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魏3郎

第一百九十二章:魏3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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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嬸嬸在院內做好飯菜,許知秋便去二叔所在的鋪子叫他回去吃飯,路上順便買了兩罈子酒,想着過會兒陪二叔喝上幾盅,可是哪料到了鋪子以後卻並沒有瞧見二叔的身影。

做木活的鋪子敞開着門。

裏面卻是空無一人。

許知秋以為二叔可能是去附近串門了,就也沒多在意,隨便搬來個椅子就坐在鋪門前等待,可是左等右等足足過去兩刻鐘也未見二叔回來,這叫許知秋不禁有些疑惑,按照以往對二叔的了解,白日裏是接活做工的時間,二叔斷然不會長時間不回鋪子,是以今日真是奇怪。

「難道是先前與我錯開,剛好回梧桐街了?」

許知秋想了想,起身向著周邊附近的幾家鋪子走去。

這裏的街坊鄰居與二叔相熟,與許知秋也是認識,平日裏若二叔有事急着回家,就會托鄰居照看店鋪,如此也不必關門,還能落個放心。

木匠鋪子隔壁是家賣燈籠的老店。

店家是位年過七旬的老人,街坊都喊其老鄧頭,與二叔一樣都是技藝精湛的手藝人。

許知秋走到店鋪門前,賣燈籠的老鄧頭正在用糨糊粘細棉紙,許知秋出言問道:「鄧老伯,還在忙着呢,我想向您打聽一下,我二叔不在鋪子裏是去哪兒了?」

聽到問話,老鄧頭放下手中的細活,扭頭看了過來,待看見是許知秋後不免有些驚訝,笑呵呵道:「是許家的小子啊,聽你二叔說你去了京城,這麼快就回來了?」

許知秋道:「今日才回來,這不想着來找二叔回去,可就是沒見到他,不曉得是去哪兒了。」

老鄧頭道:「你二叔忙着做活去了,先前魏三郎來找,拉着你二叔急匆匆地就走了。」

許知秋問:「走了有多久。」

老鄧頭想了想,答道:「估摸著是巳時初走的。」

巳時初,距現在已有一個多時辰,到現在二叔還沒回來,看着不是小活,至於那魏三郎許知秋也是有所了解,這人是臨安縣小有名氣的掮客,專門負責給人拉活,然後從中賺取傭金,

二叔以前就從他手裏接過不少客戶。

打探到這些消息,許知秋沒再多聊,向著老鄧頭道謝后就離開了。

回到梧桐街的小院,許知秋將這事兒告訴嬸嬸,嬸嬸皺眉道:「魏三郎,前兩天他就來院內好幾次,纏着你二叔讓他去做一樁木匠活,不過都被你二叔拒絕了,想不到今天又找去了,看來你二叔也是被磨的沒辦法才答應下來了,正好趕着你回來,還真是不湊巧。」

許知秋好奇道:「為何二叔前幾次都拒絕了?」

二叔做木匠的手藝那是沒得說,但也不至於天天都有人登門約單,是以有木活找來時二叔很少會拒絕,就是這樣一年下來也才不過十兩銀錢,要是生意不景氣,那還要再減三成。

嬸嬸道:「也沒啥別的原因,就是覺得晦氣,魏三郎這次介紹的木活是做棺材,你二叔覺得剛過完年就去做棺材實屬有些不好,就拒絕了幾次,但魏三郎的面子也不能不給,總是拒絕以後就沒得來往了。」

做棺材,許知秋又道:「嬸嬸知道是給誰家做棺材嗎?」

嬸嬸搖頭,「這魏三郎沒說,我也沒問。算了,先不管你二叔了,他這一忙起來也不知道要到啥時候去,總不能就一直乾等著,伯鸞,你先進屋吃飯,酒留着晚上再陪你二叔去喝吧。」

嬸嬸進廚房將飯菜端到主屋裏。

許知秋卻是並未就坐,不知為何,聽完嬸嬸先前說的話后,他莫名的有些不安。

「奇怪,為何會覺得心緒不寧,難道二叔會遇到什麼麻煩嗎?」

「還是說……我多慮了。」

許知秋輕蹙眉峰,稍有猶豫,最後還是背起劍匣,打算出去一趟。

嬸嬸道:「伯鸞,你這又要去哪兒?」

許知秋邊走邊道:「我去魏三郎那裏一趟,問問二叔何時能回來。」

嬸嬸怔了一下,想着不必再浪費時間麻煩這一趟,可攔著的話還未出口,許知秋就已是走出小院。

魏三郎住在哪兒,許知秋並不清楚。

問嬸嬸的話,她肯定也是不知道。

不過也無所謂,他自有別的辦法能夠打探到魏三郎的住處。

許知秋離開梧桐街,直接去了趟縣衙,縣尊不在其內,八成是因為趙公子的事兒還在趙府里待着,許知秋便找到了邢捕頭,向他打探魏三郎的住處。

邢捕頭抬頭望天,摸著下巴道:「魏三郎,這傢伙整日裏跟個泥鰍似的四處亂竄,沒幾個人知道他住哪兒,就是知道估計也碰不著人,他呀整晚都不會回去,醉春樓、賭坊、酒樓、門橋洞,這些地方才是他的家。」

許知秋道:「那怎樣才能找到他?」

邢捕頭被這事問得也是犯了難,想了半天最後將縣衙里的差役全叫了出來,問問有誰能找到魏三郎,還別說,倒真有差役知道門路。

要說這臨安縣的捕快也真夠奇葩的,抓賊辦案的本事是樣樣沒有,遇到強賊能夠忍着不逃就算是真英雄了,背地裏常被人評為飯桶,但要真這般一無是處倒也小瞧了他們,雖不堪大用,可在人脈以及探知情報的能力上卻可稱得是神通廣大,就說縣裏誰家取了妾,哪個寡婦背地裏找男人,誰誰誰有姘頭,那是一清二楚,保准不帶有錯的。

這魏三郎的事剛問出去,就有個外號叫「四碗」的差役說能找到。

許知秋見狀也沒耽擱,讓四碗在前帶路,現在就去,邢捕頭也是閑來無事,自覺跟隨在旁。

一刻鐘后,三人來到縣城西邊的一條小巷,四碗指著其中一家宅院,舉起拳頭就要敲門,邢捕頭問道:「這裏就是魏三郎的家?」

四碗搖頭道:「頭兒,這裏不是魏三郎的家,不過院裏面住得是他姘頭,咱們向她打聽打聽,估計就能找到魏三郎在哪兒了。」

邢捕頭聞言,撓著眉角怪聲怪氣道:「我說小范,你小子怎麼知道魏三郎的姘頭在這兒住?」

四碗嬉笑一聲,只說是無意間撞見過,隨後就開始用力砸門。

不一會兒,院裏面就有女子的嗓音回應道:「誰呀,有事兒就不能晚上再來說,非得白天敲人家的門,真是討嫌。」

「嘎吱~」院門打開,是個姿色較為不錯的年輕女子,就是風塵氣太濃。

門一打開,女子瞧着眼前的四碗與邢捕頭不禁一愣,估計是沒想到官差為何會找上門來,接着看向許知秋時又是一愣,更沒想到這般俊俏的公子怎麼也是找上門來。

她有些疑惑地問道:「幾位官爺,這是有什麼事嗎?」

四碗看向邢捕頭,後者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那個本捕頭問你,魏三郎在哪兒你可知道?」

女子聞言緊皺雙眉:「找魏三郎怎麼找到我這裏來了?」

四碗道:「你不是他的姘頭么,不找你找誰?」

這話當着女子的面說出來,令她有些惱怒,卻不敢發作,只得悶着氣道:「那死鬼整日裏東躥西跑的,我怎會曉得,八成是又跑到醉春樓里去了,不如幾位官爺去那兒瞧瞧。」

邢捕頭又問:「你當真不知道?」

女子下意識避開邢捕頭的目光,瞥向別處道:「我個女人家的管他做什麼,自是不清楚的。」

邢捕頭沒得辦法,扭頭看向許知秋,許知秋從始至終都在觀望着眼前這位女子,見其說話時眼神躲閃,嗓音夾雜着些許緊張,就知其在撒謊,說起來魏三郎不過是個掮客,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若有人來詢問,不該如此隱瞞才對。

許知秋再看向女子頭頂,發間插著一根金色簪子,無論是樣式還是成色皆為上乘,且表面細膩光滑,無有任何磨損,應是最近才打造而成,這樣的金簪價值不菲,可不是普通女子能夠有銀錢購買。

是以按許知秋猜想,應是魏三郎近幾日送給她的。

如此魏三郎最近該是發了一筆小財,且三番五次的急着找二叔去製作棺材,難道是做了一票殺人劫財的勾當,為了不拋屍引人注目,這才想要放到棺材裏入土?否則正道賺來的錢物,何以會讓這女子撒謊隱瞞。

要真是這樣,按規矩應該交由衙門去管。

不過牽扯到二叔,許知秋就不得不管了。

許知秋再看向魏三郎的女子,向前邁出一步,僅是這一步,無有任何舉動,門內的女子突然臉色慘白,只覺得有浪濤海嘯般的壓力籠罩過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渾身的皮肉骨頭都隱隱作痛,更可怕的是,四周明明什麼也沒有,她卻總覺得有利劍指著自己,近在咫尺,嚇得她雙腿發軟,直接癱倒在地。

這時,許知秋再出言問道:「魏三郎的去處,你可知曉?」

他的嗓音平和,但在女子聽來卻如雷錘重重敲擊在腦內,容不得半點思考,更是說不得半點謊話,驚得她渾身顫抖,近乎哭着答道:「魏三郎……應是在……賈老爺的府上。」

賈老爺?許知秋不認識此人。

邢捕頭直接拔刀威脅道:「好啊你,竟是連本捕頭都敢騙,還不如實招來,若再敢有半點隱瞞,直接把你抓到地牢裏挨板子!」

四碗跟着道:「至少三十大板!」

門后女子聞言大哭,先是被許知秋威勢所驚,現又被官爺威脅,哪裏還敢再有隱瞞,立即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原來就在五日前,臨安縣的土財主賈老爺新納了個小妾,結果花燭夜當晚就莫名死掉了,府內的大夫人為了不聲張此事,就委託魏三郎去找人制具棺材,傭金足足給了百兩銀錢,魏三郎大喜,當夜就買了根金簪來幽會情人,哪料酒醉后不小心說出了一些內幕,讓這姘頭知曉了此事,酒醒後魏三郎叮囑女子萬萬不要說出去,所以女子在先前被盤問時撒了謊,沒有說實話。

至於魏三郎為何要纏着許安山,那是因為許安山的木匠手藝在臨安縣是最好的。

可許知秋卻察覺出不對勁,就是這賈府再如何有錢,也應是不會傻到託人制具棺材就付出百兩銀錢,除非這裏面還有什麼別貓膩,逼得賈夫人不得不花大錢。

許知秋看向女子道:「僅就是讓魏三郎找人制具棺材就給一百兩?該是還有別的原因吧。」

邢捕頭跟着瞪眼道:「你當本捕頭是傻子不成,好啊,看來非得把你關到地牢裏你才肯說實話,四碗,把她給我抓起來。」

兩位捕快作勢要抓人,這可把門后的女子嚇壞了。

緊忙說都是真的。

末了又哭着說道:「官爺莫要別抓我,小女子說得都是實話,那賈夫人確實就是因為棺材的事才給出百兩銀票,不過……不過我聽魏三郎說,那棺材得是桃木的才行,因為賈老爺的屍體有些不安生。」

「屍體不安生!」

這句話可把兩位捕快驚了一跳。

大白天的,四碗忽然感覺有些脖子發涼。

許知秋微微皺眉,詢問道:「屍體不安生是說賈老爺屍變了嗎?」

女子搖著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這些都是魏三郎喝醉酒時說漏了嘴,具體情況我也曾問過,但他壓根就不肯說,還叫我莫要多嘴,更不可說給外人聽,否則就要把我趕出家門。」

許知秋沒再多言,見女子並不像先前那把扯謊,就對着邢捕頭頷首示意,而後轉身就離開了。

邢捕頭對着女子告誡道:「念你此次初犯,暫且饒過你,日後再敢不說實話,必是要把你抓進牢裏去。」

說罷,邢捕頭緊跟上許知秋的腳步,難掩驚慌道:「許公子,這賈府內的賈老爺不會真是什麼屍變吧,要是這樣,我看咱們還是先去衙門多叫些人再一起去吧。」

四碗小聲提醒道:「頭兒,要是屍變,就算咱們衙內所有人都趕去也是無用呀。」

邢捕頭立即恍悟,這話說得是半點也沒錯,要真是屍變,就算去再多人也沒得屁用,最後還得靠許公子這樣的仙人才能應付,邢捕頭想起許知秋以往的厲害,立即變臉道:「就算是屍變又能如何,為了臨安縣的安寧,為了臨安百姓的生命安全,為了身為捕頭的這份責任感,本捕頭就是捨命也要陪同許仙人前去賈府鎮屍。」

四碗臉不改色地豎起大拇指道:「頭兒真是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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