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開戰

荊棘堡，正門。

「給我滾開！雜兵們！」

卡拉爾揮舞著「紫羅蘭之槍」，掀起了紫色的花瓣巨浪。

負責看守荊棘堡正門的衛兵們被巨浪所吞沒，哀嚎連天。

他們雖然個個身着盔甲，但依舊擋不住如刀般鋒利的花瓣，見縫插針地鑽進盔甲的縫隙，割傷他們的皮肉。

轉眼間，衛兵們就紛紛倒地，只剩下最後一個嚇軟了腿的倒霉蛋。

「喂！」

卡拉爾一把揪起癱在地上的衛兵，瞪着杏眼對他說道：「我是來找布雷克算賬的，把門打開叫他出來，我饒你不死。」

「好……好……」被嚇傻了的衛兵只想活命，他跌跌撞撞跑向了荊棘堡的正門。

然而衛兵的手還沒碰到門把手，一根巨大的紅色光刺就從他腳下破土而出。

衛兵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身體就被這根巨大光刺刺穿，整個人都被頂到了空中。

他的盔甲和身體，在光刺面前跟紙糊的一樣。

衛兵抽搐了幾下，馬上就斷了氣。

「身為衛兵，卻要為敵人打開大門？我可不記得我養過這樣的叛徒。」

布雷克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卡拉爾向高處望去，人工太陽的光讓她眯起了雙眼。

布雷克·斯隆站在荊棘堡的屋頂之上，手中泛著微光。

「布雷克！」

卡拉爾對着屋頂大吼，紫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憤怒。

「17年前殺害我父母的人！就是你嗎！」

「是我，又如何？」

事已至此，布雷克已經完全沒有繼續隱瞞的意思。

「你會氣勢洶洶地來到這裏，難道不正是因為知道了真相么？」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怒髮衝冠的少女，「你又何必再明知故問呢？」

「哈……就算是明知故問……我也想讓你親口說出來……」卡拉爾後退幾步，慢慢將整個身體的重心壓到了最低，「這樣我就能拼盡全力地……殺了你！」

在快速地助跑后，她的雙腿用力一蹬，高高地躍到了空中。

卡拉爾在空中控制着紫色花瓣，為自己製造了幾個落腳點，踩着花瓣的她幾步就躍上了屋頂。

「我沒聽錯吧？」布雷克將冒着微光的手插進了他的風衣口袋，用綽有餘裕的口氣說道，「說得好像只要你拼盡全力，你就能殺了我似的……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呢？是藏起來準備偷襲我的戈恩么？」

卡拉爾擺着戰鬥的架勢，冷冷說道：「對付你，我一個人就夠了。」

「哈！你真不會騙人啊大小姐！」布雷克雙手插兜哈哈大笑着，「我早就知道戈恩也在這裏了！少來跟我玩這一套！」

「喂！戈恩·哈斯雷德！我知道你在這裏！好歹你和我一樣都是三級『授光者』！不用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藏着掖着吧！」

布雷克向著四周叫囂，但沒有人回應他。

「真是個膽小鬼……」

布雷克將目光放回卡拉爾身上，一雙狼眼散發出殘忍的凶光。

「既然戈恩不敢出來面對我，那就只能先拿你開刀了……聽見你身體被刺穿時的慘叫聲，想必他就會出現了吧？」

「要慘叫的人是你。」卡拉爾的長槍開始綻放光芒，「我一定要讓你跪在我面前，哭着向我死去的父母道歉！」

「哈！」

布雷克的額頭冒出了青筋，但他的雙手仍插在口袋中。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

光芒從他的兩個口袋中冒出。

「我現在就讓你和父母團聚！」

話音未落，一根根巨大的光刺就從卡拉爾的腳邊鑽出，它們的尖端閃著紅光，朝着卡拉爾嬌小的身軀直刺過來。

……

荊棘堡，後花園。

「說！愛麗絲在哪！」

艾德騎在衛兵隊長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高聲質問着他。

「為什麼……『老鼠黨』里會有『授光者』……」

衛兵隊長的佩劍散落在遠處，周圍橫七豎八地躺着一動不動的衛兵。

「回答我的問題！」

艾德一拳揍在隊長臉上。

「什……什麼愛溺濕……」

隊長的牙又被揍掉了幾顆，他已經話都說不清楚了。

這個口齒不清的回答顯然沒有讓艾德滿意，他又一拳接着一拳地揍在了隊長的鼻子上。

「呃啊！呃！啊啊啊！」

隊長被打得意識模糊，他始終沒能回答艾德的問題。

「哈哈哈！碰到硬骨頭了啊！艾德！」

艾德轉過頭，發現布魯諾·史密斯正拖着大鎚向他走來。

「雖然你小子居然是『授光者』這件事讓我大吃一驚！但就算你的『光之力』再強！你的拷問技術跟我相比！還是略顯青澀！讓我來！」

布魯諾站在了衛兵隊長面前，巨大的陰影籠罩了隊長。

「隊長先生，我可不像艾德那麼好心！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布魯諾對着隊長的腦袋舉起了巨大的鐵鎚。

「如果你還是堅持不說愛麗絲在哪，那就只能請你和你的腦袋說再見了！愛麗絲！在哪！」

面對這把能將自己腦袋砸成肉泥的鐵鎚，衛兵隊長終於飈出了眼淚，他張開了已經沒幾顆牙的嘴，用盡全力喊出了他剛才就想喊出的話。

「你們說的愛溺濕！她繞底長什麼樣啊！」

後花園安靜了一秒。

「嗯……就是一個黑長發的年輕女孩子，被一個香檳色長發的男人帶來的……」

「債地饒！她債地饒！」

「他說的是地牢么？」

「我猜是的。」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衛兵隊長躺在地上瘋狂地點着頭。

「哈哈哈！怎麼樣啊小的們！在我高超的拷問技術下！再硬的嘴巴都得開口！」

布魯諾將鐵鎚放下，抖著胸肌向小弟們炫耀着。

「太厲害了老大！」

小弟們還是那麼捧場。

利爾混在這群人中一臉放空，完全不想說話。

「好了小的們！我們的目標是地牢！記住！以救出艾德的妹妹為主！盡量不要與荊棘堡內的其他衛兵糾纏！知道了嗎！」

「是！」

「答應我！一定都要活着回到『老鼠街』！」

「是！」

「走吧！小的們！」

「耶！」

眾人歡呼著跑向後門，但沒幾步就停在了原地。

興奮的吶喊聲也漸漸輕了下來。

一位頭戴黑色軍帽，身穿黑色軍裝的男子站在了門口，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抱歉，打擾到你們了嗎？」

「男爵」看着眼前的人群因自己而沉默，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歡呼。

但沒人聽他的話。

「不要緊張，我只是想問一個問題。」

他用猛虎般的眼睛掃了掃眾人。

「你們之中，誰是那個『授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