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牙還牙
此刻，丁亞龍宛如死神一般，手裏的匕首就是他收割生命的鐮刀。
潘家宅子被一股神秘力量包裹着，外界看不到裏面一點動靜，裏面的人卻也無法逃出去。
每一個被丁亞龍看見的人，都會死。
丁亞龍沒有任何功法技巧，他殺人的方式，純粹得像一個劊子手。
割喉或是捅殺。
每個人的動作，在丁亞龍眼裏，就像放慢了十倍。並不是時間出了問題，而是他的速度太快了。
武宗殺凡人，不過是一瞬息的時間。
終於，前院的動靜，惹來了潘家的管事們。
丁亞龍怒目而視：「就是你們！你們每一人都欺辱過丁燕平！你們都得死！都得死！」
文育強冷哼道：「哼！原來是你這個小畜生！找死！」說着，他一招翻雲掌打向丁亞龍，凌冽的掌風震碎了丁亞龍腳下的磚頭石板。
可是丁亞龍屹立在原地，紋絲不動。
文育強愣了一下，喊道：「這小子有古怪！大家注意一點！」
可是，沒有人回應文育強的話。
文育強此刻，就像站在了噴泉的中心，鮮血的噴泉。
他身邊幾個管事，喉嚨里噴涌的鮮血，有幾丈高。
吳晉忍不住笑了：「武師不愧是武師，噴得血都要高一些。」
突如其來的變故，震碎了文育強認知！他腿一軟，撲通一身跪在地上，哭喊道：「饒了我！我幫你殺了丁浩的！求求你！放過我吧！都是潘允明的錯！人是他凌辱的！丁燕平是自殺的！不關我的事情！」
丁亞龍沒有說話，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文育強。他一手抓着文育強的頭髮，用匕首抵着他的喉嚨，質問道：「潘允明在哪裏？」
文育強指著後院的想房間，喊道：「後院！潘允明在後院的卧房！我帶你去殺了他！你放過我好不好！」
丁亞龍沒有回答他，而是用匕首，割開了文育強的氣管。文育強的瞳孔不斷擴大！他手腳無力地掙扎著！喉嚨的氣管里發出「呼呼」聲。
最後，文育強抽搐了幾下，死了！
一個堂堂武師，就這樣被當豬宰了！
此刻，潘允明並不知道屋子外面的事情。
因為這個屋子已經被魔君的力量所隔絕。
「既然是復仇，就應該好好享受這個過程。」虛靈體的吳晉，坐在屋子裏，看着潘允明。
「我的小美人！你爹把你賣到了我潘家當傭人！你就是我的所屬物品！你應該慶幸自己有些姿色，能被我看中了！否則被送去護衛隊，你未必能活過今年。」
這個侍女不再敢多吭一聲。
「砰！」房門被一腳踹開！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
潘允明卻不在意，呵斥道：「哪個王八蛋來掃老子的興緻？給爺滾！」
丁亞龍並沒有離開，而是緩緩走向潘允明。
潘允明覺得不對勁，這才回頭，卻看見一個渾身沾滿鮮血，手裏拿着匕首的男人，兩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危險的感覺瞬間襲來！
潘允明也有武士的境界。他一手提起侍女，朝丁亞龍丟了過去，自己褲子也不穿，想從窗子裏跳了出去。
丁亞龍側身躲過侍女，可侍女的運氣的沒那麼好了。她一頭撞在牆上，一命嗚呼了！
可這間房子，已經被魔君的力量籠罩。潘允明沒有撞破窗子，反而被彈了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在地上翻滾著，一點點朝身後挪去，
嘴裏呼喊著救命：「它馬的來人啊！人呢？都死了嗎？文管事！章管事！」
丁亞龍猛得一腳，直接踩斷了潘允明的左腿！斷開的骨頭撐破了皮膚，裸露在外賣！
潘允明頓時嚎叫起來：「啊！啊！你是誰！救命啊！」
丁亞龍並不理會，他一刀又一刀，在潘允明身上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潘允明嘶吼了幾聲，就失血過多，昏厥過去了。
可是丁亞龍的怒火併沒有平息，他咆哮著：「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來摧毀我的家庭！？為什麼你要來毀壞我的幸福？！」
此刻，吳晉倚在椅子上，覺得有些無趣。
「暴力若只是用來宣洩，那將毫無意義。對着屍體一頓亂捅，我都覺得有些無聊。」吳晉自言自語道。
刑法的作用如果只是懲治法人，其實並沒有意義。因為懲治法人的手段有很多。而真正能讓犯人悔恨，讓普人膽怯，才是刑法的意義。
與其讓潘允明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吳晉更希望看到他在跪地求饒。為自己犯下錯誤痛苦，然後再以死謝罪。這樣對吳晉來說，能獲取到魔力更多一些。
「製造混亂並非簡單的製造殺戮，而是讓現有的規則分崩離析。」
對潘允明而言，他的規則就是，武紡鎮內的人，都是任他宰割的牲口。
讓潘允明對着曾經欺辱的牲口懺悔，才是最讓吳晉喜悅的方式。
吳晉看着有些癲狂的丁亞龍，在他的腦海里提醒道：「還有二十分鐘，潘家還有至少三十個人活着。時間不多了。」
丁亞龍這才停止對潘允明屍體的發泄。
因為有魔君的力量，丁亞龍能感知人藏在哪裏。
「三十六、三十五、三十四、三十二、三十一...」丁亞龍沒殺一個人，嘴裏都在計算着數量。
他似乎已掌握了魔君給予他的力量，出手的方式也越來越順手和簡單。
此刻，丁亞龍已經殺紅了眼。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連潘家養得狗都沒放過。
「那個屋子裏面還有一個人。等我殺完他，就來地獄陪你，丁燕平。」丁亞龍自言自語道。
最後一個人躲在柜子裏。
丁亞龍打開柜子，卻是看見一個少女蜷縮在裏面。她哭喊著：「求求你放過我！嗚嗚嗚！救命啊！」
丁亞龍愣住了，這個少女此刻，就像是那天在床上求饒的丁燕平。他握着手裏的匕首，遲遲不肯動手。
吳晉忍不住笑了：「有意思，沒想到，最後製造混亂的，是你。」
吳晉不知何時，以肉體凡胎的模樣又出現在丁亞龍面前。
他拿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饒有趣味的道：「還有五分鐘，一個小時就到了。再不動手，根據契約，銅山村的人都會死。」
丁亞龍猶豫了，他的手一直在顫抖，他丟下了匕首，捂著臉，痛苦地道：「我下不去手！我看見她，就像看見了那天被欺凌的丁燕平！」
吳晉笑了笑：「我也不是什麼魔鬼，不一定要所有人死。」
丁亞龍跪在吳晉面前，一下又一下地磕頭，不知道是在感謝吳晉，還是對自己剛剛殺戮的懺悔：「謝謝使臣大人！」
吳晉冷笑道：「你先別急着謝我。我說過，魔君的力量，來自於等價的交換。你可以不殺她，但你必須要凌辱她。像潘允明凌辱你妻子丁燕平一樣。這樣也是等價的。」
丁亞龍愣住了，他望着吳晉，久久地說不出話了，他嘶吼道：「那我和潘允明那個畜生有什麼差別？」
吳晉絲毫不在意，他笑道：「那不是我要思考的事情。對了，這個女孩是潘允明的妹妹，潘允清。你還要兩分鐘的時間，是凌辱她，還是殺了她？再不選擇的話，銅山村所有的人，都要死咯。」
丁亞龍的淚水再次湧現出來，他一遍遍地質問：「為什麼！為什麼！」
吳晉很喜歡此刻的感覺，丁亞龍此刻是無比混亂的，他的內心一次又一次地掙扎，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吳晉敲了敲桌子，提醒道：「還有一分鐘。」
終於，在吳晉的緊緊相逼之下，丁亞龍拾起了地上的匕首，一步步艱難地朝潘允清走去。
潘允清跪在地上求饒：「別殺我！求求你！我都聽見了！你只要上了我，我就能活下來！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願意！求求你！」她一邊哭喊，一邊脫著自己的衣服。
可是，丁亞龍的刀已經刺進了潘允清的心臟。潘允清瞪大了眼睛，抽搐了幾下，就死了。
丁亞龍終於完成了他的契約，他嘶吼著，咆哮著，宣洩心中最後的憤怒：「啊！啊！啊！」他拔出插在潘允清胸口的匕首，狠狠刺入了自己心臟！
丁亞龍踉蹌了幾步，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吳晉搖了搖頭：「無趣。」這個結果他並不滿意。
「凡夫俗子，活該被欺凌。」
這不是他的計劃。
死一個士族的紈絝，對武紡鎮而來並沒有什麼影響，更別提青州郡甚至九州大陸了。
滅一個士族的全家，並不會改變普通人是武修者、士族和王權的玩物這件事實。
吳晉更願意看見丁亞龍回到村子裏，率領着銅山村，甚至十幾個村的村民反抗的景象。屆時，信奉魔君的人將越來越大。製造的混亂將越來越大！
可是，這個丁亞龍的太廢物了。心理承受之弱，思維意識之簡單。
「我得找到更合適的人來散播混亂。」吳晉心想。
什麼樣的人合適呢？吳晉也沒仔細想想。
「算了，先在武紡鎮逛逛。起碼這個丁亞龍，也是做了一點貢獻的。」
吳晉感知了一下自己，肉體凡胎狀態下的吳晉，已經有了中階武徒的實力。他能做的事情，更多了。
籠罩在潘家的魔力封印散去，院子裏的血腥味開始向外延伸。
明天，就會有人發現武紡鎮的士族潘家，昨天夜裏悄無聲息的全家死光。
夜裏，燈火最亮的地方，莫過於怡紅樓。
吳晉以肉身狀態，路過怡紅樓。他笑了笑：「青樓？或許召出喚色慾魔君的投影。我親愛的月姬啊，我都開始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