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回家

「植物人，呵，武澤熙你覺得這個結果，是你一個人能承擔的嗎。張曉瀅去哪了。」

蕭子安的聲音很冷，保持着平日裏一貫的冷靜。

其實可以很輕易的被人發現，蕭子安的語氣中少了一種對於植物人這個結果，該有的震驚，亦或是……難過？

然而彷彿已經對外界一切聲音感到麻木了的武澤熙，倒是一點也未曾察覺。

看得出來，武澤熙見了疲憊到神色，可能是這樣漫長的六個小時二十三分鐘，太過累人。

武澤熙嘴角泛上的苦笑，彷彿在嘲笑着，唏噓着他的過往。

武澤熙半跪着蹲到地上，與那病床上的倪琦琦，倒是終於平齊了。

他將雙手搭上倪琦琦那隻，還戴着指脈測定器的雙手。

不知道他是怎樣的心情，將整個頭都埋進了握著的，還帶着倪琦琦餘溫的手裏。

知道的，是蕭子安與任依夢露在臉上的唏噓與可笑。彷彿這就同著一場小丑演出一般，是在裝瘋賣傻。

「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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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任依夢本撇過去的頭，立馬轉了回來，看向武澤熙。

「你說誰懷孕了，張曉瀅？」

滿臉驚愕還帶着些許氣憤的任依夢，很是不解的看向武澤熙。

倒是蕭子安淡定太多，只是輕嘆了口氣，目光朝着別處撇了撇，嘆著倪琦琦這麼些年的付出都餵了狗。

氣壓再一次低到極點，三人僵在那裏，再一語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漫無目的走着的倪琦琦，無意識的走到了一個太過熟悉的地方。

倪琦琦渙散的意識，也在這一刻終於聚集了起來。

強烈的痛感就像是有一把刀子，隔着皮肉，直直扎入心臟一般。

倪琦琦喘著粗氣，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她再無法站直起來，整個人癱坐到冰涼的瓷磚地板上。

倪琦琦愣愣的盯着她面前的兩扇大門，外面的，是一個鐵門，裏面的，是一個木門……

倪琦琦愣著愣著，不知道怎麼的，就不自覺的抽泣了起來，更咽的滋味讓她覺得渾身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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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承認，可就像上一次那樣，在她前半輩子裏，為數不多的落淚一樣。可能就像一個蓄水池，水多了，自然而然就溢出來了。

倪琦琦已經在很努力的去抑制自己抽泣發出的聲音了。

可門裏面的那個，耳朵一直不是很好的老人，這時候又像是個常年射箭的射手一般，任何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能夠讓她輕易捕捉。

倪琦琦聽到了，門內那個杵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老人，正以着她最快的步伐向倪琦琦走來。

終於，只剩一門之隔了：「誰啊？誰在外面？」

伴隨着老人顫抖的聲音，裏面的木門被緩緩打開了。

老人的眼睛一直很好，可開了門后，四下張望了好一會兒，卻是怎麼也再望不著倪琦琦。

「沒人啊，唉。」

老人嘆息著，顫顫巍巍著身體，顯得無比愚笨的將自己的身子向後退了退，這才給了門合上時，需要的足夠位置。

樓道里，倪琦琦在角落裏蜷著顫抖的身體，止不住的委屈翻湧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