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5章 被光芒籠罩的白石城

夏凡追蹤夏笛的味道，進入這片神秘的大陸，當他剛剛遠離冥河約莫幾公里的時候，就發現界牆在視線中奇怪的消失了。

夏凡猛地一怔，返回自己出發的地方，發現大河依舊在，但對岸不再是黑暗的神路和大千世界，而是陽光下的河灘。

夏凡揉了揉眼睛，用鼻子去嗅探，結果一無所獲，就好像界牆這種事物，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蜻蜓毫不費力就去到了河的彼岸，癩蛤蟆聒噪的叫聲，同樣自對岸傳來。

「真他娘的見鬼了！」

夏凡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隨即再次上路，無論如何，夏更他們在神路至少是安全的，以天翼的實力，沒人敢把他們怎樣，但夏笛就不同了，那個才七歲的小男孩被敵人掠去，生死未卜，夏凡是唯一一個有可能救出他的人。

路途比夏凡想像中更漫長，儘管他的秒速早已破萬，但一連兩個小時的狂奔之後，夏凡依舊沒有見到夏笛的影子。

前進途中，夏凡慢慢發現許多奇怪的地方，他站在山巔，能夠看的很遠，直到遙遠距離外的群山擋住他的視線，似乎這片大陸並不是球體，而是平面。

「不在一顆星球上，地獄是一個平面的世界？」夏凡心中駭然，小聲嘟囔著。

當夏凡在一片沼澤里休息的時候，遇到一群奇怪的生物，他們身體像鯰魚，眼睛突出，皮膚溜滑，但卻靠雙腳行走，手指上有蹼，抓着類似標槍的武器，沿着黑暗沼澤巡邏，好像一群魚怪。

魚怪看到夏凡，立即發出咆哮，聲稱夏凡入侵了他們的領地，並且十分蠻橫地沖了上來，夏凡順手殺死兩隻魚怪之後，剩餘的魚怪發現不是對手，紛紛縱身跳入沼澤中，甩動同樣長了蹼的大腳，飛快遊走了。

「真是見鬼！」

夏凡又一次嘟囔，他開始覺得這個世界比他想像中更離奇，忙於追蹤夏笛的他沒有時間調查，放過這群魚怪，再次開始趕路，見識過龍族和許許多多通靈獸類之後，夏凡如今的定力遠比一般人強大，覺得或許魚怪也是通靈獸族的一個變種吧。

不久之後，夏凡穿越大澤區，看到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山，山的頂端，有一道神奇的聖環，彷彿天使頭頂的光芒，呈圓形，輕輕轉動。

夏凡站在雪山腳下，不由想起夏笛的那些畫作，帶有聖環的大雪山，黑白分明，阻隔陰陽兩界的大河，全都在夏笛的畫作中出現過，那個才七歲的小男孩，似乎有某種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就預見到如今的一切。

雪山下巨大的草場是一片牧場，騎着棗紅馬的牧民，穿着用羊皮鞣製的坎肩，帶着羊皮帽，他看到夏凡之後，雙目圓睜伸出右手，彷彿很驚訝的樣子。

「快看啊，一個外鄉人！」牧民向同伴喊道，同時伸手到馬鐙下方，想要抽出一把合金質地的弓箭，但在他將弓箭拿在手裏的時候，夏凡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他連續兩次加速之後，便到了雪山迎著太陽的那一面。

「這地方的人夠凶啊，一個平民都敢對老子開弓放箭？」夏凡心裏暗自琢磨，他意識到身上的戰鬥服，令他在下界十分矚目，誰都能輕易認出自己是個外鄉人。

遠處草場消失了，一座宏偉的巨城，依著山勢修建，佔地足有幾萬畝，可以容納數百萬人生活。

巨城用白石修葺，高高的城牆上站着許多穿盔甲的士兵，他們手裏拿着武器，來回巡邏。

城市最高點是一座白塔，耀眼的光團在塔的頂端，宛如能量保護罩一般，神奇的發散，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

夏凡認出，這種保護城市的光芒，和幾個小時前抓住夏更的光之網，有着相同的能量波動，非常強大，顯然是自己無法越過的，唯一進城的路徑，是一座連接城門的弔橋，那裏同樣有許多類似古代士兵的人物把守。

夏凡沒有急着進城，而是加速鑽進城外狹窄而骯髒的貧民區，藏在一座座破爛木屋的陰影中，城市豪華而雄偉，城外的貧民區卻污水橫流，充滿刺鼻氣味。

住在貧民區的人們面有菜色，穿着髒兮兮的麻布衣服，偶爾從木屋裏傳來煮飯時的香味，也不過是些土豆圓白菜湯而已。

「嘿呦嘿呦，雪山腳下的大地嘿呦...」

其中一間陰暗的小木屋裏，男人在一邊唱歌一邊用井裏打上來的冷水沖洗身體，他剛從樹林中伐木歸來，妻子給他拿出漿洗好的衣服，擦拭乾凈的皮靴，放在浴室外的木桶上，同時收走他沾滿泥濘的臟衣服，去井邊漿洗。

夏凡從木柵欄的縫隙里，伸手取走男人的衣服和皮靴，而後迅速換上，將戰鬥服和戰靴收進空間戒指，沾了點地上的泥水，將頭髮打亂，臉上抹兩道污泥，手在污水中搓了搓，頓時變成黑漆漆常年勞作的樣子。

迎著積水反射出的倒影觀察了一下，夏凡覺得自己現在很像當地人，便低着頭，向那座白色大城走去，順便又偷了一頂別人晾在院子裏的黑色氈帽，帽子上插著一根白羽毛作為裝飾。

雖然心中擔心夏笛，但夏凡並不打算大張旗鼓的殺進城，下界戰士的底細，夏凡並不了解，再說，城市裏隱隱飄來夏笛的味道，夏凡很清楚夏笛還活着，而且他正在洗澡，用的是一種薰衣草香皂。

輕輕揉了揉鼻子，長時間開啟嗅覺超能力，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男人腋下的狐臭，守城士兵中午吃的大蒜，貧民區的熊孩子和老邁的流浪狗一樣，在牆角撒尿，城裏某個富有的女人，方便時候用的是黃金馬桶...

所有這些混亂不堪的氣味，全都會進入夏凡的嗅覺系統，他的大腦要瘋狂運轉，將幾億種完全不同的味道分辨出來，還要判斷味道傳來的方向。

夏凡低着頭走上弔橋，混跡在人群中，追尋着夏更的味道。

守城的士兵正在談論酒館里狐媚的女人，他們連看也沒看一眼，便放夏凡穿過厚厚的城牆，走進由無數白色石板鋪成的大道。

由於是一座山城，城中的道路高低起伏，十分難行，拉着沉重貨物的馬車四肢粗壯有力，很輕鬆就將裝滿玉米粒的車廂，拉上陡峭的斜坡，顯示出比機械更強大的推進力，而且這些拉車的馬有着銀色眼球，腦袋上還長了一根犄角。

夏凡顧不得觀察城市裏種種聳人聽聞的怪異現象，他追尋着夏更的氣味，一路向上，最終來到城市最高的地方，那裏是一座古老的城堡。

城堡同樣被一種神奇的白色光芒覆蓋，進入需要穿過唯一的大門，守衛古堡的士兵數量達到上百人，他們排成兩列，嚴密搜查，夏凡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闖進去。

躲在矮牆後面，夏凡用力抽了抽鼻子，城堡中的味道清晰傳來，夏更已經結束沐浴，還換了剛剛漿洗過的衣服，現在正在吃一頓大餐，烤鵪鶉配腌制橄欖，西紅柿肉醬面，蘋果醬，葡萄乾，甜點是奶油布丁，飲料是藍莓和李子混合的果汁...

「這究竟什麼情況？」

夏凡不解的搖了搖頭，如果說夏笛是城堡的俘虜，那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俘虜，因為他不僅在享用大餐，身邊還有兩個女僕在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