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果與因
{威利帝國?威倫市?威倫特斯區?白玉宮殿?主廳}
因為霍格道夫遇刺的突發事件，整個白玉宮殿已經臨時宣佈暫停全部會議。
此刻，只剩下主廳里的幾人，準備最後的收尾。
「女王陛下。」霍格道夫校長和麥科夫齊聲行禮。
「不必多禮，召見你們，只是為了確認一件小事。」愛麗絲女王經過中午的小憩，神情比之前好了很多。
「女王陛下請說。」霍格道夫校長向前一步，率先抗下大旗。
「近期，威利國力空虛，先是國外海豬灣戰爭揮金如土，矮人之間衝突不斷，再加上國內諸多大事件件煩心，雖巨熊聯盟已解體，但環顧全球，西土聯盟在即，黑鷹帝國卻一旁虎視眈眈。
其中是非曲折，很難幾句話講清楚。
可你們有想過，瓦解還在襁褓中的西土聯盟可能戰線在哪裏嗎？
正是這裏，在我們腳下，這片曾經的日不落帝國。」
女王平靜地講述著近期發生的事情，「我日日夜夜為帝國操勞，雖已年邁，但自認還算勤勉，還算上進。但，近期傳言不斷，說我年事已高，不適合再入主這白玉宮殿。
你們說，這傳言真實嗎？可信嗎？威利經歷了這麼多年風風雨雨，我，就這麼無能嗎？」
女王異常平靜，似乎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小事。
「麥科夫，你主常政，你來說說，我到底適合不適合，繼續坐鎮著白玉宮殿？適不合適，為御相提供意見參考？」女王點名麥科夫，很顯然，不能由著霍格道夫這隻老狐狸。
「女王陛下，這是黑鷹帝國的陰謀。」不過，麥科夫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哦？你說說看。」女王有些好奇。
「如果您不再掌管白玉宮殿，誰會是最大的受益者？」麥科夫點到為止，一針見血。
女王沉思幾秒，並未馬上回答。
她小品一口清茶，才淡淡說道，「很好！分析得很透徹！老豆腐，你覺得呢？」
「黑鷹帝國蠢蠢欲動，但我們只能被動防守，這樣的日子過得實在憋屈。我認為，我們需要聯合！」霍格道夫校長顯然話中有話，理解的角度不同，理解就會有差異。
「難，非常難。假聯合容易，真聯合難。黑鷹帝國是不會放任一個和她同等體量的地區，有資格和她平等對話的。海權如此，陸權亦如此。」女王搖搖頭，「而且，黑鷹有隱隱打壓米德加特的意思在。」
看來，女王選擇的是西土這片戰場。
「那又如何？「霍格道夫笑着問道。
女王點點頭，「是啊，那又如何？」
她若有所思。
幾秒后，女王另開一個話題，「老豆腐，聽說，早些時候，你在玫瑰偏廳遇刺了？」
「是的，感謝女王關心。
刺客是個因精神問題而衝動的可憐人，她受到的情緒打擊過大，誤將我錯認，這才情緒失控。
所幸我發現及時，沒有受傷。刺客已經移交給麥格納看管，我準備將她帶回米德加特。」
霍格道夫平靜地好像只是在講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是我這裏的安保力量薄弱了。」女王低聲回應，略帶歉意。
「不必多想，只是一件小事罷了。」霍格道夫安慰道。
「可薩日冷事件，不也是因一個精神失常的普通人才導致的嗎？」女王聲音有些低沉，「威倫的安全問題非常大，非常大。
這是我的過錯。」
「女王陛下，不必自責，我不在意。」霍格道夫依舊平靜。
但麥科夫的內心不太平靜。
「以退為進，大清洗！假借行刺，這是要大亂的前奏啊！居然還提到薩日冷事件，假女王所圖甚大！但，這赤裸裸的陽謀，怎麼破？」
「可是我在意！威利帝國本就國力空虛，這個時間點，這個白玉宮殿，居然發生了如此惡劣的行刺事件！若不是老豆腐你發現及時，難道威利帝國又要損失一名大禁咒？」女王的聲音突然有些亢奮。
「更可況，這次過去了，下次呢？下下次呢？
傳女王令，將此次涉案的所有可疑人員都關進監獄，嚴加審訊！不能放任任何危害威利鎮國之柱的存在！」
女王的眼神異常冰冷。
「圖窮匕見！離間，清洗，分割，這才是這場行刺的真相。看來，假女王的殺招不容小覷！這要是霍格道夫遇上真行刺，不能站出來說話，恐怕...」
「女王陛下，不必如此。我可以自行調查。此刻牽連過多，威利國力本就空虛，可千萬別上了別人的當！」霍格道夫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心黑鷹！」
「你能搞定？」女王看似好像並不放心。
「能搞定，而且，不必多費女王勞心。」霍格道夫很自信地點點頭。
「需要多久時間？」女王追問道。
「3個月。」霍格道夫亮出三根手指。
「3個月太久，我只給你1個月。」女王搖搖頭，在討價還價。
「1個月我做不了太多事情。至少一個半月，這還是在有麥科夫配合的基礎上。」霍格道夫眼神瞥向麥科夫。
而麥科夫則是點點頭，「我可以助霍格道夫校長綿薄之力。」
「行，就一個半月。麥科夫，配合好老豆腐。」女王看樣子是妥協了。
眼前危機暫時解除。
「是，我的女王陛下。」
{白玉宮殿?玫瑰偏廳}
兩人回到行兇現場。
這是麥科夫第三次來到現場。
這一次，依舊是之前的幾位護衛負責看守現場。
「現在的關鍵，是首先要找到行刺的幫凶。」霍格道夫校長給了麥科夫一個『你懂的』眼神。
「用大記憶攝取術看現場人的回憶不久行了？」麥科夫有些詫異，探案神器居然不能上場？
「人多，太慢，太累，不值得。」霍格道夫很直白地給出了理由。
「行吧。」麥科夫點點頭，「那我只要回到當時的案發現場就行。」
「那是自然。」
霍格道夫一聲長呼，整個玫瑰偏廳傾倒過來。
{時間撥回到5個小時前}
{白玉宮殿?玫瑰偏廳}
「「安！」
叫住她的是一位貴族小姐，麥科夫認識，是德文希大公的長女，菈妮卡?炎?德文希，天賦異稟的火系高階法師，傳聞她在20歲時就踏入高階，修行天賦簡直羨煞旁人。
不過，在玫瑰偏廳里，她也僅僅只是德文希大公的小跟班，佔了一個能夠旁聽的份額而已。
此刻，女王的早會還未開始，但玫瑰偏廳里已經有很多人在此等候。
「你怎麼來了？」菈妮卡向安這邊熱情地揮揮手。
「菈妮卡小姐，」安行禮，「我只是來湊個數的。」
安，即那個行刺霍格道夫校長的刺客，現在還是一身低調的暗藍色法師禮服，在一眾超階法師堆里，僅僅只是個小透明背景罷了。
「安，我有好多好多故事要和你分享。」菈妮卡把安拉到角落，準備開始分享起自己最近的趣聞來，「我聽貝加爾叔叔說，最近威倫市來了一個幽靈...」
不過，看安心不在焉的表情，麥科夫知道，她的心思並不在故事上。
「安，你怎麼啦？有什麼不舒服嗎？」故事僅僅只是開個頭，菈妮卡就發現了安的心不在焉。
「抱歉，菈妮卡小姐，我那個來了。」安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啊？」菈妮卡顯然有些手足無措，但她很快鎮定下來，「要不，趁時間還早，我們去黑夜教堂那邊，要點懷薑湯過來？我知道現在有個黑夜教堂，一定還開着門。」
「不太好吧。而且，這個時間點...」安有些不太情願。
「我和我爸爸說一聲就行，反正我也只是個湊數的嘛。」菈妮卡拉起安的手，準備要離開。
「菈妮卡，我...」儘管不太情願，但安還是被菈妮卡拉走了。
{威倫市區?東區?薇薇妮教堂?大禮堂}
早晨的大禮堂空空蕩蕩。
只剩下安，菈妮卡以及值班黑夜牧師三人。
「孩子，把這個喝了，會好一點的。」值班的黑夜牧師調製好一杯黑紅色的粘稠液體。
「謝謝！」安雙手接過，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
「感覺好點了嗎？」菈妮卡站在一旁，「我那個來的時候，也是我的媽媽帶我來到黑夜教堂，喝了這懷薑湯，喝了就舒服很多！」
「謝謝！果然舒服很多。」安淡淡謝過。
「你看吧！」菈妮卡一旁開心地擺起花手來。
「菈妮卡，我想一個人靜靜，你能否...」安的情緒還是提不起來，顯然心事很重。而且，她隱藏的不是很好，麥科夫一眼就能看出來。
「好吧。我可以等你，就在餐廳等你哦！」菈妮卡倒是很是貼心，也不多問，便離開了。
「孩子，有什麼想法，可以找黑夜女神傾訴，祂會聆聽的。」黑夜牧師也離開了。
空蕩蕩的大禮堂里，只剩下安一人。
安雙手握拳，跪在祈禱毯上，虔誠地像個黑夜修女。
「黑夜女神，你能否聽到我的傾訴？我即將要去執行一項非常危險的任務。
任務難度很大，但我不得不去將它完成。
一旦失敗，我性命不保且不說，還會牽連到我身邊的所有人！所有人！包括菈妮卡在內。」
安的聲音有些顫動，像是哭泣，像是傾訴，像是在寫臨行前的遺書。
「但，這是我的使命。人族的命運交付在我手上，我不得不去完成。
天理長驅，人族永存。
這是我一生的追求，也是我的信念。
黑夜女神，聽說你和壤玥時律天君的關係很好，能否看在天君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
安閉上了眼睛，在默默地祈禱著。
「唉！」黑影處傳來一聲嘆息，像是黑夜女神的回應。
但，麥科夫突然警覺了起來。
因為，這聲音，他有些熟悉，準確地來講，他已經聽過了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