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偷香竊玉

第一六七章 偷香竊玉

是夜,魏宮歡宴,尹飄醉的一塌糊塗,幾乎不省人事,被蒲俊和蘇岸攙扶著回到住所。

一路尹將軍一直囈語呼喚:「玉娘玉娘」蒲俊從彭纛澤開始就追隨身邊,自然知道李玉娘在尹將軍心中的分量。當日香溪鎮上尹旭嗜血發狂,滅掉吳家滿門的場景他記憶猶新,這幾年尹將軍也一直挂念,多番派人尋訪。

玉娘於尹將軍而言,可謂刻骨銘心,這一切蒲俊都是看在眼裏。他不知道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千杯不醉的將軍竟然喝醉了,自然是傷心鬱結所致,這一聲聲神情的呼喊里有着多少悲傷果酒的酒精含量到底有限,半夜時間,尹旭夢中驚醒,大喊一聲「玉娘」。猛然坐起,大汗淋漓,心頭那一抹倩影猶自揮之不去,疑問再次浮現在心頭。

真的是玉娘?還是光線昏暗看錯了?或者根本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幻覺?醉酒之後記憶變得模糊,更加的不確定。

昔東玉娘在香溪投河,以為佳人亡故,殺了吳仲一家報仇。天可憐見,高易無疑從彭纛澤船家得知玉娘倖存的消息,被一位錦衣富貴的老者救起,帶着乘船北上。

憑着這唯一的線索,尹旭曾派人不斷尋訪,奈何如大海撈針,多年一直杳無音訊!

自己一直堅信精誠所至,今晚是金石為開嗎?

如果今晚看到的真是玉娘,那她是怎地出現在魏宮之中?她現在是何身份?這幾年又有怎樣的遭遇?

一連串的疑問讓尹旭寢食難安,心中一片慌亂。不行,必須要明鼻,尹旭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巍峨宮苑,做出一個決定。

今夜住宿魏宮之中,距離那所宮苑最近,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所以哪怕是鋌而走險也要去一探究竟。

幾年來,第一次離玉娘這麼近,或許也是最後一次,所以絕對不能放手。否則一次擦肩而過,將可能會抱憾終生,尹旭不想痛苦一輩子!

此處與魏國後宮間隔不過幾道宮牆,想要潛進去未償不可。尹旭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信心的,何況還有些輔助的小玩意。

在彭城時,尹旭曾打造過鈎鎖之類攀爬工具,以方便飛檐走壁探聽消息,想不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蒲俊!」尹旭呼喊一聲,偷香竊玉需要叫上個幫手才好!

魏宮之中的某個小院裏,房間里燈火依舊,一個huā甲之年的老者坐在主位上。數年風霜,老者依舊面sè紅潤,精神矍鋒,白髮卻增加了許多。白面無須的臉上已經多了許多歲月的滄桑,一雙丹鳳眼依稀可見年輕時間的風情萬種,此時正目光悠遠,隱隱不怒自威。

老者聽到屬下的彙報,訝然問道:「羅七,你確信?尹旭闖後宮,追尋薄姬?」下首站着的手下羅七神態恭敬道:「尹旭曾於酒宴上離鼻,在宮苑中游dàng,在huā園的迴廊處看見了薄姬夫人。之後還一路追趕,到了後宮門口被衛兵攔住,才回去的。」

老者疑huò道:「可知所為何事?難道那尹旭吃醉了,敢這麼囂張,在魏宮亂來?」

羅七如實答道「應該不是,似乎是那尹旭認錯人了!」

「何以見得?」老者對此事很是關心。

羅七答道:「據薄姬夫人的shì女說,當時尹旭喊了個名字,叫玉什麼的,聽得並不真切。薄姬夫人曾駐足回頭,回到寢宮心情一直不好,皺着眉頭,似乎一直在思索什麼。」略微停頓,羅七又補充道:「君上,屬下以為,薄姬夫人或許感覺那呼喊很熟悉,或許想起了什麼?」

老者若有所思道:「照這麼看,尹旭可能真的認識薄姬?」羅七點頭道:「是的君上,薄姬夫人是您在彭纛澤所救,而尹旭正是番邑人,同處一地。或許或許尹旭真的認識薄姬夫人,而且還很熟悉!」

老者點頭道:「是了,說的不錯,這個很有可能。薄姬落水,頭腦受傷,忘卻了以前的事情,今日尹旭的呼喊或許喚起了他的記憶,她皺眉思索,定是想要努力地想起,這孩子又要痛苦了,唉!」說話間,語氣中滿是關愛與擔心。

羅七也很聰明,思維活躍,迅速想起來很多事情,說道:「君上,您是否注意到,薄姬夫人對「玉、,字十分敏感,每有提及,總會lù出mí惘思索神sè。還有從得救那日起,那塊鯉魚紋的玉佩一直不曾離身,而且異常珍視!」老者點點頭,說道:「看來確實如此,那尹旭確有可能認識薄姬!」羅七yù言又止,試探道:「君上,聽聞當時尹旭很是着急,幾乎要直闖後宮,觀此人過往行徑一直謹慎得當,今晚怎麼會如此冒失?若非心神j會如此衝動?,

羅七沒有明說,老者已經聽出他的意思,探問道:「你是說,尹旭和薄姬之間有sī情?」羅七輕輕點點頭,只說了一句話:「尹旭已經二十齣頭,至今尚未娶親!」老者嘴角掠過一絲笑意,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好半天後才問道:「大王知曉此事嗎?」羅七點頭道:「想來已經知曉,大王的貼身宦官曾經來過後宮,今晚大王召幸了趙夫人,那會的管夫人也奉詔前往了。

」猶豫之際,後面半句話還是說了出來。

老者眉頭一皺,怒容陡現,忿然道:「這個魏豹,如此重要的時候,還這麼荒唐!」

羅七吞吞吐吐道:「君上,恕屬下多句嘴,您帶回了薄姬夫人,讓大王冊封,卻不讓他碰薄姬夫人的美貌宮內無人可及,大王也十分心動……這個是不是……」老者不由的一笑,看着羅七,笑問道:「你們覺得我為難大王了?」羅七低頭道:「屬下不敢!」

老者笑道:「還記得前些日子去溫縣嗎?許縣令家的負姑娘曾為薄姬相面,稱薄姬面相大貴,日後會是天下第一貴fù人,當生天子!」「啊?第一貴fù人?當真天子?」羅七聽后不由得大驚失sè,旋即又疑huò道:「君上,許負姑娘所言準確否?占卜相面之說怕是信不得。」老者搖頭道:「別人也許是亂說,但許負姑娘所言本君相信!要知道許姑娘手握文王八卦而生,三月能言,少而聰慧,相面預言及其準備,星象之學的見地也非比尋常。這些日子隨本君前來大粱,每日流連於觀星閣上,說不定又有了什麼心得。」頓了一下,又道:「相面星象還是有些道理的,遠到殷商占卜,文王推演,以及前些年齊人部衍的五德始終之說,還有秦贏政委以重任的徐福、盧生都擅長此道。」羅七若有所思道:「若真是如此,您讓大王冊封薄姬夫人,來日的大魏太子便是天子命數,我魏國也就……」老者微笑着輕輕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君上為何不讓大王與薄姬夫人圓房,早日生下太子呢?」老者搖頭道:「話雖如此,魏貓到底有這個能耐嗎?寧陵君魏咎還倒罷了,可惜臨濟之戰被章邯所殺。魏貓不如其兄弟多也,且再看看!」巨鹿之戰的情形天下皆知,老者也是放眼天下之人,對局勢也多有把握。這天子之位此番得知項羽來大粱休整,特意請了許負前來魏宮,也正是為此。許負觀星未歸,也不知結果如何?

老者續道:「本君扶持他兄弟上位,不圖他們感恩戴德,也不需他們惟命是從。要的只是聽本君忠告勸解,誰知魏貓不聽勸告,一意孤行請項羽等人來大粱,獻媚巴結實在有損大魏威嚴。我不讓他碰薄姬,就要讓他知道,本君說話還能算回事。、,

羅七才這才明白,主人還有這樣一份考慮在內。魏王貓的作為確實讓人傷心,君上一心一意為了他,為了魏國,敦敦教誨他卻不當回事。想想君上身份最貴,曾輔佐幾代先王,他一個晚輩家竟敢這麼不知天高地厚,教訓一下也好!

老者輕嘆一聲,續道:「再有,本君也要考慮薄姬的感受。自打從彭纛澤救起之後,這幾年一直照顧本君膝前。本君無兒無女,臨老了能有這麼個孝順的姑娘悉心照顧,心裏暖烘烘。其實本君已然將他看做是女兒或者孫女,自然要多疼愛些。」「看得出來,薄姬失憶前定然有心上人,如今看來很可能就是尹旭。此番讓入宮,她已經覺得很委屈,這些時日一直鬱鬱寡歡,所以本君暫時不想讓她為難!先讓她相熟悉宮中情況,日後與大王接觸多了,或許能生出感情,少些抗拒!」羅七這才知道明白自家君上的良苦信用,想起今晚的事情又問道:「君上,尹旭如何處置?」老者略作思索,說道:「尹旭身份特殊,如今楚人如日中天,不可輕舉妄動。此事就此作罷,不要聲張,如今各國諸侯都在大粱,不要讓大王失了面子,辱及大魏國體!想來尹旭也看的不是很真切,等過些日子他離開大粱,與薄姬再無相見,便不打緊。」

老者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一廂情願。尹將軍這會已經飛沿走壁,潛入魏國後宮偷香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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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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