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財富密碼

{威倫市區?惠林頓醫院?高級重症監護室?臨時對接倉?窗口}

「高級重症監護室的入口處臨時搭建了一個對接倉，方便內外對接。

唯一不需要被隔離的尤妮絲醫生，隔着玻璃窗，看着對接倉裏面的帕特拉來一盞紫外線燈。

「之前要你背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到時候，會有人拿着這樣的信件要見阿拉。你要仔細核對，拿着紫外光核對好，就像這樣，」帕特打開紫外光，信件上印出『渡鴉』的簽名，「一定要當面驗證給他們看。」

「這是？」尤妮絲疑惑地看着帕特，後者正用一盞紫外光燈比劃來比劃去。

「這是我們的財富密碼。噓！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帕特小聲說道。

「那個肩膀上有隻渡鴉的，你應該是見過的吧？他本身就是給大麻煩，而且，後續還有會一大幫的人跟着會來惠林頓，攔都攔不住！但阿拉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們只能篩選出一部分的有緣人，滿足一下他們的好奇心就行。」

「3萬威鎊一位，這不是有緣人，而是有錢人吧？」尤妮絲無力吐槽，「真的會有人傻乎乎地送上錢，冒着被感染的風險，就為了看阿拉一眼？」

「這就是問題所在！你一定要裝作很不情願的樣子，最後才勉強答應。然後，把所有的配套措施拉滿，用最高級的隔離方式，接待他們。這用東土的典故講，叫做欲擒故縱！」」

「真的有人會來？」尤妮絲搖了搖，繼續手頭的工作。

「你好，這裏是高級重症監護室？」一道聲音打斷了尤妮絲的思緒。

眼前的兩人，已經被拒絕了很多次，最後還是靠着海軍大臣親自打了一通電話，兩人才勉強到達重症監護室門外，但依然被警告最好不要有太重的好奇心。

這事尤妮絲有所耳聞。

「這裏是高級重症監護室，你們是？」尤妮絲心裏嘀咕。「看來冤大頭還是來了。」

「赫琴斯院長一定告訴過你，我們今天是來拜訪拉克希斯小姐的。」沃爾特遞過名片。

「疾風艦船長，沃爾特?斯曼」

「想必赫琴斯院長也告訴過你們，這裏已經被隔離，任何人禁止出入，兩位請回吧。」尤妮絲只是撇了一眼，並未接手名片，反倒是看了看前幾天才剛安裝好的攝像頭，然後搖了搖頭。

「這...」一旁的年輕人似乎有些頭大。

「這位醫生，這邊說話。」但老船長沃爾特倒是看出點門道，「原則上，我們是不被允許進高級重症監護室的。」

三人來到一堆雜物旁，正好是攝像頭視角的盲區。

「這是渡鴉先生的信件，請你過目。」沃爾特拿出信件來。

尤妮絲這次倒是沒拒絕，仔仔細細核對好印花，又很不放心地從口袋裏拿出一根光源筆，透過光線一點點地掃過紙面，在看到一點淡紫色的熒光后，她又拿來一盞紫外光燈。

燈開，字現。

這般操作下來，三人都很放心。

「這確實是渡鴉大人的字跡。」尤妮絲不可否認，「只是...」

「只是什麼？」年輕人接過話題。

「我明白。」老船長沃爾特笑着從包里拿出一疊現金，「我明白。」

或許是出於醫生的本能，尤妮絲擺手推開了現金，但猶豫片刻，還是悄咪咪地塞上一張紙條。

「1個小時后，會有保潔員定時清理重症監護室的垃圾。

兩位海外來的專家可以同坐一輛『班車』，不必再等下一趟。5分鐘後會有人來引導，請兩位專家抓緊時間做好相關準備工作。」

老船長接過紙條，沉思幾秒后，點點頭。

看樣子，閱歷豐富的船長，在看到紙條上一串類似於某銀行賬號的數字串時，他頓時就明白了。

「查爾斯助理，此次工作萬般兇險，自身防護工作一定要做好，知道嗎？」沃爾特看了一眼年輕助手。

年輕助手看到紙條，也明白了過來。

他微笑着回答道：」沃爾特老師，實驗室安全條例我背得可熟悉了。」

{威倫市區?威倫特斯區?夏宮?地下室某房間}

「帕特里夏這小子！

我前腳剛走，後面就有人被騙到惠林頓了，我們需要阻止嗎？」渡鴉收到惠林頓方面來電，詢問是否可放行海軍的兩位進入重症監護室，而且事情還驚動了海軍部。

「不必。」影子端著茶細細品味道，「就算帕特里夏不去做，我也會去做的。只不過她的速度比我快了那麼一點點。」

「嗯？這是什麼說法？」渡鴉很是不解。

影子在【踏雪】上敲了敲，白紙上，沃爾特和查爾斯兩人正在踱步走向重症監護室的S號房間。

「我已經在文件里備註了墨拉的死亡率非常高。敢直面死亡的人，或許不並是我們需要的，但連死亡都怕的懦夫，絕對是我們不要的。」

「說得也對。和平年代，大家的生活都太過安逸。但是，起步價3萬威鎊的收費，未免也太高了吧？」渡鴉痛心疾首，自己怎麼就沒發現這生財之道？

「撈錢，帕特里夏確實有一手。算了，畢竟她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賺點錢而已，隨她去吧。」影子笑了笑，「倒是你，不要動歪心思。某些打假賽的固然可惡，但吹黑哨的絕對不可饒恕。」

渡鴉尷尬地說不出話來，只能回應大大的微笑。

{威倫市區?惠林頓醫院?高級重症監護室?S房間}

重症監護室一切井然有序，大家各司其職，沒有太多的慌張和不安。

真細說和往日有什麼不同，可能就只是大家綠不垃圾的短袖外面加了一件藍色的防護服，從小綠人變成了小藍人，僅此而已。

S房間內，小紫人帕特正閉眼躺在沙發上小憩。

「咚，咚，咚」，有人敲窗示意。

帕特睜開眼撇向窗口。

「帕特里夏。」身穿黃色充氣式防護服的兩人正在窗口和帕特打招呼。

「選了最高級的套餐？看樣子還可以再宰一次？」帕特起身，迎接兩位的到來。

「你們是...哦！我想起來了。兩位不在艦船上獃著，怎麼突然就來惠林頓了？還穿成這樣？」帕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充氣版的小黃人。

「渡鴉沒告訴你么？這次的突發...」查爾斯剛準備開口，他就突然意識到什麼，索性閉嘴為妙。

「聽說你們在威倫遭遇了生化襲擊？是墨？渡鴉吩咐，讓我們來看看你。」老油條沃爾特很自然地接過話題。

「哦？」帕特停頓了幾秒，假裝明白了什麼，「看樣子這次的突發事件就是出自我這裏了，怪不得渡鴉會來。」

「怎麼，你沒接到文件？還是說，你，退出了？」查爾斯的語氣略微有些吃驚。

「本來就沒興趣，是某些人非要拉我進來的。沒辦法，只能裝裝樣子，陪你們玩幾把。」帕特無奈聳了聳肩。

查爾斯目光閃爍，似乎在醞釀着什麼。

「說正事，我們是來看拉克希斯小姐的。」沃爾特把話題拉了回來。

「她？」帕特扭頭看了看玻璃房內正躺在床上的小白毛，平靜地低聲說道，「墨的報告，想必影子應該告訴過你的，實驗動物的死亡率有七成，高階魔猴的數據也不樂觀。

就算阿拉能挺過來，也沒多少時間了。

這次的突發任務，估計只能把墨的事情調查清楚，防止事態惡化罷了。」

「這...」查爾斯啞口。

「或許，還有轉機？」沃爾特試探性地安慰了幾句，「影子大人發佈的任務，並沒有明確的指向，也許大家可以一起想想辦法？」

「對你們而言，這只是一次可以失敗的任務。但對阿拉而言，任務成功不一定能活，但一旦失敗，就意味着...」帕特擺了擺手，「算了，都散了吧，就讓我陪着她度過最後的時間。」

「那也好過坐以待斃啊！」查爾斯着急了。

年輕人嘛，隨便刺激一下，就會表現得急不可耐，還真是好玩。

「你就不想知道，是誰幹的？」沃爾特習慣性地準備從口袋裏拿煙，卻發現自己現在身穿防護服。

考慮了一會兒，帕特也象徵性地點點頭。

「也對。不能坐以待斃。影子大人一定預先調查過，把你們所知道的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在細節上給到補充和糾正。

至於到底是誰幹的，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會親自復仇的。」

沃爾特和查爾斯對視了一眼，然後由查爾斯把影子給的文件信息選擇性地告訴了帕特。

帕特一一記下，閉眼靜靜思考，反覆推敲。

幾分鐘后，帕特似乎抓到了漏洞。

「聖克潘勒醫院，【夢霧花】。

既然【夢霧花】出現，那麼一些人的記憶肯定被掩蓋了一部分，其中裏面很可能包括了我。但影子大人把這件事當成了其他事件，這是個漏洞。

另外，我來威倫市的目的也不對，我是要解剖前巨熊聯盟。只不過恰好撞上了時空錨事件，影子大人又恰好把地點選在了威倫市。我二月份就來了，不信你們可以查我的通行記錄。

小斐國的事情，我從頭到尾都沒參與過，並且事先也不清楚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還有，雖然我對自己是從奧蒙德醫院出發這點深信不疑，但萬一是【夢霧花】影響了我的記憶呢？畢竟兩家醫院的距離不是很遠。這是個疑點。歸根到底，【夢霧花】還是關鍵點。」

沃爾特和查爾斯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看樣子，魚兒穩上鈎了。

「另外，我聽黛芙妮說過，重症監護室有個保潔員失蹤了，至今未找到，據說可能是這次墨病毒的直接傳染者，正好影子給的資料里有提到。

不過，既然你們能知道這個保潔員，或許其他人也能知道。找人是個體力活，而且就算找了又如何？

儘快解決墨病毒才是關鍵。」

沃爾特也是認同帕特的觀點，「在威倫市區找人確實不是我們的強項。」

「先這樣吧，有什麼事情再聯繫。」帕特在玻璃上比劃出一串聯繫號碼后，兩人離開。

{惠林頓醫院?實驗室?臨時清潔倉}

花灑開到最大，稀稀落落的水聲，掩蓋住沃爾特和查爾斯兩人的談話。

「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沃爾特皺着眉頭，「萬一帕特里夏還是參與了影子之爭呢？你有留意過那個引導員嗎？她給的價位太符合我們的心理預期了。」

「不會吧，帕特里夏她現在好多信息都沒我們精通。而且，有個累贅拖着，她的劣勢太大了。選擇退出才是合理。」查爾斯站在帕特里夏的角度思考問題，怎麼都感覺事情非常棘手。

「算了，不管如何，到時候再說。走一步，看三步。」

{惠林頓醫院?院外}

「見拉者，只需足夠份量的擔保人，無需入場費。渡鴉親述。」

「糟糕！還是被騙了！」查爾斯收到線人信息，目瞪口呆，痛心疾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