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征戰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征戰

葉凡神念何其強大,縱然是太古皇築成的殿宇佈下了無盡符文也不能擋住他,瞬息就洞悉了裏面是何人。

「一別多年,兩位可好?」

「葉兄真的是你?」那座古殿的門被推開了,走出一個男子,雄姿挺拔,肌體矯健如龍,呈古銅sè,長發披散,很是濃密,但是當中夾雜上了幾縷白髮。

「妖神?」龍馬吃驚,當年在星空古路上見到過。

「南妖。」黑皇一嘆,當年北斗的幾位天驕之一,一別這麼多年,而今才再相見,讓人感嘆歲月啊。

那個時候,南妖風華正茂,朝氣蓬勃,現在雖然血氣依舊旺盛,成為了一位絕世強者,但是已經六千多歲了。

葉凡也是心有感慨,星空古路上最後一別,直到今rì再相逢,一晃就是數千年啊,若是常人早已成塵。

南妖極其強大,堪稱這個世間的頂級戰力,也是一位另類成道者了。

在他的後方,還有一人,她身段挺秀,窈窕美麗,可滿頭青絲已化成了白髮,雖然以法力保持容顏青chūn依舊,但顯然在歲月中遭受了衝擊。

正是當年的齊禍水,南嶺的齊郡主齊琪。

再次相見,讓人久久無言。

韶華易逝,紅顏易老。

當絕代佳人抵不住歲月,在風霜中老去,對於她們來說這是最殘忍的事,看着青chūn遠去,華髮生根,那種心情誰能理解?

「葉凡。」齊禍水輕輕一嘆,想說什麼,可卻再也開不了口。

她沒有南妖實力強大,六千多載的歲月,在她身上的痕迹相對更為明顯,血氣不是那麼的旺盛了。

南妖兄妹二人過來相見。

葉凡拘禁來一顆隕星,削石成桌與石墩,取出美酒。在此與兩位故人把酒敘舊。

「你成為了大帝?」南妖驚異,而後又釋然。

他們被困於此很多年,發生了太多的事,竟不知葉凡已然成為天帝,古殿可與世隔絕。可南妖是非常人,自不會失態。

「一別這麼多年。能見到你們。這種感覺很好。」葉凡道。

隨着熟悉的人會越來越少,終將敗在歲月中,他很珍惜每一個故人,不願他們發生意外。

「這是不死天皇遺留下的神魂潭。」

「我已經知道。」葉凡點頭。

南妖講述了經過,當年他們在宇宙虛空中發現那座古殿,進入當中,竟發現是不死天皇曾經悟道閉關之地,讓他們震撼。

兄妹二人在此修行,可是不曾想隨着修為加深。激活了古殿,神魂潭破碎虛空而來,且魔鬼霧亦出現,將此地包圍,困住了他們。

好在古殿特別,可阻止腐氣接近。

隨着南妖修為rì漸深厚。到了近年,他覺得有把握離開了,但是卻感應到了神魂潭的妙處,不願輕易離去。

葉凡輕嘆,這裏的腐氣極其厲害,可傷至尊,南妖修到這一步真是很驚人了。已然另類成道。

正如黑皇推測的那樣,神魂潭是不死天皇的靈魂殘留物,為蛻變后所留。

葉凡在潭前站了良久,而後又在古殿中轉了一圈。深切感受到了不死天皇的可怕,是難以想像的大敵。

他們在這裏相聚良久,齊禍水很沉默,曾經的絕代天女,青chūn漸逝,令她傷感,再見故人難以言語。直到離別時,她才輕嘆道:「你沒有怎麼變。」

葉凡目送他們離去。即將消失在星河中時,南妖回首,道:「葉兄,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保重!」

葉凡默然,一聲嘆息,若無意外,南妖選擇了自封,千百世后才會再現了。

「再見!」

在回歸的路上,葉凡很沉默,很久后黑皇才道:「再走走,反正也無事。」

葉凡點頭,尋求長生法不是靠閉關就能悟透的,古來那麼多的人傑都被卡住了,他自然也不認為埋頭悟道就能破天。

這一走就是大半年,他們途徑過很多星系,引發大轟動,天帝巡遊,令各族敬畏,不少大族都出來迎接,請他入內,不過都被婉拒了。

這一路上,他們見到了很多,心有感嘆,這個輝煌的大世到了末期,真的要結束了。

張百忍、太初等早已消失不見,據傳已然自封,要將希望與此生志向留在將來,希冀逆天歸來。

隨後,他們看到了一些驚世血脈已經走向了衰敗的人生晚年,還有更多的人也開始老去,露出了疲態。

「我們的青chūn啊,終於要在這場盛世中結束了嗎?」

「哈哈,最璀璨的一世,最輝煌的時代,我看到了什麼?不過如此,什麼都沒有留下,我們終是這樣匆匆而過,一個過客,僅此而已!」

有人在大笑,眼淚都流了出來。

秋風起,黃葉凋零,一場盛世終是要結束了。

群星璀璨,曾經耀的人睜不開眼,那麼多擁有帝姿的人爭霸,到頭來只有一位天帝屹立在九天上,俯視諸多將星。

群星暗淡,諸雄黯然。

自神話時代就有預言,真正的仙路要在這一世開啟,光輝大道通向另一岸,直達一個長生不老的世界。

可是,這同樣成空了,留給了人們太多的遺憾,仙界是那麼的高遠。

至尊血淚,人傑悲慟,所有這一切都在個當世的神話時代終結,無數的強者於大世爭霸中血濺星空、死去。

太多的天驕葬在了星河中,六千年大戰,六千年輝煌,也許還會延續,湊足一個萬年,但落幕終究是要落幕,誰也擋不住。

「我以血寫下鏗鏘戰歌,我以生命綻放光彩,

最後聆聽一曲大世悲涼,這就是結局嗎?」

許多人仰頭問天。

當年的人傑,一個個朝氣蓬勃,而今都已經是白髮生根,而且死了很多人,余者也都已染滿歲月風霜。

「就這樣……結束了嗎?我不甘啊,黃金盛世怎能怎樣!」

長歌當哭。英雄淚流。

怎能忘記,怎能釋懷,一場大世就這樣要結束了,風華正茂的人傑都漸漸老去,他們就要落幕了!

歷經一場大世,看一世繁華。如煙花綻放。要這樣凋謝。

葉凡行進,話語越來越少,所見越多他越發的沉默,終是要送走這一世了嗎?

「看,天帝在為我們送行,哈哈……」有人大笑,淚水早已長流。

「是啊,天帝在我們踐行,他曾經與我們同代競逐。嘿,哈哈……別了這一世!」悲笑盪長空,踉蹌遠行。

……

葉凡他們一路走下去,來到了昔rì曾經征戰過的古地,那是黑暗動亂年代打碎過的星域,一片殘破。

那個時候。葉凡還不曾成帝,完全是以一腔熱血去戰,懷着必死之心,如飛蛾撲火般投入戰場。

再回首,一路血跡斑駁。

這裏殘跡成片,星墟無數,各種生靈血染紅古地。依舊不曾乾涸。

夢斷星土啊,曾經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姬子,我是多麼希望你能活着,你我還有聖皇子共飲一杯。」葉凡低語。

他想到了很多。還有如父如師的白衣神王,更有蓋世無雙的病老人蓋九幽,他們付出了太多。

「怎能忘記,太陽聖皇在動亂中,縱只剩下了一張人皮,也逆天歸來一戰,直到血流干。」龍馬也輕嘆。

當年,紫微星域,人皇之皮再現,縱死去了也要護住一顆古星的生靈,最終眼中流下最後一滴血淚才墜落。

「還有虛空大帝,一生都在平動亂,直至戰死。到了這一世,依舊要流盡最後一滴血,最後只有半面殘鏡相伴。」

談及過去,他們一陣唏噓。

就是葉凡也有大悲,難以自抑。

忽然,黑皇止步,龍馬也側頭,唯有葉凡不駐足,沿着這片染血的戰場繼續向前走去,那裏有一道人影。

「是你。」葉凡認出了她,是蓋九幽老人唯一的弟子夏九幽。

昔rì,她是一個天才少女,十三四歲就足以與金翅小鵬王、搖光、葉凡等人分庭抗禮,震驚了東荒。

過去,她曾任xìng而刁蠻,結果敗在了葉凡手中,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多年過去了,這個天才少女大變樣,她早已長大,一身白衣似雪,臉上寫滿了凄傷。

夏九幽美麗動人,她早已達到准帝境數千年,實力極其驚人,不過秀髮中還是有那麼一兩縷白髮了。

「你……怎麼在這裏?」見到她,葉凡不可避免的想到蓋無敵,心中大慟,猶記得當年病老人挺直腰背,光輝萬丈,大喝「誰敢與我一戰」的悲壯場景。

「我在尋找師傅……」夏九幽說道,臉上掛着淚滴,很是凄迷。

這麼多年來,她竟然一直在宇宙中尋找,不相信師傅死去了,那是她唯一的親人,想要把他找出來。

葉凡心中苦澀,鼻子發酸,縱然為天帝也難以掩住這種情緒。昔rì,黑暗動亂結束三百年後他蘇醒,曾經發了瘋一般尋找,但終究沒有所獲。

想不到,還有一個人比他還要執著,一尋就是五千多年,而今還在找!

「老人家不希望你這個樣子……」葉凡心中難受的勸道。

「師傅與我在一起,他會回來的,我找到了一部分。」夏九幽凄傷的說道。

「你……」

「可惜,我只找到了師傅的一滴血。」夏九幽眼中滿是淚水,小心的捧起一塊神晶,當中封印有一粒鮮艷的血滴。

「真的是蓋前輩所留?!」葉凡大慟。

他看了良久,而後走向破碎的戰場深處,忍不住仰天長嘯,心中有着太多的無奈與不甘。

不止蓋九幽,還有那麼多的人,一一浮上葉凡的心間,太多的人與事,就那樣的逝去了。

前塵往事,一朝朝,一幕幕,恍若就在眼前。

葉凡展動帝拳,在這破敗的戰場中,上擊九天,發出隆隆雷鳴,且有悲歌動星漢。

「荒古后,天地動。

北斗烽煙濃。

歲月斷,古族人間亂。

劍氣沖霄漢,血染的江山。

琴鼓響,鐵戈鳴,寒光爍爍照星空。

鐵骨錚錚,問天下誰是英雄。

仙雲起,至尊現,長生路上萬世戰。

戰,戰,戰!

星空塌陷,眾生的凄顫。

白髮染血,屍首萬千,少女血泊中的哀怨,塵世的亂與戰。

血濺天穹,劍沖霄漢,萬古的紛亂,末世的悲嘆。

如血的山河,誰能來挽?

眾生呼喚,人皇逆戰,血與淚乾,永世暗淡。

虛空難見,曇花凋與現,一曲悲歌,葬不下萬古英雄,半面殘鏡相伴。

歲月如刀斬天驕,長生路上嘆妖嬈,血與骨的開篇,一世悲涼的畫卷。

多少英雄埋骨他鄉,多少燦爛再難一現。

九龍拉棺,擾起了一世的紛亂,白髮嘯狂歌,天路上尋不到終點。

帝血灼星空,仙路話永恆。

紅顏一嘆,英雄暮年,人間萬載,仙路不見。

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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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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