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三章 范家內亂

第四二三章 范家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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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稽將軍府位於吳中城中心位置,很容易便能找到。因為是軍事要地,所以平日裏防守很是嚴密。

今日將軍府門口的哨兵沒有增加,但是各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因為府邸之中有一位非常重量級的人物。

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遠遠見到一個女子跌跌撞撞而來,瞧見將軍府的大門之後,露出一絲喜色。隨後三步並作兩步,直接沖了過來。

守衛們很是詫異,這是哪家姑娘,這樣不知趣。因為今日府邸防守任務很重,絲毫不敢掉與輕心,立即上前攔截。

「什麼?站住?」守衛一聲大喝,攔住去路。

女子不得已停下腳步,大口大口地喘氣,很顯然她剛剛經過急速奔跑,氣喘吁吁的。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說道:「快去稟報,我有急事要見蘇角將軍!」

女子正是范依蘭的貼身侍女彩兒,在范紫的幫助下出了震澤山莊,便立即本這裏來。因為擔心晚了范依蘭會有危險,所以急忙趕來報訊。緊趕慢趕總算是來到將軍府,按照范依蘭交代的內容求見蘇角。至於能否成功,只能是看天意了。

「你是什麼人啊?蘇角將軍豈是你說見就見的?」守衛冷笑一聲,不以為然。

女子當即道:「你去告蘇角將軍,就說我家小姐對越王有贈劍之情,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見蘇將軍。」

「於大王又贈劍之情?」

「沒錯,越王手中的斷水寶劍乃是我家小姐所贈!」

守衛們有些疑惑。這算是怎麼一回事?要是真的曾經贈劍給越王,那身份肯定不低,卻不至於以這樣的方式來訪。要是冒充的,豈不是鬧笑話。對方有什麼目的也不好說。

「什麼事啊?」一個年輕武將從內走出來,見到門口以喧鬧,上前詢問。

守衛們可以在尋常百姓面前頤使氣指,但見到這位將軍惶恐不已,立即上前見禮道:「見過蘇岸將軍,此女說是他家小姐於大王有贈劍之情,有急事求見。」

「哦?」蘇岸饒有興趣,上前詢問:「敢問你家小姐芳名?是在何時何地贈劍給大王的?贈送的又是什麼劍?」

「我家小姐姓范。芳名依蘭,秦二世元年在彭澤湖畔,越王從秦國奸相趙高的人手上搭救了我家小姐。作為答謝,我家小姐將蒙恬將軍贈送的斷水寶劍轉贈給越王。」彩兒知道面前之人身份不低。應該是完全能管事的,當即毫不隱瞞,將范依蘭囑咐的信息全部講出來。

斷水劍對於尹旭的意義非同尋常,在越國臣子之間的影響很大,不過這把劍的具體來歷卻沒有多人知道。蘇岸當時雖然不在場。可是聽蒲俊說起過此事,見這個姑娘說的一點不差,應該不會有錯。

又見她滿臉的汗珠子,着急不已。聽聞這位范小姐曾經對越王多有幫助。如今他能讓侍女以這種方式來求見,想必真是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當即輕輕點點頭:「你跟我來!」

「你是?」彩兒看蘇岸年紀不大,不禁有些擔心是否能夠儘快見到蘇角。害怕耽誤了大事。

「此乃我王御前近衛軍統領蘇岸大將軍!」

「可以了嗎?」

彩兒點點頭,常常聽依蘭小姐念道,越國重臣名字自然是耳熟能詳,哪裏還有疑問,即便見不到蘇角,這位蘇岸足矣!

蘇岸自然不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裏,他作為越王的親兵衛隊長,自然是越王在哪裏,他就在哪裏。

得到許負的示警,越王尹旭擔心楚軍有可能南下,親自趕到會稽來視察前線防務。同時也來看看會稽的民情,不過此番前來並未大張旗鼓,只帶來蘇岸和部分親衛悄然來到吳中,就住在蘇角的會稽將軍府。

「吳中一帶還算穩定吧?」

「回大王,都還好,桓楚退卻之後,我們接管之後一再強調秋毫無犯,所以百姓們基本上支持的,並無抵觸情緒。」尹旭問話,蘇角恭敬回答。

尹旭點頭道:「這就好,配合高易做好民政,畢竟這裏是項家起兵的地方,百姓對楚國的歸屬感還是比較強的,一定要盡量爭取,為我所用,至少不能出什麼亂子。

蘇角點頭道:「是,末將記住了!」

「沿江防務如何?」尹旭隨即又問起另外一件事情。

「楚軍已經撤到江北,我們有大江為天塹,楚軍再想要渡江可就不容易了。」

「嗯,不可掉與輕心啊,畢竟我們生生從項羽身上割了兩塊肉,等他回過神來,說不定就會報復。」

蘇角點頭道:「大王放心好了,我會小心的,豫章郡水師訓練正在進行,將來有水師參與,守衛就更加嚴密了。」

尹旭點點頭:「水軍確實是重頭戲,不過對他而言並非只是用來守御,將來渡江北上作用更大。」

外出巡視的蘇岸突然回來,稟報道:「大王,范依蘭小姐的貼身侍女前來有急事求見。」

「范依蘭?」尹旭心中一動,說道:「快請?」

隨即蘇岸帶着一個女子進來,低聲提醒道:「彩兒,此乃我王!」

彩兒一進門就得了蘇岸的指點,看着面前英俊瀟灑的男子,心中暗道:他就是越王?大小姐念念不忘的那個男子?

「是依蘭小姐讓你來找寡人的?」尹旭低聲詢問。

在這會稽將誰敢冒充越王呢?天可憐見,越王竟然在這裏,小姐有救了。彩兒立即撲上去,哭喊道:「大王,我家小姐很危險,請你趕快去救她!」

……

震澤山莊前廳里,範文軻沒想到范依蘭會表現的這樣的這樣平靜和從容。但越是如此越是讓他心裏沒底,越是讓他有些不安。看來這個侄女真是不一般,幸好是個女子,要是生為男兒。那如何了得。現在這一句平淡反問可謂是綿里藏針,讓他不好回答。

範文軻笑道:「唉,英雄不問出處嘛!出身差,如今卻又這樣大的成就,更說明了劉邦的非凡之處。至於年齡更不是問題,劉邦之前的夫人呂雉也不過才二十來歲。美人配英雄,不是很好嘛!如今呂雉失陷彭城,以依蘭的容貌、才智和家世。成為越國王后也不是沒有可能。」

范依蘭淡淡道:「三叔啊,劉邦已經知天命的年紀了,又有幾年好活?我該怎麼辦呢?何況……劉邦的年紀與您和爹爹的相差不大,怕是不大好辦吧!」

范依蘭心中泛起滔天怒火。她沒想到的範文軻竟然也把自己算計在內。什麼范家和劉邦聯姻,說白了不就是想要以自己美色去討好劉邦嗎?一想到兩個可惡的老男人,范依蘭就一陣一陣的噁心。但是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必須要想辦法拖延時間。

她能忍住,是因為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在為大局着想。但不代表範文軒也能如此淡定。他看到女兒遞過來的血書,知道長子范陽被害,老年喪子的悲痛讓他有些難以克制。

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失敗,範文軻已經大膽到這個地步。自己竟然毫無察覺。陽兒已經死了,下一個目標必然就是自己。完全能夠想像。恐怕今日就是範文軻動手的日子,若非女兒返現端倪。只怕是怎麼死都不知道。

可是眼下,范白和範金到底誰有問題,還是兩個人都有問題?又該怎麼應對呢?範文軒知道女子前來是有目的的,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可有什麼應對和安排?女兒雖然聰慧,只是現在情況危急,她能力挽狂瀾,解救危難嗎?一時間範文軻的心很亂很亂,加上驚聞兒子噩耗,頓時有些心神不寧,悲情難忍。

範文軻一直關注著兄長和范依蘭的情形,驟然見到兄長表情有異,頓時察覺到出事了。目光落到范依蘭身上,知道問題就出在這個聰明漂亮的侄女。當即道:「依蘭身為范家嫡長女,這婚事自然就要以家族利益為重,身為范家之女,自然該有所犧牲才是。要是這次依蘭和陽兒要是能同時成婚,倒是雙喜臨門啊,只可惜陽兒……」

範文軻這麼一說,範文軒受到刺激,再也忍耐不住,兒子再也回不來了,急怒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大哥,陽兒已經回不來,傷心您就哭出來吧,沒必要忍着!」事到如今已經沒什麼遮掩的,範文軻直接把挑明了。

范依蘭驟然間有些後悔,光想着提醒父親事情的嚴重性,忽略了父親的承受能力,不該將哥哥的噩耗告訴他的。自己拖延時間的計劃無疑是失敗了,這樣的形勢對自己一方很是不利,這可如何是好?不知道彩兒那邊如何了,是否已經見到蘇角?蘇角又是否相信,出兵前來救援呢?

驟然間的變化,讓前廳之內的眾人陡然間都是一驚。全都面面相覷,不過其中有人是偽裝,真正迷惘的應該就是範金和范青二人了。他們很是奇怪,怎麼好好地大爺和三爺翻臉了,從話里的意思看,大少爺恐怕已經死了,而且是範文軻下的手……范家發生了什麼?

範文軻指著範文軻,怒道:「沒想到你如此蛇蠍心腸,竟然對自己的親侄子動手?還把依蘭往火坑裏推。」

範文軻冷笑道:「大哥,不要說的這樣冠冕堂皇,也不要這樣指責我。勝者王侯敗者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難道我就要坐以待斃,等着你,來收拾我嗎?」

範文軒道:「別忘了,族規有規定,你的權力是我給的,那本不屬於你!」

「是嗎?權力真是個好東西啊,或許從一開始你就不該給我,後悔了吧?家族有規矩只有嫡長子才能繼承。陽兒要是死了……大哥你也不在了,那這家主的位子不就順理成章的是我的嗎!現在不過是提前開始行使權力,感受感受而已!」

「住口!」范依蘭嬌叱一聲:「三叔,姑且再叫一聲三叔,口口聲聲想要做范家家主,卻不將范家加家規當回事。爭權奪利也就罷了,可是哥哥他有什麼錯?以前你利用他,現在就有這樣隨便的殺害家人……別再鬼迷心竅,執迷不悟了!」

「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範文軻氣勢洶洶地喝止。

范依蘭冷哼一聲:「怎麼,做了虧心事不敢讓人說嗎?」

情況已經非常明確,範金率先站起來。喝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三爺,你竟妄圖殺害大少爺和大爺,我範金絕對不容許。」

范青也驟然站起來,冷哼一聲:「對大爺和大小姐不利的人,我范青不會放過他!」

形勢已經很明確,範金應該沒問題,範文軒和范依蘭的目光都落到了范白身上。

範文軻也笑道:「別着急,這事情還是問過的范白再說!」

范白起身道:「我以為三爺更能給范家帶來利益!」

「范白……你……」範金長期與他在一起合作,驟然發覺好兄弟背叛,心裏的感覺非常不好。

范白道:「我說老金啊,你怎麼還是這脾氣呢……」

範金怒道:「大爺,殺了他們給大少爺報仇!」

「誰殺誰還不一定吧!」范白冷笑一聲,範文軻則是一臉得意。

「別亂動,你們現在走不出這個門……」范青剛剛有所動作,范鄂林便出聲提醒。

範金和范青心中陡然一涼,震澤山莊近期的防務是由他們三人一同負責的。今日宴會的院子裏的人手是范白一手安排的。也就是說,現在局面完全被范白所控制,而自己一方似乎要任人宰割……

「你們……好啊……呃……」範文軒怒不可遏,正要站起身來,腹部卻傳來劇痛,讓他一下子落倒在地。

范依蘭見狀立即奔上去,關切問道:「爹爹,你怎麼了?」

範文軻則笑道:「大哥,怎麼樣?酒好喝嗎?」

「酒?」範文軒看着眼前的酒杯,這是他最寵愛的姬妾如雪親自準備的,怎麼可能?

範文軻冷笑一聲:「怎麼樣?大哥的眼光大不如前啊,竟連枕邊人都看不清,又如何看得清天下形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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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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