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晉祠（六）

回到房裏，躺倒床上，劉一民告訴唐星櫻，一時半會兒把陳瑤光送不走。既然送不走，就不能老關着，萬一出個事，反而不美。明天把她放出來，讓她跟着唐星櫻去後勤司令部上班，不要讓她接觸不應該接觸的東西，但也不能委屈了她。不管怎麼說，現在還不是和蔣介石翻臉的時候，明知道這是一碗苦藥，也得捏著鼻子往下喝。

唐星櫻一聽就不願意，劉一民只好把見閻錫山時候，羅政委提出把陳瑤光交給閻錫山的情況說了一遍。完了，摟着唐星櫻說：「好老婆，蔣介石兩口是要看我的笑話，閻錫山之流也在看笑話，你可不能犯糊塗。我就不相信，我們兩口子還鬥不過蔣介石兩口子。她不是要給我當生活秘書么？好，先讓她把我老婆兒子照顧好再說。我倒要看看這丫頭能撐幾天。」

唐星櫻心裏凄苦，張嘴就說：「我和兒子不需要她照顧，我還怕她把我兒子害了呢！」

劉一民笑笑說：「那不可能，這丫頭看上去也是個讀書人，估計是被戴笠脅迫的。你多做她的工作，爭取把她轉化成真正的八路軍戰士，那樣才算是給蔣介石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我就不相信了，我軍強大的思想政治工作轉化不了一個丫頭片子！」

唐星櫻追問道：「那要是萬一你控制不住，犯了錯誤怎麼辦？」

劉一民馬上說：「沒有那個萬.一，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要是犯錯誤，在你來之前早就犯了，哪能等到現在。」

唐星櫻想了想，趙小曼、晶晶都那.么優秀、那麼愛自己的男人，也沒見有什麼結果。這陳瑤光一個背景如此複雜的丫頭又有什麼可怕的，自己的男人豈是單憑漂亮就可以勾引的么？沒有感情什麼都是白搭！就是有感情的不是也一樣躲在牆角偷偷抹眼淚么？何況自己男人心裏防賊一樣防着她，她如何能夠得逞？

想通了，唐星櫻不再多說，兩口.子甜甜蜜蜜安歇，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唐星櫻叫黃文虎去把陳瑤光放了出.來，領回家洗漱后一起吃飯。

飯桌上，劉一民告訴陳瑤光，不管她真實目的是什.么，既然是蔣夫人派來的，說話辦事就不要給蔣夫人丟人。以後不要再提什麼生活秘書、姨太太之類無聊的話語，他不愛聽。想參軍，就要按軍人的標準要求自己。暫時任務是給唐星櫻做助手，服從唐星櫻安排。如果不想在這裏，隨時可以送她回到蔣夫人身邊去。但是，在教導師期間，一定要完成自己承擔的工作，和部隊一條心。如果膽敢背叛八路軍，危害八路軍幹部戰士的生命，那誰也救不了她，天涯海角也必然取她的性命。

說完，劉一民漫不經心地把一根筷子往後一扔，.就聽嗖地一聲，筷子沒入了院子裏十幾丈遠外的大樹上，帶着一隻麻雀跌落在地。

劉一民淡淡到：「我不嚇唬人，不過想打我和我家人主意的人，都已經死了。希望你記住我的話。」

劉一民說的很輕、很慢，意思是想嚇唬住陳瑤光。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丫頭不但不害怕，反而眼裏露出了一絲歡喜和崇拜的神色。

唐星櫻更是痴了，她知道劉一民身手好，但不知道好到這麼高的地步，上一次劉一民在韓城制服戴維他們時，唐星櫻不在場。因此，見丈夫如此厲害，唐星櫻滿眼都是迷醉。

劉一民一臉失敗，鼻子裏哼了一聲，自己起身走了。

這下，唐星櫻才清醒過來，扭頭一看，陳瑤光臉色微紅，還在盯着劉一民遠去的背影看，就恨恨地說：「看什麼看？那是你應該看的？你給我記住了，那是我男人，不是你男人，看了白看，想了白想。你想留在這裏就給我老實點。走，到辦公室去！」

劉一民到師部后，錢壯飛就送來了電報，劉一民一看，是主席來的，同意教導師開赴山東，在山東建立根據地。

放下電報，劉一民直接去了參謀處，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地圖前，就聚精會神地看開了地圖。

看累了，就摸出煙來，吸上兩根，然後又繼續看。

天，劉一民也不吃飯，只是一味圖。參謀處的人知道師長一定有重大決斷，也不打擾他，連羅榮桓來找都被擋駕了。

到了晚上，劉一民總算不再看地圖了，喊過羅延，要他立即率領偵察營，北上繁峙。到繁峙后，沿淶源、易縣、高碑店、霸州、天津，一路偵查，任務是為大部隊找到前往天津的通道，盡量讓沿途不生戰鬥。現在淶源、易縣都有115師的部隊在活動，出了易縣，要偽裝日軍，電台配到排，便於聯繫。到易縣后，立即報告，等待進一步指示。至於偵查天津的目標，僅限羅延一人知道，不得向任何人傳達，到天津外圍，才可以告訴戰士們。

羅延一聽，要去偵查前往天津路線，馬上兩眼放光，喊了聲堅決完成任務，抬腳就要走人。

劉一民喊住羅延，叫來錢壯飛，要他立即安排懂日語的報務員，隨偵察營行動，其他懂日語的報務員，立即下派特戰大隊、敎一旅、教二旅、教三旅、炮兵旅、騎兵旅。

錢壯飛和羅延走後，劉一民立即走出參謀處，喊來羅榮桓、蔡中、曾中生、吳征、錢壯飛、胡底，韓前進，召開黨委擴大會。

劉一民在會上講到，為了擴大抗日根據地，更好地展八路軍、壯大人民武裝，決心率教導師東進山東，抓住日軍打垮韓復渠部隊的有利時機，搶佔山東，在山東建立起全國最大、最有實力的抗日根據地，拉起至少50萬正規軍，徹底奠定打敗日本鬼子、建立新中國的軍事基礎。

由於娘子關一線日軍懼怕我軍，警惕性極高，我軍主力一動，敵軍即可知道，很容易被敵現戰略意圖，雖經惡仗，也未必能達到目的。

鑒於這種情況，決心北上代縣、繁峙，先頭部隊偽裝日軍開路，沿淶源、易縣、高碑店、霸州一線，直取天津。

天津是華北方面軍的物資總集散地，拿下天津，可以讓華北方面軍馬上陷入物資、軍火難以為繼的局面。而且，按目前態勢判斷，日軍已將北平、天津劃為比較鞏固的佔領區，其主力部隊都在津浦線、平漢線作戰，新到的援軍很快會南下，一是加強平漢線、津浦線作戰，二是防禦山西方面，隨時準備起對山西的進攻戰。按戰前日軍在天津的駐守兵力，現在至多有一個旅團，甚至可能只有一個聯隊，加上一些海軍6戰隊，總兵力極度薄弱。我軍取天津，或奇襲，或強攻，只要能抵達，攻取絕對不成問題。

取天津的目的，不是為了佔領，而是為了獲取敵人的戰爭物資，削弱敵人的整體實力。因此，佔領天津后，要搬完所有日軍的物資，沒收一切日資和漢奸的銀行、企業資產，把天津變成象太原一樣的空城。根據這個目標，我軍要盡量隱蔽、偽裝日軍，爭取能讓敵人在我軍離開天津南下后，才覺我們襲佔了天津。

為了保密，錢壯飛副參謀長掌握電台通訊，一是嚴密監視華北日軍動向，讓我軍行動盡量避開日軍主力。二是利用電台，布錯誤信息，迷惑敵人。從現在開始就可以布教導師在山西整訓的消息，還可以布我回西安開會、第二戰區在運城召開作戰會議等假消息，制定個迷敵、惑敵的整體方案，一定要真，要讓敵人，甚至我軍長和兄弟部隊都不知道我軍真實去向。任何人，包括我在內，不得泄露和向總部、中央報告我軍襲取天津計劃。該計劃目前僅限參加會議人員知道，對各旅一律保密。羅政委有兩個任務，一個是負責向中央和總部報告，我軍將於12月中上旬向山東進，但鑒於娘子關正面日軍防守嚴密，我軍將分路行動，進入山東。另一個是散會後馬上去見閻錫山，告訴他，我軍娘子關、陽泉一線駐軍要到冀南去打游擊，閻長官一不給錢而不給軍火，不能讓我們老是這樣餓肚子。部隊立刻就要啟程，請他命令晉綏軍立即前往娘子關接防。我等他兩天，如果兩天內晉綏軍不接防，我軍將放棄娘子關陣地。另外告訴他，十天後，我率駐太原部隊撤離，也到冀南打游擊。哪裏有鬼子，我就去哪裏。

佔領天津后，全軍兵分兩路，一路走海運，在萊州灣登6，目標佔領淄博;一路沿津浦路南下，直取滄州，進入山東。

如果到時候石家莊、保定一線敵人得知我軍襲占天津、向山東方向轉移，出兵截擊我們的話，那對不起，我們就在華北平原上，揮我軍火力強大、戰馬多、機動性強的優勢，打掉他一個旅團或一個師團，鬼子就老實了。

大軍進入山東后，暫時避開濟南等中心城市，在敵後農村展開，建立根據地，待時機成熟，襲取濟南，爾後斬斷津浦路，統一山東。當然，這個過程時間比較長，需要兩年、甚至三年的努力。如果到時候敵情有變，敵主力南下攻擊**主力的話，我們可以再趁勢襲占濟南。說實話，不是我喜好佔領城市，而是我們的軍工生產離不開城市的工廠。

為了確保戰役勝利，決心以特戰大隊、狙擊大隊和一團、工兵一營組成先遣支隊，由李凌風任司令員，王大湖任政委、王同生任副司令員，為全軍打開通往天津的通道。

高原指揮第一旅、洪遠第五旅、騎兵旅、第一野炮兵團、重機槍團、工兵團為第一梯隊，隨特戰大隊之後行動;劉建立指揮炮兵旅山炮團、中型迫擊炮團、第二旅、張洪濤第六旅為第二梯隊。李清率炮兵旅第二野炮兵團、飛雷炮團、第三旅、陳大勇第七旅為第三梯隊。曾參謀長率雷鳴第四旅、趙山第八旅和軍團其他直屬部隊為第四梯隊。我和蔡參謀長隨高原第一梯隊行動，政委隨劉建立第二梯隊行動，蔡主任隨李清第三梯隊行動，吳征隨隨參謀長行動。

羅延率偵察營今晚出，乘火車北上，偵查路線。

參謀長立即組織參謀處按照我的設想制定作戰方案。

吳征馬上行動，立即制定用火車在夜晚轉運我軍陽泉、娘子關方向的計劃。

參謀長立即下令，全軍結束休整，收攏部隊，三天內必須完成集結。三天後，由參謀長和吳征共同指揮，利用夜色，將娘子關方向主力乘火車、汽車向代縣轉運，五天內必須運完。到達代縣后，立即秘密開赴繁峙，在繁峙編組部隊，隱蔽待命。

在陽曲、忻口休整的劉建立集團，結束休整集結后，利用夜色，向繁峙隱蔽開進，在繁峙隱蔽待命，接受新的編組。可以動用繳獲的汽車、馬車，但不得佔用鐵路運力，保證娘子關方向主力按時轉運。

劉一民講完后，看了看與會人員，又說道：「同志們，繼千里奔襲成都后，我們將再次創造奇迹。請同志們放心，這個計劃看起來奇險，實際上沒有什麼風險。一旦我軍進入敵人腹地，就會現，那裏空虛得很。敵人主力都忙着上前線建立業去了，後方留守兵力嚴重不足。等我們打過天津后，敵人估計才能回過神來，加強佔領區治安。到那時我們已經魚如大海。這次，寺內壽一這個侵華元兇，想不剖腹自盡都不行，我要讓他象板垣一樣，臨死也得背上一個無能的罪名。大家如果有什麼不同想法可以說說。」

劉一民說完后，感覺很奇怪，因為好久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劉一民連續喂、喂喊了幾聲，幾個人才回過神來。劉一民有點擔心地問：「你們不說話，是不是不同意這個方案啊？」

不料想曾中生竟然一下站了起來，走到劉一民跟前就把他抱住了。

劉一民把他推開：「參謀長，你抱我幹啥，同意不同意說個乾脆話。」

曾中生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然後又整了整軍容，莊重地給劉一民敬了個禮，大聲吼道：「請師長放心，堅決完成任務！」然後又笑着說：「師長，你這個計劃太膽大了，太刺激了，太誘惑人了。不要說寺內壽一想不到，蔣介石想不到，日本天皇想不到，就是我們八路軍，恐怕也沒有一個人能想到。這才是戰略家，這才是名將，這才是我們的傳奇英雄，一出手就打在日寇的七寸上。我仔細想了一下，師長的計劃絕對可行。我軍有這麼多的日軍軍裝，又有特戰隊這把利器，還有炮兵旅強大的火力，不要說偷襲，就是隱蔽運動，強攻天津一線，也沒有問題。日軍後方確實空虛，他們想救援都來不及。等拿下天津后，我估計在我們南下的路上，不會有什麼阻力，這些日軍很可能馬上就會收縮，固守待援。因此，看起來很冒險的計劃，實際執行起來，可能很不冒險。這個計劃我堅決支持，誰反對我和誰急！」

蔡中也是兩眼放光，連那顆瘊子都油光光的，對着劉一民擂了一拳，說道：「難怪那麼多美女一見你就走不動，飛蛾撲火一樣往你身上撲。我要是個美女也不放過你。你的腦袋是什麼做的？怎麼想出來的都是別人想不到的辦法啊？行，我支持，堅決打下天津，堅決完成師長交給的一切任務。」

錢壯飛二話不說，敬禮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胡底緊跟着去忙活了。等到屋裏只剩下羅榮桓的時候，羅榮桓才說：「要是我們拿下天津，就可以得到侵華日軍大量的武器裝備，還可以獲得巨額資金。再擴大幾個旅一點問題都沒有。要是到時候能在山東站住腳，佔領一個港口，就可以讓倪華在美國給我們搞一個新的武器彈藥生產線，全軍的補給就有了保證。」

劉一民點點頭：「政委，我就是這樣想的。我要在山東建設一支稱雄天下的6軍，進而經營華北，甚至向東北進軍，縮短抗戰進程，爭取早日打敗日本鬼子。」

羅榮桓點點頭：「你的抱負和理想同志們都知道，你大膽指揮，我和同志們都堅決支持你！」

劉一民笑了笑，緊緊地握了一下羅榮桓的手。

羅榮桓笑道：「行了，不要肉麻，我還要去找閻錫山，先走了。你累了一天，早點回家休息。對了，我告訴你，關於陳瑤光的問題，中央已經明確答覆，尊重蔣夫人的意見，暫時留在教導師，擔任你的生活秘書。另外，周副主席來電，為了加強教導師工作，抽調程翠林同志來擔任教導師副政委兼教四旅政委，同意你的意見，雷鳴改任教四旅旅長。同時，中央決定，抽調一批有地方工作經驗的同志來教導師工作，由林楓同志帶隊，這兩天就要到。鄧大姐、蔡大姐和賀子珍同志都隨隊前來慰問部隊。我們的老戰友趙小曼同志、安晶晶同志也被調回到教導師，中央指令這兩個女同志在政治部工作，具體職務由師里明確，不得下放地方工作。」

劉一民一聽，頭皮又炸了，馬上就對羅榮桓說：「請政委立即給主席電，幾個大姐都不要來了，我們打仗是應該的，她們那麼忙，這麼辛苦地跑來慰問什麼么？還有趙小曼和晶晶，堅決要求中央把她們留在陝西工作，我這是作戰部隊，不是美女集中營。真是的，好不容易趕出去了，怎麼又塞回來了？這不是添亂么？」

羅榮桓搖搖頭：「不用報了，他們已經到臨汾了，正坐火車往這裏趕呢。你小子啊，我不知道怎麼說好，也不知道是羨慕你的福氣呢，還是同情你的可憐。總之，你自己處理！」

羅榮桓說話，不再理會劉一民，出門帶上警衛，去找閻錫山了。

屋子裏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只有劉一民踱步的腳步聲和唉聲嘆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黃文虎進來拉亮了電燈，然後就催劉一民回去吃飯，說是唐政委一直在等著呢。

劉一民心煩地揮揮手，讓黃文虎出去。

黃文虎離出門的時候，嘣了一句：「板垣征四郎都收拾了，還怕收拾不了個丫頭片子？真是的，愁什麼么！」

劉一民知道自己的這個警衛員不簡單，槍法好，又生性詼諧，說不定這傢伙會有好主意呢！就喊住他問：「小黃，你們家鄉是哪裏的？」

黃文虎馬上立正報告：「報告師長，我家是河南洛陽的。」

劉一民一聽，自己穿越前的老家就是那一帶的，就說：「洛陽是個好地方，告訴我，你是為什麼參加紅軍的？」

黃文虎的小眼撲撲閃閃地，看上去很滑稽。不過，他說的話一點也不滑稽：「還能有什麼原因？不久是殺了地主，逃出來了唄。不當紅軍就得死，我不傻，當然要當紅軍了。」

劉一民點點頭，又問：「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黃文虎忙說：「報告師長，我是瞎說的，你不要往心裏去。是我多嘴，你關我禁閉！」

劉一民拍了拍黃文虎的肩膀：「沒關係，我不怪你。你有什麼想法和建議，可以和我說說。」

黃文虎這才說道：「師長，我是你的警衛員，要保護你的安全。因此，就很留心你的情緒變化。我觀察現，你從不怕作戰方面的壓力，而且是主動求戰、愈戰愈強。但是，你怕女人。好像一有女人來糾纏你，你就長呼短噓，情緒很差。上次在渭河邊，我和李小帥兩個都快嚇死了，晚上都沒敢離開哨位一步。這可不行，要是我警衛的長傷在敵人手裏，那必須先得殺了我才行。要是我警衛的長傷在看不見、摸不著的什麼感情上面，那我就丟死人了。所以，我想給你報告一聲，這感情的事情沒那麼複雜，無論是天仙還是醜八怪，燈一拉，脫了褲子都一樣，根本不需要這樣費心勞神。這蔣介石既然送來了陳瑤光，又推辭不掉，那就直接把她斃了算了。我們殺了多少人，還在乎這一個女人？要是不能殺，也不用啰嗦，直接睡了就是了。我爹說了，這女人啊，不管願意不願意，誰睡和誰親。你也不用怕，兩情兩願的，誰能怎麼着？就是唐政委知道了，也不過是哭鬧一陣就過去了。要是睡了她，她還不和咱一條心，那沒二話說，睡過扔了就是了，她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要是她還糾纏，那一定是久經訓練的特務，必須得處死，就算她真的是蔣介石的乾女兒也不行。我想啊，你豁達一點，別把這女人的事情太當回事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劉一民原來以為黃文虎有什麼高招呢，原來也是這些餿主意，就說了聲你這是狗屁主意，然後離開辦公室，帶着黃文虎、李小帥回家吃飯去了。

閻錫山聽羅榮桓說教導師要離開山西到冀南去，心裏又驚又喜、七上八下。喜的是劉一民這貪婪成性的傢伙終於徹底讓出太原、離開山西了，以後他再想來掠奪自己就沒那麼方便了。驚的是教導師這一撤，娘子關外的敵人下次再進攻可怎麼辦，自己的晉綏軍能守住么？

思來想去，盤算了半天，兩害相權取其輕，閻錫山還是同意馬上派部隊到娘子關接防。

至於羅榮桓提出請二戰區長官部給教導師補充資金、彈藥、糧食、藥品的請求，閻錫山只是把兩手一攤，說了聲二戰區長官部現在什麼都沒有就完事了。

但閻錫山也沒有完全讓羅榮桓白跑，開了一張5萬元的支票，拿出了一張自己珍藏的傅青主傅山的字畫，讓羅榮桓帶回去，說是請轉交劉一民師長和他的如夫人陳瑤光，是給他們的新婚賀禮。

以羅榮桓的性格，本來是要嚴詞拒絕的，但和劉一民在一起這麼久，羅榮桓早已經不是那麼嚴肅了，想想這五萬元還能辦不少事情，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就拿着閻錫山的賀禮回去了。

這天晚上，正太路娘子關到太原段和同蒲路太原到陽曲、忻口段，空前繁忙：接到緊急命令的晉綏軍部隊，連夜集中，匆匆開往娘子關，接替教導師的防務;教導師娘子關、陽泉一線的部隊和陽曲、忻口的部隊則開始秘密集結，做開拔準備。

駐防晉中的教導師騎兵旅和新兵團也接到了命令，胡老虎迅通知各團，要他們收攏部隊，整理輜重，層層動員，準備儘快出。又通知獨立師，要他們迅派部隊到晉中接防，便於在晉中開戰群眾工作，建立根據地。

就在這個晚上，教導師東進的序曲拉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