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臨清保衛戰（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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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冉壽一農幾天接到的都是掛報。往歸。月去的電報遣詞用句也充滿了喜氣。

元月飛日上午，就在劉垓子戰鬥打響的時候，寺內壽一大將帶着一群軍官和偽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的官員們視察了北平的節日市場。

見市場上一片慘淡，沒有一絲節日氣氛，寺內壽一大將心內不悅。直接喊過跟在身後的偽中華民國臨時政府主席王克敏，說道：「王君，你的要努力恢復市場，營造節日氣氛，讓北平的老百姓感受到大日本帝國的溫暖，沐浴到天皇陛平的聖恩。」

瘦猴一樣的王克敏看着寺內壽一大將不怒自威的神態，心裏想我已經很儘力了，連幾個扒老婆都貢獻給你了，這市場也不見任何起色。但想歸想，甘心做走狗的王克敏還是奴顏婢膝地說：「司令官閣下，不是市場不景氣，是北平的老百姓年貨辦的早，前些天就把過年用的豬肉、蔬菜、布料、鞭炮都買好了。現在一定是在家炸油貨、蒸白饃、朵餃子餡，等著年三十守歲呢！」

寺內壽一是什麼人，豈能不知道王克敏是在忽悠他？不過，這老鬼子是侵華元兇之一，心裏怎麼會真的關心中國老百姓的死活，他要的不過是粉飾日軍侵略的虛假繁榮，以塞國際悠悠眾口。聽王克敏這樣一說，寺內壽一大將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中國人過春節真的是很隆重，竟然這麼早就辦好了年貨。這都是大日本天皇陛下的恩德啊！」

要是有稍微有點良知的人在旁邊，一定會被這兩個魔頭的表演氣炸了肺不可！可惜，這兩個魔頭還不自覺，王克敏接着就說：「司令官閣下，外國人沒有過春節的習慣。所以他們不存在買年貨的問題。司令官要是對鄙人的話不相信，我們到東交民巷去看看就知道了

寺內壽一點點頭，上車隨王克敏去了東交民巷。到地方一看，使館區的供應與其他地方相比。確實豐富了許多。寺內壽一大喜，直接就讓特務機關長喜多誠一召集各路記者，在這裏拍照、採訪。寺內壽一更是親自上陣，讓記者們從不同角度拍照，要求報到題目個置必須突出，標題必須醒目，必須突出大日本皇軍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關心百姓疾苦、視察北平節日市場供應的主題。

視察結束，寺內壽一心情大好，中午又帶着一幫鬼子軍官和漢奸，設宴宴請北平文化界名人，象周作人之流，都在宴請之列。當然，負責組織宴會的喜多誠一吸取了上次宴會的教，對所邀請的人員進行了嚴格審查，力圖避免不識相的傢伙混進來，造成不愉快。

寺內壽一在宴會山又一次大放厥詞，大講特講中日親善，把中日友好關係向上追溯了好遠好遠。末了，寺內壽一用知堂老人周作人在日本娶妻的故事，闡述中日親善儼如一體的道理。最後，寺內壽一要求各位文化名人，要揮自己的優勢和影響，動員民眾支持建設大東亞共榮圈，早日消滅蔣介石的軍閥統治，建立合作共榮、經濟展、民眾安居樂業的新秩序。

這些文化名人，能來到寺內壽一的宴席上，早就自認漢奸身份了。雖然有些人還羞羞答答。但內心裏早就把自己當商品一樣賣給日寇了。這個時候，這些人不是考慮如何對抗日寇文化侵略小文化奴役，而是考慮寺內壽一會開出什麼價錢。

寺內壽一端起酒杯，和每個文化名人碰杯。還隨意詢問幾句家裏老人身體情況，惹得這些文化漢奸們感激莫名，恨不得抱着寺內壽一親幾口。好在寺內壽一身邊總是跟着惡狠狠的衛兵，這些文化漢奸們才不得不望而卻步。

宴會結束回到司令部。寺內壽一就接到了第二軍西尾壽造中將關於獨立混成第四旅團攻佔臨清的電報。

寺內壽一大將看完電報。以為河村董少將真的已經佔領臨清，對着地圖反覆思考研判后，覺得翼中的抵抗武裝馬上就要被一網打盡，隨後就可以集中在翼中清剿的部隊壓向翼南，把這個地區也徹底凈化，使整個華北平原真正變為皇軍的基的、糧倉。到時候，把清剿翼中、翼南的部隊調往山西，與第一軍部隊配合，把山西境內的八路軍、晉綏軍、中央軍徹底消滅，那整個華北就全部在皇軍控制之中了。

至於山東，寺內壽一大將更是成竹在胸，第二軍及其配屬指揮的部隊，兵力比第一軍還要強大，境內已經沒有支那政府軍了。范築先一死，山東魯西北的抵抗勢力必然土崩瓦解。只要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和二十一師團在臨清會師，馬上轉向集中清剿地方抵抗勢力，應該很快就可以建立起新的治安秩序。

這中間唯一的變數就是消失不見的劉一民教導師。

對於教導師，寺內壽一大將的感受比河村董少將、鷲津歉平中將和香月清司、西尾壽造等人要深的多，想起來心裏就針扎一樣的疼。這個魔鬼一樣的傢伙，出手既刁又狠，誰也弄不清楚他和他的部隊躲在什麼地方，在什麼時候會向皇軍插上一刀。而且這一刀必然是深入要害，鮮血淋漓。想想二十一旅團和察哈爾派遣軍，想想在天津北劉一民處死的人，寺內壽一大將就恨不得馬上抓住劉一民，把他撕得粉碎。

恨歸恨，寺內壽一大將知道這劉一民無比姦猾，想抓住他不容易。不過總得弄清楚劉一民和他的教導師到底在什麼地方！

寺內壽一站在地圖前。再一次思考多日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劉一民和他的教導師到底去了哪裏？。

這翼中肯定是沒有的。要是劉一民的教導師在翼中，怕是早就有皇軍某全部隊玉碎的情報報上來了。山西也一定沒有，因為劉一民的部隊在天津弄走了那麼多的物資，就是他再善於偽裝，也不可能不留下妹絲馬跡的。山東方向倒是有可能，特別是山東和河北交界地區。原來一直是真空地帶，皇軍力量沒有全部控制，國民黨聯聯知政府軍也都撤老了。吊然現幕這個地方據說冒出來丫聽們形煮色的武裝力量，但這些力量哪裏會是劉一民教導師的對手，說不定他就藏在那裏。

這個想法冒出來后，寺內壽一越琢磨越覺得有意思。喊幕參謀長網部直三郎中將和特務機關長喜多誠一少將，三個人順着寺內壽一大將的思路往下摸，討論了半天，三個人雖然都懷疑劉一民就在翼南，但缺乏情報支持。

寺內壽一要求喜多誠一少將立即收集翼南地區的情報，讓網部直三郎中將馬上命令各部隊上報與中**隊交戰情況，看有沒有教導師的消息。特別是德石路、滄石路、津浦路、平漢路守備部隊，一定要詳細報告近期作戰情況。至於會攻臨清的二十一師團和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寺內壽一嚴令其務必設法抓到俘虜，詢問在臨清與皇軍作戰的到底是豐國什麼部隊。

喜多誠一少將的情報需要一段時間，但各作戰部隊的報告很快就上來了。山西方向、津浦線方向、平漢路弈向、德石路、滄石路均報告沒有現教導師部隊。只是留守德縣的二十一師團部隊報告曾遭遇一支打着長白山抗日神槍隊的中國騎兵的襲擾，該部隊人數不多，但槍法很好。皇軍士兵只要一露頭就可能玉碎。經報告師團長鷲津粒平中將后，部隊都依託工事堅守不出，等師團長趕回來剿滅這股中國騎兵小小部隊。

看了二十一師團留守部隊的報告，寺內壽一和網部直三郎心裏就更加清楚了。什麼長白山抗日神槍隊，別說沒有這支隊伍，就是有，那也是民間武裝，有一、兩個，神槍手不稀奇。能把毛練有素、以射擊精準聞名於世的大日本皇軍龜縮在工事裏不敢露頭，除了特殊刮練過的狙擊手，誰還有這本事啊？

想起狙擊手，寺內壽一大將就想到秦皇島軍火庫里的武器裝備，那裏可是有國內新生產的狙擊步槍，全部落到了劉一民手裏。那支號稱長白山神槍隊的傢伙能打的精於射擊的皇軍害怕，一定是在較遠距離上開槍。讓皇軍士兵只見槍響倒人而打不到敵人。寺內壽一馬上讓網部直三郎中將向二十一師團防守德縣部隊查詢，敵人用的什麼武器，射擊距離大致多少米。

網部直三郎聽寺內壽一大將命令的如此具體，眼睛也是一亮，趕緊報，要二十一師團駐德縣部隊立即報告長白山神槍隊用的什麼武器、射擊距離大致多少米。

二十一師團駐守德縣部隊被王同生的狙擊大隊打的門都不敢出，哪裏知道對方用的武器型號。至於射擊距離，現在狙擊大隊已經撤走了，鬼子也不是那麼害怕了，進行了實地測量。結果現這支長白工1神槍隊的射擊距離普遍是徹米到如米左右。

接到報告后，寺內壽一心裏什麼都清楚了，這支長白山神槍隊是劉一民教導師的精銳，用的武器一定是塘沽軍火庫里的狙擊步槍。這樣一來。劉一民教導師的位置就可以大致判定了。那一定是在翼南了。

寺內壽一再也坐不住了，他要搞清楚劉一民隱蔽在翼南下一步要幹什麼，是攻向平漢線呢還是攻擊津浦線，會不會直接攻破德石線殺向翼？

再一拿起西尾壽造的電報，寺內壽一就覺得來電語焉不詳，到底是攻佔了臨清還是攻進了臨清，駐守臨清的部隊是什麼番號？為什麼在皇軍大舉圍城前不逃跑？既然不逃跑，為什麼會讓皇軍順利攻進城內？既然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已攻進了城裏。正在清剿殘敵，為什麼網才各部隊都報告情況了，唯獨獨立混成第四旅團沒有報告情況？

寺內壽一把自己的所有疑問都寫出來，要網部直三郎中將直接給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報，讓河村董少將親自回電。同時要岡部直三郎給二十一師團師團長鷲津粒平中將報，要他親自回電，二十一師團主力到底到了什麼位置，距離臨清還有多遠。

到了下午點刃分的時候，獨立混成第四旅團河村董少將的回電到了，報告說臨清圍剿戰尚未結束，他率旅團部已經進駐臨清，正指揮部隊與敵巷戰。守軍看旗號是范築先的第一路民軍、第十支隊、第十六支隊、臨清縣大隊。不過，第一路民軍和第十六支隊在聊城奔襲戰中和獨立混成第四旅團交過手，都是不戰而退。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頑強。依據城內房屋死戰不退，而且戰鬥技巧極高，練有素的皇軍單兵對抗竟然不是對手。至於第十支隊，據情報屬於**控制的部隊，戰鬥意志之頑強是可以想像的。

河村董少將在電報中說，敵人佔據有利工事，皇軍處處挨打，施放毒氣效果也不大。

雖然沒有抓到俘虜，判斷不清敵人的真實番號，但有一點可以斷定，這是一支久經練的正規部隊，戴的都是日制鋼盔。懷疑其真實身份是傳說中的劉一民教導師的主力。現在部隊欲進不能、欲退不得，已經陷入兩難境地。懇請司令官督促二十一師團快增援，徹底圍殲臨清守軍。

看完電報，寺內壽一手腳冰涼，知道獨立混成第四旅團一定是上了劉一民教導師的當而不自知。人家不是守不住臨清城，之所以放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入城，恐怕是想躲避航空兵打擊。到了晚上，恐怕獨立第四混成旅團就要全軍覆沒了。

寺內壽一再不猶豫，一疊聲地催促網部直三郎下命令，命令航空兵多出動飛機。掩護獨立混成第四旅團撤出臨清。回防聊城。命令二十一師團主力無論在何地，務必撤回德縣固守待命。命令平漢線、津浦線、德石路、滄石路守軍務必提高警懼，死防硬守，提防劉一民教導師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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