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那支鋼筆的書寫
這要是個中年大叔給自己看，陳墨現在態度肯定是不一樣的，別說雙標，就是這麼真實。
看樣子包澤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刻意找到柏寒。
看到陳墨態度的突然轉變，柏寒也是一愣，隨即在自己的資料空白欄中寫道：情緒反差極大，疑有性格分裂。
柏寒的專業程度還是不錯的，待陳墨重新坐好之後才繼續開口道：「沒關係，那我們重新開始，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思維不集中這種問題的？」
「額，大概一年前吧。」
陳墨這個額，並不是回憶，而是思考自己怎麼編瞎話。
「一年前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嗎？比如感情或者學業等？」
柏寒和陳墨坐的是有一定距離的，陳墨看不到柏寒在她的資料上寫着什麼，但是這個女人的筆一刻不停的就在記錄東西。
「沒有啊，我學業沒問題，女朋友也很好，和家裏人關係也很好，吃飯睡覺，沒什麼區別。」
陳墨對心理學又不了解，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事情才能和自己這個「癥狀」牽扯。
與其如此，還不如就直接說。
抗拒情緒明顯，有說謊的嫌疑。
那支鋼筆在紙上沙沙的寫下幾個大字，柏寒接着詢問道：「家裏的父母也沒有注意到嗎？」
「額，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相繼去世了，我是我姐姐拉大的。」
包澤給柏寒的資料中，只有陳墨的年紀和名字，其他的基本上都是空白，所以柏寒才會問這些問題。
疑似和父母去世有關，精神波動較大。
「那你和姐姐的相處好嗎？」
「好啊，我姐是我唯一的家人，當然好。」
陳墨倒是毫無隱瞞，但是他還不知道此刻的柏寒已經在紙張上寫下姐姐兩個字，並且重重的圈了起來。
抗拒，說謊，精神波動，情緒反覆，怎麼看都是人格分裂。
而且在提到陳墨姐姐的時候，陳墨明顯比較激動，這種掩蓋真相是每一個精神病患者的基本操作。
「我覺得她好像真覺得你精神有問題，哈哈。」
銳雯的聲音在陳墨的腦海里響了起來，毫不遮掩的嘲笑讓陳墨的臉上一僵，在心底回復道：「我要不是精神有問題能和你說話嗎？」
「說的也是，要不你問她一下是什麼原因？說不定會有發現呢？」
「我要表演的是心理障礙，不是神經病，你能提點好的建議嗎？」
哪個正常人會說自己能和遊戲人物說話的，那不純純的精神病嗎？
「我就是隨口一說，但我感覺這醫生挺專業的，在諾克薩斯還沒有心理醫生這個職業，我只是好奇。」
諾克薩斯這種以戰爭為家的國度，殺人都是家常便飯，這些人不是說沒有心理問題，而是那些心理問題對他們來說只是日常而已。
「德瑪西亞也沒有。」
一直沉默的薇恩也在此時開口道。
「你們倆...」
陳墨正在與銳雯和薇恩鬥嘴，突然一隻手就晃在了陳墨的眼前，緊接着響起的就是柏寒的聲音。
「陳墨？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陳墨也是回過神來，帶着歉意的笑容說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走神？
絕對不可能是走神那麼簡單。
柏寒曾經也學習過一段時間微表情，一般來說人在走神的時候，臉上只會有一種情緒表情，代表他正在想的事情。
可是剛才陳墨臉上的微表情，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無奈的，壓根就不是走神的前兆。
對於這種精神患者，其實柏寒也是第一次接待。
真正有精神病的人等發現的時候都會被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像他們這種心理醫生治療的患者其實都是出現心理障礙的前期。
之前柏寒去過幾次精神病院學習，他感覺裏面的人還挺可愛的，只是思維有些不正常。
但是陳墨這種，剛才真的把她給嚇到了。
「那個，我看你一直寫啊寫的，這和治療也有關係嗎？」
陳墨率先開口問道。
「啊？因為你的資料不全，所以先問一下，然後記錄。」
柏寒說着，就將自己手中的資料放在了腿邊，這種心理有問題的人，情緒都很敏感的，柏寒這種專業的人，絕對不會犯這種錯。
「哦哦，那你問吧。」
陳墨只是無聊發問而已。
柏寒也是深吸一口氣，如果將陳墨治療好，那她絕對能在學術界出名！
「不要緊張，你就回答就可以，你剛才在想什麼？」
柏寒此時的語氣和陳墨剛進來的時候完全不同，此刻的柏寒每說一個字都小心翼翼的。
「額，就在想我回去吃什麼，」
...
兩個小時的時間迅速流逝，送陳墨走的時候，柏寒還一路跟着陳墨來到樓下：「每周兩次，周二和周六，可以嗎？」
「啊？我可能沒時間，我還要訓練，馬上打比賽了。」
除非是休賽期還有時間，升降級賽打完，沒幾天LPL的春季聯賽就要開始，陳墨哪還能一周騰出兩天的時間來柏寒這裏。
「沒關係，我去找你，但一周兩次，不能少的。」
柏寒的堅持讓陳墨也只得無奈的答應，這兩個小時，陳墨除了第一句假話之後，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只是不清楚為什麼越說越覺得柏寒有些不對勁。
「不是，我想知道，我這是很嚴重，還是怎麼滴？」
陳墨覺得自己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吧？
過來坐了兩個多小時，然後讓自己走，起碼得讓自己知道這個問詢的結果是什麼。
「額，挺好的，放心吧。」
柏寒點點頭一副示意陳墨不要擔心的樣子。
但陳墨對這個結果其實不滿意，他想的是至少在自己沒有覺醒足夠多的英雄之前，一直能以這個理由呆在俱樂部。
到時候再說自己沒事了，直接首發它不香嗎？
「好吧，謝謝。」
陳墨顯然情緒不高，隨即向著會所外走去。
待陳墨離開會所的那一刻，柏寒立即跑上樓梯拿出從一旁的花盆中拿出攝像機坐在電腦椅上開始回放，並且在網上尋找如墨的資料。
兩個小時，柏寒其實對陳墨的背景已經進行了足夠的了解。
只是這如墨二字打出來，漫天的文章都是官方改動機制，如墨罪魁禍首的字眼。
並且在他們的論壇當中，十條中至少一半都是辱罵陳墨攜手雙排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