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子第1章

一個穿着偽軍服裝的年輕人光屁股在一個八仙桌上用力著，桌上一個女人衣服被推到脖子下面，手裏拿着一個飯糰往嘴裏塞，時不時因為被撞的吃不上飯糰，米飯糊到了臉上，口水順着嘴角有的流到了手臂上，有的滴到了地上。

這個女人叫周織申，男人在抗日中戰死了，撫恤金被大哥和大嫂霸佔「你們兩個有了錢會被人騙，我買面給你們吃。」，男人留下的祖產也被大哥霸佔：「你以後要改嫁的，這房子終究是我們家的財產不能給你們。」

由此周織申大部分時間只能帶着4歲大的女兒睡大街，有時候好幾天都沒有吃的，去垃圾桶翻到一點米面，吃下去還要拉一個禮拜的肚子，拉到虛脫快要死掉，偏偏還能遇到大雨，所以她有時偷偷躲到家族的祠堂住下，自從家族沒落，祠堂就再也沒有香火，門窗都破爛不堪，頂上還有好幾個大洞。族裏人看到了可憐他們也沒說什麼，就默認給他們住下了，有時善良的婦人會拿來一兩個熱乎乎的饅頭，周織申大口吞下一個，另一個也塞到嘴裏，直到塞不下眼直翻白，才想起給女兒一塊。

大部分時候周織申能餓的神智不清「清子去給娘討口吃的，娘餓，娘餓，娘餓。」，偏偏今天清子出去討吃的，討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在燒餅店打烊的時候得到了一塊冷硬的燒餅，清子走到祠堂門口就看到母親被一個士兵壓着，她趕忙跑到大伯家裏：「大伯，大伯，快，快，娘被打，來，來。」

大伯一個人不敢去，叫上了周圍的幾家族人，男男女女有了20來人才敢到祠堂牆邊遠遠看了一眼，那士兵已經坐在八仙桌旁邊的地上，女人躺在八仙桌上雙目空洞，嘴上的口水還在淌著，下面也淌著顯示他們剛乾了什麼。

大家就這麼看着也沒人敢出聲，一個稍微年長的人說「走，這肯定是個逃兵，連槍都沒有怕甚？」，拉着大伯就越過破牆來到祠堂，這下牆后的眾人才裝着膽子一起跟上去，一個大娘拉着清子不讓清子進去，清子看着大家都來了以為沒事了，還啃著那冷燒餅。

大夥壯了膽制住逃兵，把逃兵和周織申綁在祠堂的兩個柱子上，精壯的賣魚人庄哥抽打周織申：「周氏大家看你們娘倆可憐讓你們住在祠堂，沒想到你在祖宗面前勾引男人。你真是不知羞恥，下賤胚子，我替你死去的男人教訓你。」

「我沒有勾引，我餓，我沒有……」周織申面若獃滯小聲嘀咕。

「瞎說，你看那褲子整整齊齊退下來的，要是被強那肯定衣服褲子都破了才對，而且也沒有傷，我看她快活得很。」

「就是，又有的吃，還有的干。」

「周氏你要是拚死反抗忠於我弟弟，哪怕拼個頭破血流我該給你立貞節牌坊的，哪曉得你為了自己舒服在祖宗祠堂做這種事情。這種情況問長老們怎麼辦吧，我是不會包庇這種人了。」

族長等長老們：「把孩子先帶出去，其他人來商量一下這個逃兵和周氏怎麼處置，投票決定吧，我先把厲害說一下，這個兵不知道是不是逃兵，也不知道屬於哪個戰區，以免有人反過頭來跟我們要人，何況也是周氏不潔在先，我不建議把這個男人沉湖的。」

清子被帶到了大伯家中，也是她出生的地方，是她原本的家，自從那天夜裏聽到祠堂一聲凄厲的慘叫似乎來自母親，後來再也沒見過母親，有人說放走了跟士兵私奔了，有的說瘋了掉到了海子裏，有的說浸豬籠沉湖了。

反正清子後來就是白天洗衣服、劈柴、打水，然後睡在灶下，那裏會有些引火草，運氣好鍋肚裏還有些餘溫，大伯三天給清子吃一頓飽飯，為了讓清子照顧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伯母，說是飽飯也就是番薯就開水吃到撐，每到能吃飽飯的那天都能看見清子其他地方皮貼著骨，只有肚子脹的老大，下面兩根細細的腿似乎支撐不住這被漲大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