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下手真黑

張有財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設計的計劃，是孤慕寒早就為他刨好的坑，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貼身保鏢會在他背後捅他的刀。

當他得意洋洋按照王金標的計策，把弓箭手和所有保鏢全部調往觀音廟去對付李自成的農民軍時，自己的身邊只留下王金標和另外兩個保鏢看家護院。

孤慕寒趁機快速來到武心志家裏，告訴他：明天上午你就可以看到你兒子武鐵心。

武心誌喜出望外，誇讚孤慕寒真是辦事神速。

孤慕寒面色變得嚴謹：

＂神速歸神速，你必須得按照我的計劃做，不能有半點疏忽，否則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好！好！好！孤大俠請吩咐，孤大俠請吩咐！＂

孤慕寒附在武心志的耳邊細心的叮囑著。

武心志聽后連連點頭：

＂好！好！好！孤大俠您放心，我一定按您說的做。＂

孤慕寒從武家出來，迅速趕往清荷茶舍與在那裏等他的郭曉月會合。

快到門口時看到一個南貨鋪居然有好吃的東西買，孤慕寒停步。

馬上就要和張有財刺刀見紅，真刀實槍動真格的了，他打算買點東西籠絡一下郭曉月的心，想要女孩子對你死心塌地，這些細節不能不注意。壯士出征也要喝一碗壯行酒以壯行色，何況這次是和張有財短兵相接，隨時都有可能人頭落地。

＂老闆，給我來包香瓜子還有一包油炸紅薯片。＂

店鋪老闆喜笑顏開，這年月生意難做，守黑熬夜等到一筆生意不容易，服務周到希望他下次再來。

＂先生真會挑東西，這個是紅薯刨成片然後曬乾，收起來用油炸成這樣的，特甜特好吃，你試下味吧。＂

＂不試了，試一口少了你一口的秤，你划不來，給我來一斤，過秤后吃我自己的。＂

店老闆表面上勸孤慕寒吃幾片沒事的，能吃窮么？手上卻極為麻利，過秤打包，把貨遞過去給孤慕寒。

孤慕寒付了錢，又到一個鴨脖攤上要了半斤鴨脖子，他猜測著郭曉月應該喜歡吃甜的或者辣的。

拿着這些東西來到清荷茶舍＂喜相逢＂包廂。

孤慕寒把吃的放在桌上：

＂妹子，我知道你喜歡吃鴨脖子，還有香瓜子，店老闆說這個紅薯片好吃，你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郭曉月莞爾一笑：

＂孤大俠，你對我這麼好要是讓另外一個人知道了會不高興呢，嘻嘻。＂

女孩子一般比較嘴饞，有個零食哄著，她馬上就合不攏嘴，可是郭曉月的心眼也太小了點，對於孤慕寒和王雅琴的獨居一室，她總是耿耿於懷。

那紅薯片確實蠻好吃，只是炸得老了點，有點苦味，要是早一點撈出來，味道既香又甜那就更帶勁了。

郭曉月問了一句：

＂救人時，要是遇到緊急情況，可以殺人嗎？＂

孤慕寒咬了一咬牙，做出殺頭的手勢：

＂負隅頑抗者，殺！＂

＂那行吧。＂

這個姓郭的女人，可是貨真價實的土匪出身，聽說可以殺人，馬上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興奮無比。

孤慕寒非常滿意，他笑了笑說：

＂行，那就放心了。＂

郭曉月似乎意猶未盡：

＂孤大俠，那可是龍潭虎穴，張有財一定防範很嚴，等會動手的時候，你要鬥不過人家，可別犯愁，還有我哩。＂

孤慕寒認真的說道：

＂跟張有財斗，既要斗勇也要鬥智，我把坑先給他挖好了，不怕他不往裏面跳，。＂

太陽高懸！正是午時。觀音廟卻出奇的安靜。後山的懸壺岩，三十餘名張有財手下在此扎關設卡做好準備，只要李自成的農民軍從這裏下來，保管他們自投羅網，一個都逃不掉。

另外，三十餘名弓箭手全部到達前山沼澤地對面，按照張有財的部署，選擇窪地土坡藏匿，只等李自成的農民軍從這裏下來，萬箭齊發，把他們射成刺蝟。

一切安排妥當，張有財的堂弟張以平提着整箱金珠財寶金銀首飾準備上山和李自成的農民軍換人。

臨走時叮囑著那些殺手：

＂先在草叢裏埋伏不要暴露目標，等我把我侄兒帶下來后，農民軍肯定也會下山，你們再一起放箭，記住，看清了再射，別傷到我侄兒。＂

張以平囑咐完畢，一個人提着皮箱上山。

爬到山頂，接近觀音廟時用了近二個小時，他的額頭全部都是汗，等到喘息一定，張以平把箱子放下，舉起雙手叫聲道：

＂農民軍的兄弟們，我是張紀德的家人張以平，你們要是放箭手要朝天，小心利箭脫靶誤傷好人呀。＂

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從廟后閃了出來。他們都矇著面但張以平看清楚了，兩個都是男的，長得挺帥，特別是那個矮點的，清秀俊美，賽過潘安。

＂兄弟！＂

張以平叫了聲：

＂按道上規矩，我沒有帶武器，只帶來了錢。＂

孤慕寒沒工夫磨牙，只聽他一聲斷喝：

＂把錢拿出來，我要先驗貨。＂

張以平蹲下身子，打開皮箱退到一邊：

＂時間倉促，一下子籌集三十萬現銀確實有點困難，這是張爺想盡一切辦法才籌集到的資金，裏面有黃金，有支票還有銀子，另外還有夫人和小姐的首飾，加一起三十萬隻有多不會少。＂

郭曉月把箱子拿過來，仔細清點了一下，確如張以平所說無誤。

她是土匪世家，成天跟錢打交道，一眼就能識破黃金白銀的真假，瞞她是肯定瞞不住的，她朝孤慕寒點了一下頭。

關好箱蓋，孤慕寒把箱子拎在手裏，說聲：

＂把人帶岀來吧！＂

王雅琴從樹后把張紀德扶出來，這傢伙雙眼被蒙住，嘴巴被堵了一塊青布。並不見有繩索捆綁，原來是一條腿被卸脫臼了，他想逃跑也跑不動。

他可是吃盡了苦頭啊！先是被孤慕寒卸得雙腿脫臼，疼得喊爹叫媽，後來又被帶到山上忍着飢餓和瑟瑟的寒風，活着比死還難受。

＂紀德，你沒事吧？＂

張以平急忙叫了聲侄子。

張紀德聽到這是叔叔的聲音，嘴巴被堵住不能說話，胡亂的擺着頭。

孤慕寒說道：

＂受了點皮肉傷，回去養個三天五天就好了。＂

＂那行，那行，只要少爺生命無礙就行。＂

張以平從王雅琴身邊扶過張紀德，心裏一陣驚疑：

這不是周家巷周宏志家的媳婦王雅琴嗎？她什麼時候參加的農民軍？等我下山回家報告官府，叫她滿門誅絕。王雅琴也認出了張以平，兩人一打照面，彼此面面相覷。

郭曉月發現情況不對，揚手一刀，把張以平砍翻，順手又是一劍，索性把張紀德也解決掉了。

這個女人世代為匪，不殺人手會癢，殺人才是她的正當職業。

孤慕寒攔都沒攔住，那兩個人就已經斷了氣了。

＂你怎麼把他們殺了？＂

郭曉月把刀和劍在兩個死人的身上擦乾淨血跡，理直氣壯的說：

＂他們認出了王雅琴，留着就是個禍根，你今天不殺死他，他明天緩過神來就會禍害你。＂

孤慕寒嘆了口氣：

＂人家張有財賣田賣地只差沒賣血，籌集這三十萬兩銀子就是為換他兒子性命，你把人家兒子殺了，那他豈不是白忙乎了？算了吧，人都已經死了，我們走吧。＂

張以平萬萬沒想到，他本來到這裏是來送錢的，結果把命送掉了。

孤慕寒和郭曉月，王雅琴三人背着箱子，從另外一條小路下山，直奔清風鎮。他們在錢莊開了五個戶頭把錢存進錢莊，揣著支票行動方便，王雅琴不會武功，叫她先回家，他們兩人趕奔張家大院，先把張有財解決了，再救武鐵心。

張有財的手下全部被調到觀音廟抓捕李自成的農民軍去了，身邊只剩下三名保鏢。

屋裏突然出現兩名奇怪的殺手，他們輕車熟路，直逼他的老巢，其中那個領頭的見過面。正是拜訪過他的孤老闆。

張有財知道大事不妙，但嘴巴挺硬：

＂孤老闆，你可要看清楚了，這是我的地盤，只要你敢動一動，我立刻叫你血濺三尺身首異處。＂

兩位保鏢提刀準備砍人。

孤慕寒冷笑一聲，右手一揮：

＂撲通！撲通！＂兩聲。

動刀的是郭曉月，只見他手一抬刀劍齊出，兩名保鏢應聲倒地！孤慕寒對郭曉月的功夫佩服得不得了。

郭曉月左手桃花刀，右手青鋒劍，指著張有財和他的保鏢王金標：

＂兩位都別動，動一動就是找死。＂

這兩傢伙在明晃晃的利刃下舉著雙手，老老實實的一動都不敢動。

這一次，孤慕寒沒有誇郭曉月武功高強下手狠，他暗自誇讚這個王金標演技真高，明明是他和自己串通一氣，開門把他們帶進來的，這下子這六神無主的樣子裝得跟真的一模一樣。

清理裏屋時，張有財的老婆被郭曉月押出來，這胖女人穿着件薄如蟬翼的睡衣，露出半條白花花的大腿，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孤慕寒泰然若素，抓了把椅子在屋子中間坐下來：

＂張老闆，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人嗎？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我不是什麼闖軍，也不是桃花山的土匪，我是江湖俠士孤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