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決3

陰暗的地宮，女子的衣裙上全是凝固的血塊。

「還是不願意嗎？」駱笙皺着眉頭，看向審問雲淇的獄卒。

「不願。」

駱笙站在雲淇面前，伸手拽着她的頭髮，迫使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雲淇，你曾經侍奉過小可，主僕之情總是有的吧？為何你寧願效忠紀檸那種貨色也不能救小可一下呢？」

雲淇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只是像個骷髏一樣搖頭。

「景言帶着紀檸逃走，各氏古族都拿出底牌聯手追殺，她必死啊你懂不懂？」駱笙猩紅的眼睛似是要將雲淇看穿，「她甚至沒有為你停留一刻，看着你被人欺負，你這麼堅持值得嗎？」

雲淇痛苦地閉上眼睛，「雲淇此生，用慣了毒和蠱，只會殺人，不會救人。」

「不用你救人，金蠶蠱，你只要把金蠶蠱交出來，小可就能得救了，是不是很簡單？」駱笙擦去她臉上是血污，溫柔地蠱惑她。

若是以前，可能什麼都會答應他……

若是以前，駱笙不可能這般求她……

「小可……」雲淇呢喃著

她讓駱笙離自己再近些，附在他耳邊氣若遊絲地說道，「你去尋來嵇書草，兩株；水靈玉玉髓，一兩；赤鋒鳥的羽毛，一兩。」

得到回答的駱笙雖然有些疑惑，依舊點點頭，依自己對雲淇的了解，她說的不可能有假。

「給雲姑娘找個大夫，安排一下住所。」

獄卒連忙鬆開雲淇。

她伏在地板上，血跡還不曾干透，痛苦地笑着。明明說過了要與過去告別，可聽到駱可命懸一線的時候依舊無法置身事外。

雲淇原是庶女駱可手底下的一個小婢女，因為主子出身不高，她自然也不會被人看重，可年少的她，就知道什麼是喜歡，她喜歡駱笙，一直喜歡……喜歡到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可是她太自不量力了，在一次宴會上被冤枉偷了潯安公主的貼身手帕，以至於直接被賜死。

她那麼傻，相信駱笙的話。

可悲的是，自己深愛的人，袖手旁觀……而駱可呢，自己從來沒有把她當主子看待，她卻為自己求情。

後來，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屍體扔到山上喂狼，就是那次，遇到了這一生的貴人——紀檸。

那時的女孩一身紅衣，撐著傘，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隻受傷的兔子，撿回家悉心照料。

甚至大費周章地耗用金蠶鎖住經脈，渃水恢復氣血，教給她御毒之術。

從此，她的世界裏，除了紀檸就再也填不下別人。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

「阿檸，你沒事為何非要去這種污穢之處？你看那邊……」

「雲淇，我跟景言先上去看看，你在這兒等我們哈。」紀檸興緻沖沖的聽不得雲淇的勸諫，拉着景言的手就往青樓里闖。

管事的媽媽見了這二人先是疑惑，接着臉上就露出了笑：「哎呦，怎麼小丫頭也來我們閣里玩兒啊？是不是有看順眼的姐姐啊？」

看着紀檸如花似玉的小臉還有品相極好的配飾，媽媽別提有多開心了。

手剛要碰到紀檸臉上就被景言抓住了手腕，疼得直叫喚。

「姐姐，我就是覺得這樓里的姐姐都好漂亮，好奇就進來了，我們不會添麻煩的！」紀檸給景言使了個眼色，對着媽媽甜甜的笑，順便還塞給媽媽一把碎銀子。

有了錢什麼都好說，紀檸也在樓里玩的忘記門外還站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