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行程安排
早上的用餐時間沒什麼波瀾，之後的行程安排則出現了分歧。
「為什麼？你們的力量如此強大，為何不前去探索他們的根底？」說話的是克爾，他的語氣裏帶着不解和渴望。
至於渴望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力量是可以隨便揮霍的？」庫洛翻著白眼道「不是所有人都像這隻會飛的熊一樣不在意靈者意識的復甦。」
路熊沒有搭話，而是看着克爾投射過來的目光后，語氣平靜道：「你渴望自由？」
「自由？」克爾愣怔了下，回憶起過去的幾十年間自己為了躲避那群怪誕的追獵而遭受的苦難，為了尋找可能生存的人在躲避逃跑的同時還留下了語音廣播……「大概是吧。」
不過，逐漸陷入回憶的克爾，表情逐漸帶上一些癲狂。
「我想不起來！」克爾突然咆哮起來。
「什麼？」路熊和庫洛對視一眼，均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我……不，這沒什麼……」克爾還要說什麼，臉上閃過不自然的潮紅后，又恢復了平靜，對着路熊庫洛搖了搖頭。
「又是那種潮紅……」路熊默默地想着，但除此之外，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別的不對勁，不過，這也足夠讓他提起內心的警惕了，雖說這種警惕在昨晚就被他建立起來。
「算了，」路熊開口道「不管你渴望着什麼，但你說得對，我們今天得出去搜索一番。」
「搜索什麼？」疑惑來到了庫洛這邊，他實在不理解在不清楚眼前克爾是個什麼成分的情況下，怎麼能利用對方半真半假的情報來進行探索。
「不管怎麼樣，只是呆在這裏的話，我們永遠不可能得到什麼。」路熊搖著頭對庫洛道。
「……你說得對。」庫所略微思索后，便同意了路熊的說法。
儘管克爾不可信，但他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座小房子，外出獲取更多的信息在目前看來，確實是有必要做的事情，更何況，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庫洛總覺得克爾和他的克隆體身上都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是什麼呢……」庫洛想着，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從昨晚癲狂過後到現在一直都安靜無比的克爾克隆體。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大概是感受到庫洛的話，克爾的克隆體站起來如此說道。
庫洛莫名的有種偷窺被發現的尷尬感，不過好在並沒有人或熊察覺到他的情緒異常。
「等到太陽完全升起吧。」路熊也是看了一眼克隆體，思考一陣后如此說道。
陽光總會給人帶來安全感，熊類也不例外。
「對了，」路熊轉過身來，看着克爾道「他們能見到陽光嗎？」
克爾看着路熊投遞過來的目光，瞥了眼自己的克隆體，緩緩道：「如果有肉軀的話，是可以的。」
路熊聞言點點頭，又看向克隆體，想要說些什麼，忽然愣了一下，而後搖搖頭。
庫洛見狀，詢問道：「怎麼了？」
路熊搖搖頭，看了眼克隆體和克爾後，道：「不，沒什麼。」
剛才的那一撇，他總覺得自己在克爾的克隆體這個人身上遺忘了什麼。
昨晚的癲狂？沒有體溫？亦或者別的什麼？
再三在腦海過了一遍關於克爾克隆體的事情，發現的確沒有什麼問題后，才微微地嘆了口氣。
「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呢……」如此想着，便在又安靜下來的氣氛里，
有些出神地看着自己越發泛紅的肉爪。
……
一小時后。
三人一熊坐着克爾從不知名地方開來的皮卡在太陽的正照下，沿着之前克爾不敢涉及的小徑行進著。
車內的氣氛有些安靜。
閉目養神的路熊，低頭扣手的庫洛，專心開車的克爾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發獃的克隆體。
良久，車內的凝滯最終被打破。
「那是什麼？」克爾的話讓兩人一熊不由將目光向著前方投射過去。
憑藉着優秀的視野，路熊道：「似乎，是個酒店？」
「酒店？」庫洛疑惑道「這種偏僻的地方，也會有着酒店嗎？」
「會的，」克爾一邊開車一邊向著那個酒店開了過去「這座城市原本的旅遊業還算不錯，周圍的小山包和那片位於城市邊緣的湖泊吸引了許多外地遊客前來。」
「小山包？湖泊？」庫洛疑惑「可是我們此前環繞城市時，並沒有見到。」
「確實沒有見到，」路熊思索著，繼續道「不過，我記得，城市的周圍的一些地方的確有着區別於周圍的坑坑窪窪的感覺，甚至，有一片面積不小的泥濘地，當時你還嫌棄地讓咱倆繞着那個地方走，對吧？」
見路熊的目光投遞過來，庫洛這才想起，此前他們為了尋找克爾地克隆體所在的克魯街時，的確繞着城市走了一大圈，有些地方的確與周圍產生了不自然地凹陷，也的確有一大片面積不小地沼澤地。
「也就是說……」庫洛神色莫名道「靈者夷平了那些小山包和那片湖泊？」
「嗯，」克爾的語氣有些低沉和憤怒「他們竊取了他們不該擁有的偉力！」
見路熊和庫洛一起看過來，克爾的手微微僵硬，而後才補充道：「我是指，那些泯滅了周遭地貌的靈者。」
見一人一熊的目光從身上離開，克爾心裏長舒了口氣，並暗罵自己沒有眼色。
皮卡的速度不算太快，路熊也總算明白為什麼這座直徑幾千公里的城市對方環繞一圈卻要一周之久，恐怕除了怪誕靈者外，和皮卡的速度也有關係吧。
就在路熊嘀咕着什麼的時候，克爾的聲音打破了他的腹誹：「誒？剛才看着還那麼遠，怎麼……」
路熊順着克爾的話抬頭看去，只見原本還只能看清一個微小輪廓的酒店，此刻赫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是他們！我感覺到了他們的氣息！」一直沉默不語的克爾克隆體突然低吼起來，只不過，和猙獰的表情不一樣的是，對方的身體正在不斷顫抖中向身後退去。
如果不是皮卡的後門沒開，路熊毫不懷疑對方可能跳車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