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冰空宇明
入夜已經在觀瀾城中尋找了數月的宋陽，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住處。宋陽沒有找到小丫，宋陽已經喊破了嗓子，通靈手環沒有一丁點的反應，他已經失望到了極限。現在這個男人已經放棄了思考，因為討厭回憶過去宋陽總是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利利索索。而現在，宋陽又回到了當初蓬頭垢面的時候。
蠼螋從獸籠中跳了出來趴在宋陽的腦袋上，為他整理著頭髮。而在一旁，螽斯也正滋滋的叫着似乎在安慰宋陽一般。
到了正午，宋陽又一次回到了城區。
「宋侯衛，喝些水吧。」找到宋陽的錢凡向宋陽遞過一瓶水來。
「你還在這裏？其他人不是已經都走了么？」宋陽問到，「你不去參加大宗門選拔么？」
「呵呵，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宋侯衛？」錢凡說道，「原本我就沒有什麼可去的地方，我是為了跟着你才到這座城市來的。」
「哦，是么，我忘記了。」宋陽喝了口水說道。
「你已經找了六個月了，我和大胖陪着你找了六個月了，夠了吧。」錢凡說道。
「你們，走你們的，跟着我幹什麼？」宋陽看了錢凡一眼，微笑了一下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噁心？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做自己的事就好了，不需要別人來干涉？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關心你，你也不需要理會其他人？」錢凡說道。
宋陽沉默了，這半年來他一直在發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只是想要找到小丫。這半年宋陽去過秦公館一趟，那天損毀的房屋已經修好，但宋陽始終沒有見到秦公侯。他想了很多辦法，但始終沒能接近那個人。宋陽有些泄氣，已經半年了，他該走了。
如果繼續在這裏找下去，宋陽就會被強制驅逐出境。想要在觀瀾城久居是需要班裏證件的，而六個月前宋陽向王公楊忠索要了封地，要了王牌，所以宋陽並沒有辦理久居的證件。而且現在他也沒有資格辦理這個證件，因為並沒有人接收他。
「你是我的王，你去哪裏我便會跟在哪裏。」錢凡說道。
「為什麼我是你的王？」宋陽的雙眼當中陡然閃動兩點精光看向錢凡問到。
「命中注定如此，豪情註定如此，你流露出的氣度註定如此，我認定你是我的王！有問題么？」錢凡的眼中跌落量滴眼淚。
宋陽沉默了片刻，嘴角咧了咧像是微笑。
「好，我是你的王，不要哭了。我們走，該離開了。等我再回來的時候我就是『蟲王』；等我再回來的時候我就碾碎這個地方。」宋陽伸出手掌看着秦公館的方向說道。
天空還依舊是那麼藍，觀瀾湖的天氣總是很平和風調雨順氣候宜人。天空總是青藍的像是被定時清洗過一樣，像是有人打理，像是有人塗畫……
宋陽最終還是踏上了歸程，他需要又一次回到邊境戰場上去了。世事無常，原本宋陽是希望和小丫一起加入某個大宗門的。但小丫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讓宋陽難以接受。宋陽帶着大胖和錢凡離開了觀瀾城，這裏已經沒有值得宋陽留戀的東西了，如果有的話那就是遺憾和憤怒。
整理了衣物行囊，宋陽背上自己的寶箱，帶着自己的獸籠，帶着錢凡和大胖又一次上路了。
這一次宋陽打算去一個遠些的地方，那是一個冰原叫做冰空宇明。冰空宇明在血瀾大陸的正北方地里位置高，空氣稀薄靈氣也比較稀薄，但在那裏卻有不少靈泉，靈石那裏還有高原上特有的靈植。那裏是苦修者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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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少影族族群匯聚的地方。
天空上雨簌簌的落下，兩個人影站在山頭之上。一路上有玩又鬧，楊一和小丫終於來到了觀瀾城的腳下。
城外是觀瀾湖，說是湖泊，倒像是海一樣。說是海，但宋茜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海上可以建造城牆的。
這座城牆太過廣闊壯麗了，宋茜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楊一和宋茜是來找瘋九的，而瘋九也確實在這個地方。
……【觀瀾城】……
瘋九已經來到觀瀾城九天了，修為到了瘋九這個程度不吃不喝也不會耽擱什麼。瘋九年輕時候的經歷被周圍的百姓們改編成了故事，經歷了數百年歲月的變遷瘋九變得很沉穩，他變得像是普通老人一樣沉穩讓人看不出有絲毫的異樣。
「瘋啊九老爺爺，我聽說極北冰空宇明出了一隻妖怪叫『靈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在瘋九對面一個小娃娃嘰嘰喳喳的和瘋九聊著天。小孩子最喜歡聽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了，而瘋九每天在這裏喝酒這小娃娃也每天過來蹭點吃喝一來二去倒是熟絡起來。一有時間小娃娃就來找瘋九聊天，今天又聊起了極北之地出現鬼怪的事情。
「『靈毒』么？應該是真的哦。」瘋九笑嘻嘻喝了一口酒說道。
「那真的是，一有人走近毒物就會變成骷髏么？」小娃娃問到。
「是真的哦，所以小娃娃不可以亂跑哦，外面的妖怪很多的。而且很多都是會吃人的，快回家吧，內城門要開了，我要進城去了。」瘋九對着小娃娃擺擺手說道。
「瘋啊九爺爺，你怎麼每天進內城啊。進城幹什麼去呢？」小娃娃在瘋九的身後問到。
「進城裏，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啊。等小娃娃長大了也會進內城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瘋九笑着回答了小娃娃一句朝着觀瀾內城走去。
天空上的巨鯨，就算是修士來了也會感到震撼。
已經九天了，瘋九已經摸清楚秦朗的住處究竟在哪裏了。稍稍化了妝，把頭髮染成黑色，面容也稍稍調整了下。瘋九轉身正要向觀瀾城的空島出發，一個身影出現在了瘋九的視野里。
「爺！我來找你啦。」楊一站在不遠處對着瘋九說道。
「你來找我作甚麼？不是讓你乖乖的去別的地方么？」瘋九是真沒有想到楊一會來找自己一瞬間有些感動。
「爺，我交女朋友了，左右得讓您看看。」楊一笑了笑說道。
「傻孩子。」瘋九看這楊一笑了笑。
「好，今天，我陪你們。」看着楊一的眼睛，瘋九想了片刻，把臉上的裝扮都扯了下來，恢復成了原本的面貌。
「來，茜姐，來見過我爺爺。」楊一拉起宋茜的小手說道。
宋茜從楊一的身後走了出來，大大的眼睛望着瘋九有些慌神。
「宋茜，這裏見過爺爺。爺爺，這是給您帶的延年益壽草，富香丹，玲瓏酒。」宋茜向著瘋九盈盈一拜說道，拜過瘋九宋茜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來一個紅木雕刻的小盒。
「哎呦，可是個好女孩兒。楊一，你可得待人家好一些。」瘋九笑嘻嘻說道。
「爺，快別說這些了我都想死你了。大半年沒見着了，找個地方待會兒唄？」楊一說道。
「成，不過你們明天就得走，我有正事要辦。」瘋九說道。
「爺，我們先待會兒再說唄。難道那個人，你非殺不可么？那為什麼一定是這幾天，過些年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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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楊一看着瘋九說道。
「不行，明天你們必須離開。」瘋九說道。
「為什麼！」楊一也顧不得帶宋茜前來的喜悅，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瘋九他有些生氣，天空之主秦朗那不是他能夠企及的，那是一方霸主。
「我快要死了，這算不算理由。」瘋九呵斥了楊一一聲，手中出現一把若有若無的劍。
這把劍一出現，宋茜立刻趕到身體里的火精靈有些不受控制。這把劍當中封印着一隻更加強大的天靈，那是一隻雷靈。瘋九控制的很好，這把劍並沒有給楊一和宋茜帶來很多壓力。
「我的這把劍，已經好久沒有現身了。那是因為你，小一。有件事我沒有跟你講過，那年我在凌鳳閣也就是那個宗門秘境當中，找到的靈石是雙生魂晶。雙生魂石是一種寄生魂石，它救了我的同時我也被它束縛著。如今，雙生魂石需要涅槃我也會隨之死掉。我只是想在死之前過把癮而已，你又何必攔着我呢。」瘋九笑了笑取出酒葫蘆飲下一口酒說道。
「那爺，你就不要我了唄？」楊一問到。
「靠，媽的，今天要不是茜茜在這裏，我抽你丫的。養你這麼大，不說孝敬你爺。怎麼着，到這會兒了還想累着你爺？」瘋九又喝了一口酒笑着說道。
「爺，咱不去行不行？」楊一又問了一遍。
「別廢話，生死由命。我這一輩子已經活夠了，再朝後活不出什麼名堂了。你不要這麼愚蠢，我走了你正好也自在一些。」瘋九說道。
「那，明天我要跟着你。」楊一又說道。
「好，你要跟就跟着。我不攔你，你也不許摻和我的事情。」瘋九說道。
「好，我不摻和。」楊一回答說道。
瘋九和楊一兩個人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楊一小時候無法無天的性格也是和瘋九這樣學出來的，兩個人的性子像是一個模子裏扣出來的一般。在一旁宋茜看着兩個人倒覺得自己有些多餘，爺孫兩個一人喝了一大碗酒陪着宋茜在觀瀾城裏閑逛起來。
不得不說的是，觀瀾城確實很美麗，氣候也宜人。如果想觀湖看景隨意找一個城裏的小樓就可以了；如果你想買些東西，娛樂放鬆一下東西兩側都是琉璃寶街什麼樣的寶物都有，什麼樣的人也都有；如果想要修行想要清凈，那更好不過了城裏的靈氣比外界要高出四五倍不止賓館商鋪街邊到處都是提供修士修鍊休息的場所。
即便是內城也很廣闊，飛行車具還有各種各樣的標識讓宋茜有些眼花繚亂。當然如果宋茜知道自己的哥哥，在這座城市中四處遊盪了半年之久宋茜再看這個場景的時候也只會是覺得心酸。
「這裏還挺好玩兒的。」宋茜拉着楊一的手說道。
瘋九沒有出聲只是靜靜跟在楊一的身後，看着兩個年輕人在巷子裏行走。楊一也沒有說話，就拉着宋茜的手行走在街上。夜裏花花綠綠的燈光照在地面上，觀瀾湖的湖水拍打在岸邊留下一片淺淺的水窪。
「爺，明天不去不行么？」楊一又一次問到。
「廢話，真多。我活了四百年了，早就夠本了。」瘋九沒有再理會楊一隻是一個人自顧自的喝着酒。
深夜楊一、宋茜和瘋九飯也吃過了，話也聊完了，哪些有名的地方也都逛過了。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默默的回到了城外的一家酒館住了下來。
瘋九又像是喝醉了一樣呼呼的睡起大覺，楊一靜靜的盤坐修鍊，宋茜也靜坐在楊一身邊沒有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