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磨劍石

鍾塵閉上眼，感受了一下在自己體內留存的劍道，猛地睜開眼。

劍的身上被一層肉眼不可見的物質覆蓋了薄薄一層。

劍道！李清海心中一震，轉而大喜！

據傳聞，當年初代劍聖感受到劍道，不過十之五六，鍾塵雖然已經二十，年齡早就大了初代好幾歲，但是卻依舊是初代以來以最年輕的歲數感受到劍道的人！

李清海知道，鍾塵在劍道方面的成就，會遠勝於自己。

李清海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手裏的劍也覆蓋了薄薄一層，氣勢遠比鍾塵的強盛，但是在給人的鋒利程度上遠遠不如。

「看來，你的劍道勝過我是早晚的事情了。」李清海在兩人劍道露面上就知道，自己的劍道怕是早晚要輸給自己的學生了，「那不知道你的劍術，距離勝過我，還有多遠的路要走？」

「試試吧。」鍾塵搖搖頭，「總得試試才能知道。」

李清海點點頭，示意鍾塵比賽開始了。

鍾塵將劍豎在身前，緩緩運一口氣，然後猛地往李清海跟前跑去。

「當……」

鍾塵出人意料的在奔跑途中將劍從豎拿起手變成了上划砍，這個姿勢一般是不利方的被迫防禦動作，因為很容易使不上力氣。

「呲……」鍾塵緊接着順勢一劃，目標竟然是李清海持劍的雙手！

李清海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直接斜砍！

鍾塵要的就是這個時候！

瞬間後退，李清海自然是下意識地跟進，鍾塵瞬間開啟重砍，猛地向著李清海砍去！

這時候的李清海，看着就好像是自己送人頭給人砍一樣。

短短几秒鐘，兩人相互變招數次，暫時先退開。

鍾塵開始平復自己的呼吸，他的體質遠不能跟李清海相提並論，李清海的體質被靈洗滌過不知道多少次，而鍾塵只經歷了剛才那麼一次，兩者遠不能相提並論。

李清海知道自己的優勢，但是他並沒有利用。這是兩個人多年的默契，那就是在儘可能平等的條件下決出勝負。

剛才的開局讓李清海覺得很新奇，但是不足以讓他覺得有什麼驚訝，怪異的起手式在劍道中並不罕見，真正罕見的是能和這些起手式圓潤配合的后招。

很顯然，剛才的幾招並不在此列。

當氣息平穩下來，鍾塵再次主動進攻，這次的進攻方式和之前類似——但是出劍的方向從左變成了右。

李清海自然不會給鍾塵順勢展開的機會，直接一力降十會，要一劍將鍾塵的劍打脫手！

然而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鍾塵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老師的想法，這一次他的劍遠談不上有力，跟李清海的劍一碰便抽走，目標和上次截然不同——沖的是臉去的！

李清海在接觸之後就立刻明白了鍾塵的想法，直接一個後仰，然後又將劍從重砍改成橫掃，固然力氣會小很多，但是卻足以對鍾塵重創！

鍾塵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立馬劃了四分之一圓，豎劍回防！

「叮……」

鍾塵算是堪堪擋住。

兩人再次一觸即分。

李清海在心裏對鍾塵的反應打了個滿分，用儘可能穩妥快捷的方式防守，這是一個真正的劍客應該做的，但是很多劍走偏鋒的劍客，偏偏進攻和防守都選擇了偏門，這很容易交代出自己的小命。

好在自己的徒弟沒有走上這條邪路，要不然自己有的頭疼。

就在鍾塵正要繼續進攻的時候，

李清海忽然伸手示意暫停。

「老師？」鍾塵疑惑地走上前問道，「怎麼了？」

「噓。」李清海示意鍾塵不要說話。

鍾塵閉口不言。

等了好一會，李清海才以無奈的神情說道：「今天的比試就先到這，覺也別睡了，現在回城堡，讓血祖公主送我們回去，我得回去開會了。」

「開會？」鍾塵疑惑地看着李清海。

「對，開會。」李清海嘆口氣，「我現在還是賢者城邦的大賢者，管理城邦事務，自然要開會。尤其是這次開會的還是我們賢者議會，我更是連缺席的理由都不允許有，送完你之後還得連夜往回趕，估計四五天沒覺睡了。」

說完是一陣唉聲嘆氣。

鍾塵啞然。

「走。」感嘆完自己的「悲哀命運」后，李清海也不墨跡，手一抬，收了自己手裏和鍾塵手裏的劍，然後一揮手，兩個人就到了已經被撞破一面牆的舊血薔薇城堡。

兩人到了城堡的時候，正巧看見幾個體型巨大的、血紅色眼睛的類似猩猩的怪物在修補城堡。

那一個個身高至少都在五米往上。

一時間，現場是真正的大眼瞪小眼。

「亮出來你的靈術氣息。」李清海小聲說道，「這是血祖留下的仆族，看樣子原來應該都是巨猿族的。」

巨猿族。鍾塵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半獸人，這在黃土王國那是只有大貴族才能享用得起的轎夫。

鍾塵運轉自己的靈，激活身上的靈術銘印。

「主人。」幾個巨猿放下手裏的東西，恭恭敬敬地將頭匍匐在地，表示對鍾塵的至高敬意。

鍾塵還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禮，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老師。

「讓他們起來忙自己的事情去。」李清海嘆口氣，自己學生從小過得就是孤兒生活，遇到自己以後也不過是普通平民生活，應對這種事情顯然是沒什麼經驗。跟自己生活沒過上好日子，不是自己扣，而是自己研究空間靈術、劍道和開創屬於自己的新型靈術需要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壓根沒多少錢去提供給鍾塵。

按李清海的話說就是：咱兩個大老爺們沒有被餓死就不錯了。

鍾塵自然照做。

等應付完這些巨猿，鍾塵和李清海就直接往大廳走去。

到了那裏，就看到赤傘已經被人放到了桌子上，在赤傘旁邊站着一位身着蓬裙打扮的妙齡女子，看年齡不過十五六歲，比鍾塵顯得年輕很多。

「吾王。」女子提起裙襯，恭敬地行禮，「在下血祖親封侯爵，封號紫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