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部署
「喔！喔！哈維，你這身行頭可真有當年的風範！」波雷敬了個禮。
「不必，不必。」哈維揮揮手，身上的鎧甲閃閃發光，身着半身板甲，戰群，護脛和長靴，以及那瀟灑的銀色豎發，手持一柄頁錘，好不霸氣。
「瞧瞧那頭髮，誰給你修的？從臟老頭變帥大叔了啊！」波雷向哈維走去。
「哈哈哈……幽默不減當年啊！」哈維拍了拍波雷的肩膀，「動員得怎麼樣了？」
「回稟國王！常備軍五萬完成集結裝備，動員軍十三萬完成集結正在武裝，騎兵軍團左軍正在待命，五萬後勤人員正在開展戰備，無關人員，老人婦女兒童正在全部撤離，塔爾法亞，諾里代爾，格里納克的增援一天內抵達，暗鐵武器二十萬有餘，儲備糧草可供一周，彙報完畢！」
「通知貝里港做好撤離準備，沒人知道我們能挺幾天。」
「是。」梅斯彼爾快步跑出去。
「波雷，很高興還能和你並肩作戰。」哈維把頁錘遞給波雷，「暗打造，它能擊穿冥魂的鎧甲，記住了，往心臟處砸。」
「我的榮幸，陛下。」波雷接過頁錘，「有點重量。」
「廣場上集結好了嗎？」
「靜候您的到來。」
「開始吧。」哈維向高台走去，波雷順勢將門推開。
踏足高台，底下已是人山人海，整個廣場上排列着數以萬計的士兵，他們整裝待發，等待着他們的國王。
「看上面！是國王！」士兵們瞬間沸騰，這是幾個月以來國王的首次露面。
「安靜！」哈維大聲吼叫着，聲音蓋過了所有人。
「士兵們，勇士們！同胞們！大家不必為我我的出現歡呼，因為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即將降臨！我很高興各位能留下一同戰鬥，團結！永遠是爾比爾克人的榮耀！」
「團結！團結！團結！」士兵們整齊地高呼。
「它們是可怕的敵人！身行巨大！手持巨斧！無堅不摧！但是你們！爾比爾克的驕傲！沒有退縮。」哈維拔出佩劍高舉，「抵抗！」
「抵抗！抵抗！抵抗！」士兵們也抽出武器揮舞。
「記住！我英勇的戰士們！結果比宣言更有力！我們的目標是抵抗！一周或者更久！為我們的家人們贏得時間！為爾比爾克贏得時間！」
哈維摘下頭頂上的王冠，「為赫爾曦斯贏得時間！勝利屬於我們！屬於爾比爾克！萬歲——」
「萬歲！萬歲！萬歲！」爾比爾克紅色彎刀戰旗高高升起，迎著寒風，神奕飛揚。
…………
太陽已緩緩爬起，透出些許昏暗之光，無力地掛在天邊。
「有情況！快看！」瞭望塔上傳來呼喊。
戈登立馬跑出塔樓，倚在城牆上遠瞰——那是一匹奔跑着的馬兒，僅有一匹。
「命令衛隊前去查看！」戈登向城樓下的士兵喊到。
「是——」
那匹馬拚命奔跑着，一邊發出哀嚎，正向城內趕來。
幾名衛隊士兵騎上馬穿越擁擠的城門向馬兒趕去。
「約克！約克——」戈登跑下城樓，找到正在指揮撤離的約克，「聽着，外邊出了點情況，我要你立馬把方圓一百內撤離的人全部叫回來！立刻！」
「是！總督！」約克叫上一支隊伍出發了。
「要來了嗎？」戈登感到愈來愈沉重。
衛隊士兵接應到了那匹馬兒，它的皮膚上有明顯的燒痕，
棕色的長毛被烤焦了一片又一片，馬鞍上殘留着大灘血液，馬蹬上還掛着一隻血肉模糊的斷腿，鞋子上刻着的紅色彎刀代表着這是爾比爾克士兵。
「天吶，快回去彙報！」士兵們帶上馬兒迅速往回撤。
「糟糕……」戈登站在城樓上看見衛兵們正在回撤。
「全?——城?——戒?——備?——吹號角！」戈登竭盡全力喊著，試圖讓全城都聽到命令。
「傳令！戒備！吹號角——」樓下有士兵開始傳遞命令。
「傳令！戒備！吹號角——」命令隨者人群在城內傳遞。
一會兒，孤山上號角聲四起，撤離中的人們慌亂往回撤，恐懼在人群中散播，每個人都清楚不久到來的命運。
集結的士兵正有序地向城牆防線行進，城樓上的士兵正尋找著自己的崗位。
衛兵們帶着馬兒回來了，「總督！總督！有情況！」
一名衛兵趕上城樓彙報情況，「是我們派出去的探子！死無全屍！僅剩一條腿掛?著?。」
「它們要來了，傳令！做好戰鬥準備！」
「傳令！做好戰鬥準備——」
「傳令！做好戰鬥準備——」
命令迅速傳播著，孤山上號角聲愈發響亮，刺動着每一個人的神經。
「戈登！總督！」約克騎着馬在城樓下喊到，「回撤工作基本完成！請指示——」
戈登趕忙跑到內牆邊，「把非戰鬥人員撤到山上！讓第六軍團留守！快！快——」
「是——」約克迅速移動。
「哈維，這是你做的唯一一件蠢事！」戈登咬牙切齒，「傳令兵！給我他媽的把暗鐵武器分發下去！給頭陣部隊！第一軍團！」
「是——」
戈登回到牆壁觀察。
「正東邊！注意！正東邊——」瞭望塔上又發出警告。
戈登立刻向左方望去——無垠的草原上黑霧四起，天邊的雲彩染成了黯黑其中星光點點，亦或是光芒，亦或是燼火。
「吹響東方號角！全員向東面集結——」戈登的內心開始顫抖，他明白一切都是徒勞。
「吹響東方號角！全員向東面集結——」
頓時間，只有低沉的東方號角在響起，軍隊開始武裝轉移，人們清楚，它們來了。
成片的黑暗向薩亞特壓了過來，人們能感受到大地的顫抖，能聽到金屬的聲響，唯獨無法聽見內心的呼喊，靈魂似乎被放逐，人人都成了行屍走肉。
…………
孤山成了薩亞特人民最後的慰藉，人們在上面開鑿的洞穴成了此刻的避難所，非戰鬥人員通過狹窄的岩道，躲進心靈的港灣。
「媽媽？我們會死嗎？」孤山上安置點內小女孩目睹著黑暗的降臨。
「別怕，寶貝兒。」母親抱緊了她，眼角仍見淚痕。
「燼火真神請寬恕我……」一旁的老人跪地祈禱：
「我們灑下的鮮血構成了一個燃燒的世界，
坍塌的牆壁壓在我們身上
我們用尖叫釋放不堪的痛苦
並從燼火中掙脫出來
只因我們生活在一個瘋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