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開團開到鐵板
「先別過來，看到了什麼？快說！」
巴魯警惕的掃視四周海面，將槍口對準海中想要靠近爬上船的潛水員。
被槍口指著問話，滿臉恐懼的潛水員停頓了一下后並沒有止住動作，而是繼續朝木船遊動。
游的過程中結結巴巴的開口回答道:「我，我...」
「嘩啦！」
一頭體態粗壯的生物衝出水面咬住潛水員的腰部，將其頂在半空中。
不明生物的體表佈滿褶皺，通體來看有點像是頂着無毛貓皮膚的粗發水蟒。
「啊啊啊！！」
潛水員在半空中發出陣陣哀嚎。
說是半空，實際上沒離海面很遠，大概兩米左右。
不明生物本身力量很大，在水下似乎有什麼借力點，支撐其可以完成這樣的動作。
咬住潛水員下半身的頭部分花瓣般開裂，露出內部如章魚身上的圓形吸盤。
吸盤內佈滿鋸齒狀結構，很輕易便能刺穿人體肌膚。
可想而知，被咬住一定很痛！
「砰！！」
木船上的幾人直接開槍，子彈穿透不明生物的皮膚迸射出暗紅色發黑的粘稠血液，它明顯防不住這種攻擊。
不明生物沒發出什麼聲音，或者說它本身就無發聲器官，遭受攻擊后便想要縮回水中。
「嗖——」
破空聲響起，一道無形風刃快速掠過不明生物，將其攔腰斬斷。
上半截部分連帶着被咬住的潛水員「噗通」一聲落入海中。
小木船上，亞當精神力瞬間耗去三成，抬手擦拭起額頭流出的汗液。
與身旁見到怪異生物被斬斷，面露輕鬆的水手們不同，他臉上的表情無比僵硬。
潛水員露頭時亞當就開始着手施展感知巫術了。
在他有限的感知範圍內，水底下這種玩意的數量還有很多，階位不高，按磁場強度來算才剛剛達到0階。
恐怖的是，它們之間的生物磁場竟別無二致。
舉個例子，每個人都不是相同的，即使同屬於人類這一生物，也有性別，樣貌，結構的差別，沒有完全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生物磁場也是如此。
若相同，只能說明本就為一體，在深海下，有什麼東西鏈接着它們。
怕不是某個龐大大物身上的觸鬚肢體。
這種體量不是他們能解決的。
「看！那是什麼？」木船上已然有水手察覺不對。
兩艘木船周圍的海面儘是不正常的波紋，有許多東西在水下快速移動。
「快划回去！掩護我們上船！！」
毫無風度的大喊一聲，亞當不再管其他，抄起船槳同水手們快速划動。
這些事都發生在十多秒之內。
以洛林這邊的視角來看，潛水員遇襲后他都沒來得及驚訝於未知生物的體態結構。
剛想命令船上的水手開槍，一切就結束了。
緊接着亞當就大叫要回船掩護。
「怎麼了？海上怎麼了？」
探索船上，有水手讓開一個身位給疑惑趕來的大副。
卡迪木早已把風帆降了下來，剛坐下休息沒兩分鐘就聽到火槍激發的聲音，急忙起身去甲板邊緣查看情況。
「潛水員死了，亞當他們打算返回探索船，要我們幫忙掩...」
洛林言簡意賅，本想給不明所以的大副訴說狀況，說到一半卻止住話語。
瞳孔不自覺的微微張大，
手指緊捏扶手，看往船下方向。
海面。
聽見亞當呼喊，知道出了問題，小木船上死命划槳的巴魯，敏銳聽聞身前有水流極速流動的聲音。
沒有多想，瞬間伏底身體。
下一秒，頭部帶有利齒吸盤的觸手破水而出！
襲向巴魯身後沒來得及反應的倒霉水手，將其拖入海中。
餘下半截慘叫。
這條觸手的行為好似開啟了什麼機關般，此刻海面上的水流聲明顯異常。
接二連三有粗細不一的觸手探出海面，場景駭人。
大部分觸手會像蛇類的攻擊姿態一樣在海面上高高立起，左右不規則搖曳擺動。
只有少數會去襲擊木船。
「砰！砰砰！」
無需命令，探索船上的眾人自然知道此時他們應該打什麼，紛紛瞄準觸手狀生物裝填射擊。
亞當所在的木船情況就比較危機了，可能是因為位置不好，周圍的觸手有點多，進攻性也強。
不過它們的攻擊都無功而返。
或被細小的透明風刃切割，或像撞上了虛空中，透明的牆壁般，落回海里。
藍色瞳孔中血絲密佈，有鮮紅血液順着鼻孔流出，亞當此刻面容扭曲
忍着腦海中因透支精神力所產生的劇痛，從袍下掏出一管淡黃色藥劑快速飲下。
「啊！我的肩膀！！」
身後傳來同船水手痛苦的叫喊，正在喝藥劑的亞當心中一突。
不得不分心回頭看去。
只見船尾黑瘦模樣的水手捂著自己右肩，表情痛苦，有鮮血侵染布衫。
看樣子這條胳膊算是廢了。
甲板上，洛林尷尬的收回視線。
裝作沒事人一樣重新上彈，繼續開槍打擊觸手，掩護眾人。
他也不想誤傷的，奈何火槍準頭極差，發生這種事純屬意外。
值得慶幸的是兩艘小木船跟探索船的距離不遠，只有十多米。
亞當等人此時已劃到探索船下，捨棄掉木船，順着探索船事先綁好降下的繩索攀爬上來。
巴魯的船姍姍來遲。
也不知道他怎麼划的，毫髮無損，且划船的速度一個人沒比亞當那邊三個人慢多少。
幾人在求生欲的促使下爬的很快，二副巴魯後來居上最先爬上甲板。
那名被洛林誤射肩膀的水手出了點狀況。
因只能單手握著繩索攀爬，行動不便的緣故，黑瘦水手速度極慢，位居末尾。
許多頂端吸盤狀的觸手被他吸引，聚集在他下面不斷嘗試咬合，不少多餘的動作拍擊在船身上，啪啪作響。
「呃！」
終於，在一次繩索的晃動中，他不幸被某個觸手咬住條腿，向下拖拽。
「救我！！」黑瘦海員驚恐萬狀。
單手死死抓住繩索，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欲。
一時間竟跟觸手在力量上僵持起來。
這時除了他外其他三人均已成功登船。
有拿火槍的海員嘗試開槍射擊糾纏他的觸手，或往船上拉黑瘦水手拽住的繩子。
「砰砰！」
連番激發火槍的聲響中，觸手表面與黑瘦水手的另一條腿都炸開了血花。
不知是誰的誤射。
傷上加傷，他再無法握緊繩索，脫力掉了下去，被拖入海中消失不見。
見此，拿着火槍的水手們互相看了看。
慌亂中根本沒人知道腿上的那發是誰打的。
洛林將槍口還在冒煙的燧發槍收入袍中，也裝模作樣左右看了看。
一條鮮活的生命沒能獲救，真可惜。
「快，快升帆！船要是能動就離開這！」
亞當彎腰站在甲板上，雙手扶著膝蓋劇烈喘息，意示大副速速揚帆。
其額頭乃至臉上的青筋清晰可見，這是透支精神力的表現之一。
「繼續朝預定航線進發，離最後一個位置距離很近了，記錄完我們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