旁的李元臉色逐漸變得僵硬起來，搖了搖頭，嘆息道：「駕駛員當場死亡，屍體已經被親屬帶回去了。」

「死人啦，這可是人命呀，張洋這下可是闖了大禍，他這是怕承擔責任，提前離職跑路了呀！」葉清曦不由得有些惋惜。

「是張洋的責任嗎？」

她並沒有着急說張洋已經離職的消息，畢竟他對張洋這個剛剛進去職場的青年還是很喜歡的。

不論是張洋做事的風格，還是做人方面，她選擇培養張洋，就是全方面來考慮的，現在先聽聽兩位警察是怎麼說的。

「這個你放心，此次的交通事故，跟你們公司的張洋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過來只是向他了解一些事。」李元說道。

陳天浩坐着一直沒有說話，時不時打量著辦公四周的環境，不過他的眼神卻異常犀利，在李元和葉清曦說話的時候，他就一直暗暗地觀察著葉清曦的神色變化。

「既然車禍跟張洋沒有任何關係，那警察為什麼還過來找張洋，莫非還有其它的事情。」

葉清曦很是疑惑不解。

「沒……沒有關係嗎？」

「是的，是一輛轎車速度過快，直接撞到了馬路邊，我們在勘察現場時，你們公司的員工張洋突然闖進了封鎖的現場，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陳天浩說道，

他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現在就是把事情了解清楚，也不能一直在糾結在這件事情上，畢竟從法醫結果，還有現場的收錄到的證據來看，這一切跟張洋是沒有關係的。

「奇怪的話？」葉清曦嘴裏嘀咕了一聲，便低下頭，回想着最近張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小姑娘，你是想起什麼了嗎？」陳天浩見葉清曦的眼神一直閃爍，有些飄忽不定，就急忙問道，希望能從她口中得到一點關於張洋的信息。

「兩位，實在不好意思，沒有幫到你們什麼忙。」葉清曦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

對此，陳天浩和李元一陣失落。

「張洋這個孩子是剛畢業不久來我們公司的，很是勤奮，為人很謙虛，做事也很穩重，我也不瞞你們說，我是想好好培養他，讓他當我的助理的，可是……」葉清曦嘆了一聲氣。

見葉清曦說話的口氣突然變了，陳天浩和李元一喜，頓時又來了興趣。

「怎麼了？是張洋發生什麼事了嗎？」

陳天浩臉色凝重，如果這時候這青年也發生了什麼事，那這件事情就很蹊蹺，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吧，有些說不過去。

「兩位放心，他沒出什麼事，只是今天離職了，說是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處理，那會剛來公司辦了離職手續。」

陳天浩又一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