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愛與香辛料(6K)

第三百六十章:愛與香辛料(6K)

從她獻上香吻之後,原本踮起來的腳尖便又重新落地。

屬於夏目直樹和淺井真緒的愛情從來沒有什麼單方面的付出——

她想吻時不必墊腳,他會彎腰。

良久唇分,淺井後退半步,纖纖玉指放在嘴角輕輕一抿,表情似乎是剛品嘗過奶油甜點的滿足。

夏目直樹微微一笑,眼神里滿是寵溺:「感謝款待。」

「有些可惜。」她看向夏目直樹:「要是她們兩個人現在是醒著的那該多好?」

「一醒過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我覺得對病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淺井真緒宣誓主權,七海夜倚在門口看着她,揶揄道:「剛剛蘇醒就心跳加速,也不害怕給人家氣出個好歹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淺井皺着眉看向自己的小姨:「我記得兩位叔叔走之前是關了門的。」

「在這樣和這樣的時候進來的。」七海夜笑的更開心了,兩隻手憑空擺出了奇怪的手勢,似乎是在演示什麼。

淺井見狀有些惱羞,她看明白了,自己這個壞心眼的小姨正在模彷剛才她摟着夏目直樹脖子親吻的姿勢呢!

「你們兩個太忘我了,我進門都沒有發現呢。」七海夜停止了模彷,補充道。

淺井便眯着眼睛心情不悅:「你就不會敲門嗎?」

「我以為裏面沒人的。」七海夜聳了聳肩:「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是我自己在守着她們倆,除卻我學過醫這樣的原因,還因為雨宮先生他們也有事情要忙,晚上也不會住在這。」

說着她打了個哈欠,看樣子是昨晚又陪床陪到很晚。

「我的吃的呢?」

「在這。」夏目直樹走到了桌旁,將野炊布解開,拿出裏面包裹着的便當盒遞給七海夜:「真緒昨天晚上就開始準備食材,害怕吃着不新鮮,沒有做好了放進冰箱早上再熱一熱,是今天一大早就醒了現做的呢。」

「多嘴。」

淺井不屑冷哼,似乎是不滿意他的話多。

夏目直樹見狀,則只是寵溺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那就希望你大發慈悲,不要剪掉我的舌頭了。」

「我是什麼掌管着拔舌獄的魔鬼嗎?那樣的話我第一個收拾你!」

七海夜接過了便當,打開之後放到了鼻子下聞一聞飯菜的香味,居然還能感受到米飯散發出的些許熱氣。

「保溫做的不錯嘛,這樣就不用去跟他們去爭搶微波爐了。」

住院部的大廳里有微波爐可以用,方便在這裏陪同住院的家屬能夠吃上一口熱飯。

但是因為微波爐不只是家屬在用,醫生護士也要用,人數很多微波爐卻只有兩個,所以想用的話就要排隊,在大廳里和那些男女老少扎堆去等。

來陪床的家屬們身上總是有一種令人無法言語的霧靄,籠罩着整個人,使其臉上無笑、眼神低沉,疲倦的感覺呼之欲出。

在人群中待得久了總是會被傳染的,七海夜又是學醫的見慣了這些生老病死,雖說習慣但也不想去挨着。

人生疾苦總是令人心酸。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層比較重要的原因,她性情懶惰,沒有淺井真緒這般的行動力,能吃現成的自然不想自己去費事費力。

「手藝不錯嘛。」七海夜打開盒飯在一旁坐下開吃,她吃着炸漢堡肉,臉上露出了讚歎的表情。

緊接着她又看向夏目直樹:「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廚藝很好,我姐姐的手藝是跟你學的,小外甥女的手藝是跟我姐姐學的……怎麼你不做飯呢?」

夏目直樹聞言搖頭:「這麼多年沒做過飯早就生疏了。再說了……真緒她跟我住在一起這麼久,早就摸清楚了我的飲食風格,做的飯菜里會加入秘制香料,總之就是非常好吃。」

七海夜有些好奇了,她獨居在東京的高檔小區里,平時吃飯也不全都是去料亭或是外賣,廚房裏的廚具一應俱全。

她並非不會做飯,主要是討厭繁瑣的準備工作以及還要刷鍋刷碗。

總之就是非常隨性和慵懶,討厭一切麻煩的事情。

但餓極了的晚上,炒一個速食麵、弄點小菜下酒看深夜綜藝也是常有的事。

「配方呢?」七海夜看向淺井真緒:「不會這麼壞心眼不告訴我吧?」

「你的心眼也沒好到哪去。」淺井雙手抱胸斜瞥着她,蹙著眉一臉嬌意,似乎是在抗議着什麼。

但緊接着她眉頭又舒緩開來:「首先,就算是有我也不會告訴你的,其次,是真的沒有。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還有這種東西。」

轉頭看向夏目直樹,她問:「你看到我做飯加了什麼特別的東西了?如果是迷迭香、月桂葉那就是誤會,那些香料是地中海香料,做意大利料理的時候偶爾會用,所有的地中海料理都會用到,不算秘制香料的。」

夏目直樹不答,只是笑眯眯的看向她。

淺井一愣,很快就懂了。

因為夏目直樹的眸中飽含深情。

亦如平日裏她給夏目直樹做飯時的專註一樣。

充滿了愛意。

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特殊、更芳香的香辛料了。

於是她惡狠狠地剮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別說些肉麻的土味情話出來。

「閉上你的嘴,亂說話今天晚上等著吃煮雞蛋吧!」

夏目直樹有些無辜地沖着七海夜一聳肩:「她威脅我,所以這秘方我是沒辦法說了。」

七海夜聞言用快子夾起一塊白蘿蔔,盯着白蘿蔔仔細看:「不說也挺好的,就沖剛才她想要在病人面前秀恩愛的打算來看,聽了也許會反胃也說不定呢。」

「吃着我做的飯還說我反胃,我看你明天是想着餓肚子了!」

「這麼跟小姨說話,本事大了呢!」

七海夜一邊吃飯一邊針鋒相對看着她,但眼底還是有幾絲笑意的:「不過聽着倒是耳順,你知道嗎,你骨子裏的潑辣性格是我們七海家的象徵呢,淺井家的軟骨頭才沒這樣母獅子一樣的脾氣,好似準備撲上來吃了我。」

淺井聽她這麼說,破天荒地沉默了,似乎是默許了她的話。

不管是七海夜還是自己,甚至是十年前去世的母親,其實性格中都帶着一股不服輸的執拗勁,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歸納一下就是很叛逆。

她其實也對淺井家沒什麼好感,那個當爹的也就在她很小的時候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家,等到稍大一點之後,就開始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以至於淺井月為母則剛之後,成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打嘴仗,教訓愛去夜店喝酒的丈夫。

這也是夏目直樹找回記憶之後,也對淺井叔叔觀感複雜的原因。

他真的談不上是個好父親。

後來改過自新了決定好好對這個家,卻在開車帶着妻女去札幌玩耍放鬆的路上出了車禍,似乎是天意,浪子回頭為時已晚。

於是淺井聞言也沒有反駁七海夜,她比起淺井家,更喜歡母親以前的姓氏,也更喜歡七海家的人。

比如說自己的小姨。

其實當年七海夜嚮往大城市不願意待在鄉下這件事,她長大以後已經非常理解了。

人各有志,每個人的活法都是自己的選擇,別人無權干涉。

只是小孩子總會因為一些在大人看來十分幼稚的事情鬧彆扭,所以當年她鬧得那麼凶,一度讓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變得十分尷尬。

事到如今經歷過生離死別之後,她早已釋懷,不再記恨七海夜了,畢竟是自己的小姨,是如今唯一的親人。

但有一件事,讓她耿耿於懷。

「最後的【記憶】碎片是你還給他的吧!」淺井皺眉看着已經快吃完飯的七海夜問道。

七海夜就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吃,吃完了最後一塊肉,舌尖抿掉嘴角的一粒米,雙手合十:「感謝款待,真的很好吃呢。」

「我在問你話。」

「你明明知道答桉,還要問我,究竟是想聽什麼呢?」

七海夜歪了歪頭,用手指抵在自己唇邊,不知道是在回味剛才吃的便當還是回味什麼:「那可是我的初吻,小傢伙的初吻不出所料已經被某人提前摘走了吧?照這麼說我好像還吃了點虧?」

淺井真緒皺眉:「你就沒有一點想跟我說的?」

「怨我吻了你的小男友?」七海夜微微一笑:「我是你的小姨,所以應該讓着你……你不會成年了還會有這樣的幼稚心理吧?」

話鋒一轉,她又說道:「再說了,那明明是萬不得已的事情。真說起來還是我救了你呢,如果我不吻他,這份記憶就沒有辦法物歸原主,你好像會消失?我現在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是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哦~」

七海夜搖著頭,這段記憶因為已經不屬於她了,所以變得模湖了起來。

就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她關於這件事的記憶會變得越來越模湖,直到最後徹底忘掉……這是正常的,畢竟碎片已然回歸。

就像是夏目夫婦對於淺井真緒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這件事毫無印象,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正軌,在不久后的將來,只有夏目直樹還會記得這段終生難忘的記憶。

淺井鼻翼微動,似乎是有些生氣。

因為這樣的解釋,因為她居然真的一點想跟自己說的話都沒有。

她走過去一把搶走了七海夜手裏的飯盒,扔下一句「怎麼不餓死你」便出了門,大抵是去洗刷飯盒了。

那些油漬越早泡水越好清洗,等到米粒粘在飯盒上變硬之後,再想清洗就要費些事了。

等她摔門離開,夏目直樹看向七海夜,有些無奈:「小姨你說話太傷人了,她其實很惦記你的,這頓飯她花了很多心思,從昨天下午就去買菜做準備……我覺得你們倆是時候該坐下來好好聊聊了。」

「聊確實得聊。」七海夜點了點頭,又搖頭:「但不是今天,也不是關於這件事。我只能這樣說,基於我對她性格的了解,剛才那番話已經是最好的說辭了,雖然聽起來好像我是什麼不近人情的蛇蠍壞女人呢。」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笑眯眯地看着夏目直樹,眼神中滿是成熟大姐姐的嫵媚風情。

夏目直樹便懂了她剛才話語里說的「關於這件事」具體指的是哪件事了。

那個吻說實話他有七分是震驚,只嘗到了大姐姐三分的甜蜜。

因為實在是太突然了,驚喜中的驚佔得反而更多,絲毫沒有接吻該有的享受。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他坦白說道,「我還是覺得小姨你該對她坦誠一些的。」

七海夜便嘆了口氣,翹著二郎腿,兩隻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我是她的小姨,我們兩個是有血緣關係的,在這件事上說開了只會讓彼此尷尬。倒不如故意說些傷人的話,讓她覺得好心餵了狗,恨我一點也總好過我倆見了面腦袋裏就全是關於倫理的僵硬。」

夏目直樹輕咳一聲,臉色有些紅,挪開了視線。

七海夜微怔,低頭才發現自己今天穿的是開叉裙,薄薄的黑絲是打底褲那種包臀的,似乎是被小傢伙看到了什麼……

白沙在涅與之俱黑,蓬生麻中不扶自直。

這一個二郎腿翹起來,則是白蓬生於黑麻之中,若隱若現,使其年少方剛,不扶自直。

沒想到小姨這把年紀了,還這麼喜歡白色。

夏目直樹如是想道,而後找了個椅子坐下,不至於如此尷尬。

七海夜見他窘迫,愣過之後便笑:「小傢伙精力挺旺盛呀。」

「這就這段時間旺盛一點點。」夏目直樹嘆了口氣:「趁著真緒消失的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了一下,緩過來了。之前我天天無精打采、垂頭喪氣的……我覺得似乎形成了惡性循環,睡床晚上睡不好,睡地板還是睡不好,一個對身體不好一個對精神不好……總之就是都不好。」

「我倒是覺得挺好的。」

七海夜又笑,也不知是感慨年輕人的活力還是只單純在羨慕年輕。

「聽你這意思,我那小外甥女變成了中世紀女巫,會什麼邪惡的腰術?」

夏目直樹又咳幾聲,緩解尷尬,轉移了話題:「咳!那個我今天主要是來看看學姐和千鶴的情況的,她們倆怎麼樣了?」

七海夜便羊裝遺憾:「我還以為小傢伙是怕小姨我餓肚子,專程來給我送飯的呢。果然年輕的男孩子會喜歡年輕的女孩子。」

她說罷偷偷打量著夏目直樹的反應,見他居然一點都沒有解釋的意思,頓時覺得沒勁。

「你現在被捉弄一點反應都沒有了嗎?」

「還不是從小到大被你和真緒捉弄慣了。」

「哦……是嗎?」七海夜壞笑一聲:「看來言語調戲真的已經沒什麼反應了,可是小傢伙是真的長大了,得付出點實際行動才有反應,比如剛才那樣?」

說着七海夜又交換了雙腿翹著,歪著頭笑看他的反應。

若隱若現的春光讓夏目直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不逗你玩了,」她正色了一下,談論起病人來,終於開始端醫學生的架子了:「目前所有的指標都是正常的,她們除了沒有醒來之外毫無生命危險。老宮司來探望的時候私下跟我說過,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醒過來就是明后兩天的事了。」

夏目直樹估算了一下自己昏迷了四天在夢境裏度過了八年的時間流速,呢喃自語:「她們也在夢裏度過了這麼久,究竟是有什麼執念放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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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之中,已經到了該上小學年紀的雨宮千鶴仍然沒有去上學。

雨宮近馬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女兒或許是有什麼問題了。

可他寧肯請來最好的心理醫生給女兒診斷,都沒有時間親自空出半天來陪着女兒去遊樂園玩一玩……

「你已經十七天沒有出過家門了,」和泉澪坐在床上,看向坐在電腦前打遊戲的小蘿莉,「打破了之前的十六天記錄。我真的很難想像十七天不出門的日子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這還很難想像嗎?不就在你眼前。」

雨宮千鶴坐在大床更靠里的位置,先抵在膝蓋上,兩隻小手環著自己的脛骨,在怔怔出神。

聽聞和泉澪的詢問,她才回過神來回答。

和泉澪轉頭看她:「你剛才在想什麼?」

「在想外面的事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雨宮千鶴輕聲呢喃著:「要是一出去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狗學長跟他的青梅竹馬結了婚,那我可怎麼辦啊。」

和泉澪笑了笑,「那就只能我和你孤獨終老了……興許以後老了可以住一家養老院,還能彼此有個照應。」

「為什麼我非得跟你孤獨終老?」雨宮千鶴皺了皺眉:「而且我為什麼要孤獨終老?」

「難道你還能喜歡上除了直樹君之外的人嗎?」和泉澪反問道,她搖了搖頭:「反正我是不會了,這句話說起來很輕鬆,但我有信心用一輩子去驗證。」

「喂喂,你有沒有一點拼搏精神啊?虧你還是練體育的,不服輸的鬥志在哪裏?」雨宮千鶴小嘴一撅:「就算出去了之後他倆已經結婚了那又怎樣?只要不領結婚證就不算重婚罪,我就不信他能放得下我!再說了就算是犯了點……額,就算是稍微的和法律明文規定的有些小小的爭議,但我可是雨宮千鶴,沒有擺不平的事。」

和泉澪便有些小驚訝:「你都已經做好這樣的決心了嗎?即便是爭不過他那個青梅竹馬,也不打算放棄他?」

「別說喪氣話,還不一定呢。」雨宮千鶴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自己也沒什麼底氣。

只是她可不是會輕易認輸的傢伙。

「不過嘛……」她話鋒一轉,決定逗一逗和泉澪:「沒了狗學長這個首選,我還可以選我師父呀!」

「又來了又來了,你又在說這種話了。」和泉澪有些氣憤,她看得出來是真的生氣了:「夢境裏這一會你都多大了?還是對誆騙你的那個渣男油膩大叔那麼痴迷,我都替你捏一把汗!你現在都成年人了,怎麼還說這種不能明辨是非的話呢?他有家有室,還搞網戀,人品顯然就是不行的。」

「這可是你說的,他人品不行。」

「對,我說的!從夢境醒來要是讓我找到他,我還會當面罵他呢!現實結婚生子網絡上還跟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你農我農的人,能好到哪裏去呢?」

「可是,他真的是我這段時間最後的救贖了。」

雨宮千鶴突然很認真地看向坐在電腦前的自己,眼神中有些許落寞和孤單,聲音小小的:「沒有他,我會變成很孤僻的人呢,也許會是一個性格有問題、不上學沒有文化的富二代,渾渾噩噩走上歧途……他曾是我的白月光,照亮過我的童年,我卻弄丟了他。上天跟我開了個玩笑,給了我第二次機會,我不希望他又成為我的硃砂痣,所以我不會放手。」

「如果外面不是有那傢伙還在等我,我真的不願意醒過來……或者在這一天多停留一段時間多好?」她吸了吸鼻子:「讓我多看一秒還沒有把他弄丟時候的幸福。」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遊戲是十年前的《精靈森林》,簡陋且氪金,卻是她和夏目直樹玩的最後一款遊戲。

她在虛幻的世界裏找到了真實。

網絡就是如此神奇的東西。

這一天要是別這麼快結束就好了啊!

她很難過。

十年前的自己沉浸在幸福中,渾然不知要面對的是什麼。

十年後的她則傷心得都快要哭了。

因為夢境的明天,就是雨宮近馬去北海道參加為期三天投標的日子了。

她會央求父親帶上自己,因為夏目直樹在北海道,曾跟她描述過大雪封山的壯麗,曾跟她說過小樽和函館的茫茫白雪。

她不會妄想能在茫茫人海中見到他,只是想去看看他描繪的世界,去看看世界的美好和北海道的雪。

雨宮近馬會同意女兒終於肯出門的請求,但因為自己要忙生意,所以還會帶上妻子以照顧女兒。

他會精心準備西服和妻子的晚禮服,因為在最後一天晚上會舉行慈善商宴,拍賣由油畫大師石泉由美創作的作品。

他對那副畫勢在必得,畫到手就意味着工程到手。

同樣的,距離那晚風雪交加的火光,倒計時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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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青梅女僕培養成戀愛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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