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堂課

卡拉爾兇狠地向艾德刺去，但卻刺了個空。

白色的方巾化為一個鈎子，及時地鈎住了艾德的后領，瞬間將它拖離了「紫羅蘭之槍」的攻擊範圍。

「戈恩！你不要管！他居然敢嘲諷我！我一定要教訓他！」

見自己的目標被老師拖走，卡拉爾氣得一跺腳，從好戰的瘋女人變回了一個委屈的小女孩。

「卡拉爾，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這麼容易生氣。」戈恩告誡著自己暴躁的學生，「憤怒會影響你在戰鬥中的判斷，更會成為敵人用來擊垮你的工具。」

「話是這麼說！但這小子也太過分了——」

「卡拉爾，你很強，但你的弱點也很明顯……那就是太容易情緒化了！」戈恩嚴厲地打斷了她，「真正的強者，應該懷有一顆包容萬物的仁心，而不是看着別人比自己強，就心懷嫉妒，惱羞成怒！明白了嗎！」

「嗚……明白了……什麼嘛……這小子哪會有我強……」被老師教訓了的卡拉爾像一個蔫了的氣球，邊嘟囔邊垂頭喪氣地飄回了牆角自閉起來。

「好了，艾德，不要再刺激她了……我們繼續第二課……」戈恩發現艾德正對着遠去的卡拉爾做着鬼臉，苦笑着阻止了他，「第二課並不是實戰，而是有關『光之力』的理論講解。」

「啊？能不能跳過這部分……反正我也記不住……」艾德撓了撓頭。

「不行。」

戈恩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那……讓利爾也一起來聽吧！」

艾德像討價還價一般，向戈恩提出了新的要求。

這次，他沒有被拒絕。

「可以……事實上，我正有此意。」戈恩向一直坐在角落的利爾發出了邀請，「你也來一起聽一下吧。」

「可……可以么？」

利爾受寵若驚地挪到了艾德身邊，同在牆角的卡拉爾似乎更自閉了。

「可我沒有『光之力』……也不是『光種』……」利爾的話語中透著沮喪。

戈恩笑了：「你本身有沒有『光之力』，與你了不了解『光之力』是兩回事，今後你們倆或許會遇見各種能力古怪的敵人，你只有了解對方的能力如何運作，才能找出對方的弱點並找出克制之法不是嗎？而這件事……我認為你要比艾德更有天賦。」

在聽了老人的這番話后，利爾陰鬱的心情釋然了很多。

戈恩·哈斯雷德，真的是個很好的老師。

是啊，他說的沒錯，如果沒有自己，艾德就算是有「光之力」，也只會莽撞地亂沖。

看來自己還是有價值的。

利爾一掃臉上的陰霾，打起了精神，向戈恩點了點頭。

「很好……那我們就正式開始。」

戈恩挺了挺腰板，準備開始講解。

艾德一看他這架勢，還沒開始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我剛剛已經說過，所謂『光之力』，就是人類被變異的太陽光直射后，身上出現的超能力。」

「但這只是對『光之力』最粗淺的解釋，要想徹底了解『光之力』，就必須對它的三大要素了如指掌，這三個要素缺一不可，每一樣都會成為『授光者』之間戰鬥的勝負關鍵。」

「第一要素為容量，就是『授光者』體內光的總量，我們稱之為『光量』。『光量』決定了一個『授光者』的上限，『光量』越大則潛力越大……艾德，我見過許多『授光者』，你的『光量』遠比一般的『授光者』要大，

所以你有着很大的潛力。」

艾德想忍但沒忍住，最終還是在嘴角掛出了一絲得意。

「然而，『光量』並不能決定一場戰鬥的勝負，我見過很多『授光者』都敗於『光量』不如他的對手……所以，熟練掌握另兩大要素就變得十分關鍵。」戈恩捕捉到了艾德的表情，如此說道。

「第二要素為能力，每個『授光者』的能力都五花八門各不相同，但幾乎都和『授光者』本人的象徵、職業、興趣有關。」

「請問！」利爾舉起了手，「那塊會變形的方巾，就是老師您的能力嗎？」

「不錯。」戈恩一個響指，方巾冒着微光，聽話地飄至他的身邊。

「雖然你們早已見過，但現在正式介紹一下，我的能力——【萬能方巾】。」

方巾在空中給兩人鞠了一躬。

「現在我問你們一個問題……請問【萬能方巾】的能力具體是什麼？」

「嗯……可以變化成任何形狀？」

「答對一半，我的【萬能方巾】除了可以變化成任何形狀以外……」

飄在空中的方巾體積突然急速變大，最終成了一塊巨大的白布，遮蔽了整個訓練室。

「……還可以變成任何大小。」

艾德和利爾抬着頭，長大了嘴巴。

「當然，現在我施加在方巾上的『光量』總數是不變的，這就意味着——」

「它體積越大的時候威力越小，相反體積越小時威力越大。」利爾搶先答道。

「聰明。」戈恩讚許地向他點了一下頭，「不少『授光者』所展現出來的『光之力』都十分宏大，但所有能力的攻擊力和破壞力，都永遠不會超出發動者的最大『光量』，這點我希望你們能夠牢牢記住。」

「不過，也有很多『授光者』會故意隱藏自己的最大『光量』，或故意隱藏自己的一部分能力，以對敵人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就像剛才，如果不是我故意展示，你們是不是就完全不知道【萬能方巾】還有改變大小的能力呢？」

戈恩對兩個學生充滿了耐心，笑眯眯地向他們講解著。

「這就引出了『光之力』的第三個要素……那就是，技巧。」

「技巧是最重要，卻也是最難教的一個要素……像剛才我所說的『隱藏實力』，對絕大多數的『授光者』來說只是基本中的基本而已。而我們能做的，除了用盡渾身解數讓對方使出全力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時刻注意著對方能力的『可能性』。」

「在戰鬥中，要善於想像對方的各種『可能性』，寧願想多，也不要大意……我可以斷言，所有在戰鬥中落敗的『授光者』，其中有九成都不是死於『光量』，也不是死於對手的能力，而都是死於自己的大意。」

說到這裏，戈恩將兩手一攤，接着說道：「不過，我剛才說的所有，都不過是紙上談兵……只有經驗能提升技巧，而獲得經驗最好的方式……就是實戰。」

「卡拉爾！」戈恩對着牆角一聲大喊。

紫發少女握著銀槍上前，眼神冷冽。

「艾德，還有利爾。」戈恩給兩人佈置了第一個作業，「請你們在五分鐘內，洞悉卡拉爾·斯托克的『光之力』——【花舞之槍】的所有秘密，並找出她的弱點，擊敗她。」

「利爾負責觀察，艾德負責戰鬥。五分鐘后，如果沒有完成我的要求，你們倆都會接受嚴酷的懲罰。」

戈恩看着卡拉爾的銀槍開始微微泛光，對着二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然，前提是你們倆五分鐘后……都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