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敗品

諾大的教室里空蕩蕩的，墨流逸倚著凳子，翻看着一本厚厚的書籍，落日的餘暉透過窗戶映在他身上，像是鍍了層金子。

梧桐葉於風中偏轉飄揚，脈絡清晰，色彩鮮明，越過窗枱落到了地上，墨流逸輕輕拾起夾於書中以做書籤，他總是收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算是興趣。

「好久不見，少年。」墨流逸離開教室，卻碰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戴着眼鏡斯文儒雅的中年老師靠在窗邊。

「好久不見，方老師。」墨流逸低垂着眼瞼微微鞠躬應答到，褐色的眸子被額發遮擋，對這個人他似乎頗為尊敬。

……

「呼～好久沒有喝到這麼地道的茶水了……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到處都是怪物。」一間閣樓里，方老師提着茶壺往嘴裏倒，絲毫不見之前的儒雅，反倒像個地痞流氓。

方秉萱，有些秀氣的名字，他是瀾天大學副校長兼任國學科老師，七星閣七星之一天權，學識無愧文曲之名，只是偶爾有些……放浪形骸？

儒、道、釋、理、法，這五個字對應了十七區的五條修行方向，而方秉萱是儒中公認的首席。

「我帶你過來的原因知道么，說說吧，為什麼殺那些人？」

「殺人？」少年有些迷茫，眸子裏滿是不解，似乎不知道方秉萱說的什麼。

毫無徵兆，一道血痕浮現在墨流逸側臉，方秉萱吹破指尖的血珠，放下了手中的茶壺，漠然注視着他，「再偽裝下去，會死。」

「嗤……」下一瞬，在少年驚愕的目光中，方秉萱的手刺穿了他的胸膛，血流滿地，他不明白為什麼尊敬的師長會殺他。

滿手鮮血的方老師在原地佇立着，觀察着墨流逸的屍體，最後長嘆一口氣，「又找錯人了……子曰：這裏什麼都沒發生過。」

空間凝固了一瞬，一切回到了剛開始的時候。

「呼～好久沒有喝到這麼地道的茶水了……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到處都是怪物，小子回神了，獃著幹什麼，和我好好講講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

墨流逸應了一聲，好像不記得之前的事……

……

離開閣樓，世界的喧囂再次環繞着墨流逸，有人歡笑，有人哀嚎，所有的一切他都聽得清。

掌控時間么？不，應該是言出法隨……

雨又要下了，灰霾的烏雲從遠方推了過來，擋住了夕陽的餘暉，天色暗了下來，少年向著名為「家」的地方慢慢靠近。

那是一棟三層的小樓，看起來簡單而精緻，滲透著淡淡的溫馨，這是墨流逸自己建起來的，在以前有「父母」的家燒毀之後，在原址上用了半年的時間。

「咔」一聲輕響，少年推開門，略微頓了一下，隨後走了進去，展開了結界。

無形的門戶出現，墨流逸邁入其中，空曠無際，四處漂浮着螢火，這裏是「靈界」，墨流逸開闢的獨屬於他的空間。

有黑影竄了過來，好像要直直撞到少年身上，那是……一隻貓？

「喵——」被墨流逸提住了命運的後頸，白足的黑色小貓呻吟了一聲，通透淺藍的眸子盯着少年，沒有亂動。

純凈明亮，墨流逸可以在它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影子，他感覺的到，這隻貓對他有種莫名的依賴。

很可愛的小傢伙，可惜是失敗品，有很大的瑕疵，不，不是瑕疵，而是側重的方向錯了。

又要重新開始了……素材提升一個等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