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豫省人的不容易

魔都之行算是告一段落了，當地部門雖然也來找過他，希望加大對魔都的投資力度，尤其是基建方面，能蓋幾棟摩天大樓就更好了，現在魔都雖然相對於其他城市在基建方面發展的漂亮，但沒有什麼地標性建築,就想他過來投資一些。

但他已經接手了運十項目這個巨大的吞錢大戶，每年必須拿出真金白銀往裏投入，就沒有接這茬，後面機會有的是，再等一等吧。

順便給傻柱打了個電話，他也帶着「海底撈」團隊過來了，打算在魔都開設分店,但這些用不着他操心,現在他們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規則，處理的很好。

「海底撈」團隊直接在金陵路附近通過地方機構買下了一套門面房，打算把火鍋店建在這裏，傻柱正帶人搞裝修呢。

左右沒事，王洛去瞅了一眼，進度很快，裝修的也不錯，在這裏還看到了兩個老熟人，就是那對在飯店吃飯被姓朱的時髦女責罵的兩口子。

「吆，大哥，嫂子，又碰到你們二位了！」王洛喊了一聲。

正站在台鋸旁，背對着他鋸木頭的兩口子回過頭來一看是王洛。

「王總，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怎麼，這是你的工程？」

男的一口濃重的豫聲口音，臉上帶着驚喜，前幾天吃飯王洛仗義執言，並請他們吃飯,這對於從農村過來幹活的庄稼人來說那就是恩情，人家一個大老闆也不圖他什麼，後來分別後只當是過客，沒想到又見面了。

王洛過去跟他們兩口子握了握手。

「是啊，這是我跟找你們來的何總合夥開的買賣，咱們這還真是緣分，又碰到了，沒想到你是干裝修工程的。」

「哎呀，沒辦法，家裏開銷大，我們那個地方除了種地又沒有什麼正經營生，就靠收益掙點錢養家餬口，這不，過來幾個月了，這是我們乾的第四個工程，就碰到你了。」

王洛遞了根煙，就開始聊了起來，原來這兩口子來自豫省，男的叫孔凡三，女的叫茅義妹,家裏四個孩子，都在上學，還有兩個老人要養，開支很大，光靠種地維持不了生活，只好在老鄉的幫助下，跑到魔都來靠一手木匠活，干起了裝修工作。

1981年，國家在確立了改革開放后，農田都分包到戶了，這幾年國家也算風調雨順的，農民積極性也提高了，莊稼獲得了大豐收，吃飽飯已經不成問題了，但手裏卻沒有幾個閑錢，糧食價格不高，於是就開始來城裏找工作，

形成了後世的農民工潮流，現在才剛開始，孔凡三就是其中一個。

王洛問起了他們那邊的經濟發展情況，很落後，除了種地沒有什麼收入來源，這不由得讓王洛響起了後世網上對豫省的各種無腦黑，什麼偷井蓋啊，摳門啊之類的，但看看這對夫妻，王洛就忍不住的想吐槽。

豫省，是華夏文明的誕生地，緊靠黃河，處於華夏中心地帶，也就是所謂的中原地區，從古代開始，就屬於兵家必爭之地。素有「九州腹地、十省通衢」之稱，是全國重要的綜合交通樞紐。

看起來豫省經濟發展應該不錯，可它卻是國內受苦受難最多的一個地方。

不說建國前，就說建國后，光各種各樣的自然災害就數不勝數，尤其是水災，靠着黃河這個母親河，那可倒霉透頂了。

1950年夏，本該是個生機勃勃的季節。豫省與徽聖交界的淮北地區突降暴雨，大暴雨連續下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暴雨導致了豫省發生特大洪水，洪水疾馳地奔入大部分平原地區。

一時之間，大片土地浸泡在洪水之中，房屋倒塌，莊稼全都被淹沒。由於洪水來得迅猛，村民都沒有來得及應對，就被活生生地淹死。偶然有倖存的百姓，掙扎著爬到樹上。由於洪水沖刷，許多野生毒蛇也被迫沖爬到樹木上。

毒蛇在樹梢把爬上來的民眾全都咬死，場景慘不忍睹。洪水過後，到處生靈塗炭。這時的國家才剛剛建立，人民急需要在戰爭中喘口氣，恢復生氣。

一場洪水把一切努力化為烏有。一些牛鬼蛇神乘機散播謠言，一時謠言也遍地四起，這群人試圖通過造謠的方式，擾亂國家秩序。

作為中原大省，不僅人口眾多，而且平原廣闊。這樣的地勢構造，給足了洪水肆虐的機會。洪災，成了豫省多災多難中最醒目的一種災難。

豫省作為農業省份，小麥產量佔據全國第一的位置，以一己之力，貢獻了全國十分之一的糧食產量，而洪災的到來，大大破壞了農業發展。

水利部長曾這樣描寫過豫省的洪災：2.6萬餘人遇難，596萬人遭受災害，1700萬畝的農田被淹，損失近百億元人民幣，淮河決堤造成758次大水。

洪災的危難對於豫省來說，是沉重而具有毀滅性。

離最近的是1975年的洪災。1975年豫省ZMD的特大暴雨，也是受到了超強颱風的影響。颱風「7503號」在太平洋上形成，捲走太平洋上的大量水汽，而後穿越台島后在福省晉江登陸。颱風7503號行蹤詭秘，竟然從擺脫了氣象台的監控，在豫省境內「停滯少動」，又受到伏牛山與桐柏山組成「喇叭口」的抬升，颱風氣流在這裏發生劇烈的運動，就造成了這場歷史罕見的暴雨。

1975年8月4日至8日，暴雨持續落在豫省境內，暴雨中心最大過程的雨量竟然達到了1631毫米，最大24小時的雨量為1060毫米，超過了當時世界降雨的最高記錄。三天的雨量超過ZMD年平均雨量的1.8倍，大於1000毫米的降水區集中在京廣鐵路和西板橋水庫、石漫灘水庫一帶。

據目擊者稱，門前的水就像小河一樣流淌，傾盆而下的暴雨能把一個成人砸趴下，從屋裏端出臉盆，轉瞬間臉盆就接滿了雨水，烏雲黑壓壓地蓋着天空，再也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入耳只有震耳欲聾的雨聲和雷聲。ZMD地區暴雨像是箭矢一樣射向河南大地，過大的雨勢讓民眾退無可退，只能尋找高處暫避，山間田野到處都是死亡的動物屍體。

暴雨形成了滾滾前進、勢不可擋的洪水，然而ZMD人民的災難，才剛剛開始。因為暴雨的集中地區，是興建水庫的最佳區域，這裏分佈着上百個山區水庫，裏面裝着對於旱年來說救命的水。而此刻這上百個水庫，都成為洪水肆虐的幫凶。

隨着暴雨的不斷降下，水庫里的水位也在不斷上漲，短短十個小時，板橋水庫的水位就上漲了108米，到8月8日，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水量的水壩坍塌潰決，6億立方米的水傾瀉而下，瞬間就吞噬了眼前的世界。然而災難並沒有停止，隨後石漫灘水庫、下游田崗水庫、薄山水庫等58個小型水庫也相繼坍塌潰決。

大量水庫潰決造成的特大洪水，遠比暴雨還要可怕，洪水失去控制，以每秒6米的速度向下游衝去，滾滾的洪水將眼前的一切都沖走銷毀，水庫垮壩時正值深夜，許多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失去的生命，就算親眼看到洪水襲來，也來不及逃跑就被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短短的六個小時里，數不清的村莊被洪水沖毀，水面上還漂浮着無人打撈的屍體。一座座村莊瞬間淪為澤國，村莊的房屋也變成浮島，活着的人只能盡量往高處爬，然而只冒出頂部的房屋站不下那麼多人，原本挺拔的樹木也都被洪水沖走，數百萬人被迫泡在水裏。

水庫的潰壩導致1100萬人受災，1700萬畝農田被沖毀，倒塌的房屋近600萬間，三萬人因洪水死亡，傷亡人員直逼唐市大地震，牲畜家禽被沖走的有一百多萬隻，經濟損失近百億元，京廣鐵路被捲成麻花，沖毀102公里，交通阻斷達16天，造成了嚴重的經濟損失，就連60噸重的油罐車都被洪水捲走，衝到60公里以外的地方，洪水的威力，不亞於南亞大海嘯。

狂嘯著而來的洪水，直接造成了三萬人死亡，洪水帶來的疾病也同樣可怕。因為整片土地都被洪水淹沒，大多數人只能泡在水裏，身下是冰涼骯髒的污水，頭頂是火辣辣的八月驕陽，洪水還未褪去，許多人就已經發起了高燒，據統計，因洪水患病的人有113.3萬人。

在長達半個月的時間裏，ZMD的人民都泡在水中，忍受着烈陽炙烤，也忍受着疾病的折磨。瘧疾、各種炎症在洪水災區肆虐，高燒、飢餓讓無數身陷災區的同胞絕望自殺，許多百姓甚至連衣服都沒有，只能光着身子泡在水裏。身邊的樹葉和小蟲都被吃光，只能撿水中腐爛的牲畜活命。

一塊漂浮在水面上的爛南瓜，都能令許多人哄搶，可見當時災區人們承受着怎樣的磨難。洪水褪去后，這片中原大地上，處處都是被泡得腫脹的人畜屍體，因為無人收拾，屍體在烈日下腐爛生蟲，大樹的樹枝被黑壓壓的蒼蠅壓垮，目光所及之處，瀰漫着可怕的霧氣，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

ZMD突如其來的暴雨是由颱風引起，那麼造成此地人民身處地獄的水庫潰壩，又是因為什麼呢？一場暴雨，就能衝垮幾十座水庫嗎？

ZMD境內第一個潰壩的水庫——板橋水庫，是在1951年4月1日，由毛熊專家的幫助下修建的。因為豫省曾經多年的乾旱，給人民帶來了巨大的損失，百姓也怕了吃不上糧食的日子。所以建國后，大家對於興修水利工程一事幹勁滿滿。

但是那時候我國的各項水平都較為落後，修建一座大型水庫必然需要好幾年的時間，但是由於特殊的歷史原因，又加上豫省人民對於水的嚮往，這座大型水庫只用了一年零兩個月就已經竣工，並且開始投入使用。在運行過程中，這座水庫就曾出現過裂縫以及漏水問題，但沒有得到重視，把水庫稍微加固后又重新使用。

而後在從1957年開始的12年時間裏，我國修建了200多座水壩，因為我國修建水壩的經驗不足，所以在建造水壩時，比較盲目地照搬毛熊方案，也沒有考慮到泄洪問題和水壩是否牢固。當時的水利專家陳老曾多次建議，如果這些水壩過於蓄水，一旦潰壩就會造成災害。

但是由於此前豫省沒有過這麼大的暴雨，群眾又一致追求建設水壩，陳老的話也就沒有得到重視。為提高水壩泄洪能力，陳老多次指出水壩泄洪能力不足的問題，也畫出設計手稿，但是當時有關人員卻並不在意水壩泄洪，一味只想着蓄水。為此還改動設計稿圖，將原本設計的12孔排水閘門，減少到7門，到水庫建成，也只有五門能用。這些原因也為這場特大水災埋下了隱患。

加上水災過後造成的鹽鹼地等自然災害等等都造成豫省經濟發展遲緩，人口又多，工業發展相對落後，只能靠種地來維持生活。

這些原因就造成了豫省人吃苦耐勞，精打細算的過日子，不是他們摳門，是貧窮決定了他們必須真么做。

其實豫省人真的不錯，樸實，勤勞，尤其是「紅旗渠」工程，那就是豫省人的代表作。

在任何地方都有好人壞人之分，魔都，京城這樣的的大城市就沒有壞人了嗎，什麼「佛爺」啊之類的不就是京城的人嗎，只不過我們不想去面對這些而已，而是一味的黑豫省人。

真不知道有什麼好黑的，彷彿所有地方只要是有壞事發生就是人豫省做的一樣，沒有道理啊。

「孔大哥，像你這樣出來打工的現在多嗎？」王洛問到。

「別叫我孔大哥，我就一普通老百姓，哪能擔待得起，不少，我們那基本就是種地為生，除了一些小煤礦之類的，就沒有什麼廠子了，所以大家就出來掙口飯吃。」孔凡三擺了擺手，回答到。

「無所謂，呵呵，那我叫你老孔，老孔，你們這樣出來幹活穩定嗎，收入怎麼樣？」

「現在還行，畢竟乾的還少，找活比較容易一些，收入的話，我們兩口子一天能落個5，6塊錢，比在家種地強多了。」

王洛想了一會，抽著煙不說話，自己現在算是邁入房地產行業了，雖說剛剛開始，但工程也不少了，光京城的傳奇職工小區就不小，加上後面需要在海島投資酒店，度假村等，雖說建設方面有專業人士負責，但像裝修這個活，現在還真沒有專業隊伍，何不自己弄一個呢。

「老孔，有沒有興趣帶着你的老鄉跟我干，我在京城，海島等還有幾個工程，加上以後像這種店面裝修還有不少活，咱們也算是緣分，你為人也踏實，放心，工資待遇絕對優厚，咋樣？」

王洛帶着希冀的眼光看着老孔，等着他的回答。

「那當然好，跟着你這樣的大老闆我們當然願意了，誰不來誰是傻子，你是上過報紙的人，絕對不騙我們，我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活穩定，工資及時，我們跟你干。」

孔凡三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跟着王洛這種大老闆絕對不吃虧，沒想到就吃了一頓飯，就有這樣的機遇，他太高興了，以後也算是正規軍了，不跟着才是傻子。

王洛見他答應下來，喊過秘書來：「回頭註冊一家室內裝修公司，你留在魔都負責監管，等這項工程完工驗收合格后，把想老孔這樣的人組織一下，帶去京城安排，工資，福利，保險什麼的按照傳奇汽車辦理，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王總，一定按時完成任務。」

王洛點了點頭，笑着回頭對老孔說到：「那就麻煩你，把人組織一下，這項工作完成後，去京城，我找人給你們做個培訓，就可以上崗了。」

「太感謝你了，沒想到我還能遇到這種好事，以後生活就有了保障了，等忙完這一陣，我們請你吃飯。」

「好，我等著，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王洛把名聲交給老孔后，寒暄了一陣就走了。

當王洛離開后，一幫老鄉就圍住了孔凡三。

「老孔，什麼情況，咱以後是不是能跟着王老闆一塊幹活了？」他的老鄉問到。

「對，以後我們就跟着王老闆了，成為正規軍了，不用想現在這樣，自己找活幹了，幹完這個活，我們就去京城了，六子，下班后，給家裏打電話，把人給找來，咱們馬上就是正式工了，有工資發，有福利拿，比咱們老家的煤礦工人都厲害了。」

老孔高興的說到，頓時大家一陣歡呼。

離開這裏，王洛又去了一趟運十項目組，交代了後期的一些問題后，把資金留下，就告辭離開了。

這趟出來都一個月了，有點想家了，不知道孩子們怎麼樣，乖不乖，犯沒犯錯誤，是不是又惹冉秋葉生氣了，那隻調皮的二哈是不是又犯傻了，開始拆家了呢，雖然每天都打電話回去，但總歸沒有見面，明天天回京城。

讓酒店代買了明天的機票，整理好行李，買了一些當地特產，就等著明天回家了。

一夜好夢，吃完早飯，一行人就坐飛機離開了這個國際大都市，朝家飛去，兩個小時后終於到了京城機場，已經安排車過來接了。

就這樣，開車回了家，今天是周四，孩子們都在學校上學，冉秋葉在公司，家裏出了保姆外，就剩下岳父岳母兩口子和一條滿院子奔跑撒歡的二哈了。

一進了中院，二哈就跑了過來，搖著尾巴，歪著頭傻乎乎的看着王洛，然後就撲倒王洛懷裏。

「傻狗，才認出我來啊，呵呵，」揉了揉二哈的狗頭，說到。

「爸媽，我回來了。」王洛在院門口喊到。

「這都出去多長時間了，整天這麼東奔西跑的，快去洗把臉，休息一下，等著吃飯，今天做了炸醬麵，衚衕口新來的芝麻醬，那叫一個地道，正好嘗嘗。」冉母嘮嘮叨叨的說着話，跟岳父過來接着。

「這是個什麼啊？」王洛看到院子裏多了一個大鍋，跟後世的衛星鍋一樣，就是上面鋪滿了玻璃，還有一個架子，不知道幹啥用的。

「太陽灶，你媽看有賣的，還有很多人買，就弄了一個，用太陽能燒水，很方便的，花了25塊錢，帶一個水壺，物有所值。」冉父接上了話，解釋到。

「太陽灶啊，原來是這麼個東西啊，聽說過，不過沒見過。」王洛圍着太陽灶轉了轉，看了個稀奇。

太陽灶是日常生活中，人們接觸較早、較熟悉的太陽能光熱利用產品之一。

80年代，大規模流行過一段時間。其原理是利用了光的可反射特性，將入射到某一個截光平面上的太陽光，經一次反射后都聚集到一個較小的圓上，從而得到一個熱能量密度較高的光斑區。這個反光體的形狀是一個標準的旋轉拋物面，它具有聚光特性。

因此，適當的設計后，採用手動雙軸太陽光裝置；可以進行各種炊事作業。是典型的綠色能源。但是，多數太陽灶，由於它灶面的光反射層大多採用金屬帖膜，以及灶面的不平整，使得光學效率比較低。

只有在太陽輻照較好的地區才能使用，光照較差的地區，一年中只有很少的時間才能使用。因此，嚴重製約了太陽灶的普及。

現在正是太陽灶流行的時候，丈母娘買的這台還是原始版的，沒用金屬貼膜，用的是玻璃鏡子聚光。

前世的時候這東西可謂風靡一時，尤其是農村地區，家家必備，但缺點太多，加上大家收入高了，不在乎那幾度電錢之類的，就銷聲匿跡了。

它的後續產品大家可能都熟悉，很多還在用，那就是太陽能熱水器，原理基本差不多，都是靠太陽能來提供能量，加熱水，不過比太陽灶複雜一些。

「話說，這太陽能熱水器貌似還是個好商品，不行，就研發一下。」王洛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