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信念樹立之時的光

鍾塵盤膝坐下，按照以前上學時候老師教的方法感受「靈」。

不同於以往花費的時間，這次他很輕易便感受到了——他甚至在感受到的那一刻就知道，這是血與火！自己周圍全部都已經被這兩種靈包圍了。

其次是空間，這是除了血與火之外最濃厚的靈，但是空間拒絕了和自己的溝通。

鍾塵慢慢地感受着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力量，這和自己以前感受靈的時候很不一樣，那時候他感受到的靈是駁雜的，很多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在自己周圍充斥的靈究竟代表着什麼——也許是風，也許是夢，也許是時間。但是沒有一個是屬於他的。那個時候的鐘塵所能做的就是將儘可能多的靈吸收到自己的體內。

這也是沒有靈術銘印傳承的絕大部分靈術師所能做的。

但是慢慢的，鍾塵感覺到了不同的東西。

有兩股力量從其他的靈中間分離出來，慢慢的成為讓鍾塵感覺比較明顯的靈——一種是帶給自己舒適感覺的力量，一種是帶給自己分離感覺的力量。

這兩種力量是鍾塵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接着，鍾塵感覺到一股很微弱，但是對自己很友好的力量——這個力量在自己和自己老師之間來回遊盪。

很鋒利。這是鍾塵對這個力量的第一印象。

傲氣。這是鍾塵對這個力量的第二印象。

想要。這是鍾塵對這個力量的想法，這種想法很瘋狂，那種渴求，就好像餓了好幾天的獅子遇到了獵物。

鍾塵在這一刻甚至放棄了對自己親近的血與火，放棄了讓自己舒適的力量，放棄了讓自己感覺分離的力量——他放棄了所有親近自己的力量，只想得到這個高傲的力量。

他不斷的將這個力量捕獲，然後吸收到自己的身體里。

可惜，絕大部分都從自己的身體中逃逸了出去。

它們似乎對這個「多情」的男人不屑一顧。

鍾塵最後不得不遺憾的放棄了對這個力量的追求。

當鍾塵放棄的那一刻，血與火的力量像是終於找到家的孩子一樣，瘋狂的湧向他的身體，直到他的身體隱隱作痛。

當痛苦出現的時候，那股溫柔舒適的力量開始湧入鍾塵的身體，將傷痛為之撫平。

而那股帶給鍾塵分離感的力量，並沒有進入鍾塵的身體，只是在外面遊盪。

鍾塵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所有的靈都消失了。

「好了？」李清海低下頭，看向自己這個終於跨入靈術師行列的「愚鈍」學生。

「好了，老師。」鍾塵拍拍屁股站起身，「我剛才感覺到好幾股靈，有幾個我好像沒有感受過，老師你能幫我解答一下嗎？」

「靈的力量何其多？」李清海失笑着搖搖頭，「我不敢保證全都知道，你說說看，我知道就告訴你。」

鍾塵想了想，然後將自己對這三種靈的感受描述下來：「第一個靈給我的感覺很溫柔、很舒適，只要接觸它，就讓我的精神和肉體都彷彿是得到了治癒與升華；第二種靈給我很奇怪的感覺，怎麼說呢？一種分離感？但是又不全是，就是很複雜，說不上來，就總感覺接觸的多了自己可能會被它整的精神分裂一樣，很恐怖，很強大；第三種最微弱，但是我卻最喜歡，我剛才甚至都沒有去吸收傳承，而是選擇先去吸收了它！怎麼形容呢？應該是鋒利、高傲？就好像得到了它就等於天下無敵一樣。」

李清海臉色變了又變：鍾塵訴說第一種靈的時候，

他的臉色是複雜唏噓的，那是時光帶來的感慨；第二種靈的時候，他是悲傷的，那是對自己至親離去時候的痛苦，但是又帶着些欣慰；第三種的時候，他的臉色完全的被震驚取代，那種不可思議，就好像見到了自己的信仰！

深呼吸了一口氣，李清海快速的說道：「第一個靈是傳承自你父親的靈，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以後你可以問你的母親或者父親；第二個靈是傳自我的姑姑，也就是你的外祖母，叫做微觀靈術，等你到了賢者城邦，我會將它交給你；第三種靈就是劍道！當年初代劍聖領悟的就是它！」

「劍道……」鍾塵眼中的光越來越亮，那是自己的信仰！

「也就是說我得到了劍道的承認？我以後也能成為劍聖？」鍾塵興奮地問道。

李清海毫不留情地潑起了冷水：「從古至今多少人領悟過劍道？但是劍聖只有初代一位！別看我也被別人稱為鬼手劍聖，我的劍道實力跟初代劍聖差得遠。即使我動用了鬼手的加成，-我的劍道實力也不過是一線水平，而當年的初代，那可是一把劍就差點殺了拉瑪爾！也正是初代的那次挑戰，才首次把拉瑪爾拉了下來，讓所有生命都知道，拉瑪爾是可以戰勝的，靈族是可以戰勝的，要不然我們這些曾經靈族的奴僕們，還在被靈族統治著。」

「初代之後不是還連綿數十代嗎？」鍾塵疑惑的問道，「老師你怎麼好像對之後的那些劍聖不屑一顧的樣子？」

李清海嘆口氣：「劍道是很特殊的，它既沒有辦法傳承，也沒有辦法和其他的靈共存。它只能靠後天修鍊獲得，可是你也知道，人類獨立到薩爾嘉大陸至今，已經超過了千萬年時間，你可曾在這千萬年的歷史中見到除了初代外年齡少於千年歲數的所謂劍聖？沒有吧？而當年的初代，僅僅活了不到百年！而且你想想這麼多年的所謂劍聖，有幾個是單純的劍道獨尊？就像我，被稱為鬼手劍聖，我的劍道真的天下第一嗎？不！不是！真正天下第一的是我的劍道加上鬼手的力量！這才讓我擁有了鬼手劍聖這個稱號。」

「來吧。」李清海用自己手中的劍指了指鍾塵腳邊的劍，「讓我試試剛剛獲得劍道承認的你，能跟我過上幾招！」

李清海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將自己的這個學生當做了自己的對手！

當年的自己，獲得劍道承認的時候，已然數百歲！

而自己的徒弟，現在才不過二十！

何其可怕的天賦！

李清海心裏笑了笑，也許，以後自己有幸成為新一代劍聖的老師吧？

那是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