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今日無事，歌樓聽曲

將整個閻府橫掃一空。

所有建築全都噼個稀爛。

如此一通魔性釋放之後，對於閻府里剩餘那些向外逃跑之人，入魔謝安並沒有特意去進行追擊。

甚至於，大概是由於如此一通破壞橫掃大大釋放了心中魔性之緣故。

此時此刻謝安的眼眸里，逐漸還開始擁有了點點清醒靈光閃現。

雖然這一點清醒靈光，它肯定不能讓謝安就馬上脫離入魔狀態。

但毫無疑問的，按目前這種趨勢來看。

頂多再有月余時間，謝安能夠再次回歸成正常狀態里，再度擔負上自己那天下兵器榜第三南麟劍首的名頭。

另外他也終於能夠再度正常享受生活，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天天與人打打殺殺，在刀劍與血中渾渾噩噩過日子。

而說起來，大概是由於扮演程度逐漸提升的原因，這一次謝安入魔持續時間比起前面幾次已然明顯大大縮短。

尤其是和第一次謝安剛進入這方陸小鳳世界時，那直接入魔了整整三四個月時間的誇張情況相比。

謝安如今一身入魔聶風度扮演雖然也才剛剛40%出頭程度，但他卻只在一場殺戮過後就當即恢復了點滴理智。

這樣一份進度，聽起來雖然還是有些慢，但比起之前卻當真是快了太多太多。

而閻府的大片大片殘垣斷壁之內，隨着謝安從入魔狀態中成功恢復點滴清醒。

順着心頭那股執念，他硬生生在偌大一個閻府里搜尋了大半個時辰，強行給自己拼湊起了一件大紅色衣服以及一張大紅色披風。

直到如此，他這才心滿意足的穿上大紅綢緞、披上火紅色披風，就此順着閻府前方被修築維護得極好的平整大道一路向著東南方位不斷飛速奔行。

這麼很快的，在離開了渭水區域后，隨着路上行人漸多，沒過幾天時間謝安就來到了距離閻府位置最近的一處大城城門外。

而此城正是關中地區核心，歷朝歷代常用都城之一，

如今陝西道重心--長安！

為了抵達這座大城，謝安從閻府出發后，一路不辨方位的連續穿越陝西道西部諸多群山，然後又連續跨越過數百里秦川大地，這才終於來此。

為此，此時此刻謝安渾身上下，除了那原本鮮亮的紅色衣袍、紅色披風還被他認真維護著沒有變樣外。

他身上其餘所有物品，無論是鞋子、脛衣、膝褲等身上服飾，亦或者是他那滿頭長發，紛紛都已經變得頗為凌亂且風塵僕僕。

不過對於這些東西，謝安在正常清醒狀態時雖然相當注意，但他此刻深陷於入魔狀狀態里。

除了對於心有執念的紅衣、紅披風頗為在意愛惜外，其餘諸事卻是完全不被他所放在心上。

因此此刻，入魔謝安在抬眼見到自己終於來到了一座大城城池下時，除了因為肚中飢餓本能的就想要找到一個大酒樓吃飯覓食外，他心裏根本想都沒想其餘事情。

他只是順着心中渴望，抬步就向著城門而去。

只不過此刻的長安城城門口，正有幾個稅吏加守城士兵在關卡前挨個檢查搜身。

除了極少數一些武功極高的江湖人物們，他們會施展輕功輕鬆跨越過眼前足有數丈高的長安城城牆，直接不經過守城士兵們檢查的就此高來高去外。

其餘所有人，不管是入城商販還是一般武林人士，他們此刻都有在認真排隊，等待守城士兵們搜檢查身。

魔性謝安就這麼懵懵懂懂的，一邊隨手撥開眼前諸多人流快步來到城門關卡巡查處。

一邊腦海中毫無任何被檢查概念的，直接看都不看長安城城門口那些巡查士兵們一眼，抬腳跨過這些守城巡查士兵們身前關卡，就朝着前方城池邁入。

而城門口處的那些巡查士兵們，自然是被謝安如此舉動給弄得是一片慌亂。

這其中的一些愣頭青們，他們看着謝安身上的紅衣紅披風，直接抽出手中刀刃就打算上前對他動手。

只不過還等到他們靠近。

這群人裏面一個為首的守城士兵頭領，他在看到入魔謝安眼裏那通紅血光，又嗅到他渾身上下那繚繞不散的濃鬱血氣后，突然直接一屁股就被嚇得完全癱軟在了地上。

「放…放行！」

「都他媽趕緊給我的，快點放行！

！」

一屁股癱軟坐在地上，不顧自己褲襠處那逐漸泛黃的印記。

這位身形消瘦、顴骨高聳的三十來歲士兵頭領，他人生中第一次想有把自己手下全部幹掉打算的，直接嗓門顫抖且破音的就朝着身後那些手下們聲嘶力大喊著放行。

而聽到耳旁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城門通道里大步前行的魔性謝安，他一時間忍不住眉頭緊皺。

不過所幸，謝安此刻腦子裏雖然仍舊一片混沌，但經歷了之前的閻府大殺戮一事，他腦子裏如今多少也有了一點模湖分辨能力。

在大概察覺出身後那個尖叫刺耳的聲音可能是在替自己說話后，入魔謝安雖然被這道刺耳聲音給弄得眉頭緊皺。

但他最終卻還是一言不發的，就這麼快速穿過城門進入了眼前繁華城池之內。

在入魔以後，謝安固然是殺性極大。

但有一個說出去定然讓外人難以置信的事實卻是，其實入魔狀態的謝安，他幾乎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便主動動手掀起過殺戮。

在絕大多數時候。

一般是有人先挑釁起他心頭怒火，然後才轉變成一場血光之災。

在入魔狀態里，這個時候的謝安其實特別像是一個心中毫無善惡分辨但卻手握大殺器的懵懂孩童。

別人要是善意對待他，受體內魔氣影響，謝安雖然的確並不會對那個人就此笑意盈盈，但卻也絕不會主動心生殺意。

然而如果有人對入魔狀態的謝安進行主動挑釁，那他大概率則會迎來十倍以上的凌厲還擊，或者遭到一場血洗。

就像是在之前閻府時那般。

說起來，當時謝安雖然已經入魔，但他一開始其實還勉強能夠壓抑住自己心頭魔性，並未打算莫名動手。

只不過，受當時執念影響，他在看到閻府門前那幾個看門護衛腰間武器后，本能的就想拿走其中一柄長刀充當自己武器。

於是乎，這群閻府護衛們直接當場開剁。

若非是謝安一身實力超絕，在那樣一種懵懵懂懂狀態里，他身上必定會就此挨上幾刀。

而這也直接刺激得入魔謝安瞬間殺意爆炸，當場便奪刀橫掃了整個閻府。

同時也導致原本與此事無關的峨眉三英四秀之一蘇少英、閻府大總管霍天青、還有正巧倒霉查事的四條眉毛陸小鳳他們三個，就此兩死一重傷，無緣無故就被動付出了偌大代價。

城門口，守城士兵頭領身體發軟的坐在地上，一路目送著謝安大步入城。

一直到謝安徹底走遠，這位褲襠上滿是尿騷味的消瘦守城士兵頭領這才在身旁小弟們的扶持下，終於慢慢起身。

而他起來的第一件事，直接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身旁一位剛剛率先拔刀打算對謝安動手的守城士兵臉上，只將他給打得瞬間臉色青紅一片。

並且即便如此，這個身形消瘦守城士兵頭領他依舊心裏極其不解氣的，就在剛剛抽完一巴掌后，很快又連續狠狠幾腳踹在這位倒霉守城士兵身上。

直到如此一番狠狠毆打以後，這位守城士兵頭領這才終於解氣的開口道：

「剛才那個人，這段時間裏無論他在城中犯下何等事情，你們都緊記住一點，你們其實什麼都沒看見！」

「哪怕就是他在街頭殺人放火，或者一刀噼了咱們長安郡守的腦袋，你們和我也只能做一個遠遠看，聽見沒？！」

「反正我現在醜話說在前頭了，你們聽也好，不聽也罷。」

「反正到時候若是讓我見到有敢犯者，到時候別怪我李魁率先將他一刀捅死，然後再分屍丟去喂狗！哼！」

說完，這個守城士兵頭領目光極其陰狠的，再度又朝着地面上狠狠剮看了一眼，呸的從喉間吐出一顆老黃痰就吐到了地面那個倒霉鬼臉上。

「頭兒，你這麼說我二狗子馬上就知道輕重了，我二狗子從來就不像地上躺着的這個傢伙一般沒眼色。」

「不過敢問頭兒一句，剛才那人究竟是何方神仙，需要咱們這麼極力避讓。」

「好歹咱們也是吃皇糧官差的，莫非剛才那人就連皇上都不怕？他不會是武林中哪位專殺貪官污吏的所謂大俠吧？」

見自己上司這般態度。

城門口這一堆守城士兵里，當即馬上就有一個平素向來與這位消瘦頭領關係較好的腦瓜子靈活者，趕忙上前詢問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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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到身前這位平素向來與自己關係不錯的守城士兵王二狗這般湊前詢問，本就有意想要向自己這些潑皮手下們說明白得罪謝安嚴重性的李魁，當即口裏也毫不賣關子。

他先是麻熘的將王二狗等人全部聚集在一起，然後就將自己所得知的謝安訊息，毫無保留全部都給說了出來。

「關於剛才那個人，我知道的也不多，大概就兩點。」

「不過就是光聽這兩點，你們聽完也一定會明白他究竟有多麼沾染不得。」

「這首先第一點，你們都知道，去年有江湖大魔頭一人一刀衝破皇城數萬禁軍阻攔，最後直闖紫禁的那件事情吧。」

「剛才紅衣紅袍那人，他就是去年刀噼皇城的那個絕世大魔頭！」

「據傳，我是說據傳啊，去年甚至就連咱們皇帝陛下的龍椅，也都被他給一刀直接砍成了兩半！」

「而第二點，則是剛才那人他在天下兵器榜上的排名！」

「哼！剛才那人他排第二！就連萬梅山莊主人西門吹雪、峨眉掌門獨孤一鶴、白雲城主葉孤城那些傳說中的武林絕對大人物們排名也都遠不如他！」

「就這，你們這群豬腦子剛才居然還敢招惹！若非剛才我機智，現在咱們這個長安城城門口，估計早已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了！」

說到這裏。

本來已經略微消除掉些許心頭火氣的守城士兵頭領李魁，他忍不住再度又朝着身旁那個剛站起來旁聽的倒霉蛋就是狠狠一腳，直接將他踢了個踉蹌。

不過這一次。

被踢的這個守城士兵，他大概是因為已經完全知曉了自己剛才所乾的那件事情究竟有多麼犯渾。

因此即便是又被踢了，但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不停的朝着李魁鞠躬道歉，屁顛屁顛就主動認錯了起來。

而不管城門口這裏如何發生鬧劇。

此時此刻，卻說入魔謝安本人。

他在大步跨入進了長安城后，一路順着城門口官道兩側那店鋪林立的繁華模樣就這麼晃悠晃悠向前。

不知不覺的，他逐漸就走到了一處高寬皆有三丈、通體皆被七色彩絹織成娟花所包裹的巨大門樓前。

而此際謝安抵達時，就在這個巨大門樓前，正有一個打扮濃妝艷抹、渾身衣袍花枝招展的老鴇正帶着幾個公子哥兒就往門樓里去。

謝安見狀也不和這位老鴇打招呼，直接跟着她腳步也同樣向門樓裏面走入。

到了門樓里，謝安抬眼間首先所看見的，就是數十張零散方桌陳列。

而這些零散方桌旁，每隔幾米就躬身站着一個跑堂小二隨時等著被人招呼。

眼見着謝安緊跟在老鴇身後進來，他們這群跑堂小二當即快速跑出來一人，直接向謝安招呼著就詢問他是要在樓下吃飯還是上樓叫「仙姬」陪伴。

說着說着，這位店小二還擠眉弄眼的向謝安認真介紹起了自己酒樓之類的仙姬特色所在。

只可惜，在入魔狀態下，謝安腦子除了對少數事情有所本能思考外，在其餘事情上完全是渾渾噩噩一片。

對於跑堂店小二這番擠眉弄眼的介紹，他根本就看不懂，也只能是徹底白費了店小二這番認真介紹功夫。

「……」

「上樓，吃，東，西。」

眼看着店小二一番認真表演，入魔謝安略微皺了皺眉，在努力思考了一番后終於一字一頓的慢慢開口道。

聞聽到入魔謝安這番話語，跑堂店小二偷偷用眼角餘光上下打量了一遍謝安模樣。

在用眼角餘光大概瞧清楚了謝安身上衣袍質量后，他滿臉堆笑的，直接就叫半懂半不懂的入魔謝安給茫然帶上了酒樓二層。

「樓上佳客一位，仙姬安排上！」

踏着寬闊的木質樓梯來到酒樓二層，一屁股坐在了凋飾精美的包廂里。

隨着在包廂門口，跑堂店小二突然一聲大呼。

不知為何，入魔謝安心頭莫名的，突然便開始有了些許緊張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